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小武子最終還是將京兆給奪下來了,這一次趙偲應該會很頭疼吧。(全文字更新速度快百度搜莽荒紀即可找到本站)”梁薪拿著手中的情報笑道。忠義軍情報部一如既往的那么強大,整個童武奪取京兆府的過程幾乎全都被他們查探出來,最后匯總上報給梁薪。
在奪取京兆時童武所使的計謀倒是頗令梁薪欣賞,總得來說還算沒有丟他的臉。童武先是迂回到河中府去劫掠了一家明月驛站,并且從里面獲得了信紙和印章。然后他再以趙偲的名義發信給李綱說稍后有援兵到達,最后他才讓自己的士兵喬裝打扮混進京兆府,再配以里外夾擊最終終于一舉將京兆府拿下。
拿下了京兆府就等于童貫一下打開了趙偲西北邊的門戶,現如今童武和韓世忠已經帶著他們那所謂的太子親軍一舉攻了河中府,最終在快要到鄭州時被永興軍阻擋了下來。
和趙偲的焦頭爛額不同,梁薪如今可以說是意氣風發。他如今已經從揚州搬離到了杭州,杭州這邊曹元正親自前來召集工匠在原趙佶所建造的那行宮基礎上再度擴建,形成了現如今恢弘大氣的一字并肩王府。跟隨梁薪一起搬離揚州的還有他的忠義參謀部和忠義軍部。
如此一來杭州也就變成了梁薪治理江南的行政中心。正所謂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梁薪拿下江南的第一件事就先重置了十四州的州使,緊接著就是一場選才活動。與一般的科舉考試不一樣,梁薪的選才活動進行了一系列的海選、才能考核、德行考察以及民意調查。
這一系列的動作在情報部強大的情報資源支撐下,一切都顯得輕而易舉。就這樣一大批人才被選拔出來下放到縣府衙門之中。江南的行政管理逐漸運行起來,梁薪這江南之主的位置也算是慢慢坐穩了。
在大宋這片土地上,是人都知道最豐饒的一帶就是江南。梁薪現如今獨占江南,在這么一瞬間他似乎就從那個還需要遠走他鄉的小絲變成了土豪。對于現在童貫、蔡京與趙偲的爭斗梁薪還沒想著要插足進去,現如今的他只想好好打理好自己的江南。
不過梁薪想要過安生日子,這并不代表別人就不來找他麻煩了。一封來自于遼國耶律雅里的書信頓時又讓梁薪頭疼起來。從信上的內容可以看得出來,現在耶律雅里已經到了退無可退的境地。他帶著軍隊一路往西跑,如今已經到了貧瘠的阿爾泰山脈。
到了這里以后雖然叛軍沒有再繼續追趕,但是軍隊缺衣少糧,每天都有大批士兵偷偷逃走。即便斬掉幾個以儆效尤也無濟于事,到了后面來甚至有軍官跟著一起逃跑的。現在耶律雅里的手上只剩下不足八千兵馬,說他是遼國皇帝,倒也不如說他是個落魄貴族。
梁薪思慮了一天后決定暫時放棄出兵救援,而是選擇了先讓人準備物資給耶律雅里送過去。出兵救援一事在梁薪的計劃里還得等到梁薪真正坐穩江南,兵力雄厚了再說。
剛剛決策了耶律雅里那邊的事,曹元正報上了一個消息直接把梁薪給氣笑了。如今梁薪手握江南,其中像溫州、衢州這些州地又與福建路相鄰。在福建路看著梁薪吃肉的蔡京大概是紅了眼,竟然派出了一支軍隊去嘗試性攻打了一下溫州。
可惜溫州如今由夏琉親自駐守,這家伙鬼主意多的要死。前來襲擾溫州的軍隊不止被他打了回去,反而夏琉還帶著軍隊去到建州大肆劫掠了一番后才瀟灑回到溫州去。
福建福州。一年前蔡京將整個福建的行政中心搬移到了這里,作為一個富可敵國的貪官,蔡京自然不會在衣食住行上委屈自己。福州這座用來行政與日常生活所用的太師府建立得美輪美奐,頗具意境。
此刻蔡京正坐在中庭正堂,他目光銳利地看著下方的蔡絳。在蔡京左手下方坐著是蔡攸,蔡攸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彷佛一切事情都與他無關。但是蔡絳卻是全身微微發抖,整個人似乎害怕的要死。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蔡京看了蔡絳良久后這才吐出這兩句話,跪在地上的蔡絳對著蔡京磕了兩個頭道:“爹,孩兒知錯了。孩兒也只是猜測梁薪他們剛剛奪取整個江南,打斗損傷未免會傷及元氣,再加上他根基未穩,所以孩兒才想試一下看有沒有機會奪下溫州,如此也算是打開了江南的門戶。”
