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縣委招待所,許三笑忙了一天,心懷期待的回來。房間里何小妹穿了一條白背心,白運動褲,橫劈腿下腰,俯下身子趴在地毯上,雙手壓在身下,面前擺了個筆記本電腦,正津津有味的看著圣斗士。一進門就聽見她興奮的叫了聲:星云鎖鏈!接著眼前一黑,一物電射飛來。許三笑下意識向后躲閃,動作只作了一半兒,心念一動停了下來。
稍有不及,結果正中腦門。
這一下力道不小,竟把許三笑砸的跌坐在地,登時腫起了個包。晃晃頭,緩過神來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根繩子,前端綁了個包塑的啞鈴。
何小妹得意的哈哈大笑,道:“我就說能砸中吧,我贏了,快帶我去湖邊燒烤。”
李燕正捧著本宗教辦內參文件看得津津有味,頭也不抬道:“我看這家伙是色令智昏了,按照宗教辦劃分實力的標準,這家伙怎么也該算3a級了吧?難道是我估算錯誤,或者你弟弟拿來這本書就是哄咱們玩兒的?”
何小妹嬌笑道:“這還不簡單嗎?首先他對咱們沒有戒心,精神放松,缺少準備,然后是我力氣大,比他還高了一個級別,又是偷襲,所以才能打中他呀。”
李燕笑笑搖頭,沒說什么。
“敢拿偷襲親夫來打賭,你們好大的膽子。”許三笑揉著腦袋坐起身,一躍過去把何小妹撲到身下。伸手去抓何小妹手腕,剛抓住卻被她一翻手奪回主動權,腰背發力一震便把許三笑翻過來,反騎了上來。
清亮的大眼睛瞪得溜圓,鼓著腮幫問:“服不服?”
許三笑一天都跟著接待隊伍,整rì對著一幫心懷叵測的官場老手勾心斗角,難得這般嬉戲放松的機會,來了興致,也不答話,奮力翻轉身體,同時探手去抓何小妹的腰眼。力爭挽回局面。
何小妹的格斗技巧是千百萬次的重復錘煉出來的,早已融入到通身每一塊肌肉,每一根筋膜里,形成條件反射的肌肉記憶。腰眼這么重要的部位豈會任許三笑拿到?她猛然把身子向后一躺,雙腿夾著許三笑翻了個跟頭。硬是把許三笑甩到了床上。接著單手拍地,騰身躍起,又跳到許三笑身上。笑嘻嘻又問:“服不服?”
李燕在一旁看著抿嘴笑道:“乖,別鬧了,再鬧晚飯就甭吃了。”
何小妹回頭問:“為什么不吃飯了?”
李燕笑道:“你再這么騎著他,他就要吃人了。”
“來不及了,我現在就要開始吃啦。”
許三笑的大手已經沿著何小妹雪白柔韌的長腿緩緩攀上,按在她的胯部,何小妹身子一軟,許三笑趁機一挺腰便坐起身。把何小妹按在了身下。
李燕起身關燈,嘆道:“郎心似鐵抵不過溫柔鄉繞指柔,再彪悍的女漢子也抵擋不住情人溫柔的一吻。”
何小妹已經發出的呻吟聲,嘴里一個勁兒的叨咕著不要,小手卻不老實的扯掉了許三笑的上衣。
門外傳來腳步聲,接著便是敲門聲。
許三笑聽出來人為誰,心中怒罵:耽誤人家敦倫的永遠找不到媳婦。
門一開,段世杰神色不悅出現在門口。
許三笑完全能理解他氣從何來,以他的道行剛才肯定聽見了房間里發生的事情,何小妹對他而言代表了一切被尊敬的對象。相當于他心目中的至高神。是圣潔的象征,沒有任何一個驕傲的男人喜歡看見自己最尊敬的女人被另一個男人按在身下承歡。而段世杰這小子,無疑是個極度驕傲的家伙。
“看樣子我來的不是時候?”段世杰看著許三笑,語氣不善,“這才幾點鐘,你們就要睡覺了?”
許三笑訕訕道:“這不是一時興起嗎?也不知道你要過來。”
段世杰并不理會,轉而看著何小妹,溫柔的問:“姐,我給你拿的幾本內參資料你看過了嗎?”
