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說,孫曉青說,夏婉玉說。
其實都不如我說。
孫曉青教會我怎么成功,而夏婉玉則教會我怎么去失敗。
可是我對孫曉青的感情讓我自己一敗涂地,而夏婉玉對我的感情,卻能讓我功成名就。
而王穎麗則恰好存于她們兩個之間,她不能讓我成功,也不能讓我失敗,卻能讓我有一個可以依靠的港灣。下定決心救她時,我就沒想要全身而退,可是我也的確沒有想到過下場會是這么慘烈。安娜的那一槍,像是對我的詛咒一樣,正巧射在我的后心,我被送到醫院之后,幾度危險。
這個時候,所謂的成功,所謂的項目,所謂的地產與財富。
都化為烏有。
那二十四小時的倒計時,變成了心率圖的計時器。仿佛只要一到時間,我就會心跳停止嗝屁在醫院一樣。
吳欣瑜,姜孟,蘭仁義,小楠和老三等人都敢來醫院看我,他們是屬于我的帝國里的核心成員,類似于般若之夏婉玉一樣。可是現在,我這個帝國,卻永存于黑暗之中,等待不來屬于我們的黎明。
陰沉的天空,醫院的消毒水,醫生的手術刀。
這就是屬于我的帝國,屬于我的黎明。
每一個絢爛的表演,背后都要付出血的代價。
王穎麗身上中了五刀,兩刀在肋下,一刀在后背,另一刀在腿上,而最后一刀則在手臂上。她的情況其實并不比我好到哪里去,不過事實證明,上海永遠都只有一個黑寡婦,那就是王穎麗,而非張喬。
天色慢慢變成黎明,黑暗的天空上出現一絲屬于我的晨光。
今rì,福地花園項目要落成。
湯子嘉要上頭新聞頭條,而我卻要躺在醫院中。
黎明之后,卻沒有出現任何奇跡。我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跡,會在今天出現好幾個版本,并且流傳于上層社會圈子。或許社會底層會知道,但那只是屬于我們的傳奇而已。
天色慢慢大亮,而我卻漸漸睡沉。
今rì上海大霧,站在街上看不清楚二十米外的情況。
市里發生好幾起車禍。
沈國強站在辦公室里,看著窗外惟余莽莽的大霧,臉色沉重。
在他的桌子上面,放著一份黨內通告與部署文件。
天亮了,可是我卻還在睡。
黎明之前的天空,是最黑暗的。
可是黎明之后,卻是一片看不清世界的霧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