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夏婉玉的管理辦法對于這座公司來說很有效。夏婉玉宣布了這個決定之后,就匆匆離開公司。木木追下大廈,卻發現夏婉玉的車已經離開。她有些悵然若失的看著夏婉玉的車尾,她第一次感覺,自己的人生很蒼白。原以為走遍世界各地,讀編各種書籍,就能夠讓自己處理起事游刃有余,可是事實給她上的這一課。
讓她實在有些頹廢。
臉上的傷疤,不是別人劃的,而是她自己賜的。
或許這樣才能讓她時刻記得,刺激自己的不是疼痛,而是心魄。
木木并不傻,她只是缺了那么一點點的東西。
這種東西即便是夏婉玉也說不上來,但是木木就是缺了那么一點。
暫且可以稱這種東西為氣勢,也可以叫經驗。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這句話說的不錯,但是那只是下筆,真正做起事兒來,你就會發現所有的書本全部都是垃圾。他們不會具體到告訴你這個事兒的細節是怎么做的,真正值得學習的,其實是前者的經驗與積累的閱歷。木木很缺少這兩種經驗。
木木自然不知,這個事兒到這里并未結束。
如果說只是內亂這么簡單,那么夏婉玉也就不用來一趟澳洲。
說的確切一點,幾個虎視眈眈要在木木身上啃下一塊肉的人,都不比夏婉玉差。甚至有一些比夏婉玉更要有氣勢,就比如俄羅斯那個被人稱之為北極熊的男人,見到夏婉玉的時候,總樂意舔一舔自己的嘴角。就如同看到可口食物的北極熊一樣,要將夏婉玉吞下。
不將這幾個人解決,夏婉玉永遠都別想離開這里。
因為他們才是木木真正的敵人。
而木木面對他們,實在是無力還手。
畢竟這世界上,也有讓木木父親無奈的事兒與人。夏婉玉做事的辦法并不優柔寡斷,她坐上車離開之后,就讓般若聯系那頭俄羅斯的北極熊來澳大利亞,她要會會這頭北極熊。
般若電話剛通,電話那端就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般若與他說了一陣之后。般若就驚愕的放下電話,對夏婉玉說:“他說他在伍德街78號。”
夏婉玉眉頭一皺,隨即一笑說:“早有預謀,轉頭,去伍德街。”
般若猶豫了一下說:“老大,要不我們再帶上兩個人過去吧,這恐怕是一次…用中文來說,這叫鴻門宴。”
夏婉玉冷冰冰的說了一句:“不用。”
車到伍德街78號時,夏婉玉與般若下車,般若仰起臉看了看,發現伍德街78號是一座類似于城堡一樣的別墅,從外形上來看,城堡很破舊,就好像是上個世紀建立的一樣。夏婉玉并不多說,帶著般若就走了進去。門口的使者已經在等待著,見夏婉玉來了之后,就帶著夏婉玉往里面走。走過三道門之后,就來到又一道門前。
在這里,般若被不允許走進去。
般若很氣憤,可是夏婉玉卻轉頭看了看般若說:“你先上等著,我不會有事。”
般若眼睜睜看著夏婉玉走進去,卻別無他法。
在門后面,是一個造型別致的餐廳。餐廳里面放著一個長桌,中間相距了約莫有七八米。真不知道在這樣的餐廳里吃飯有什么味道,在旁邊還放著很多畫作,簡單一看夏婉玉就知道,這一切都是真跡。遠處有一個壁爐,里面正在燃燒這烈火,讓這里感覺像是一個火爐一樣悶熱。餐廳里空蕩蕩的,夏婉玉站在那里環視了一下四周,嘴角帶著輕蔑的笑容。
她坐在餐桌的一頭,發現桌子上面有一份菜單。
她隨手拿了起來翻看著,心中并不驚訝。
兩邊響起輕緩鋼琴獨奏,隨著音樂聲一個身高將近兩米一的男人走出來。男人身上穿著筆直的西裝,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大猩猩一樣。男人臉上帶著睿智的笑容,四周突兀的出現漫天的花瓣,全部都是夏婉玉喜歡的百合,潔白的像是仙子一樣。四周的燈光慢慢熄滅,長桌上的燭臺自動點燃,燭光映照在夏婉玉的臉上,男人用并不熟稔的中文問:“喜歡嗎?”
