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說中國的交情是在餐桌之上喝出來的,這話絕對是真理,并且古今皆是如此。
席間。梁薪與李仁浩推杯換盞,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后,二人從一開始對立而坐到最后已經是肩并肩坐在一起。一種相見恨晚的情緒在兩人之間流轉,梁薪一口將面前的酒喝下,拍了下桌子起身微醺道:“仁浩兄!今天你跟著兄弟走,兄弟帶你玩轉這汴京城。”
李仁浩已經有了七分醉意,他伸手摟著身旁的一個姑娘,深深地在那姑娘身上嗅了一口后笑道:“好!梁兄,他日若你到西夏做客,我必定帶你玩遍西夏所有好玩的地方。”
“好!”梁薪鼓鼓掌,嘴角露出一絲淡淡地笑意。
從一品樓出去,梁薪先是帶著李仁浩去了天寶賭場。憑著梁薪那過目不忘的本事,梁薪和李仁浩在天寶賭場大殺四方。
從賭場出來。梁薪與李仁浩每人手里提著一大袋銀子,與一般的慣例無二,剛剛走出賭場后門梁薪和李仁浩就遇到兩撥壯漢將他們二人前后圍著。
梁薪和李仁浩對視一眼,李仁浩舔舔嘴唇道:“梁兄,我只能對付四個。”
梁薪想了想后道:“我只需要一招就能對付他們所有人。”
“一招?”李仁浩一愣,梁薪大吼一聲:“印江林!!!”
剎那間,印江林和帶著面具的梁瑞一起出現。兩人二話沒說對著那兩撥壯漢就沖過去,結局自然不必多提,梁薪和李仁浩一搖一晃地走出那巷子。
到了大街上,梁薪笑著說道:“仁浩兄,這么大袋銀子拿手里是不是有些重?”
李仁浩掂了掂道:“是有些重。”
梁薪哈哈一笑,伸手便抓住一大把銀子扔出去,同時大喊道:“今日我與我兄弟高興,手中銀錢,見者有份!”
馬路兩邊的乞丐最先反應過來,沖過來便去搶拿銀子。梁薪和李仁浩對視而笑,李仁浩抓了一把銀子也想扔,梁薪一下攔住他道:“別扔了。讓他們排隊領取吧,,亂扔恐怕會引起踩踏傷人。”
李仁浩點點頭:“梁兄所言甚是。”
兩大袋銀子沒一會兒就散發了出去,李仁浩感覺興奮不已。他從來沒想這樣玩過,一時間只覺得梁薪真真就是他的知音。
梁薪又帶著李仁浩去汴京的平民街嘗試了一下汴京的地道風味小吃。吃飽喝足之后,梁薪提議去群芳閣見識一下花魁競投。李仁浩自然沒有過多的意見,兩人找了個地方喝了一下下午茶后便去了那群芳閣。
群芳閣坐落在金燕街的盡頭,與平陽街和朝陽街交匯,地理位置絕佳。很少有人知道群芳閣的后臺老板到底是誰。倒是梁薪曾經隱約知道,這群芳閣的后臺老板應當是幾位皇子中的一位。
由于近日是群芳閣每季度一次的花魁競投,所以即便剛剛入夜這群芳閣三層樓大廳早已客滿。幸好梁薪早就在二樓視野最好的地方訂了位置,不然來了可能還沒地方坐。
找到位置坐下,梁薪和李仁浩又喝了點酒。在花魁競投還未開始之前,李仁浩手下有一位文質彬彬的中年人跑了過來。中年人似乎有很緊急的話想要對李仁浩說,但又不方便讓梁薪知道。
于是李仁浩向梁薪告罪,然后和那中年人先行離開。二人走到二樓的樓梯拐角處說話,中年人似乎在告誡李仁浩什么,但是李仁浩沒聽,好像還反把那中年人罵了一頓。然后那中年人有些氣餒,李仁浩又勸了那中年人幾句。
李仁浩回到位置上對著梁薪說道:“不好意思梁兄,方才那位是我的老師,他不太喜歡我在這種地方玩,所以…打擾梁兄雅興了。”
“沒有沒有。仁浩兄你是客,今天主要是隨你的心意。況且這里也不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地方,主要就是汴京才子富商們飲酒作樂對詩拼藝而已。”
“哦。如此說來倒是我多想了。”李仁浩笑道。
梁薪摸了摸肚子道:“嗯。酒喝多了,我得去一趟茅廁,仁浩兄你先坐下一下,我去去就回。”
“梁兄請自便。”李仁浩道。
離開席間,梁薪往群芳閣的茅廁走去。拐過一個拐角后,一名不起眼的仆人走到梁薪身旁。仆人先是對梁薪行禮道:“小的李行千,參見提督大人。”
“嗯。”梁薪點頭:“剛才目標和那中年人說的是什么?”
