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我得上班了。高科里面最近要做一個資金扶持項目,這個項目涉及到的金額特別巨大,做起來也特別難。因為都是小額資金扶持項目,基本上超過三百萬的都少。
有一天我正在處理一個案子的時候,蘇東坡給我打了一個電話,直截了當說,曉軍家出事兒了。
我問,怎么回事兒。
蘇東坡說,曉軍到現在都沒有來上課,電話打不通,我和老大去他們家里看了一下,也沒人了。
我說,我馬上趕過去。
就在我準備趕到學校的時候,夏婉玉過來叫住了我,直接跟我說,出事情了,你那個同學被抓起來了。
我吃了一驚,夏婉玉深吸一口氣,胸前峰巒沉浮了一下說,剛剛我接到消息,他們一家人去京城上訪,被駐京辦事處給抓了起來,現在被送了回來,關在郊區看守所里面。
我說:“你跟我一起去學校,帶上國慶他們,去撈人。”
夏婉玉點了點頭,我跟她下了大樓,坐上她的車之后,她才猶豫了一下對我說:“其實這個公司我已經調查清楚了,不過我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說。”
我愣了一下,說:“是這個開發商嗎?”
夏婉玉說:“對,就是這個開發商。”
我說:“你說啊。”
夏婉玉娓娓道來:“這個開發商叫置地實業有限公司,而這個公司只是一個空殼子罷了,他們背后是一家在市里面聞名遐邇的開發商,叫宜居開發,而這個宜居開發幕后那個人,就是王穎麗。”
我大吃了一驚,夏婉玉卻說:“我一直不敢對你說,就是怕讓你以為是我為了讓你幫我打擊王穎麗,怕你誤會我。”
“我…”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說。
想了想,我這就打電話給王穎麗。
王穎麗接到我的電話還有點納悶,我說:“你手里面是不是有一個房地產公司,叫宜居。”
王穎麗說:“對。”
我說:“沒什么,你那個公司現在抓了一個一家三口在郊區看守所,我就是想問一下,你能不能幫我放了他們。”
王穎麗說:“你等一下,我去問問,這事兒我還真不知道,都是手下的人在辦。”
我:“…”
過了一會兒,王穎麗才說:“好了,我已經讓他們聯系看守所了,不過你跟這伙人是朋友啊?”
我不耐煩的說了一句:“回頭再說。”然后我就掛斷了電話。
夏婉玉坐在我旁邊,默不作聲。
我有些氣憤,沒想到這個黑心的開發商竟然是王穎麗手底下的,早知道我就早就找她了,草。我打了個電話給蘇東坡,讓他們別擔心,找到人了。他們兩個這才安下心來。
到學校接林國慶和蘇東坡的時候,我看到了傷好了的張超站在校門口奇怪的看著夏婉玉的車,我想他可能認出來是夏婉玉的車了,我不由有些后怕,如果他要是告訴張青石的話,張青石會不會發現我跟夏婉玉的關系啊。
可是夏婉玉卻似乎并不怕張超知道,她將車開了過去,放下車窗對張超說:“小超啊,你站這里干嘛。”
張超看到車里面的我們三個,吃了一驚,問:“夏姨,你來干嘛?”
夏婉玉說:“公司要進行校園招聘,我跟郝仁來親自過來招聘,怎么了?”
這一刻,我只有佩服兩個字可以說。靠,夏婉玉的隨機應變能力絕對是世界上頂尖的,這娘們才一瞬間竟然就能想到了這么一個理由。我真是自愧不如啊。在張超的疑問之中,夏婉玉開車帶著我們三個離開了。
剛趕到郊區看守所,就見到了張曉軍,以及他的父母被放了出來,三個人都灰頭土臉。看來沒少受折磨,夏婉玉的車坐不下,我們迫不得已打了一輛摩的,讓蘇東坡和林國慶坐摩的,然后張曉軍一家做夏婉玉車的后排,幸好他們三個都是體形偏瘦的人,到也能坐下。
我說:“曉軍,怎么回事兒?”
張曉軍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們去上訪來著,結果被抓了起來,然后就被送到了這兒。”
我說:“他們怎么樣你們沒?”
張曉軍笑了笑,說了一個:“沒。”
一個字,有些心酸,有些無奈,更有些憤懣。我從后視鏡里面看到,張曉軍的父親,握住了母親的手,他的母親已經無力哭泣了。我突然有些憤恨,我們將張曉軍父母送回去之后,我給青語打了個電話,讓她來陪陪穆芳蘭,然后我就讓夏婉玉帶我去回市區。
夏婉玉什么也沒說,將我帶到了市區,我隨便找了個地方下了車,然后我就給王穎麗打了一個電話,說:“出來見個面吧。”
王穎麗說:“你來公司吧,宜居大廈,我等著你。”
我想了想去她公司也好,于是我就直接打了個車,到了宜居大廈,在十八樓的辦公室里面見到了坐在辦公桌后面的王穎麗。王穎麗的辦公室跟夏婉玉的布置不一樣,她的辦公室更有點江湖的味道,而夏婉玉的辦公室則是常規國際辦公室布局個,干練,明亮。
我坐在王穎麗的對面,王穎麗笑著讓秘書給我端過來一杯茶,對我說:“你先別生氣,我跟你說個事兒。”
我問:“什么事兒?”
王穎麗說:“我給你看一個補助標準,然后在看一個拆遷文件。”
王穎麗讓秘書送進來了兩份資料,其中一個就是近郊區,穆家村拆遷補助標準,基本上按照這個補助標準,張曉軍家里能拿到二百六十萬左右的拆遷費,而且還能得到一套九十多平方的房子。而另一個拆遷文件里面則是有關于最近一切拆遷事宜的安排與規劃,我看了看手中的兩個文件,不由有些愣,這王穎麗是什么意思?難不成她是想說她沒有錯?
王穎麗說:“首先,我是到現在才知道事情出了問題,其次,總公司最近根本就沒有安排拆遷規劃,再其次,他們謊報上來的事情是,這一家人要到京城告狀說我們公司有謊報稅款的問題,這下你明白了沒有?”
我腦袋有些轉不過來,王穎麗這是什么意思?按照她說的這一切,她也是被騙了,而且她沒有安排拆遷項目,那么是誰安排了拆遷項目?難不成是鬼?我有些不相信她,或許她在推卸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