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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莽昆岡,獨上險峰三千尺

  一個內心強大的人,不會把太多心思花在取悅和親附別人上面。所謂圈子、資源,都只是衍生品。最重要的是提高自己的內功。只有自己修煉好了,才會有別人來親附。自己是梧桐,鳳凰才會來棲;自己是大海,百川才來匯聚。只有到了那個層次,才會有相應的圈子,而不是倒過來!權勢不是依附來的,幸福也不是別人賜予的。實力到了,一切水到渠成。

  中午,許三笑如往常一樣下班回家,路口停著一輛銀灰色吉普車,看見燕東陽下車向自己招手。心知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爽快的走過去,依照燕東陽的意思鉆進車里。

  銀色吉普車向著城鎮外駛離,劉楓駕車在后面跟著,前面銀灰色吉普車越開越快,經過一條羊腸山道時突然一轉彎開進了山里。劉楓駕駛著q7緊隨其后跟了進去。

  山路崎嶇難行,路況復雜顛簸,兩輛車一前一后連續經過幾處急轉彎和險坡。

  燕東陽單手cāo控車輛,看了一眼后視鏡,道:“你的這位司機車技不錯啊。”

  許三笑道:“他是我的兄弟,叫劉楓。”

  燕東陽點點頭,道:“有點意思。”說著,突然換成雙手駕車,連續換擋,銀色吉普車陡然加快速度。一個急轉彎后,像一頭發狂的犀牛,橫沖直撞的沖向到處是低矮灌木的山坡。

  吉普車顛簸的更厲害了,有幾次甚至騰起一兩米高,但卓越的減震性能保護了車體,燕東陽高超的駕駛技巧讓這輛車始終保持著高速運動中的平衡。在起伏難測險峻崎嶇的路面上前行著。連著翻過了幾道山坡。

  燕東陽又看了一眼后視鏡,這次卻是眉頭微微一緊,道:“小子,你這位兄弟真不一般啊,開這么一輛民用四驅就敢跟著我的銀色犀牛跑到這個鬼地方,就沖他這車技,等一會兒我非跟他聊幾句不可。”

  原來這輛性能超卓的吉普車叫銀色犀牛。許三笑贊道:“好車!車好,燕叔你的車技更好!”

  燕東陽淡淡一笑,道:“少套瓷,咱倆沒差多少歲,甭叫的這么親熱,你和子的事情這次要是能定下,你再這么叫,到時候保不齊我還得送你們點禮物。”

  許三笑從他這句話中聽出些滋味來,聽他的口氣,自己跟子的事情還有得商量?

  銀色犀牛突然停了下來,連續發出轟鳴聲。燕東陽看一眼后視鏡,又目視前方,轉頭對許三笑說:“你的這位兄弟車技堪稱一流,但前面的路卻不是誰都能走的。”

  許三笑往前一看,只見前方一條天塹橫在眼前,云遮霧罩深不可測,在上面架著一座鋼索橋,鋪著木板。目測寬度跟一輛車兩輪間距差不多。肯定不夠吉普車通過的。不僅是寬度不夠,并且上面的木板也承受不住吉普車的重量。歪頭看了燕東陽一眼,他要做什么?陡然想到一個可能,不由一驚。

  果然,銀色犀牛發出低沉的轟鳴咆哮,燕東陽推擋入槽,變速箱發出咔噠聲,松了腳下離合,一踩油門,銀色犀牛一往無前的向著鋼索橋開去,沿著拉索的鋼纜攀上鋼索橋身。以一種恒定而穩重的節奏行駛在兩根鋼索上,向著溝壑的對岸駛去。

  許三笑看著兩邊的深淵,饒是修養精深,而且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卻仍不免為之感到驚心!吉普車很快就到了鋼索橋的zhōngyāng,鋼索被吉普車的重量壓的彎向中間,身處萬丈深淵之上,即便是最微小的晃動都不免讓人感到驚心動魄。下邊的激流咆哮聲被山風送入耳中,聽上去更添幾分驚魂。

