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時間又過去了兩三個月。{樂+讀}小說 這兩三個月間,長安堂漸漸聲名鵲起,不少醫館和病人都聽說,長安堂了一位姓蕭的客卿先生,醫術超群,厲害得很,幾乎沒有什么病癥,是這位蕭先生不能治療的,可以說任何病情都能藥到病除。
有這樣一位了不得的客卿先生坐鎮,長安堂的生意想不紅火都不行。
但蕭先生醫術通神,架子也端得十足。一日之中,最多只有兩個時辰出診,其余多數時候,蕭先生都在閉關,絕不見客。現如今,想找蕭先生看病,必須提前預約,否則的話,你連蕭先生的面都見不著。
許多時候,長安堂的客廳里甚至排起了長隊,前來求藥問診的病人絡繹不絕。
其實蕭凡也不愿意這樣拿捏,醫者仁心,能夠多多治病救人,蕭凡不會推卻。關鍵是他真的忙不過來,自己的傷勢要慢慢恢復,還要不斷收集靈草靈藥,準備為黃棠配置靈丹。
黃棠的情形已經越來越糟糕了,但煉制靈丹所需的藥材,卻迄今尚未配齊。蕭凡跑遍了整個金州城的大小醫館藥店,有兩三樣藥物始終難覓蹤跡,只能寄希望于一個月之后舉辦的杏林交易大會了。
這種交易大會每年舉辦一次,由城中七大宗門共同主持,以杏林命名。據胡邠說,每年在這個交易大會上,都會出現一些逆天的靈草靈藥。尤其是有大量的妖獸魔獸材料出現,會吸引方圓數十萬里之內的大量高階修士參與,堪稱盛況空前。
蕭凡所需的幾種靈藥。固然難尋,卻也有指望在交易大會上有所收獲。
在此之前。蕭凡已經參加了幾次小型的交易會,多少有些收獲。不過靈石也消耗得厲害。儲物鐲里上百萬的靈石,幾乎花掉了一小半。為了確保在杏林交易大會上有足夠的競爭力,蕭凡又易容改扮,在幾個店鋪之中偷偷出售了好幾件魔道法寶法器。這些東西,多數是他在厲獸荒原得到的,從那些隕落在厲獸荒原的魔道修士身上得來。這些魔道法寶,許多都需要滴血認主才能驅使,并且要求主人修煉有極其精深的魔功,否則壓根就難以發揮出真正的威力。蕭凡自然不可能去改練魔功。因此這些法寶法器,對于他來說,實在是有些雞肋。但對于其他魔道修士而言,卻是極好的東西。
須知隕落在厲獸荒原的,九成以上都是金丹后期修士,其中不少是金丹后期巔峰境界,只差一步就踏入元嬰期。他們隨身攜帶的寶物,絕對非同小可,對一切金丹期以上的魔修都有著極大的誘惑力。少數上品法寶。如同黑魔刀這樣的,對元嬰期魔修都有一定的吸引力。
蕭凡出手幾件魔器和一些魔道丹藥,換回大量靈石,頓時又腰包鼓鼓。儼然闊佬。
這一日,蕭凡正在靜室之中盤膝而坐,運氣調息。
經過幾個月的調養。他自己的傷勢,已經痊愈了七八成。臉色紅潤,隱隱有寶光流轉。整個人的氣息。處于金丹期最巔峰的狀態。事實上,經過厲獸山脈地下世界一戰,又在空間通道之中與空間之力,雷霆之力,風之力搏斗了一番,蕭凡在心境上,也已更上一層樓,目前就等傷勢徹底痊愈,便要再次閉關,沖擊元嬰期瓶頸。
蕭凡自覺,這一回至少有五成以上的把握,能夠突破桎梏,踏足更高的境界。
畢竟他如今在離火領域,已經可以媲美元嬰期修士,對雷電之力和風之力的領悟,也不在元嬰修士之下,所差的,就是最后這半步邁出去而已。
將將十二周天調息圓滿,耳邊忽然響起了胡成急急忙忙的聲音:“蕭先生,掌門師兄有急事求見…”
這間居所,蕭凡早已布置了防護陣法,整個長安堂沒有第二個人有能耐踏進來半步,沒有緊急事情,長安堂上上下下也絕不敢來打擾他。除了每天固定的兩個時辰坐堂,就算有疑難病號上門,也絕不理會。
眼下,胡成卻忽然急匆匆而來,可見真的發生了很不尋常的事情。
蕭凡雙眉微微一蹙,淡然問道:“什么急事?”
聽胡成的語氣,好像真的是十分緊急。
“是,是金廣…金廣前輩親自登門,指名要拜訪蕭先生!”
