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以為孫曉青離開我是因為我沒錢,我很窮。但是現在我真正懂了,孫曉青可以和我一起過苦日子,但是她卻不愿我像以前一樣目中無人,驕傲自大。或許我曾在夏婉玉的糖衣炮彈中迷失了吧,對于一個馬上要畢業的農村大學生來說,一個月幾萬塊錢的工資,很高很高。
我曾經的夢想,是將張青石取代下位,現在回過頭去想想,我才知道這個夢想有多么不切實際。
我將一碗餛飩吃完,回到家里的時候。青語正在洗澡,劉薇薇坐在沙發上面抱著一袋零食,電視里面正播放著CCTV少兒頻道,正在播放海綿寶寶。劉薇薇不時發出大笑,我腦袋一:“劉薇薇,你還真幼稚,這種動畫片你都看?”
劉薇薇看都不看我,直接來了一句:“那遠滾哪兒去。”
我心想你讓我走,我偏不走,我坐在她的身邊,她卻恍若無人一樣繼續大笑。等一集動畫片播完之后,劉薇薇這才轉頭看了看灰頭土臉的我,伸出一只手挑起我的下巴,一雙大眼睛里面露出了像女流氓一樣的痞氣:“呦,小白臉,這是到哪里賣身去了,給姐姐我笑一個。”
我翻了一個白眼,打掉她的手說:“無聊。”
劉薇薇哈哈一笑說:“郝仁啊,我決定包養你了,你說吧,今天晚上準備怎么伺候我。”
我鄙視了她一下,劉薇薇卻自言自語說:“我想想啊,等一下你給本宮倒洗腳水吧。”
我說:“劉薇薇,你閑著沒事的話是不是也該回洛陽了,難道你不準備干記者這一職了?”
劉薇薇抬眼看了看我,問:“我上次說的是小時候的夢想,你知道我現在的夢想是什么嗎?”
“什么?”我十分腦殘的跟著她的問題問了下去。
劉薇薇大眼睛咕嚕嚕轉動了兩下,看著電視里面的海綿寶寶,說:“開一個蟹堡王餐廳。”
“靠…”我沖她豎起了中指。
劉薇薇卻笑盈盈的說:“郝仁,去給我倒洗腳水吧,先伺候我上床。”
我說:“我應該在床上伺候你,而不是伺候你上床。”
劉薇薇臉蛋紅了一下說:“討厭。”說著劉薇薇從懷里面取出來一份合同,在我面前晃了晃說:“郝仁,我現在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你是給我倒洗腳水呢,還是倒洗腳水呢,還是倒洗腳水呢…”
我將她手中的合同給搶了過來,拿到手里面一看,竟然是房租續約合同,而上面的房子,就是我現在的這棟。我看了一下最下面的應付金額,果然是六萬七。我抬起頭詫異的看了看,她說:“小耗子,姐姐我現在才是這棟房子的女主人,你還不給我倒洗腳水啊。”
我問她:“你替我交了房租。”
劉薇薇這才咯咯一笑說:“借你的,等你有錢了在還給我。”
我有些難以置信,問她:“你哪兒來這么多錢?”
劉薇薇說:“我自己攢下來的,我讀的是大專,三年就畢業了,工作了好幾年了,而且我平時在家里住,有父母養著,自己攢了十好幾萬呢。”
我不知道說些什么好,心里面有些感動,更有些不知所措。
劉薇薇卻嘻嘻哈哈的說:“你房租都快到期了,準備讓他們將我趕出去啊,我做這一切可都是為了青語妹妹,跟你什么關系都沒有,對了,我們兩個缺一個使喚的人,我看挺合適,嗯,就你了…”
我腦袋一黑,果斷翻了一個白眼,劉薇薇笑著說:“小耗子,姐姐我準備在這里開一家奶茶店,你幫我物色一下唄。”
我有些吃驚,看著她說:“你不干記者的工作了?開什么奶茶店啊?”
“辭了,我現在拿到這個獎,就想著先玩兩年,等到什么時候想工作了,就找一家省級電視臺,不在洛陽電視臺了,太小了。”
“我去…”我已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我真的不知道劉薇薇這樣性格的人怎么活到現在,她不傻,但是她也不精明。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劉薇薇為什么要幫我租房子,或許她喜歡我,但是我想這個可能性很小,而且即便是喜歡,那也只是一種朦朦朧朧的喜歡,有點像張玲對我的喜歡,但是她絕對不是張玲。
因為張玲不會叫我小耗子。
我更不知道劉薇薇為什么要開奶茶店,或許是因為海綿寶寶?
我不得而知,但是這一段時間以來,我閑著沒有事情可做,也就只好和劉薇薇一起在附近轉悠,看看有什么店鋪出租或者是轉讓。劉薇薇手里面現在還有八萬左右的現錢,而我手中也有三萬多,我們兩個的錢和起來差不多能到十二萬。
所以我們最后決定在公寓附近的一家家樂福那里開一家奶茶飲品店,那里客流量大,生意絕對好。而且剛好有一家奶茶店因為夫妻離婚不干了,所以我們就接手了,奶茶很好做,只需要進貨,然后用開水沖泡調試就可以了,一杯五塊錢。
在這個高物價的城市里面,不算貴。
由于是接別人的店,所以不需要裝修,直接就可以干了。
轉讓費十萬,還有一萬多當運營資本。就這樣,我們兩個的奶茶店就開業了。
讓我們出乎意料的是,這里的人流量太大太大了,以至于我們根本忙不過來。第一天晚上,我們兩個坐在狹小的奶茶店里面,兩個人額頭上面全都是汗水,劉薇薇卻慢慢將今天賺到的錢給整理了一下,然后得出了一個準確的數字:“今天毛利潤大概在五千左右,凈利潤在三千,也就是說,我們一個月可以賺十萬左右,這里的房租一個月八萬九千左右,也就是說我們一個月可以賺一萬左右,嗯,夠在這個城市生活了。”
我吞了一把口水,終于知道了為什么很多人選擇了創業而非給被人打工。因為即便是小成本生意,也比給人打工賺錢。只不過許多人沒有創業的魄力,或者他們總是眼高手低,不愿意從簡單的路邊攤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