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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棧道陳倉

  人性是復雜的,正如這天地間的萬事萬物。有其神性光輝的一面,便有其魔性陰暗的一面。越是偉大的人物,爭議也會越大。這種強烈的反差也因此更明顯。

  許三笑沒有精神分裂,只是泥丸宮里不能完全被融合的陰靈本能的尋找宿主,找上了許三笑人格中魔性陰暗的一面。從現代醫學的角度看,這是典型的雙重人格。是自我否定后重塑另一個自我的結果。但對于時刻認知真我的修行者而言,這是心魔,是修行到了一定境界,出現瓶頸后,人格自我放縱的另一種選擇。

  而許三笑的這個心魔受到了強大陰靈的滋養,有些過于強大了。所幸者,許三笑自我的精神意志極為堅定。這殘忍無情的心魔狀態只能一時占據上風,眼看就要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失時,許三笑的精神意志及時扭轉了局面。

  不需要任何人提醒,許三笑很快便已意識到了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什么事。暗道一聲好險,若就這么干掉了阿賈尼,使得米蘭真有什么三長兩短,小米粒兒和蘇麗娜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許三笑的目光由冷轉熱,看著幾乎已經絕望的阿賈尼,又看了看左右的黑袍和白甲,終于緩緩向后退了一步。

  阿賈尼不解其意,眼神閃爍不定看著許三笑,遲疑問:“你這是什么意思?”

  許三笑語態輕狂道:“阿賈尼,你走吧,不過我必須提醒你一句,我放你走不是因為你手里的底牌有多大,只是因為你還不夠資格成為我的勁敵,我真正的對手只有一貫道。”

  阿賈尼面露怒色,顯然不甘被輕視,但眼前的形勢卻容不得他不服氣。

  瑜伽會館外,阿賈尼駕駛著阿爾法跑車疾馳離去。許三笑在前,白甲夫婦和龍圖任道遠四人在后,目送其離開。

  任道遠不忿道:“就這么放這小子走了?”

  白甲霍然回首盯著任道遠,肅聲道:“道遠,你這是在質疑宗主的意思嗎?”

  在陰山狼城內部,白甲為四大宗師中的執法宗師,總掌狼城刑罰之責。這位老兄平素不茍言笑,做事法度森嚴鐵面無私,陰山狼城上上下下無不對他又敬又怕。

  任道遠嚇得一縮脖子,連忙笑道:“白三哥教訓的是,宗主一定自有安排。”

  龍圖卻對著許三笑神秘一笑,道:“宗主,其實我還是挺喜歡剛才那個你。”

  許三笑道:“所謂心魔其實不過是內心軟弱一面的表現,真正的強者自有其道,任何時候都不該放逐和否定自我,許三笑永遠只有一個,你看到的那個我,遲早會被我徹底融合!”

  “這個阿賈尼一心尋回那十八尊金佛,若就這么放任其離去,遲早還會卷土重來,對敵人心軟就等于對自己殘忍,我許三笑沒有這個蠢習慣,只不過是礙于他手里掌握著一個對我而言算挺重要的人,一時放他離開而已,今晚的事情還沒完呢。”

  龍圖道:“宗主的意思?”

  許三笑轉而對白甲道:“把你的飛蛇甲借我一用,這個阿賈尼我要親自去對付。”

  銀灰色的吉普車出現在街角,許三笑從白甲手中接過輕盈堅韌的飛蛇甲,走向吉普車。眾人不解其意的看著。

  許三笑來到吉普車后面,從車尾拉出一條自行車閘線一般纖細的鋼絲繩來掛在腰際,招呼劉楓開車。隨著銀色犀牛一聲呼嘯向前,許三笑騰身一縱,展開飛蛇甲雙翼,竟如風箏一般飛了起來。隨著車速越來越快,宛如一只碩大無比的蝙蝠,頃刻間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阿賈尼不是一般人物,普通的追蹤方式很快就會被他察覺到。許三笑這些rì子以來一直沒斷了飛行術的修行,一時興起,便想借這門奇術追蹤阿賈尼。

  白甲仰首看夜空,滿意的點頭道:“宗主不愧是三大術士選中的傳人,修習飛行術不過幾個月便達到了這樣的境界。”

  龍圖卻道:“我反倒更欣賞他剛才說的那幾句話,橫行無忌我為雄,只把心魔若等閑,大男兒當如是!”