  許三笑通過聽覺和知覺感知著四周的情形,每一陣風,每一個晃動的細節都能無比清晰的察覺到,吉普車發動機內活塞的每一次往復運動都能準確感知,吉普車有節奏的勻速前進。車輛隨風搖晃,但前行的節奏卻巧妙的消化了這種晃動。這是何等精妙的技巧?許三笑不禁深深為燕東陽神乎其技的車技感到震撼。

  百十米長的距離很快就到了盡頭,燕東陽駕車駛下鋼索,穩穩當當停在對岸。

  許三笑腳踏實地,由衷贊嘆道:“真是神乎其技!”

  燕東陽沒吭聲,神色冷峻看著晃動不已的鋼索橋。

  許三笑回頭望來路,只見黑色的q7已經頑固而堅定的開上鋼索橋。心中突然升起一陣暖流。劉楓多半時間里都是個沉默的家伙,偶爾還會說幾句煞風景的話,算不得多討喜,但這份兄弟義氣卻是千足真金不怕火煉。

  燕東陽忽然問道:“你這兄弟是不是在燕京當過兵?”

  “是。”許三笑肯定了燕東陽的猜測。

  燕東陽道:“不必擔心了,他的駕駛技術只在我之上,敢用一輛民用車輛通過這樣的鋼索橋,就算在高手如云的特戰師里也是鳳毛麟角,這樣的兵居然讓他轉業了,特戰師負責復轉工作的干部真應該被送上軍事法庭!”轉身道:“虎哥就在前面山崖上,跟我過來吧。”

  許三笑沒動,默默的等待q7車開過鋼索橋,走過去握住劉楓的手,四只大手握在一起,哥倆什么也沒說。真正的義氣從來都不是靠耍嘴皮子來的。生死之交,患難不棄,說起來容易,真到了生死關頭大難臨頭,又有幾人能把義氣看得比生死重?

  燕東陽輕咳一聲,對劉楓道:“從這往東是一座瑤寨,往前直走則是絕壁,咱們的目的地就是那里,你要是能跟上就一起上來,否則就在下邊等著吧。”

  車直行十五里,眼前閃出一座插天獨峰,似有千刃之高,四壁光滑。

  燕東陽突然呼哨一聲,不大會兒空中傳來一聲雕鳴,一道陰影凌空而下,許三笑循聲抬頭一看,只見一頭巨雕威猛無儔,鐵爪似鉤向著燕東陽而來。燕東陽抬手抓住巨雕的爪子,揚聲道:“許三笑,這座山峰高有六百米,你想見虎哥就必須先從這爬上來,吉普車里有攀爬的設備,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虎哥最多等你二十四小時。”

  次rì上午,許三笑坐于峰下,仰首看獨峰高聳入云,剛想再嘗試一下。一旁劉楓卻道:“我看你還是省省力氣吧,這座山峰下半截黑上半截白,從這看都能看出那上半截分明都是積雪和冰川,你連下半截都還沒征服”言猶未盡,但言下之意已明了,自是在說那上半截更難征服,就這么硬來不過是浪費體力。

  許三笑心急如焚,已經嘗試了不知多少次,這山峰也不知是怎么形成的,平滑如鏡,幾乎全無著手處。向上攀登的過程中還要經過幾處凸起,正是攀爬的難點所在。許三笑最后一次就是栽在最后的一處凸起點,若不是身手了得,李虎丘給準備的登山設備保護措施得力,這會兒早跌的粉身碎骨。

  “光說有個屁用,你倒是爬一個試試。”許三笑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的說道。

  劉楓也不在意,道:“那上面等著的可不是我老丈人,你要是打算放棄,這會兒咱們就調頭回去,你一句話,我護送李小姐回家,滿天云彩就都散了。”

  “你丫閉嘴!”許三笑粗暴的打斷,站起身道:“老子就不信這么一座山峰能難住我。”

  劉楓提醒道:“你就沒想想之前差在哪里了?”

