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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一章 詭異的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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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薩岡口中的“部隊”,自然是指陸軍,而他做如是說,是有潛臺詞的:

  近兩萬人的部隊,其中包括相當數量的騎兵、炮兵,不論下船、上船,都要很費一番工夫;而登陸之后的扎營,所費的工夫就更大了,如果中隊確已從沱灢撤出,遠征軍的主力,自然不必在沱灢逗留太久,如果一、兩天之內就向下一個目標進軍,而進軍的路線依然是走海道的話,那么,這個部隊,還是呆在船上省事兒一些。

  阿爾諾沒有薩岡這般“目光長遠”——沱灢的情形尚未真正搞清楚,就想著“下一個目標”的事情了?不過,薩岡的“部隊暫不下船”的建議,倒也算是另一種“為策萬全”。

  “好的,”他沉吟了一下,“就這么辦吧!”

  這時,托爾遜覷到空兒,話來,“‘沱灢泰西工商聯合會’組織相關人員,歡迎帝國光榮的勇士,這個,歡迎人群,已在碼頭等候多時了…”

  薩岡皮笑肉不笑的,“感謝地方的厚意!就請女士們紳士們再多等一會兒吧!”

  這一“多等”,就整整的多等了差不多四個小時。

  薩岡下令,艦隊繼續前進,距港口1.5海里處下錨。

  1.5海里大約是2.8公里,沱灢沒有任何岸防設施——即沒有大口徑的岸防炮,根據情報,駐茶山半島的中隊只攜有小口徑的野戰炮,2.8公里已經超出了一般野戰炮的有效射程,對于艦隊來說,算是一個“安全距離”;同時,北京—東京艦隊的大口徑艦炮,可以輕松摧毀這個距離內的一切目標。

  這還是“為策萬全”。

  當然,“1.5海里”、“2.8公里”云云,是以法隊的野戰炮為標準,薩岡和他的海、陸軍同事們,都不曉得中隊的克虜伯野戰炮的真實射程是多少。

  搭載了兩個連的海軍陸戰隊的“益士弼”號只身入港,“偵查搜索,建立警戒”的任務,就由這兩個海軍陸戰連負責。

  說明一下,這支部隊原先駐扎西貢,可不是新近從法國本土調過來的那一撥兒啊。

  那一撥兒,同北京—東京艦隊的“第二批次”一起,正在海上漂著呢。

  等待偵查部隊回報的時候,薩岡、阿爾諾以下,一直都在想著同樣一個問題:中國人何以不戰而棄沱灢呢?

  這個問題非常緊要,不過,須等到偵查部隊回報,確定沱灢真正“干凈”了,并登陸做實地考察,之后,方能進行深入研判,并確定下一步的行動方向。

  三個小時之后,偵查部隊回報:山茶半島的中營,確已人去營空;搜索的范圍,出了港區、市區,一直到達了蓮池屯,始終未見敵蹤。

  可以確定,沱灢及周邊,“干凈”了。

  另,已在港區建立全面警戒。

  既興奮,又困惑,同時,還有憋足了氣力、一拳擊出、卻打了個空的別扭勁兒——

  中隊真的撤走了!

  薩岡下令:艦隊進港。

  同時,薩岡、阿爾諾分別下令:

  軍官下船,參加“沱灢泰西工商聯合會”的歡迎儀式;軍士、士兵則留在船上,等候進一步的命令。

  不過,只有官,沒有兵,沒有足夠人手做人肉布景板,這個歡迎儀式,未免太“素”了些,不足以渲染“首戰告捷”、“克復名城”之輝煌,所以,除開已經登陸的兩個海軍陸戰連之外,命第一師第三十五團抽調一個基干步兵連、一個擲彈兵連、一個輕騎步兵連;混合步兵團抽調一個祖阿夫連、一個土爾科連、一個獵兵連、一個外籍軍團連,下船參加歡迎儀式。

  騎兵、炮兵什么的,就留在船上吧,馬匹、大炮,上上下下的,太麻煩了。

  上述部隊,攏在一起,千把號人,拍照什么的,足夠用了。

  “第一師第三十五團”,似乎是一個很奇怪的番號,稍稍說明一下。

  法隊,除近衛軍外,臨戰方設軍、師一級編制,“遠東第一軍”成軍后,將包括第三十五基干步兵團在內的四個基干步兵團合編為“第一師”——同“遠東第一軍”一樣,這個“第一師”,也是一個臨時性的編制,仗打完了,相關番號,就會撤銷。