  任道遠卻嘆道:“兩位還是別感慨了,今晚的事情要是不弄干凈了,用不了幾天宗教辦的人就會找上門來,別忘了宗主還有另一個身份呢。”又道:“李慕楓雖然去了大雪山,但他的嫡傳弟子段世杰和武老二可也不是吃素的。”

  “唯能極于情,故能極于道的段世杰?”龍圖眼中神光一閃,道:“術士界都說我是最接近三大神道術士的一個,郭大哥卻曾說過這個段世杰才是當世最有希望與他們三位比肩的,我倒想見識一下。”

  狼城四大宗師性格各異,黑袍好勝,紅袖火爆,白甲冷靜,紫衣隨和。黑袍為爭天下第一神偷的名頭去招惹zìyóu社,招來了李虎丘兄弟,險些為陰山狼城惹來滅頂之災。紅袖還因為寧折不彎的火爆脾氣被尚楠打傷了脊椎。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黑袍雖然受過教訓,好勝的秉性卻始終不改。

任道遠道:“宗教辦里三間房,頭一個當然是李慕楓那老鬼,兩個副主任,何問魚那小丫頭已經是宗主身邊人,還有一個便是段世杰,這小子是頭一條道跑到黑的犟驢,這些年折在他手上的江湖同道不在少  ,左道紅蓮庵的那個恒音小尼姑為了躲開他,連假尼姑都不敢當了,剃了頭發改成真尼姑都沒徹底斷了這小子的念想。”

  曾紅梅瞥了一眼身邊的白甲,道:“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我看這小子還不錯嘛,至少這方面強過了咱們的小宗主。”

  白甲眼望無垠夜空,悠然道:“癡情不過是小我之道,無礙才是大自在境界,宗主的修行雖然還嫩了點,但已經是大成氣勢,我相信郭大哥他們的眼光。”

  許三笑借著銀色犀牛之力御風而飛在半空,極目遠眺,只見公路蜿蜒,目光刺破迷霧,盯住了極速前行的阿爾法跑車。

  只感到天與地之間的一切都清晰呈現在腦海之中,那些上升的微粒被截留在身體里,那些流動的氣旋被不斷催動著。借助輕盈的飛蛇甲,雙臂一展,以飛行術輕身,又以控風術御風,身如雄鷹一般,借著上升的氣流,翱翔盤旋,好不快慰!

  下滑俯沖,上行騰起,盤旋,幾個起落婉轉后,已經熟練掌握了飛蛇甲的使用技巧。

  山南省多山,兩座城市間的距離并非公路里程所體現的,往往上千公里的路程,直線距離不過兩三百。身在空中,對下面的情況一目了然,于是發訊號讓劉楓不必循著公路走,借助銀色犀牛超卓的越野性一頭鉆進山中。連著抄幾次近路便繞到了阿賈尼的前面。印度小阿三再精明,也不會想到許三笑會在前面跟蹤他。

  這空中追蹤的方式雖然拉風,但因為體溫散失的太快,精神和體力消耗極大,三個小時后,以許三笑強悍的體力也漸漸不支。所幸的是前面蓉城已經近在眼前。許三笑發訊號讓劉楓收起繩索,回到吉普車內。

  劉楓一副見慣不怪的樣子,看了一眼時間,道:“你明早不用上班嗎?”

  許三笑瞇眼笑道:“你什么時候見哪個地方上的一把手需要遵守時間的?再說了,朝廷臺那件事已經搞定了,北溝縣里那幫子巴不得我天天不去才好。”

  劉楓道:“那這個縣委書記還當個什么勁?還不如回三鎮新區專心當你的區長。”

  “你這是廢話。”許三笑不客氣的:“我回哪去做什么如果能由得自己,何至于弄成今天的局面?有人存心把我留在北溝,咱們現在已經上了賊船,暫時只能等對方出招然后見招拆招了。”

  劉楓道:“照這么弄下去,我擔心北溝縣你拿不下來,三鎮新區那邊反而會出問題。”

  許三笑道:“也有你這一說,李東耀不是什么好鳥,保險起見,我最好抽時間回去給他洗洗腦。”

  劉楓道:“不是說不允許你對普通官員使用奇門之術嗎?”

  許三笑道:“不過是個小人物,沒什么大不了的,再說李慕楓先生西去求道,宗教辦里誰還能管得了我這點閑事?”

  前方道路豁然開闊,已然到了高速盡頭。劉楓回頭看了一眼,問道:“那個印度人到哪了?”

  許三笑道:“咱們大約領先他十分鐘的路程,把你那壓縮餅干給我來一塊,我恢復了體力后再上去看一看。”

  劉楓看著許三笑身上的白色皮甲,羨慕道:“這玩意真邪乎,比我們部隊裝備的滑翔翼要靠譜多了。”

  許三笑道:“老白跟我說過這東西是用飛蛇皮造的,這種蛇據說天生就懂得乘風翱翔的方法,它的皮輕盈堅韌,透風性極佳,天生就是為飛行翱翔進化而來,只可惜已經絕種了,白甲這身皮甲放在過去沒有飛機的年月,真可稱得上是無價之寶。”

  劉楓嘆道:“可惜我的年紀大了,已經不適合隨你修行。”

  許三笑道:“這可不一定,術法修行不同于武道修行,很多大德都是成年以后修行悟道的,呂祖幾十歲才開始修道,你才多大年紀就覺著晚了?”

  劉楓眼睛一亮,道:“你覺著我現在修行還有希望?”