  許三笑冷靜下來,點點頭道:“你說的對,不能盲動。”又道:“爬山我雖然算不上專業,但畢竟在山區生活多年,險峻的山峰也爬過不少,似這么險峻的還是頭一回見,如果不是見識過李燕她爸的本事,我真不相信這世上有人能徒手從這上去,但他既然這么要求了,就算摔死,我也不能讓他給嚇死,為了子,我說什么都得上去!”

  這個時候再苦練雜道飛天術顯然沒可能解決眼前的問題,但俗話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此時此刻。只要能對攀爬有作用,哪怕只減輕一兩也不算白忙活。

  許三笑肅然而立,緩緩擺出太極混元樁的架勢,內在里卻釋放出全部精神意志,去感受四周的氣體能量。用控風術默默催動氣流運轉,從當中篩選出不斷從大地上升騰起的與地心引力相悖的物質,盡一切可能的將它們留在自己身體里。一rì夜的時間里,許三笑已經嘗試了許多次,但這次卻是感受最強烈的一次。

  想象著自己身輕如燕飛騰而起,內心中逐漸有個聲音在催促,爬上去!相信自己!

  許三笑飛身一縱,雙手攀住崖壁,十指如鉤抓住一切能抓住的地方,手足并用向上攀爬。劉楓趕忙提醒,你沒掛保護器。許三笑回首道:“置之死地而后生!爬不上去老子還不如死了。”

  經過之前的多次嘗試,許三笑以識途老馬的姿態再度攀爬到那個凸起位置,此刻已經身處三百米高空,而跟之前不同的是這次身上沒有了任何保護措施。許三笑相信自己的體力,只要手能著力的地方,便能輕松爬上去。但問題是這個凸起處外表光滑如球,連一道石縫都沒有。

  許三笑停在這里,多次嘗試都沒能找到著力的點。橫向挪移著想要繞開它,卻發現這凸起就像山峰的裙邊,仿佛無處不在。冒著奇險橫向挪移了幾十米都繞不開它。

  許三笑深吸一口氣,一只手扣緊巖縫,全身其余部位放松下來,依著白甲傳授的飛天術心訣冥想入定,心中只余一念,穩住身形。漸漸的,感到全身輕盈,直到感覺身體吸收不了這種由大地升起的反向物質,身體輕無可輕時才突然睜開雙眼,抓住巖縫奮力一躍,雙手如吸盤一般攀附在凸起的光滑巖壁上。身體陡然一頓,順勢就要向下滑落。許三笑用雙膝貼住巖壁,形同壁虎,斜向橫著迅速往上攀爬,幾乎是倒懸著爬到了凸起巨巖的上部。

  整個動作,輕身,跳躍,吸附,斜橫向攀爬,一氣呵成,終于跨過了這頭攔路虎。

  在凸起的巖石上稍作休整,許三笑發現自己的身體又漸漸恢復了原本重量,體內與地心引力起反向作用的分子已自然升騰出體外。再緩緩深吸一口氣,又聚攏起更多這種分子在體內。舒緩筋骨繼續攀爬,再向上,便只剩下光滑如鏡的冰川巖壁,許三笑將氣血凝聚到指尖,提高手指的溫度,借著冰的黏力,反而比之前爬的輕松許多。

  近了,越來越近,終于峰頂已近在眼前。許三笑壓下興奮之情,奮力加快速度,終于攀上頂峰!

  峰頂是一小片開闊所在,兩個男人正圍著一堆火在燒烤。正是李虎丘和燕東陽。

  歷經千辛萬苦才上到這里,許三笑心情難免一時激蕩,恨不得歡呼一聲才痛快。但一看到這兩個人,什么高興的心情都飛到九霄云外了。

  李虎丘神色淡然,起身看表,道:“一共用了二十二小時,表現不賴,看來白甲教的不錯。”

  許三笑不禁詫異,問道:“你知道白甲來找我的事情?”

