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的劇情安排,在我即將要死的時候,往往總會有神兵天降,或者是夏婉玉孫曉青從國外回來,要不就是老三一個人干翻十幾個人,可這一次,在西郊賓館,我死死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個手持槍械的男人,沒有人會出現,沒有人能救得了我,何紹放下酒杯之后,漫步來到我的面前,最后看了我一眼,臉上的表情帶著傲慢,頭發上渾濁的汗滴順著臉頰流下來,我慢條斯理的解開身上的衣服,何紹見我要解開衣服,眉頭微皺有些不解,但他自持身邊的武jǐng身手了得并沒有阻撓我的行為。
我脫掉身上的外套,又脫掉里面的襯衣,露出精壯的肌肉與腹部纏繞一圈像是火腿腸一樣的東西,何紹嚇的往后跳了一步,我獰笑著看著他們,臉上的表情恐怖無比,我慢條斯理的說:“我從來不喜歡將自己的生命交到別人的手里。”
“你…”何紹震驚無比,他怎么也想不到我會纏著一身的炸藥來跟他見面,我伸手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水,看著何紹的眼睛問:“姜孟與吳欣瑜呢。”
何紹轉頭看向武jǐng,似乎在問他有辦法將我解決掉沒有,可惜那個武jǐng此時也被嚇傻了,我不耐煩的說:“別他媽東張西望了,老子身上這點東西,足矣將方圓幾公里炸成平地,更何況隔壁房間我兄弟的身上也有。”
他們兩個噤若寒蟬,那個武jǐng在何紹的耳旁密語了幾句,我一個箭步走上去,將武jǐng手中的槍奪過來,然后一槍頂在他的腦門上,扣動扳機嘭的一聲,武jǐng跟他的兄弟一樣倒在地上,我收回手槍別在腰上,何紹渾身上下抖如篩糠,臉色慘白如同殺豬一樣,我再次審視著他的眼睛問:“姜孟與吳欣瑜呢。”
何紹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盡管現在情況急轉直下,但他很快就自己冷靜下來,他想要跟我談判,而我則不顧身上纏滿炸藥,慢條斯理的點上一根煙抽了一口說:“你認為我現在想要和你和談嗎。”
何紹低著頭沉思三秒,三秒之后走到旁邊的電話旁邊,回頭看了一眼我,拿起電話打出去說了兩句讓人將姜孟與吳欣瑜帶過來,并且囑咐只讓她們兩個進來,而且讓周圍所有的jǐng衛人員全部撤走,他是個聰明人,知道這件事不能曝光,何紹剛放下電話,劉計洋就赤膊著上身走進來,他的身上也纏滿了誘人的火腿腸,何紹臉上出現了豆大的汗珠。
二十分鐘后,姜孟與吳欣瑜自己走進來,她們兩個的精神狀態都不好,看樣子沒少受刑訊,看到我跟劉計洋的夸張造型之后,紛紛睜大了眼珠,看到她們兩個沒事之后,我沖劉計洋點了點頭,劉計洋解掉身上的炸藥,帶著她們兩個到隔壁的房間里,跟她們兩個講下面的計劃。
而在我這個房間里面,我看著何紹說:“在我們的車上,還存放著比這里多四倍的火腿腸,我知道你有能力在我們離開后殺掉我們,但你作為領導,應該考慮一下影響。”
何紹沒有說話,也沒有緊張。
我沖他點了點頭,穿上衣服離開房間,帶著劉計洋與吳欣瑜等人離開別墅,坐上別墅門口的奔馳,奔馳徑直離開西郊賓館,在大門口的時候保安還沖我露出一個笑臉,車一路向前,很快就來到滬蓉高速路口,經過高速路口后,一路向前朝著南京城進發,我放下車窗,風聲在耳旁呼嘯,車里放著汪峰的《像夢一樣zìyóu》。
早在我決定要回去救姜孟與吳欣瑜的時候,我就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我讓劉計洋開車去海邊,不是為了證明我自己有多文青,而是在海邊公園的娑羅樹下藏著一堆足矣將一座大廈夷為平地的‘火腿腸’,娑羅樹生長在印度,孟加拉國,尼泊爾等地帶,在上海的公園里出現一顆娑羅,不是很神奇嗎。
其實我之所以敢這么大膽的做這件事情,結果我已經考慮清楚,我已料定何紹不敢在西郊賓館與我玉石俱焚,所以我才選擇鋌而走險,而且下一步的計劃我也已經計劃好,我會趕往南京,到南京之后有顧然在,我絕對不會出事,另一方面,何紹鬧出這么大一個笑話,他絕對不敢宣揚出來,這樣經過一番暗度陳倉之后,我們都能安全的轉移。
車沿著滬蓉高速離開上海境內,車達到無錫境內的時候,手中拿著平板的吳欣瑜猛然抬起頭看著我,我回頭看著她,吳欣瑜將平板放到我的面前,只見平板上的新聞標題是:夏天金融控股集團前董事長郝仁于今rì早些時候死于槍擊案中…
下面有一張配圖,圖片上的人血肉模糊,已經看不清楚是誰,我沒說話,開車的劉計洋說:“咱們回不去了。”
我沒說話,看著車窗外的天空。