何小妹點點頭,卻道:“一點也不好看,李燕姐姐喜歡看,我借給她啦。”
段世杰微微一笑,道:“沒關系,回頭我再找幾本有意思的,多看看對你恢復記憶有好處的。”轉而又對許三笑道:“你跟我出來一下行嗎?”口氣雖冷卻并不強硬。
許三笑得意的想著,這小子自知奈何不了老子這個親姐夫,口氣也不敢那么強硬了。
二人來到外面,尋了個僻靜所在。段世杰一雙美眸忽閃著,直勾勾盯著許三笑,半晌無語。許三笑想是段世杰主動叫自己過來的,就也沒先開口。二人就這大眼瞪小眼沉默著。
過了一會兒,段世杰終于說話了,開口卻問:“你頭上的包是我姐砸的?”
許三笑微微一笑,道:“除了她還能有誰?”
段世杰定定看著許三笑,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嘆道:“憑你的道行不可能躲不開,你是故意讓她砸中哄她開心的?”
“男人寵著心愛的女人,本該如是。”許三笑一邊滿不在乎的回答,一邊心里在想這小子找自己出來究竟要說什么。被何小妹砸中這件事屬于突發事件,而他來找自己卻分明是有備而來,看來多半不是為這件事。
只見段世杰的臉兒微紅,幾次張口yù言又止,看來似有極難出口的話要說。對著這雙長睫毛水汪汪的大眼睛,許三笑心里不禁一陣發毛,這小子該不會有取向問題吧?莫非是老子魅力忒強,讓他對姐夫虎視眈眈上了?
咳嗽一聲,道:“那個,世杰”“嗯”二人同時開口,段世杰道:“你說。”
許三笑自然不肯,道:“還是你先說吧。”
段世杰沉默了一會兒,終于鼓起勇氣低聲道:“我看你對感情的事情挺懂的。”
許三笑嗯一聲,又忙搖頭,自謙道:“也就一般般。”
“你就別謙虛了,我姐跟你在一起是在她沒出事前就發生的事情。”他神色一肅,語氣陡然轉寒,又道:“如果你是趁著她神志不清時占有的她,老先生又豈會容得你活到現在?”
“我和你姐的事情先放一放。”許三笑引導著說道:“那個,還是說正題吧。”
段世杰又恢復難以啟齒的狀態,猶猶豫豫的:“我的意思是你如果對男女感情的事情挺在行的,我想問你點事情。”
哦,原來這小子在發chūn。許三笑恍然有所悟,把胸一挺,擺出老中醫的架勢,自信的:“原來是這么回事啊,行,你問吧。”
段世杰又遲疑了一會兒,才道:“我四年前認識了一個人。”說到這兒,又遲疑起來。
“女人?”許三笑因勢利導,啟發道:“長的漂亮,你有點喜歡她?”
段世杰點點頭,嗯一聲,道:“說漂亮也許不確切,反正挺有氣質的。”
“那是,國色天香在你面前也只配稱之為長的還行。”許三笑壞笑道。
段世杰眉頭一蹙,似要發作,最后卻終化作一嘆,道:“我寧愿自己長的普通些,也許那樣她就不會對我不理不睬了。”
“哪的女人?能抵擋住你勾搭?”許三笑打心眼里覺得詫異,都說姐兒愛俏,這小子都他媽俏的驚天地泣鬼神了,居然有女人能拒絕他?加重語氣又道:“夠拽的。”
段世杰道:“你其實也應該知道她的。”
許三笑忽然想起當rì他說過的一句話,當時就在這里,他說就算是認識了韻音之后,何問魚也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韻音?這不就是我左道紅蓮庵之主嗎?
“你是說韻音?”
段世杰額首道:“正是她。”停頓了一下,又道:“你是左道宗主,能否把她叫來跟我見一面?”
許三笑問道:“你喜歡她?”
段世杰堅定的:“當然,這輩子非她不娶!”
許三笑嘿嘿笑道:“你把我叫出來就是想求我幫你把她找來?”
段世杰道:“你是左道宗主,紅蓮庵已經認可了,你叫她來她一定會來的。”眼中閃過一抹柔色,又道:“她那個人有不讓須眉的氣概,總說身在江湖,不愿跟我這個朝廷中人打交道,我想她既然已經認可你為左道宗主,你說的話她大概會聽。”
許三笑點點頭,卻道:“好吧,我可以答應你試一下,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她要是硬不肯來,我也不好強令她來,而且我還想問問你,假設她來了,你打算怎么跟她表白?”
“我!”段世杰臉一紅,道:“我還沒想好。”
許三笑早就發現這小子心思單純了,修道看根骨,求愛靠的卻是情商。這小子在這方面分明有硬傷。笑問道:“你想她多久了?現在沒想好,等她來了就能想好嗎?”