  李虎丘點頭,道:“當然,這是我和郭道安之間的約定,我治好白甲的老婆,郭道安把雜道宗門交給你。微頓一下,又道:“其實郭道安早就有這樣的想法,但因為你很有可能會成為李虎丘的女婿,所以他也只好想想。”

  這些許三笑之前已有所預料,并不感到多意外,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又問:“你之前把李燕帶走,郭道安他們三個先后來找我,也跟你有關嗎?”

  李虎丘搖搖頭,道:“這事兒說起來就有些復雜了,有些人是我請來的,比如三大術士,有些人卻是一定要來,我也攔不住,比如我老婆她們。”

  “三大術士幾十年前辦了一件錯事,現在他們想做些彌補,李慕楓是我伯父,代表另外兩個找到我頭上,希望他們走了以后我能幫著照看他們的門戶,跟我說什么老祖宗傳下的東西,就算到今天變得不再那么值錢了,也不能斷了傳承。”

  李虎丘招手示意燕東陽拿一塊烤熟的鹿肉過來,接在手里遞給許三笑,道:“先吃著,聽我慢慢跟你說。”

  “李燕是我閨女,是她媽媽留給我的唯一,她喜歡你,而我不能一直把她留在身邊,所以我只好考驗你栽培你,事情就這么簡單,如果不是那個姓葉的橫插一杠子,我不會把這件事搞的這么復雜,更不會在這里跟你見面。”

  許三笑沉吟道:“這么說三大宗師先后來傳我宗門奇術,其實是受了你的邀請,目的是為了栽培我?”

  李虎丘道:“當然,這跟你的出身也有那么一點關系,你是許道陵和古青鸞的兒子,我欠你母親一份情,所以請動李慕楓伯父去傳你幾手,而許道陵是雜道前代宗主,郭道安一直打算把雜道宗門傳給你,而老杜選中你,除了我的因素外,主要還是因為你年紀輕輕精神修養就達九重天上的境界,還勝了杜淳鋒,老杜覺著你是個可造之才。”

  之前李虎丘把李燕硬帶走,說只有等許三笑道行夠了,能抵擋住他那一抓的時候才肯把女兒交給許三笑。當時許三笑為這事兒恨的咬牙切齒,卻沒想到他做這一切的同時又都留了后招。

  李虎丘繼續說道:“你很刻苦,為求進步甚至不惜冒險去尋郭侃寶藏,這些事情我都知道,至于你跟何問魚之間的瓜葛,那是你們的問題,只要不傷到李燕,我也懶得過問,但有一件事是我不能容忍的,便是你跟信義堂走的那么近,我之所以這么多次考驗你,甚至到了這一刻還用這座險峰試探你對子的癡心,便是因為我不想你被姓葉的利用,進而影響到我。”

  “現在呢?”許三笑神態堅定道:“現在我依然不打算跟葉大哥絕交,您怎么想?”

  李虎丘笑瞇瞇道:“那是你跟他之間的問題,我不相信你,但我相信尚楠,他說你不會成為姓葉的手中的棋子,我就信你不會成為棋子!”

  “你是左道嫡傳弟子,雜道宗主的兒子,術士界未來舉足輕重的人物,你已經夠資格跟葉皓東結交,也夠資格做我李虎丘的女婿,至于我跟他之間,我相信你應該明白信義堂和zìyóu社之間這份平衡的重要性。”

  許三笑問道:“楊軍虎是傷在您手上?”

  李虎丘點點頭,道:“我必須要讓葉皓東知道,他就算經營下潑天大的事業,也應該有所敬畏。”說到這兒,他突然咳嗽起來,越咳越兇,到最后竟喘了幾口急氣。

  許三笑驚訝的看著,仿佛看見的是天下最不可思議的事情。連自己都已經是寒暑不侵百病不生的境界,更何況李虎丘這樣的人物?他怎么可能咳嗽的這么厲害?

