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愣神以后,錢龍云沒做停留,伸手便往墻上摁去,只聽見啪的一聲,門燈被打開了。
錢龍云走到門外,往樓梯上下看了一番,確實沒人,這可真是見了鬼了。
就在錢龍云很是不爽的轉身回屋之際,于雁卿突然驚詫的說道:“龍云,你的腳下是什么?”
錢龍云聽到這話后,連忙低下頭來,只見在他的左腳邊,有一個白色的信封,里面鼓鼓囊囊的裝著東西。錢龍云很是好奇的彎下腰,伸手將那信封撿了起來。
將信封抓在手上以后,錢龍云再次往樓梯上下打量了一番,這次和上次一樣,還是不見半點動靜。錢龍云見狀,迅走進門里,順手將門關上,并保上了保險。
于雁卿跟在錢龍云身后,很是緊張的往客廳走去,等對方站定以后,她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道:“龍云,這里面是什么,不會是毒物吧?”
聽到這話后,錢龍云有種忍俊不住之感,心里暗想道,你的想象力還真豐富,不會是武俠片看多了吧?
“沒事,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應該是一盤磁帶。”錢龍云在說這話的時候,便將信封里的東西倒了出來。
于雁卿看到果真是一盤磁帶,稍稍放下心來了,不過她仍疑惑的問道:“誰會送盤磁帶過來呢,難道這里面有什么東西不成?”
“這磁帶里一定有名堂,對了,你這不是有錄音機嗎,去聽一聽,不就什么都知道了?”錢龍云說道。
“對,我怎么把這茬給忘了,走,快點到書房去,聽聽這里面到底是什么。”于雁卿疾聲說道。
兩人走進書房以后,于雁卿連忙打開錄音機,將那盤磁帶放了進去。
片刻功夫,里面便響起了一個男聲,“這事是于主任交代我們干的,她讓我們把熒光屏接口處的那個小零件給松開,這樣彩電便放不出圖像來了,至于為什么這么做,我也不知道。”
聽到這話后,錢龍云和于雁卿的臉色都變了,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陳國良!”
這話正是國寧電器維修部組長陳國良說的,在這之后他還將整件事情的細節都詳細的說了出來。
“問他話的人應該是那姓林的小子,他媽的,我說他怎么會這么搞的,原來早就從陳國良那搞清楚狀況了,媽的,真是氣死老子了!”錢龍云在說這話的時候,伸出右手用力在桌上重重一拍。
只聽見啪的一聲,于雁卿沒有準備,被嚇了一跳。
在這之前,錢龍云一直以為將林熹玩弄于鼓掌之中了,誰知到頭來恰恰相反,被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是他,而并非別人,這讓他如何能不生氣呢?
于雁卿能體會錢龍云的憤怒,別說對方,就算她,這心里也很不得勁,不過眼下可不是生氣的時候,還有好多事等著去處理呢!
“龍云,你說這磁帶是誰送過來的,他這么做有什么目的呢?”于雁卿輕聲問道。
錢龍云聽到這話后,很是一愣,剛才,他只顧著生氣,被這茬給忘了。林熹等人搞到這東西可謂是費盡心機,絕不可能將其拱手相讓,那剛才的敲門之人會是誰呢?這確是一個讓人費解的問題。
看到錢龍云一臉疑惑以后,于雁卿試探著問道:“龍云,會不會是安插在東盛的那人送過來的?”
錢龍云沒有立即回答于雁卿的話,而是瞇縫著雙眼,伸出右手除拇指以外的四指在桌上有節奏的輕敲起來。
過了好一會,錢龍云才沉聲說道:“按說可能性不大,昨天我和他說的很清楚,讓其暫時不要再有什么舉動,等到風聲過了再說,他不該…”
于雁卿聽后,說道:“也許是他覺得這東西太過重要,這才冒險將東西送過來的,你想啊,如果不是他做的話,那還會有誰這么干呢?”
