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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這妞兒,忒虎

  周至柔活著的時候經常說世事無常變化莫測,很多時候世間的事情并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突發的情況經常搞的人措手不及。人居其中猶如對局,下棋人講究的是既要能應付定式,又要懂得如何化解奇招帶來的突然變化。只要弈棋者的修養足,身具臨危不亂的素養,縱然有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也照樣能夠游刃有余。

  就比如眼前這件事。

  許三笑很清楚何問魚一身功夫已經出神入化,無論她剩下幾歲的智商,一拳一腳的威力不會有絲毫改變。眼見那人被擊飛,料想定然兇多吉少。心中雖急,卻并不慌亂,快步跑過去,站到何問魚和米粒兒身前,佯作一無所知,大聲問:“怎么回事?”

  米粒兒驚魂稍定,吃驚的看著何問魚,張著手一指那群年輕人,道:“他們耍流氓,說要請我們兩個去喝酒,我們不同意,他們就動手動腳的,然后不知怎么回事,那個人就飛出去了。”

  何問魚正舉著小手在眼前看,面帶惶恐之色,見許三笑到了,瞪著大眼睛看著,一臉無辜的問:“大哥哥,我是不是給你闖禍了?”

  許三笑輕輕一嘆,伸手在她額頭上撫過,道:“沒事兒,只是你要記得,下次沒有我允許,千萬別隨便對人動手。”

  何問魚練的是真功夫,許三笑了解這種拳法的威力,更曾經親眼見識過何問魚的功夫高的沒邊兒,以她現在的心性狀態,留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估計這一下那人多半非死即殘,眼前重要的是如何善后。暗自盤算,這件事是他們先引起的,而且何問魚現在的狀態明顯不具備行使法律義務的能力••••••

  道理上何問魚此舉沒什么不妥,但許三笑畢竟是通達世務的老江湖,只看那三輛跑車便知這幾個年輕人非富即貴,此事定會很麻煩。

  何問魚說:“大哥哥,你別擔心,那人不會有事的,我只是把他彈開,用的是柔勁。”

  許三笑其實不怕麻煩,卻故意沒好氣的說:“我他媽當然得擔心,你長的像塊唐僧肉,其實比孫猴子還兇猛,就算這次玩不死老子,下次也得被你連累死。”

  何問魚見許三笑面色不善,語帶怒意呵斥自己,脆弱的小心肝哪里受得了,扁著嘴巴就要哭。米粒兒在一旁看著,連忙拉住她的手,哄了幾句,瞪了許三笑一眼,氣呼呼道:“她什么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跟她吼什么吼?沒看見是那些人先招惹我們的嗎?”

  他們三個在這邊講話,另一邊幾個年輕人都圍在被何問魚彈飛的年輕人四周,手忙腳亂的試著把他弄醒。何問魚這一下的確沒下殺手,這廝被同伴掐人中,推了幾下后搖晃著站了起來。晃晃頭,左右看了看,終于搞清楚了狀況,眉目間閃過一抹厲色,怒目橫眉走了過來。

  “人呢?”此人語氣跋扈,一邊掏出電話按著號碼,一邊揚聲叫道:“帶種就在這兒等著,你不是很能打嗎?他媽的,老子找幾個能打的陪你好好玩玩兒••••••”

  許三笑攔在二女身前,冷眼打量此人,只見他身材適中,穿了一身駝色博百利西裝,敞著懷,里邊是一件粉色和藍色搭配的條紋襯衫,模樣不壞,衣著品味不凡,遠不是普通的流氓惡少可比。只看這身低調昂貴的英倫原版西裝和那只泛著貴金屬光澤,風格樸實的罕見手機,便可知此人就算是個為惡一方之輩,也絕非等閑二流貨色。

  暗自尋思這里是蓉城,西南地區最大的城市,高官巨富云集之所在,行事當需謹慎,左右沒吃什么虧,若能息事寧人最好。就算不能,也只好用些手段,當力求不留后患。想到這,往前一步,伸手按住那人正在打電話的手,笑道:“這位朋友,請先等一等。”

  此人感覺手被許三笑捏住,火燙火燙的,吃了一驚,卻并不害怕,把眼一瞪,叫道:“你誰啊?把手給老子放開!”

  許三笑一松手,后撤一步,此人還想繼續打電話,卻駭然發現自己的手臂已不聽使喚似的,緊緊握著電話,五根手指竟不能張開。連著試著幾下都是如此,驚的他張口結舌,瞪著許三笑問:“你對我做了什么?”

  許三笑面色和煦,道:“一看你的穿著打扮就透著品位不凡,大家都是講理的人,出了問題就解決問題,何必要鬧到打打殺殺的地步。”眼底寒光一閃,湊到此人眼前,低聲道:“朋友,我不是怕了你,而是不想多事,你的手還能不能動全在你自己一念之間,我的意思是此事就此作罷,如何?”

  此人面色煞白,不只是因為手臂不聽使喚,更因為許三笑眼底的兇光令他陷入難明的膽寒心境中,甚至腦子都開始因為這恐懼而變的遲鈍。他茫然點點頭,神情驚恐悲戚,幾乎帶著哭腔說道:“對不起,我錯了,全聽你的。”

  許三笑拍拍此人肩膀,向著他身后人叫道:“你們也看見了,我和這位朋友已經把這件事說和開了,你們不要再糾纏了。”說罷,拉上何問魚和米粒兒,火速離開是非之地。

  往回走的路上,米粒兒不滿的:“哥,你干嘛對那個人那么客氣,臭流氓,難道揍他還錯了不成?”

  許三笑未理會米粒兒的不滿,腳下加快速度往回走,口中說道:“這小子回去就算遇上高人幫他化解,最少也得躺十天半月的才能緩過來,這個禍闖的不小,不得不謹慎些。”心里其實想的是,何小姑娘的病無藥可治,留在這里也沒什么意義,上學的事情有嚴朝輝幫忙可以暫緩不來,秦旭明那邊在他走馬上任前卻是非去拜會一下不可,而且是非之地不久留,今天晚了,先在蓉城對付一晚,明早就回南山市。

  何問魚忽道:“大哥哥不要怕,誰敢來找你麻煩我就打死他!”

  許三笑對她已無話可說,心道:“我他媽最怕的就是你。”沒好氣的:“你閉嘴!”何問魚立即眼含淚花。米粒兒一邊安慰,一邊怒視許三笑,道:“乖,別哭,他是壞哥哥,咱們不理他,姐姐跟你好。”何問魚于是破涕為笑。許三笑正邁步走上酒店臺階,回頭道:“傻妞兒,有你哭的時候。”這話其實卻是對米粒兒說的,卻被米粒兒誤會為又是在說何問魚。

  午夜,酒店,許三笑住的套間,里外兩間屋,里邊是許三笑和米粒兒,何問魚住在外間。

  許三笑和米粒兒在里間剛躺下,忽覺身旁多了個呼吸聲,一轉身便看見何問魚站在床邊,上身穿一件擋不住多少關鍵部位的花格子小背心,下邊是一條系著蝴蝶結的粉紅色三角內褲,衣著相當暴露,大眼睛閃爍著天真無邪的目光,看著許三笑道:“大哥哥,我一個人睡不著,可不可以跟你和姐姐一起睡?”

  這妞兒,忒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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