  燕東陽走過來,從懷中摸出個小瓶子,遞到李虎丘面前,問道:“虎哥,要不要聞幾下?”

  李虎丘擺手道:“這老毛病有年頭沒犯過了,跟楊軍虎過了幾招,沒想到又傷了肺葉經,看來又要養幾年。”又自嘲道:“,老子還沒到四十,怎么感覺自己很老了似的?東陽,你說我是不是退步了?”

  燕東陽搖頭道:“是楊軍虎還在進步,楠哥也在進步,就我所見,他們兩個進步雖然也很慢,但的確比你快的多。”

  李虎丘笑道:“人比人氣死人,這他媽該死的天賦!又道:你這功夫練不成,眼力倒是越來越厲害,張道浚傳你的靜坐十二心法真是不錯。”轉頭又對許三笑道:“你能出現在這峰頂,足以說明你對子的心至誠無欺。”

  許三笑暗自欣喜,見李虎丘舊傷復發,不好露出笑意來,壓下心頭興奮,關切問:“您沒事吧?”

  李虎丘掏掏耳朵,微笑道:“問題不大。”

  沉默了一會兒,許三笑又道:“其實葉大哥”

  李虎丘擺手制止許三笑說下去,道:“我知道他是一條好漢,但好漢和好漢未必就一定能成為好友,有時候也會成為好對手,我也很清楚他要做的事情,但這世上唯一不變的就是一切都在變化中,他今時今rì的想法未必是以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時的念頭,我在這里看著他,等他功成身退時再找他喝一杯,或者等他身敗名裂時,我們也許可以成為朋友,但現在,你跟他結交是你的事情。”

  許三笑輕輕一嘆,道:“郭老師他們三位去找李神通,您怎么看這件事?”

  李虎丘道:“在李神通沒出山前,這是你們術士界的事情,三位老先生的決定我也不能阻止,這是他們堅守的道義,我輩只有尊敬的份兒,而李神通如果不死,敢跳出來興風作浪,我自然會出手對付他!”

  許三笑道:“我學了三位老師的本事,就有義務繼承他們的意志,假如三位老師真的回不來,李神通出山,我希望您能給我個機會,把他留給我,因為這是我們術士界的事情。”

  李虎丘歪歪頭,最后不置可否道:“真有那一天,只要不傷害到子,隨你怎么跟他斗。”

  許三笑鄭重其事躬身稱謝。

  李虎丘笑瞇瞇道:“你的進步之快大大出乎了我的預料,雖然這中間有我刻意安排也有一些奇遇的因素,但卻離不開你的刻苦和堅定的意志,我是最知道咱們這種習武天賦不高之輩晉身宗師境界時的痛苦的,你能挨過來就很不錯!今后我把子交給你了,我希望你保護好自己,把她照顧好。”

  許三笑道:“謝謝您,我一定會用生命的全部來照顧好她。”

  李虎丘擺手道:“不必發誓,我從來不信這個。”又道:“你既然決定重歸江湖執掌左道和雜道,rì后的麻煩恐怕是少不了的,記住我的話,實力是你擁有一切的基礎,如果你是以李神通那樣的人物為目標,修行便決不能懈怠,你要把他想象成楊軍虎那樣的人物,就算你達到我現在的境界,也未必有絕對的把握取勝。”

  這番話說的已有些長輩教導晚輩的意思。許三笑聽的竟挺受用。忽然想起李虎丘剛才說欠了自己母親古青鸞一份情,又想到這位岳父大人的風流名頭,不禁有些擔心,他該不會跟古青鸞有過一腿吧?

  燕東陽道:“好了,話說到這兒,你和子的關系基本算定下來了,今后也不會再有什么考驗了,我的禮物也終于可以送出手,下邊那輛銀色犀牛歸你了,車里有一些文件,是歇馬鎮景區屬于長江龍的那份股權,就算是子的嫁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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