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辭別霍華德,他安排車將我送回醫院。
我將我和霍華德會談的經過告訴劉薇薇,劉薇薇聽后怔了一下問道:“你要將老三送到華盛頓?”
我點了點頭說:“對。”
“為什么啊?你難道不知道這群美國人不安好心嗎?”劉薇薇說道,顯得很著急。
我道出了其中緣由:“老三相當于人質,如果我們不留下一個人,霍華德一定不會同意讓我們離開。這是一種變相的博弈,我們手中只有埋藏在倭馬亞清真寺下面的那個‘鷹’,其次就是背后的整個祖國。我們想要活著回去,就要留下一個人。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如果我們是沒有國籍的雇傭軍,霍華德一定不會對我們客氣,他一定會將我們帶回美國在約旦的逸夫空軍基地中用刑。最后,老三現在病情嚴重,送往華盛頓,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劉薇薇來回踱步,走了兩步之后才想明白。轉過頭看著我,對我說:“我懂了,這是一場較量。”
我點了點頭:“理解萬歲。”
劉薇薇卻反問我:“郝仁,你真準備把那個東西交給美方嗎?你要知道,這很可能是美方和反對派的一次交易,現在我們破壞了美方的交易,如果再將這個東西交給美方,他們很有可能反過來咬你一口。”
我扶著她的肩膀,說:“先回國內,我并沒有做出什么承諾,我只是讓對方履行他的承諾。”
聽我這么一說,劉薇薇吃吃一笑道:“我懂了,你是個老賴。”
我理了理根本不存在的領結,說道:“這叫博弈之術。”
劉薇薇大笑起來。
兩天后,霍華德安排了兩架飛機,一架是將老三送往華盛頓的運輸機。隨機回去的是美國的士兵,另一架就是民航的航班,我將隨航班回上海。躺在病床上的米亞得知我要回國,拉著我的手道:“老兄,真希望你能再來坐我的船,有了你,我就有了女人和伏特加。”
“會有機會的。”我這么回答道。
米亞無奈一笑,我看了看病房門外的美國大兵,對米亞說:“好好養傷,然后再去踹爆那些哈利路亞的屁股。”
“天,我一定要切掉他們的命根子。”米亞說。
我笑了笑,轉身帶著東西離開了,我知道霍德華一定會照顧好米亞的。和劉薇薇攜手上了霍德華安排的車輛,回頭望了望開羅市內的場景,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第一次出國,來到了神秘的中東和埃及,見到了這么多,也經歷了這么多,突然發現,自己以前的目標,真的太小。
世界只是一個舞臺,而中國只不過是世界這個舞臺上面的卑處一隅罷了。到了機場,坐在候機大廳外的椅子上看著落幕玻璃外起起落落的飛機,笑著問她:“你這次回國之后,準備做什么。”
“記者呀,我要將這次的事情寫成報道,全都報道出去。”劉薇薇不假思索道。
“不準備改變職業嗎?”我咀嚼了一下語氣說道。
劉薇薇轉頭看了看我,皎潔一笑說:“哦,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輕咳一聲道:“可以繼續做記者,但是別來這么危險的地方。”
劉薇薇嘻嘻哈哈笑了起來,在我臉上摸了一下,用十分放蕩的口吻說:“小耗子,看不出來呀,你竟然擔心起來姐姐的未來了,你不怕回家你老婆讓你跪搓衣板?不對,現在都沒有搓衣板了,我估計你老婆讓你跪遙控器,換臺就揍你。”
我翻了一個白眼,不理她。
傍晚時分,準備登記時劉薇薇說她急著上廁所,我就讓她快些去。自己準備辦理登記手續。正在簽字時,突然走過來一個黑人,將一張紙塞給我,然后轉身就離開了。在紙上用英文寫著一段話,我想和你談談,然后下面是一個電話號碼。我看著紙條,在劉薇薇回來之前,將紙條丟了。
這是一場博弈,以我現在的實力卷入這場博弈,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死。霍德華之所以愿意找到我,更多的看的是我背后整個祖國,而這個不知道名字的人找到我,看重的卻是我手中的那只‘鷹’,如果他們得到了這件東西,隨時都有可能殺了我。
劉薇薇上廁所回來,我們兩個辦理登記手續,過安檢。然后準備登機,登機的時候,我踩到了一個女孩的鞋子,女孩轉過頭,我趕緊說:“對不起,對不起。”
女孩有著一頭清湯掛面一樣的頭發,十分大度一笑道:“沒關系。”
我怔了一下,感覺像是見過這個女孩。不過這時身后的劉薇薇在催促了,所以我就趕緊往前面走。這偶然的巧遇,并沒有讓我想起來她就是那位我在首都機場遇到的那個女孩,實際上,在現實中,多少次的擦肩,才能夠讓一個人認識另一個人呢?
飛機滑過跑道,翱翔上天空。
一天一夜飛行之后,我就能回到祖國。
這一次的中東之行,獲益頗豐。
當飛機飛過波斯灣的時候,兩架米格23毫無征兆的出現在客機的旁邊,飛機上面人心惶惶。機長和空姐也十分慌亂,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出現,如果戰斗機對客機發動襲擊那么后果將不堪設想,即便是用導彈輕輕一擊,客機也將墜毀在波斯灣。
在大馬士革郊外一座隱蔽在地下的指揮所里面,一個眼窩深陷,鼻前留著小胡子的男人盯著桌子上面的一副敘國地圖。手里面夾著一支筆,旁邊有一個軍官說道:“您不能這樣做,這樣會遭到國際社會的譴責,而且在飛機上,還坐著一個非常重要的人。”
說著,穿軍裝的人打開面前的電視,上面顯示著一個面龐仿若清湯掛面的女孩。執筆的男人將筆丟到桌子上面,頹廢說道:“讓戰機回航。”
軍裝男人深吸了一口氣,對男人說:“您做出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說罷,飛快離開房間。
米格23在經過長達十分鐘的跟隨客機飛行之后,終于慢慢消失在天際。飛機上恢復平靜,機長請示地面是否可以回航,地面回答不用回航,按照固定航班飛行。
一場危機,就這樣消失。
空姐拿來賣相十分不錯的食物,讓乘客使用晚餐。我還要了一杯十分不錯的紅酒,吃過之后感覺有些尿意,就去洗手間小解一下,出來的時候不小心和那個清湯掛面一樣的女孩撞在一起,她倒在地上,我趕緊將她扶了起來,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孩這次有些生氣,一雙澄凈的眼睛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