  所以,同“遠東第一軍”一樣,這個“遠東第一軍第一師”也是獨一無二的——就像不存在“遠東第二軍”一樣,也不存在“遠東第一軍第二師”。

  “第三十五團”,是該基干步兵團固有的番號,并非說“遠東第一軍第一師”的麾下,竟然有三十五個團之多。

  其余混合步兵團、混合騎兵團、合成炮兵團,則獨立于“第一師”,接受軍部的直接指揮。

  另外,仿佛于“遠東第一軍第一師”,這三個團,不同于四個基干步兵團的固有建制,雖然也叫做“團”,卻都是臨時編成的,番號也是臨時性的,仗打完了,像“第一軍第一師”一樣,都要撤銷,旗下各營,各自歸建。

  歡迎儀式雖然熱鬧,不過不必多所著墨,無非是托爾遜代表地方,吹捧“我法蘭西帝國大張天討,將軍神武,士兵英勇,兵甲犀利,中國蠻子望風披靡,名城克復,可喜可賀”;薩岡、阿爾諾則先后發言,表示一切都歸功于“陛下洪福,將士用命,地方支持”,俺們將“不負厚望,再接再厲”,直到“法蘭西帝國之意志得到徹底之伸張”,云云。

  歡迎儀式之后,本來還有歡迎晚宴,不過,算一算時間,薩岡和阿爾諾婉拒了,他們還要“實地考察”,之后研議,決定進止。

  再者說了,既然是晚宴,自然是在室內舉辦的,這就比不得碼頭上的歡迎儀式,周圍是槍刺如林,背景是巨艦大炮,畫面為新聞記者所喜,可以拿來渲染“沱灢大捷”,所以,除了吃頓好些的,就沒有什么別的大意思了。

  進了茶山半島的中營,薩岡和阿爾諾都大出意外——

  未免太過干凈、太過整潔了吧?

  棄之不顧的營壘,薩岡和阿爾諾都是見過的,而阿爾諾作為陸軍將領,這方面的見識——不論是敵方的還是己方的——尤其豐富,總之,無一不是一片狼藉,有的——譬如攻陷塞瓦斯托波爾港一役,俄軍撤出之前,還對營壘和工事做了盡可能的破壞,一副“打翻狗食盆,大家吃不成”的架勢。

  就算沒打敗仗,譬如法國撤出墨西哥,算是“光榮撤退”了——那是阿爾諾經的手,可是,法軍那個營地,還是像剛剛被大風刮過一樣。

  而眼前的這個營地,給人的感覺,就好像——

  上官即將蒞臨視察;又或者,即將換防,生怕接防的部隊,住的不舒服,于是,特意打掃收拾干凈了?

  唯一的區別,就是整個營地,空無一人。

  當然,所有的裝備,從槍炮到被服,也統統不見了。

  這個景象,著實有些…呃,詭異。

  看來,中隊之撤退,確實如阮景祥所說,“有條不紊”。

  在場主要官員,薩岡、阿爾諾、穆勒、孤拔、本沙明,以及第一師師長莫雷爾,都有些面面相覷了。

  接著,又去了原駐沱灢的法軍的營地。

  這就有些觸目驚心了。

  墻倒屋塌,找不到一處略完整些的建筑,到處都是淺淺的彈坑和燃燒過后留下的焦痕,時不時的,殘垣斷壁之間,還隱約可見斑斑的烏黑的血跡。

  可見當時炮擊之猛烈。

  還有,越南這種氣候水土,不論什么建筑,一旦無人居住打理,雜草立即瘋長,距“沱灢事變”不過個把月的時間,一眼看過去,已是滿營荒草萋萋了。

  兩個營地的強烈對比,不但扎眼,而且扎心。

  幾位高級軍官雖然都沒有怎么說話,不過,神色開始發生變化了,大多神情凝重,有的人,如第一師師長莫雷爾者,臉上則露出了不加掩飾的激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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