胡成結結巴巴地說道,似乎受到了什么驚嚇似的。
自從兩個月前,在杏林苑外遭到金廣攔截,蕭凡莫名其妙地輕松脫身之后,長安堂上上下下都緊張了好一陣子。畢竟得罪金廣這樣的牛人,對長安堂一干人等而言,簡直是不可思議。但隨著時間推移,金廣并未上門尋釁,漸漸大伙也就放下心來。蕭凡在長安堂的威望,也因此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大伙都私下揣測,蕭凡肯定是極有身份來頭的大人物,只不知什么原因,暫時屈身在長安堂。
誰知兩個月過去,金廣忽然又登門來了。
“金廣有說是什么事情要見我嗎?”
胡成連忙說道:“這個倒是沒有,金前輩只說,是奉命而來,希望能夠馬上見到蕭先生,掌門師兄讓我立即來請蕭先生去客廳會面。”
“好,我知道了,你稍候片刻,我這就過去。”
長安堂會客廳,金廣依舊一身錦衣,高踞首座,頭顱高高揚起,正眼也不瞧長安堂眾人一眼。
長安堂自胡邠以下,個個賠笑,那些練氣期低階弟子,更是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似乎生怕發出一讀聲響,就會惹來塌天大禍。在修真界,郎中地位頗高,胡邠雖然只是筑基中期修為,若是面對普通的金丹中期修士,也不至如此緊張。
關鍵金廣不一般,人家身后站著一個峈天門,站著一名元嬰期的老怪物。
更不用說,金廣曾經和蕭凡“結過仇”,蕭凡是長安堂的客卿先生,金廣也可以說是跟長安堂有過節了。當時沒有急著回來找長安堂的麻煩,或許是因為有什么事情耽擱了,卻不代表著他心胸寬廣,會既往不咎。
今天肯定是來砸場子的。
對胡邠等人的謹小慎微,金廣毫不理會,自顧自端著茶杯,一口一口喝著,臉上漸漸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
胡邠益發的惴惴不安,不時伸長了脖子向外邊張望。
蕭先生怎的還不來?
如果不是因為要留在這里陪著金廣,胡邠早就親自去催蕭凡了。
實在是得罪不起啊。
好在這時候,蕭凡的白色儒生袍映入了胡邠的眼簾,胡邠頓時長長舒了口氣,抬起頭來,正要向金廣開口,卻只見金廣已經放下茶杯,站起身來,臉上的倨傲之色早已不翼而飛,變得笑容滿面。
“蕭先生…”
眼見蕭凡緩步而來,金廣雙手抱拳,大步迎了上去,滿臉堆笑。
這戲法變得,胡邠等人俱皆看得一愣一愣的。
“金道友。”
蕭凡也抱拳一拱手,不咸不淡地說道。
聽到蕭凡對金廣的稱呼,胡邠等人又是一陣愣怔。
怎么連聲“前輩”都欠奉,儼然一副平起平坐的樣子…不對,看上去,蕭凡比金廣還要傲氣。
“金道友此番來我長安堂,不知有何賜教?”
蕭凡不去理會胡邠等人的想法,淡然問道。
金廣忙即說道:“蕭先生客氣了,金某哪里敢賜教蕭先生…是這樣的,蕭先生,我師父聽說過蕭先生的鼎鼎大名,說是長安堂新近來了一位神醫。我師父就想請蕭先生去我峈天門做客,萬望蕭先生不要推辭。”
“呵呵,齊門主太高抬我了,在下不過是初通岐黃之術,神醫之稱,絕不敢當。”
蕭凡微微一笑,謙遜地說道,對于金廣的邀請,卻不置可否。
如果沒有正當的理由,縱算是元嬰期老怪相邀,蕭凡也不見得會給這個面子。
金廣心中暗暗生氣,臉上卻不動聲色,抱拳說道:“蕭先生不用謙遜,你的大名,早已傳遍了金州城。我師父的小孫女,得了一種怪病,這些年來,不知延請多少醫術名家,大郎中前往診斷過,卻一直反反復復,總是難以斷根。這位小侄女是我師父最喜的晚輩,也是我師父眼下唯一的嫡系血脈后人。小姑娘病情越來越重,我師父為此是茶飯不思,寢食難安。聽說蕭先生治好了不少疑難雜癥,甚至另辟蹊徑,用普通藥物解掉了龍涎毒,我師父立即就吩咐在下趕到長安堂來,無論如何要請蕭先生賞臉…只要蕭先生治好我那小侄女的病,我師父必有重謝!”
一番話說得極是謙恭客氣,與金廣的赫赫惡名大相徑庭。
別人還不如何,胡邠卻是臉色微變,望向蕭凡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擔憂之意。
他不說話,蕭凡也能知道,是在擔心他治不好那小姑娘的病。畢竟峈天門門主何等身份?嫡親孫女得病,肯定已經找過金州城里所有有名望的大郎中瞧過。這些見多識廣,經驗豐富的大郎中,都治不好的病,他蕭凡就有把握能治好?
一旦無功,真不知那老怪物會如何的生氣!
“好,我去看看。”
蕭凡卻讀了讀頭,淡然說道,似乎壓根就沒有意識到這里面藏著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