錢龍云對于雁卿的話持懷疑態度,不過正如對方所說的,除了他安排在東盛的臥底以外,誰還會把這東西送到他收上來呢!
“不猜了,我打個電話問問他,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錢龍云邊說,邊往電話機前走去。
于雁卿見狀,連忙阻止道:“龍云,你這時候不能打電話?”
“為什么?”
“他既然把東西放在門口就走了,這說明他現在不方便,極有可能被人盯上了或是別的什么情況,你要是這時候打電話過去的話,那不是讓他暴露嗎?”于雁卿說道。
錢龍云先是一愣,隨即轉念一想,現于雁卿說的話確實有點道理。對方是知道他和于雁卿之間的關系的,如果方便的話,剛才便進來和他見面了,而不會將信封扔下就走了。
“行,那我就暫時不和他聯絡,等明、后天找個時間,再給他電話。”錢龍云說道。
“龍云,現在看來,他那邊的情況似乎不是太妙,你再和他聯系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一點,盡量不要公司的電話,免得被東盛那邊現。”于雁卿說道。
錢龍云聽后,點了點頭,在這非常時期,只有小心再小心才能駛的萬年船。
“行,這事我們先放一放,下面來商量一下如何應對這事,媽的,那小王八蛋的手段真是不賴,氣死老子了。”錢龍云提起這事,氣就不打一處來,怒聲罵道。
于雁卿此時相對較為冷靜,聽到錢龍云的話后,冷聲說道:“這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姓林的定是事先得到風聲,才去找陳國良的,否則,這事便沒法解釋了。”
“這可真是見了鬼了,他不會也在我們這邊安插了人吧,否則…”錢龍云一臉不爽的說道。
聽到錢龍云的這話后,于雁卿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猶豫了片刻以后,她開口說道:“龍云,要說東盛也在我們這邊安插了人的話,那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我了!”
錢龍云很是一愣,剛想開口說話,于雁卿錢搶著說道:“這件事情除了你我二人之外,國寧里面便沒人知道了,就連陳國良也不知具體是怎么回事,這從他剛才的話中,能聽出來。”
聽于雁卿這么一說,錢龍云想想還確實是這么回事。這次的事情都是由他和于雁卿兩人策劃實施的,別人并不知情,就算想通風報信,也說不出所以然來,但如果說于雁卿是東盛的人的話,錢龍云可是說什么都不會相信的。撇開兩人之間的這層關系不說,于雁卿在國寧多年了,平時的工作表現,錢龍云可是都看在眼里的,要說她被東盛收買,錢龍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
“雁卿,你被胡思亂想,我沒這個意思,剛才那話也只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你別往心里去。”錢龍云邊說,邊在于雁卿的香肩上輕拍了兩下。
“錢總,無論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在這表明我的態度,我于雁卿生是國寧的人,死是國寧的鬼。如果我做出任何對國寧不利的事情,讓我明天出門便被汽車撞死!”于雁卿紅著眼,冷聲說道。
錢龍云想不到于雁卿會如此重誓,連忙站起身來走到她身邊,伸手將其摟進懷里,低聲說道:“雁卿,你這是何必呢,如果我連你都信不過的話,那在整個國寧電器里。我還能相信誰呢?別胡思亂想了,乖!”
于雁卿聽到錢龍云的話后,心里松了一口氣。她雖說問心無愧,但如果錢龍云真對她有所懷疑的話,那也是一件麻煩事,于是在事情初露端倪之際,她便毅然決然的下毒誓,這樣對方也就不會再懷疑她了。
安撫完于雁卿以后,錢龍云沉聲說道:“雁卿,你說姓林的手中既然有這東西,那他為什么不將其拿出來呢,那樣的話,無論我們怎么解釋,都難以服眾,他這么做,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于雁卿聽到錢龍云的問話后,也陷入了沉思。正如對方的所說的這般,現在東盛和國寧之間的關系可以說是水貨不容,林熹手中既然掌握了如此機密的東西,他們怎么會隱忍不呢,他們到底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