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負氣一樣不停的在走,像是要逃離這個城市一樣,等我停下腳步的時候,卻發現我置身于郊區的一個臟亂差的街道里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我隨便坐在路邊,心還在跳動。
我自始至終沒有留一絲眼淚。
不敢流,怕人笑話。
不敢哭,為了屌絲的尊嚴。
我腦海之中像是在過電影一樣回憶著這幾年以來我與馬曉丹之間的點點滴滴。忽然之間感覺到一種莫名的辛酸,眼角涌出一絲淚水,趕緊擦了過去,仰頭看著天空,郊區的天空,星星總是那么多,不會被城市的高樓大廈遮住。
我忽然之間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趕緊將兜里面的銀行卡掏了出來,發瘋一樣的來回找銀行,終于找到了一個ATM之后,我將銀行卡插了進去,輸入密碼,想去查查看少了多少存款。
到了現在,我終于算是明白了過來,我攤上事兒了。
銀行卡里面因為買手機,少了六千大洋。
這可是六千啊,我心頭一陣抽動,忽然之間后背都發涼了起來,要是卡的主人報警找上門的話,我是不是可能會被抓起來,然后還將判刑?一年?三年?這算是盜竊吧?六千是不是數額特別巨大呢?
我腦袋里面像是漿糊一般,一團亂麻。
我忽然悲從心來,眼角又是一絲眼淚劃過,趕緊擦了,見周圍沒人注意,這才稍作鎮定下來。
我打了一輛車回到學校,心里面忐忑不安,不是因為馬曉丹,是因為卡里面的錢少了六千塊錢。
我剛到學校門口,還沒進學校,就接到了張峰的電話。
他說今天無論如何都不能去不去上班了。
我心中正煩躁,心說不去就不去。
可是張峰卻告訴我,今天晚上,那個幕后女老板會去,我必須得過去,不然有可能被開除。
草!開除就開除。我沖著電話吼了一聲,掛斷了。
老子都要住牢了,還怕少這一份工作?不就是一個女老板么?肯定是被別人包養的小三,有什么好瀟灑的,他大爺的。
我這莫名一聲吼,讓路邊不少MM紛紛側目,旁邊一個冷飲攤的大眼睛MM瞪大眼睛看著脾氣暴躁的我,像是被嚇到了一樣。
我看了她一眼,不由想到了同樣有一雙大眼睛的馬曉丹,嘴上不輕不重的念叨一句,遲早拜倒在金錢下面的女人。
我聲音很小,但是冷飲攤MM卻還是聽到了,一雙大眼睛閃現出一絲厭惡,我趕緊開溜,留下了雙拳緊握的MM。
我剛離開,張超的寶馬就開到了校門口,他從寶馬車里面走了下來,走到冷飲攤MM那里,隨手拿了一瓶飲料,對冷飲攤MM說:“小玲,我都說了你別勤工儉學了,咱家又不缺這個錢?你整天干這個干嘛?”
張玲瞪了一眼張超,惡寒道:“滾,我又沒說我是你妹妹,喝了飲料要給錢,五塊錢。”
“靠!”
這一切我都不知道,因為我又遇到了馬曉丹了。
他蹲在我的寢室樓下,一雙眼睛哭的紅彤彤的,懷里面還抱著那個iphone,像一株風雨飄搖的小草一樣。
我理都不理她,轉身就要上樓。
她卻忽然站了起來,將iphone塞到我的手中,說:“郝仁,你為了我做壞事,不值當。”
說完轉身就走了,我怔在原地,手中還拿著上午剛買的iphone!
我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想到我可以將iphone退了,然后六千塊錢不就可以拿回來了?在將錢存里面,到時候警察找上門的時候,我是不是就不會被判刑了?
想到這里,我不由點了點頭,這是一個好辦法。
想著這些,我就準備轉身上寢室樓。
卻忽然之間聽到背后又人叫我的名字。
我轉過身,就看到了穿著一身休閑裝的張超,以及幾個衣著差不多的男生,我估摸他們就是學校里面的富二代聯盟。
我瞥了他們一眼,不準備搭理。
可是張超卻說了一句:“就你這慫樣還想跟老子搶女人?”
我當時就怒了,不管我跟馬曉丹怎么樣。都輪不到張超出來指手畫腳,這是原則問題,關乎到我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盡管我是一個屌絲。
張超囂張的看著我怒不可遏的眼神,疑問道:“呦?生氣了?哈哈,當備胎的感覺怎么樣?老子都將她草出翔了,你是不是還一次都沒上手?呵呵。”
張超的話,徹底將我激怒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一直性格軟弱的我此時會有這樣的沖動,我沖了上去,一拳朝著張超的臉上就打了過去。
可憐我那一米七四的海拔,直接被一米八二的張超給反打了一拳。張超帶來的人看到打起來了,也不示弱,四五個人沖上來將我抱著,讓張超一個人揍我,張超握了一下手指,摸了一下臉,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
那是剛才被我抓破的,看到這一幕,張超一下子就怒了,沖了上來給了我一擊膝撞,疼的我昨天晚上的飯菜都要吐出來了,我心想要完蛋了,手中的iphone都掉到了地上。
我從小到大都是乖乖學生,那里打過架?
而且還是七八個人打我一個?張超一拳掏在我的胸口,我只感覺火辣辣的疼痛,張超罵了一句:“媽的,屬貓的,竟然撓我,草。”
說著,張超就準備在給我一拳,卻發現遠處的教導處的那些人走了過來,這群人趕緊一哄而散,將我丟在原地,以及地上被他們踩碎的iphone,我躺在地上,嘴角掛著一絲鮮血,很咸。
看著天空,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