“糟了。”姜孟叫了一聲,眼睛咕嚕嚕的轉動兩下說:“仁義還在監獄里面呢,還有向北風與安娜。”
我轉頭看向劉計洋,劉計洋搖了搖頭。
姜孟與吳欣瑜識趣的沒有再說話,我能將她們兩個救出來,就已經實屬不易,至于蘭仁義等人,我實在無能為力,何紹是個聰明人,事發之后他讓新聞宣布我死了,如果我要是在這個時候踏足上海,其結果可想而知,我能纏著一身炸藥走一圈,不代表我能纏著一身炸藥再來一回。
劉計洋點上一根煙,沒有說話,車內的四個人都明白,這次我們真要對上海說拜拜了,我們已經將事情鬧到這種地步,只要何紹在這里任職一天,我們就不能回來一天,我辛苦打拼積攢下來的夏天金融,恐怕也要淪落到公開拍賣的地步,突然很想笑,莫名其妙的。
車內的氣氛有些壓抑,我們都沒有說話,沿著滬蓉高速到南京之后,我拿出手機給顧漫打了個電話,顧漫接到我的電話有些震驚,但她是個聰明人,并沒有問我怎么樣,而是關切的說:“我給你準備好了飯菜,回來吃。”
我給她打電話的意思,就是告訴她我沒死,她說完這句話后,我鼻頭有些酸,掛斷了電話躺在副駕駛上揉了揉鼻梁,然后睜開眼睛,突然感覺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看東西都不是太清楚,我使勁揉了揉眼睛,視線里仍然一片模糊,我沒著急讓劉計洋開車去紫金山下的別墅,而是讓劉計洋找了家醫院,直接花錢掛專家號,醫生簡單檢查一下就說近視了,需要配眼鏡。
我感覺有些可笑,突然之間就近視了,找了一家眼鏡店,配了一副近視眼鏡,戴上之后看東西感覺清楚了許多,看著鏡子里戴著眼鏡的自己,突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還記得上學那會兒,我最引以為傲的就是我的視力,不管是還是玩電腦,我的眼睛看東西都特別清楚,沒想到現在突然之間就近視了,整理一下鼻梁上這個奇怪的家伙,開著車趕到顧然家里。
顧然沒在家,只有顧漫在,她做了一桌子吃的,見我們過來就招呼我們吃飯,傭人已經將房間收拾好,四間客房我們一人一間,我還住那間就在顧漫隔壁的房間。
“你哥呢。”我坐下之后并沒有告訴顧漫在上海發生的事情,見我提到顧然,顧漫扁了扁嘴說:“他出門去了,沒在家。”
我沒多想,在顧漫家里安心住下。
晚上十點多顧然才回來,顧然回來后直接來我房間,隨手將門反鎖了就說:“郝兄啊,你可是差點害死我了。”
我笑了笑沒說話,瞥了他一眼說:“你不還沒死呢。”
顧然坐在我面前,看著我說:“你知道今天晚上,我跟誰一塊吃的飯。”
“王書記。”我猜了一個名字。
顧然一拍巴掌,說:“絕逼的,就他。”
我上下將他打量一下說:“你現在安然回來,就證明王書記沒刁難你,怎么,你有事兒。”
顧然睜大眼睛看了看我,像是看鬼一樣說:“你在上海捅出那么大的簍子,怎么跟個沒事兒人似的,王書記叫我過去,意思就是讓我最近安分一點,那意思不還是讓我別跟你接觸,我噤若寒蟬,一頓飯吃的我衣服都濕了。”
我琢磨了一下笑道:“據我所知,王書記跟何紹不對付。”
顧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說:“再怎么不對付也架不住事兒大啊。”
我笑了笑,點頭稱是。
顧然還想說話,我盯著顧然的眼睛說:“你在長三角沒有根基,如果何紹真的一手遮天,你絕對會輸,而且輸的很慘。”
顧然沒有說話,而是將眼睛轉到別處,我雙手一攤說:“好吧,你要是現在將我送出去,那我沒話說,你絕逼成為何紹跟前的紅人,我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費。”
顧然轉身,一拳打在我的胸口,我直接跌坐在地上,他怒視著我:“說什么呢。”
我先是一驚,隨之心里全部都是暖意。
再次坐下來之后,我點上一根煙,看著南京的夜空對顧然說:“這件事解決之后,我會想辦法說服婉玉給你融資的,到時候你想干嘛就干嘛。”
“就等你這句話呢。”顧然嘴里叼著煙哈哈大笑。
其實,誰也不是傻子,這件事沒完,顧然明白,我也明白,顧然在賭我到底能不能沖回上海,而我則在賭自己有沒有立足的資本,我們兩個現在都已經發展到一個臨界點,跨出去我們就是風流人物,跨不出去我們一輩子也只是一個稍微有點錢的富人而已。
我去過一次顧然家里的書房,在他的書桌后面有一幅他自己寫的字,寫的是《沁園chūn.雪》中的最后一句: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去讀讀www.qududu.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