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們魚貫而入,將正在床上睡覺的我給抓了起來。
然后其中一個人問我張曉軍去了哪里?
這時我才算癔癥過來,這群人一定是通過酒店登記渠道找到了我們的行蹤。想明白這點,我果斷裝傻充愣道:“我不知道啊,你們找我干嘛,你們打擾到我休息了,知道嗎?再說了,警官,你們找張曉軍干嘛?他犯了什么事兒了?”
警察知道我的身份,面對我一連串的逼問,只能自個兒生悶氣,從牙縫中擠出來這么一句話:“張曉軍涉嫌故意傷人,對方被打成了重傷,我們需要將他帶走調查。”
“那你們去調查他唄,找我干嘛。”我臉上帶著笑容說,很顯然他們沖到我的房間里面,就說明他們沒有在隔壁找到張曉軍。
一群警察灰溜溜的離開,我心里面也泛起了一個疑問。張曉軍到底去什么地方了?警察早上過來查房,他竟然不在,難不成他昨天晚上趁著我睡著偷偷離開了?想到這里,我就有一股不祥的預兆,我趕緊收拾東西將房給退了。沖到樓下就準備離開,我剛坐進車里。
就發現在后座上面躺著個人,我回頭一看,竟然是張曉軍。
張曉軍給我使了一個眼色,輕聲說:“趕緊走,現在好多人都在盯著你的車,他們準備跟蹤你。”
我心頭一驚,環顧了一下四周,果然發現停著許多車輛,里面都隱約可以看到人頭。我二話不說就發動汽車,這些人的跟蹤能力非常強,想甩掉他們幾乎是不可能了,現在唯一的辦法是找一個他們不能進去的地方,將張曉軍放下來好好商量商量對策。
可是…往哪里找他們進不去的地方啊?他們是警察,別管再高檔的小區,只要出示了警官證就能進去。而且他們背后還有呂松,有這么一個公子哥撐腰,哪怕是空軍基地,恐怕他們也能進去帶走人。
我不由有些發愁,看著后面尾隨著我的車輛,又看了看車里的張曉軍。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如果讓他們知道張曉軍在我車里,恐怕他們早就上來直接抓人了。
我轉頭看了看街道,在考慮往那里走。可是轉頭之間我卻看到了一個大廣告牌,上面是某個小區的廣告,最重要的是廣告的標語是‘毗鄰市委旁,給您帝王般的安全’!
對啊,我為什么不去老狐貍的家里呢。
我不由想到。
老狐貍家里的大院,那地方可是武警把守,沒有通行證,別管你是警察還是強盜,哪怕是只禽獸,那都進不去。我將方向盤一打,調轉車頭往市委家屬小區開,張曉軍匍匐在車后面,幸虧邁騰地方夠大,不會被外面的人看到。車開到市委家屬小區之后,那些警察果然是進不來了。
張曉軍坐到副駕駛上面,找我討了一根煙,抽了一口罵了一句:“操!”
我也點上一根,問他:“怎么回事兒?你怎么逃脫他們的檢查的?”
“我睡的比較輕,他們在外面準備踹門的時候我就聽到了動靜。我就將窗戶打開,從窗臺翻了下去,幸好這棟樓不高,而且酒店空調外機也多,我就那么攀爬下去了。娘的,當時怕的要命,要不然我怎么敢從五樓往下面爬啊,操!”張曉軍現在說起來當時的情況還是膽顫心驚。
我沉吟了一會兒,對張曉軍說:“他們應該以為我來見老狐貍了,等一下我開車帶你出去,給你找個地方棲身。”
張曉軍點了點頭:“哥們,給你添麻煩了,都怪我太傻比了。”
“事情都發生了,就別這么磨磨唧唧了。下午我去找呂松談談,看看他準備怎么辦,給他講數。”我將煙頭彈走說。
張曉軍笑了笑,沒說話。
我還未離開,老狐貍家的小保姆就從小紅房子里面跑了出來,說是做了早餐,請我進去吃。我并不奇怪老狐貍知道我來了,所以我就下了車,帶著張曉軍準備進去,可是小保姆卻有些為難告訴我:“郝經理,胡先生囑咐了只讓您一個人進去,您這位朋友…”
我怔了一下,老狐貍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張曉軍嗎?我剛準備發飆說我也不去了,張曉軍卻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剛好我不餓,你去吃個飯也更好騙他們,你去吧。”
我看著張曉軍,張了張嘴巴,不知道說些什么好。又看了看小保姆的眼神,只好嘆了口氣,跟著她進了小紅房子。
我到的時候,老狐貍已經在吃了。他的早餐很簡單,一碗米粥,兩碟小菜,然后還有兩個煮雞蛋和一張雞蛋餅。十分有營養的搭配,老狐貍招呼我坐下,我則有些生氣老狐貍不讓張曉軍進來,他肯定知道昨晚上的事情。盡管我生氣,但是我也沒有當著面給老狐貍臉色看,我只是沉默著低頭吃早餐,沒有說任何話。
老狐貍將一個雞蛋剝好,咬了一口,說:“早餐要慢慢吃,狼吞虎咽不容易消化。”
“知道了。”我回答他。
老狐貍將兩個雞蛋吃完,用紙巾擦了擦手,說:“我年輕時候也喜歡惹禍,有一次美齡被人欺負了,我一怒之下就將那個人給打成了重傷,在醫院里面住了一個多月。那時候我是一個副局長,即將就能轉正了。結果因為這個事情,我直接被貶成了一個處長,就這還是我給人下跪道歉后的結果,如果我還梗著腦袋去讓人家來砍,那我可就真死翹翹了。誰年輕時候沒點鋒芒,但是要是不收斂一些,那可就完嘍。”
老狐貍說著話,將桌子上的雞蛋皮掃到了垃圾桶里面,十分自如。我沉吟了一會兒,稱贊著說:“您說得對,鋒芒應該有,但是不應該放在置氣上,要我說啊,如果我是當年的您,我一準逮著個機會,趁黑下死手,將那家伙給捅死。”
老狐貍嘿嘿一笑,說:“這到是,每個人都應該有些逆鱗嘛。不過當年的情況不一樣,現在那個人,已經成為偉人了,人家能給咱留條活路,就不錯啦。”
“那是,那是!”我趕緊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