“中年人說這很可能是大人故意設計試探他的一個騙局,目標說他知道把握分寸。中年人又說讓目標跟他走。目標不愿意,還讓中年人少管他的事。然后目標又說他有分寸的,他讓那中年人放心,紫霞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李行千將李仁浩與他老師的對話一句不漏的復述出來,他是白老特別調教的一批懂得唇語的人。不需要聽聲音,只需要看李仁浩他們嘴唇怎么動他就能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梁薪微微頷首后問:“人準備好了沒有?”
“準備好了。”李千行道。
梁薪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句:“辛苦了。”然后往二樓走去。
回到座位上,花魁競投的開幕式正是開始。五位群芳閣的花魁競選人出來,每個人表演了一段才藝。五個候選人皆才藝不凡且極具姿色,看得李仁浩眼睛發亮不停說道:“西夏與大宋相比,還是大宋人杰地靈啊,這美人比西夏可是多多了。”
“呵呵。”梁薪笑道:“喜歡哪位仁浩兄就可以花錢競投,如果你出價最高,那么她就是今晚的花魁,同時仁浩兄也可以做她的入幕之賓。”
“競投玩玩可以,入幕之賓就算了吧?”李仁浩咽了口口水道。
梁薪點點頭,也不勉強:“一切全憑仁浩兄自己做主,不過這競投的錢一定得讓兄弟我出。兄弟最近身上錢太多,仁浩不幫兄弟花掉出去兄弟心中不安啊。”
“哈哈哈哈…”李仁浩被梁薪這句趣言逗得哈哈大笑,而恰好這個時候下發的高臺上花魁競投也開始了。
李仁浩看中的是中間那位姑娘,那個姑娘也十分搶手,價錢從五百貫一路飆升到五千貫。價格如此高讓李仁浩都忍不住遲疑地看了看梁薪,梁薪笑著替他舉手叫道:“一萬貫!”
“嘩!”如此價格讓所有人都驚訝了一下,原本五千貫就已經是一個天價了。如今一萬貫那更是群芳閣花魁競投從未有過的價格。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不會再有人加價了,但下方卻有一個中年人舉手說道:“一萬兩千貫。還望上面的公子給個面子,不要奪人所好。”
“笑話。千金易得美人難求,這姑娘本公子的兄弟要定了。一萬五千貫!”梁薪絲毫不讓。
“一萬八千貫!”很明顯下面的人是發怒了,而此次出聲的卻是一個年輕人。梁薪探頭一看發覺那年輕人有些面熟,不過卻不記得在哪里見過了。他的確過目不忘,但日子太久再加上喝了酒有些思維混亂,記不起來也算正常。
“兩萬貫!我可是帶了現金了,希望某些人一會兒不要欠賬啊。”梁薪從懷中取出一大把錢引晃了晃。
大廳那年輕人頓時氣得臉色通紅,他冷冷地看了梁薪一眼后起身離去。走出大廳后,年輕人低聲對身旁那中年人吩咐了一句:“去,查一查剛才樓上那兩個人是誰。”
“是!”中年人領命。
兩萬貫的價格,再無一人敢與梁薪爭奪。梁薪順利將那女子競投下來,交付錢款后,梁薪問李仁浩:“仁浩兄。作為禮貌你還是去陪那姑娘聊聊吧。不然人家可得空守一夜寂寞空閨哦。”
“這…”李仁浩明顯心中天人交戰,最終他點點頭道:“好吧。我去打個招呼,梁兄請稍候。”
梁薪點點頭,看著李仁浩急沖沖走去的背影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