“哼!就你也想在梁薪手里面討到便宜?”蔡京不屑地笑了一聲后搖頭道:“算了,這段時間你暫時放下手里的事務,你那些事我會交給你大哥去處理的。你去給我多去盯著鄆王,那小子不是個省油的燈,你隨時注意著點。”
“是,是,孩兒省得的。”蔡絳猶如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頭,看上去似乎是十分愿意,一點怨念都沒有。但是他偷偷抬頭看了蔡絳一眼,那眼神中帶著的濃濃恨意和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的惡毒還是暴露了蔡絳內心世界的真實感受。
蔡京擺擺手讓蔡絳離開,蔡絳對著蔡京再度磕了一個頭后離開。
蔡絳從太師府里出來后就去了離太師府不遠處的鄆王府中。鄆王趙楷正坐在宅子里的一座塔樓上彈著錢琴,吹著風。那沉迷的模樣,悠揚深遠的琴音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全身心都投入在琴音里的人。
趙楷的心腹王安見到蔡絳來后立刻將他帶到了塔樓下,蔡絳急急忙忙地爬上塔樓。到了趙楷身邊后他咳嗽了一聲,趙楷回頭看了蔡絳一眼微微皺了皺眉。蔡絳神色一緊,似乎還有些怕趙楷不滿。趙楷停下琴音將古琴放到一邊道:“音律一道、下者聞音,中者聞律,上者聞情。方才我人琴合一,琴聲即是心聲,如此意境很難進入,一輩子可能也就這么一次。”
“呵呵。”蔡絳尷尬地笑了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不過趙楷明顯不想讓他顯得太過于尷尬,他問道:“來找我有事嗎?”
蔡絳點點頭:“奇襲溫州的事失敗了,父親已經暫時卸了我的權。我現在專門負責監督你,接下來我們應該怎么做?”
“好!”趙楷眉毛一挑,神情頓時有些興奮。他起身走到塔樓旁居高眺望著前方的街道屋宇道:“我們的船隊已經足夠龐大了,上一次他們去麻逸和馬尼拉。在馬尼拉那里他們用瓷器絲綢換回了大量的黃金和白銀,在麻逸那里他們更是發現了一座金山。如今嚴鵬他們已經擄劫了麻逸那里的一個酋長,由他們族里的人在給我們開采黃金。
如今我們手里的銀子已經不少,現在咱們就得多招募跑船的人,爭取早日建立一支可以縱橫四海的船隊。到時候我進可上岸攻陷福建,退可乘船遠渡重洋。我看他們誰能奈我何。”
“好!鄆王殿下果然好計謀!”蔡絳哈哈笑道,他的眼睛有些發亮,明顯內心十分激動。蔡攸的回歸,蔡京態度的轉變,這一切讓他好不憋屈。趙楷正是看準了他這一點才成功把他發展成了自己的盟友,如今趙楷已經沒有人監督他,恐怕蔡京這次是在自己身邊養了一只隨時擇人而噬的餓狼。
其實按理說趙楷這些小動作蔡京應該是能夠發現的,不過蔡京現在的精力也沒放在了另外一個地方。梁薪的詭計多端足智多謀基已經讓蔡京打消了要打江南主意的心思,但是很快他將目光定在了蜀中一帶。
蜀中雖然道路不通土地貧瘠,并且民風彪悍難于馴服。但是蔡京現在最缺的是什么?最缺的就是一支精兵。雖然蜀中的民風彪悍難于馴服,但實際上他們也是最好馴服的一批人。只要給他們真正的實利,他們就能死心塌地的跟著你,如此一來蔡京也能隨勢打造一支精兵了。
蔡京和蔡攸商議了很多次進軍蜀中的事,他們首戰目標就是要拿下潭州,從這里打開通往蜀中的門戶。
當然趙偲那邊也沒有閑著,京兆丟了,西北的門戶被童貫打開了。再加上蔡京還在那里煽風點火,你要說趙偲一點危機感都沒有那是騙人的。不過趙偲早有計劃,他直接派出了重兵從大名府出去直接往真定府走。
這一路上有不少土地都已經被金人所占領,趙偲這一回似乎是決定要從金人這虎口里搶食了。
童貫、蔡京、趙偲三人雖然各有各的動作,但實際上他們心里都把最終目光盯在江南那一塊肥肉上的。只不過梁薪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實在太深,讓他們一時間沒敢輕舉妄動。
不過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不代表別人不敢,杭州城中的獅峰客棧之中兩個中年人住在同一間上房之中已經有近半月的時間。客棧老板一直在懷疑二人是不是有斷袖分桃的癖好,但實際上這兩人就是失蹤已久的安天王和圣公方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