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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都是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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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是如此…陰差陽錯?

  “她”把“他”對我的…呃,那什么…當成了“他”對“她”的…那什么?!

  慈安的腦子,嗡嗡直響,臉熱得發燙。

  還有,“目眩神搖”不夠,又來什么…“神魂顛倒”?他到底,呃,還有多少…瘋話?

  “臣聽懿貴妃如此說,自然大出意外,可是,彼時彼地,彼情彼勢,她的話,臣不能否認,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且不說懿貴妃話已出口,如此“打臉”,她會有多么尷尬,關鍵是,她對我的信任以及信心,會立即消散,哪里還說得上“生死性命相托”呢?

  這一層,關卓凡不必說出口,慈安也能夠了解。

  頓了一頓,關卓凡低聲說道:“所以,只好…將錯就錯了。”

  慈安面紅如火:“那,也不必…”

  講了半句,打住了,下面的話,委實說不出口。

  關卓凡曉得,她的意思是,“就算將錯就錯,你們也不必…上床啊?”

  可是嘿嘿。

  “懿貴妃說,‘你這般赤膽忠心,我卻沒有什么可以賞你的,這份功勞,將來,我讓大阿哥謝你!’”

  慈安想》長》風》文》學,www.c@fwx.ne⊕t:這個話,說的還是很得體的,那,怎么又會…

  “她伸出手來,”關卓凡繼續說道,“遞過來一個金剛鐲子,說,‘這只鐲子賞你了,算是一個見證。’”

慈安一震:這算什么?有這么…“見證”的嗎?這不成了  呃。那個什么…“定情信物”了嗎?

  “那個情景。”關卓凡緩緩說道。“現在回想起來,如在眼前,皓腕如玉,雪白耀眼,臣…就昏了頭。”

  慈安的臉,已經沒有法子更紅了。

  “臣抬起頭來,眼前佳人,一會兒是懿貴妃。一會兒卻是…皇后,已經分不清楚了。”

  什么?!

  慈安差一點喊出聲來。

  “臣也不曉得怎么回事?手腳…似乎不是自己的了,伸出手去接鐲子,碰到了…她的手腕,就…捏住了…”

  頓了一頓,“再也,松不開了…”

  慈安心里喊道:別說了,別說了!

  嘴巴,卻像關卓凡說的,“似乎不是自己的了”。微微地張了張,什么聲音也發不出來。

  不過。關卓凡好像聽到了她的“心聲”似的,說到這兒,頓了頓,伏了伏身子,低聲說道:“臣,罪該萬死。”

  然后,就不說話了。

  沉寂,無聲無息,卻如山般,壓了下來。

  慈安心頭,奔騰翻滾,可是,該說什么呢?

  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竟是無可措辭!

  她無法指責慈禧對先帝“不忠”,因為,是先帝要殺她于先,她不過死里求生罷了。

  “雷霆雨露,無非君恩”,這種屁話,只能放到臺面上說,臺下,誰溺了水,不要奮力掙扎?

  沒頂在即,關卓凡既是她唯一一根救命的稻草,怎么能夠不牢牢抓住?

  生死交關,什么手段都要使了出來,包括…以色相誘。

  慈安也無法指責關卓凡,怎么就受不住誘惑,掉到了她的…呃,“溫柔陷阱”里面?

  因為,他已經說了,“彼時彼地,彼情彼勢”,她的誤會,他不能否認,不然,相互之間,都無法繼續“生死性命相托”了。

既已承認對伊鐘情,伊亦有意,那么,接下來的事情,也就  最重要的是,那個波詭云譎的夜晚,他之所以會走入她的帳篷,歸根到底,竟是為了…自己這個皇后!

  就連…他對她踏出了“最后一步”,也是因為嗯,“眼前佳人,一會兒是懿貴妃,一會兒卻是皇后,已經分不清楚了。”

  這豈非說,在他那里,竟是…拿她做了自己的替身?

  如果帳子里的那個女人是自己…

  天爺!

  慈安的身子,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冷的時候,手和腳都微微的哆嗦,好像在打擺子;熱的時候,覺得自己全身的血,都要滾沸了!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她多少平靜了一點兒,勉強開口說話了:“出了這樣的事情,也是…沒有法子的事兒,可是,這之后,你們怎么還繼續…”

  聲音喑啞,聽起來,都不大像母后皇太后平日的說話了。

  嘿,有意思,什么叫“也是沒有法子的事兒”?

  慈安的話,詞不達意,她的意思是:當時陰差陽錯,情勢所迫,你和她“一夕之歡”,算是“沒有法子的事兒”;可是,這之后,肅順伏誅,兩宮垂簾,你也升了官,那么,你和她,就該徹底抹掉這段過往,從此君是君,臣是臣,各安其位。怎么,藕斷絲連,沒完沒了,最后,竟然連孩子都生了出來?

  “太后教訓的極是,”關卓凡的聲音,一樣是喑啞的,“初初的時候,臣…也是這么想的。臣自動請櫻,南下上海,固然是彼時軍情緊急,為人臣者,該不計己身,分君父之憂。不過,多少也是為了…”

  說到這兒,關卓凡微微一頓,未等他接著說下去,慈安失聲說道:“啊,你是為了…避開她!”

  關卓凡默然不語。

  他不說話,在她看來,自然就是承認她的說法了。

  “這…唉,也難為你了…”慈安嘆了口氣,“不過,這也是…對的啊,怎么后來…”

  “后來,”關卓凡說,“東南靖定,臣回京述職。愈近京城,愈是想起…如意洲‘一片云’的…青絨朝冠、火紅帽緯…”

  青絨朝冠、火紅帽緯?

  慈安一怔,略微平靜下來的心,又劇烈的跳動起來了:這,是在說…自己!

  “午夜夢回,難以自己…”

  這都是些什么瘋話?!

  如果眼前垂下一塊黃幔,把自己隔了起來就好了!

  “陛見一過,再睹慈顏,就得等到陛辭了,臣實在…”

  頓了一頓,關卓凡繼續說道:“臣出京的時候,身上御前侍衛的差使,并沒有交卸,于是,自請入宮宿衛,如此一來,便可…”

  慈安的腦子,響作一團,關卓凡下邊兒的話,聽得就不是太清楚了,不過,即便他就此打住,他的意思,慈安也是明了的:他,“相思難耐”,入宮值衛,竟是為了…“瞻顧慈顏”!

  說來說去,都是為了自己!

  這…我…說什么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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