夏婉玉眉頭一皺說:“很惡心。”
“哦!該死,一定是這幫愛樂樂團的混蛋做的不好。”男人惡狠狠的罵道,說完就說:“該死的,給我停下,都給我滾出去。”
屋里的燈光慢慢變亮,一群人從旁邊的暗門中跑出來,乍眼一看全部都是英國人。男人面帶笑意坐在夏婉玉對面,隔著七八米長的餐桌看夏婉玉,愉快的問:“甜心,想吃點什么。”
夏婉玉放下菜單,抱著膀子說:“莫克耶夫,我不愿意跟你吃飯,你來澳大利亞,也不是為了讓我請你吃一頓飯這么簡單吧。”
夏婉玉的語氣讓莫克耶夫舔了舔嘴角,一雙眼睛看著夏婉玉抱在懷中的胸脯,表情下流的說:“的確不是這么簡單。”
莫克耶夫,全名叫伊爾.莫克耶夫。是俄最大的天然氣礦業家族董事長,年齡三十歲上下,離異過三次,有十個孩子。財富不可估量,但是他最喜歡的,仍是獵艷。他體格如熊,做事心狠手辣,不循規蹈矩。至于殺人,對于他來說更是一個很輕松的事。傳聞死在他手上的人,有一百人之多。而夏婉玉,則是他的獵艷目標之一。
莫克耶夫站起來,朝著夏婉玉走過來,走到夏婉玉的身后,鼻子往空中一聞,十分陶醉的說:“夏,是菜不合胃口嗎?要不要我下廚給你做一些。”
說著,莫克耶夫就要將手往夏婉玉的肩頭上放。
夏婉玉往左邊一轉,躲過莫克耶夫的咸豬手站起來,板著臉看著他說:“你如果想要平白無故少一只手的話,我可以幫你完成這個愿望。”
莫克耶夫尷尬的笑了笑,夏婉玉對莫克耶夫說:“現在我們坐下來,談一個生意。”
說完,夏婉玉伸出拳頭,眉頭皺著看了看莫克耶夫。莫克耶夫臉上的笑容更尷尬,夏婉玉盡管很弱,但是她手下那三個男人可都不好惹。莫克耶夫有些無奈的妥協了,他站在那里說:“ok,那我們就談談吧,只談生意。”
二十分鐘后,夏婉玉從別墅中出來。
靠在門口車邊吸煙的般若見到夏婉玉出來,趕緊走了上去。夏婉玉沖般若一笑,說:“完成了。”
般若眼睛一瞥,發現夏婉玉半個身子已經僵硬,手放在她的背后才發現她的衣服已經濕了。
女強人,其實不容易當。
在遠處一座大廈上,冀明翼收起一支巴雷特,默默離開大廈頂層。真正讓莫克耶夫回到座位上的,并不是夏婉玉的氣勢,而是這只隱藏在暗中的巴雷特,這才是夏婉玉真正有勇氣與莫克耶夫談論的底氣。冀明翼有信心,如果莫克耶夫想要圖謀不軌,他在咸豬手放在夏婉玉身上的那一刻,就能夠擊斃這頭北極熊。
在國際上做生意,猶豫各國環境不同,所以生意人出行往往都要帶上許多保鏢,這并不是為了耍酷,其實是真正為了保衛自己。或許這也正是夏婉玉為什么厭惡了澳洲的生活,想要退出這座江湖,只不過江湖豈是她說退出就能退出的?
回去的車上,夏婉玉笑著對般若說:“莫克耶夫是個聰明人,如果當時他的手真的放到我的身上,我絕對能在下一秒殺了他。”
說著話,夏婉玉從兜里取出來一個一直放在手心里的短小槍支。
“結果怎么樣。”般若冷靜的問。
夏婉玉點了點頭說:“他答應放棄,但是他也有要求,給他們百分之二十的開采量,穩定給他們供貨。”
“你答應了?”般若問。
夏婉玉點了點頭說:“答應了,只要他一退出,加州的那些人也一定會退而求其次要百分之二十的開采量,這樣以來就只剩下北京方面的人,那里的事我管不了,但是我相信有一個人能管的了。”
“什么人?”
“木木。”
夏婉玉看著車窗外說。
她將槍支放進自己的兜里,對般若說:“約木木到我家里吃飯。”
般若點了點頭,玩味的說:“她一定也在等這一刻。”
夜慢慢來了,夏婉玉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車停好之前,夏婉玉問般若:“你厭倦這樣的生活嗎?”
般若坐在車里,并不下車,良久之后對夏婉玉說:“可是這就是我們的生活,人生赤果果來,赤果果去,留不下浮名與金錢,我有時候也在想我們現在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什么,可是我們不做這一切,還能做什么呢?老大,這是你以前對我們說過的話,或許因為現在你累了,或許是因為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但是你忘記了嗎?當初我們一起加入組織的口號嗎。”
夏婉玉呢喃道:“惡心別人,成全自己。”
般若笑了笑。
夏婉玉嘆了口氣說:“我現在有一種惡心自己,成全別人的感覺。對了,晚上你來下廚吧,木木應該馬上要到,這小姑娘愛吃辣,你做點川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