  許三笑道:“倒不能肯定你能修到多大成就,但起碼不會是什么壞事。”壞笑道:“左道房中術的妙處無窮,你若學會了,別的不敢說,至少嫂夫人會很滿意。”

  前方蓉城在望,劉楓不禁想起了紫竹林大宅中的老婆孩子,一時興趣缺缺沉默不語。

  許三笑善解人意的:“到了城里就沒你什么事兒了,剩下的活兒我自己干。”

  “你自己干?”劉楓一怔,斷然道:“絕對不行,我不能讓你孤身犯險。”

  “險個屁!”許三笑語氣輕佻,道:“我這趟主要是為了探查一下這個大菩提寺圣徒的底細,看看他是用什么法子控制信徒的,怎么會發展的這么快?還有這些印度人到底想做什么?真的是單純的傳教還是別有目的?”微微頓了一下,又道:“當然,如果順手的情況下,可能會想辦法把米蘭弄出來。”

  城南一座高檔住宅區,阿爾法跑車停在大門外。許三笑從空中翱翔,目睹阿賈尼步入小區里一座別墅后,才悄然落下,斂息凝氣徑直行到別墅外,耳聞目視全神貫注于別墅內的動靜。

  此時正是凌晨四點鐘,別墅里漆黑一片,阿賈尼步入后,不大會兒,有燈光亮起。小阿三的道行不淺,許三笑怕驚動對方,不敢用目光直接往里看,只能用心傾聽,通過分析聲音來判斷別墅內的情形。

只聽屋子里腳步聲逐漸熱鬧起來,腳步輕盈步履細碎,顯然都是女人。許三笑默  了一下,居然一共有五個女人住在這里。聽到阿賈尼歸來,紛紛起床來到客廳。

  阿賈尼把隨手脫下的外衣交給其中一個女人,另一個女人正說道:“大師,您去南山傳道,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一個略帶嘶啞的女子聲音說道:“二師姐,你這是什么意思嘛,大師回來你不高興嗎?我想大師的指導可都快想瘋了。”這女人不僅言詞直接,語氣更透著放浪之意。

  阿賈尼低沉的聲音說道:“別急,先準備好迦樓香,等一下我定會讓你們五個都yù仙yù死。”又問道:“yù嗔蓮哪去了?”

  一個女人答道:“這小浪蹄子不知道您會回來,就去北邊拍戲了,說是還得幾天才能回來。”

  阿賈尼又道:“樹婆蓮,向寶龍那件事辦了嗎?”

  女人輕輕一嘆:“哎,您是不知道這件事有多難辦,這個向寶龍是搞機械電子行業出身,讓他去投資旅游業,他非說什么做生意不熟不做,這家伙跟女人睡覺沒夠兒,做生意卻是獨斷專行,根本聽不進任何人的意見。”

  阿賈尼卻笑道:“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讓他改變主意。”

  女人發出放蕩的笑聲,得意道:“當然,我用了您傳授的法子跟他玩兒,這家伙現在基本不回家,放任四個老婆守空房。”

  阿賈尼道:“向寶龍有海外背景,這一點在華夏很吃得開,他的資產不少,非常有利用價值,這條線你要盯住了。”又道:“大梵瑜伽的始祖是一位婆羅門,他悟道成圣的時候曾經為求半句真言,心甘情愿以血肉祀奉帝釋天,舍身才是得到永恒快樂寂靜的唯一途徑。”

  女人道:“謹遵大師教誨,弟子愿意以此生此身侍奉大師坐下,無畏懼之心,無羞恥執著,無親倫牽掛,無國界偏見其他四名女子竟跟隨這個什么樹婆蓮一起念誦起來,而且是反復念誦了幾遍。直到阿賈尼滿意的舉手示意她們停止。

  許三笑聽到這里不由勃然大怒,這他媽才是真正的洗腦啊,粉身碎骨渾不怕,禮義廉恥全不顧,親人天倫若等閑,國家民族皆不論。這樣的人還有什么不敢干的?

  屋子里傳出悉悉索索的脫衣聲,接著是幾個女人喘息著祈求大師布施雨露。

  阿賈尼命那個叫樹婆蓮的女人準備那個什么迦樓香,幾個女人頓時歡欣鼓舞情緒高漲,仿佛世間最值得期待的事情就要在她們面前發生。

  許三笑暗自揣度,這個迦樓香肯定是一種有助興功效的精神類麻醉藥物,以阿賈尼的模樣和修行,再借助這種藥物的效果和一些心理暗示的小技巧,難怪這些女人會被迷的五迷三道,連廉恥和祖宗都不要了。看來米蘭也是被這種手段給迷住的。只是不知道這種迦樓香是什么配方,對身體有沒有致命害處,是不是會讓人產生毒癮?

  ps:別緒弟的感冒似乎嚴重了,也不知道恢復情況如何。

  ps2:本打算至少寫一5k大章的,但實在是旅途勞頓,困的睜不開眼睛,只好提前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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