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峰會開不開都跟我沒關系,對于現在的我來說。只需要等過了這一陣兒,就可以擴張了。姜霄已經給我規劃好了藍圖,至于陳妙妙趙洪這些人,也都要等過了這個峰會,就可以收拾了。不過我并不著急,生活依舊在每天上下班兩點一線間。
有一天,我回到家里。
剛到了樓下包子鋪,賣包子的大媽就著急的對我說:“郝仁,你快回去吧,你家孩子哭的撕心裂肺,整棟樓的人都能聽到,曉青也不知道在干啥,都一個多小時了,我們也敲不開門,進不去啊。”
我趕緊疾步上樓,到了門口就聽到了犇犇在家里的放聲大哭。哭聲聽上去有些沙啞,而且有些斷斷續續,應該持續的時間不短了。我趕緊取出鑰匙打開房門,就看到了犇犇正坐在家里的地板上面,電視打開著,在播放海綿寶寶,孫曉青躺在犇犇旁邊,整個人臉色很難受。
我心急火燎,沖過去就將孫曉青抱了起來。然后又讓跟著我上來的包子鋪大媽幫我帶著犇犇,我就趕緊趕到了醫院。到了醫院之后,趕緊將孫曉青送進急診室。我這才站在急救室外面,深吸了一口氣,靠著墻蹲了下來。雙手還在顫抖,雙腿也在發軟。我不知道孫曉青這是怎么了?難道是生病了?或者是有什么隱疾沒告訴我?
想著這些我沒來由一陣后怕,想點上一支煙,一摸兜卻發現根本就沒煙。
就在這時候,急診室的房門打開,護士從里面走了出來問:“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趕緊走了上去說:“我是她丈夫,我妻子到底生了什么病。”
護士說:“你妻子貧血,需要在兩個小時內進行緊急輸血,可是她是rh陰性血,也就是俗稱的熊貓血。上海市血庫中只有二百毫升這樣的血源,你妻子需要五百毫升還差三百毫升,你有你妻子的直系親屬嗎?比如你兒子或者你妻子的父母或者兄妹。或者是rh陰性血朋友。”
這下我傻眼了,孫曉青竟然是rh陰性血。她貧血我知道,可是這貧血怎么會暈倒啊!不過很顯然現在不是追究這個問題的時候,救孫曉青要緊。我立馬給孫有波打電話,他是孫曉青的弟弟,屬于孫曉青的直系家屬,血型很有可能是rh陰性血。
可是讓我奇怪的是,孫有波的電話竟然打不通。
斟酌了一下,我給我家里打了一個電話。接電話的是包子鋪老板娘,我讓她帶著犇犇到醫院來,犇犇是孫曉青和我的孩子,有一半可能是rh陰性血。做完這些,我并沒有坐等犇犇來,而是給上海市交通電臺,上海市人民廣播電臺打了一個電話。要求他們幫我尋找擁有rh陰性血的人。
做完這些,我對護士說:“我可以進去看看我妻子嗎?”
護士經過醫生同意就讓我進來了,我看到了躺在急救室中的孫曉青。她臉色依舊慘白,旁邊一包殷紅的血液正在往她的身體里面輸送,只不過血液包馬上干涸,只有二百毫升而已。
看到這一幕,我痛心疾首。真不應該不關心孫曉青,連她的血型都不知道。
最先到醫院的是犇犇,醫生要給他抽血檢驗血型。讓我十分奇怪的是,抽血的時候犇犇竟然不哭,也不怕。當時他緊緊的鉆到了我的懷中,小手抓著我的衣服,眼睛里面淚汪汪的,但是沒哭出來。
醫生看了我一眼,夸贊道:“你兒子真勇敢。”
我著急的說了一聲:“謝謝。”
我抱著犇犇坐在急救室外面,抽完血的犇犇被我抱在懷中,我依舊有些心神不寧,或許是犇犇看了出來,或許是醫院的陌生壞境讓他也感覺到了緊張。犇犇抬起頭支支吾吾的說:“粑粑,麻麻…生病。粑粑,麻麻…會…好!”
犇犇的語言邏輯并不通順,他恐怕也知道媽媽生病了,而且問我媽媽的病會不會好。
我抱著犇犇,突然一陣酸楚涌上心頭。
“媽媽的病一定會好的。”我堅定的對他說。
犇犇不說話,鉆到我懷里。
現實情況永遠都是那么讓人崩潰,犇犇的血型和孫曉青不一樣。他的血型遺傳了我的,也是B型血。而且有時候孩子的血型并不一定和父母一樣,這也是醫學遺傳學方面的知識,可是現在我知道,犇犇救不了孫曉青了。
我著急萬分,可是現在沒有rh陰性血。根本就沒有辦法救了孫曉青,我現在只希望電臺能夠起到作用。我已經用電臺公布了我的手機號碼,只要來獻血者,我許以一千塊錢的酬金。可是到了現在,沒有一個人打我的電話。
突然之間,我的手機響了。我接通,是一個男人,他告訴我他聽到了廣播,他是rh陰性血,我欣喜萬分,認為孫曉青一定有救了。可是這個人卻又一棒子將我的希望打倒在地,他在外地,不能給孫曉青獻血。
可是命運就是這么會挑逗人,這個男人又告訴我他有一個朋友也是rh陰性血,并且給我提供了他朋友的號碼,關鍵的是他這位朋友在上海。我趕緊感謝,并且給他朋友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響了三十秒才接通,然后電話里面傳來一個活潑的聲音:“喂,你是誰啊?”
我說:“我是一名患者的家屬,我現在需要rh陰性血,請問你可以幫我的忙嗎?”
電話那端的女人僅僅是思考了一下就答應了下來:“可以,你們在那個醫院?我現在就趕過去。”
“明珠醫院。”我回答。
女人直接掛斷了電話。有了血源,我緊繃著的心弦總算是放了下來。大概等了有二十分鐘,我又接到了女人的電話,她說在醫院樓下,讓我去接她。我趕緊將犇犇交給包子鋪老板娘,然后到了樓下,看了看茫茫人海,我問她:“你穿什么衣服!”
“一個海綿寶寶T恤,還有一條小短褲。”
我掃視了一下全場,根本就沒有見到小短褲呀。
“你穿什么衣服?”
“下身長褲,上身白襯衫。”
“噗,原來一直像一個怪蜀黍,在打電話的那個壞人就是你啊!”女孩嘻嘻哈哈的說了一聲,然后就掛斷了電話。
然后,有人拍我的肩膀。
感謝新鮮芹菜兄給饅頭指點修改錯別字,一個人寫書難免出錯,十分感謝芹菜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