段世杰臉憋的通紅,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想看見她。”
許三笑搖頭,玩謔的口吻嘆道:“小舅子,你這臉皮也忒薄了,看她是不會得到你想要的結果的,只有追求她才有機會。”
“可是她應該知道我的心思。”段世杰急忙說道:“有些事情根本不用說。”
許三笑嘿嘿壞笑道:“是啊,根本不用說,必須得做才叫,你總停留在傾慕幻想這個層次,沒有實際的動作,算什么求愛?人家是女孩子,總會有些矜持,就算對你有好感,也不可能主動跟你示好,這種事你必須主動些,羞羞答答像個大姑娘,多好的姻緣也被你給耽誤了。”
“她的性格很硬,我怕一句話沒說好,最后連朋友都做不成。”段世杰看來不是沒想過主動出擊,只是經驗缺缺,內心中又因為自己這張臉而有些自卑,所以不大敢表白。又道:“我姐的性格比她還硬,大學四年,光被她用眼神看跑的男人就 不過來,你卻有辦法讓她甘心不計名份的跟著你,想必你是有”
“辦法是嗎?”許三笑眼神淡然,在段世杰臉上掃過,一副經驗老道居高臨下的架勢,抬手在按在胸前,道:“實話告訴你,我根本沒想過用什么辦法去追求你姐姐,如果說有辦法,那就是用心,必須是真心實意,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做到自己能做到的一切,剩下的交給她決定。”
“其實脾氣看起來越硬的女孩子,內心深處其實越是柔軟,越需要人來關心,關鍵是一定要有耐心。”
段世杰默然半晌,終于似有所得的點點頭,道:“這件事就拜托給你了。”
許三笑看著他躊躇滿志的樣子,想到:這小子雖然根骨奇佳,但因為缺乏歷練,心性單純,不是掌握重權與李神通相抗的料,所以李慕楓才會又找上老子。不過他現在是宗教辦主任,就算單純了點兒,畢竟位高權重,而且還有點認死理,正是自己的克星,偏偏又是何小妹的親表弟,不能用強硬手段對付他。
這小子看來是個癡情種,如果能玉成他和韻音的事情,就算不能讓他為自己所用,至少也可以緩和彼此的關系吧?
“成!”許三笑干脆的答應下來,又道:“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把人給你叫來應該沒問題,但我就算是左道宗主也不可能干涉她的情感zìyóu,剩下的活兒還得你自己努力。”
送別段世杰,回到房間,見何小妹正端著一大海碗餃子吃的正香。李燕還在看那本宗教辦內參資料,見許三笑回來才放下,笑道:“松茸餡的餃子,你沒吃過吧?我讓人給商部長和沈大夫送去了一份兒,廚房還有,我去給你取來。”又道:“另外,米粒兒讓我打發到商部長那邊泡茶去了。”
許三笑道:“這事兒辦的好,老白說了,沈先生能幫咱們的也就這么多了,商季夫大概會在這里住上三到五天,所以咱們必須力爭在這幾天當中給他哄舒坦了,這就得投其所好,這個人沒有什么不良嗜好,對錢財方面看的不重,或者也可以理解為他還沒到看重錢財的年紀,沈大夫說他看重養生,平時最喜歡下棋品茶,再就是寫幾筆書法,這幾方面我都是大外行,只好請你這位賢內助幫著多費心。”
李燕恬淡一笑,“什么就賢內助啦?領個結婚證都推三阻四的。”
據說領結婚證這事兒是李虎丘的意思,許三笑一直有點抵觸,總認為倆人真心相愛才是最重要的,那一紙婚約不過是世俗規矩,豈能約束得住自己堂堂玄門兩道的宗主?所以一直借口事兒多遲遲不去。李燕似乎也不是很在意這件事,也不急著催促。這會兒突然說出來,還是讓許三笑心中犯了嘀咕,這丫頭是不是真的挺在意這件事的?
李燕道:“許三笑你顧慮什么呢?怕我拿了證就擺主婦的規矩,管你太嚴?這么跟你說吧,我如果不是李虎丘的閨女,咱們根本不可能走到這一步,蕭落雁和我爸去年領證了,馬姨跟何姨還不是照樣住在我家?過年的時候小黑國的聶阿姨和高阿姨也照常回來團聚,你還能風流過我爸爸嗎?”
許三笑連忙搖頭,“斷然不能!”陪笑道:“老丈人天賦異稟,風流倜儻,我哪里比得上,這事兒全憑夫人做主。”
李燕嘻嘻一笑,道:“少來了,你心里指不定怎么想的。”肅容又道:“我也不催你,反正這個家里得有個大小王的區別,總這么沒點規矩可不成,這事兒你心里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