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把百口用無魘世界籠罩,在無魘世界里,立刻就出現了成千上萬張巨口,這些巨口生出利齒,有些吐出長舌,吞吃一切能夠吃下去的東西,只是頃刻間就把無魘世界鬧的天翻地覆。
雖然無魘世界虛實相生,但實際上這個世界,盡皆是由我的魂力幻化,若是被這數千上萬張巨口,把無魘世界所有的東西都嚼吃一空,我自己也要受損不小。
我不敢有任何怠慢,立刻把無魘戰體遁出,無魘之劍見光橫空,猶如至深至暗之夜,須臾間就有數百丈大嘴被斬滅。
百口的自我意識早就崩滅,沒有一個完整的主意識,亂七八糟的念頭,化為這無數張大嘴,生生不息,我斬滅了多少,就會有更多的巨口出現,一時間居然也斬殺不盡。
我也沒想到,這頭妖獸已經神智混亂,居然還如此難纏,也只能把無魘戰體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致,在漫天飛舞的巨口中穿行,劍光如電,不斷的把衍生出來的巨口斬殺。
我在無魘世界之中廝殺了幾個小時,非但沒有把百口的自我意識斬滅,反而讓無魘世界中大小不一的大嘴越來越多,漫天遍地,更發出無數的聲音,嘈雜無比,每一張巨口都似乎在說什么,而且都是自言自語,自說自話。
這種情況,就好像是在網絡上,每個人都想要發言,每個人都想要說話,都想表達自己的觀點,每一個人都是嘴,但卻很少有人生出耳朵和眼睛,沒人愿意去聽別人的話,沒有人愿意去看清事實的真相,更極少有人愿意用大腦來思索,每一個人看到都會輕易被各種輿論引導,就如一群盲從的羔羊…
這些巨口發出的聲音實在太過嘈雜,甚至這些聲浪也已經變成武器,縱然無魘戰體仍舊可以輕易斬殺無數大嘴,但卻并不能夠改變當下的狀況。
我心底也生出了幾分焦躁,正要改變戰術,重新換成了血祭之術來戰斗,一直都在觀戰的火焰妖樹卻忽然加入了戰斗,它全身烈焰爆發,只是一瞬間就清理出來極大一片空敞。
火焰妖樹的戰斗力,比我料想的還要強橫,它只在空中蜿蜒游走了一圈,無魘世界中漫天遍地的巨口,就減少了七八成,雖然百口妖獸仍舊能夠衍生出來新的大嘴,但無魘戰體的斬殺速度已經追上了百口的衍生速度。
火焰妖樹在無魘世界游走了一圈之后,就在一個地方盤踞了下來,看著我斬殺百口各種精神體衍生的大嘴,似乎很有些興趣的樣子。
我心底微微一動,兩口無魘之劍在身前繞了一圈,劍光卻向著四面八方散射了出去,劍光在虛空游走,不管在無魘世界哪個地方的大嘴,都會被劍光倏忽出現在跟前,然后一劍斬碎。
只是須臾間,我就把無魘世界中的大嘴清理了一遍,當我按劍凝立的時候,無數泡沫在無魘世界中出現。
這些泡沫很快就攢聚到了一起,變成了一團巨大的變形魚,這種妖獸呆萌無比,雖然變得巨大,也并不顯得兇惡。
可是當百口的自我意識重新化為了變形魚的模樣,四階虛相級妖獸的威壓,卻鋪天蓋地的碾壓了過來。
縱然無魘世界是我創造出來,但也壓不住這頭四階虛相級的妖獸。
我遠遠的瞧了一眼火焰妖樹,不由得心底暗暗思忖道:“斬滅了百口衍生出來的蕪雜念頭,會讓這頭妖獸分裂的精神重新變得精神統一,看來這株火焰妖樹一定是知道的,但是它可什么都沒有跟我說。”
百口這頭龐大的變形魚,釋放凜凜兇威,似乎覺得非常過癮,不過片刻,無魘世界就已經拘束不住,讓這頭兇獸輕易的掙脫了無魘世界,重新回歸了現實世界。
既然百口已經掙脫了無魘世界,我也沒有必要在維持無魘體系的力量,我隨即就切換回了血祭之術的命魂體系,四階虛相級的強大魂力,登時散發了開來,同時我手上的武器,也換回了血焰錘。
剛才還呆呆不動的百口,這會兒卻變得興奮起來,全身肌肉都在不住的滾動,身上成千上萬張嘴也一起發出呼嘯,顯得精神十分愉悅。
十多分鐘之后,這頭妖獸的頭上,漸漸有一團若有似無的云霧凝聚,很快這團云霧就擴張的越來越大,最后變成了幾公里的一大團,還生出了眼睛和嘴巴,咕嚕嚕的亂吐氣泡。
火焰妖樹動了動身軀,就連連發出無聲咆哮,我順手彈了一枚夢境之種出去,天空百口凝練的“可能是虛相”的超級變形魚,居然毫不猶豫的將之吞了下去,很快兩頭妖獸就交流了起來。
我稍稍猶豫,又再次切換了力量,也跟這兩頭妖獸搭上了話茬。
“焰光!你哪里找到這么厲害的家伙,把我的精神分裂都治好了?”
百口望向我的眼神,頗含嘉許之意,我打了一個哈哈,叫道:“焰光是我的朋友,它知道我精通無魘命魂圖,立刻就請我來給你治療,還甘愿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情況發展到了這種地步,我怎還會不知道是火焰妖樹算計了?
這個時候爭論誰對誰錯,火焰妖樹又多無恥敗類,已經毫無意義,聯手把百口忽悠住才是對我最為有利的事情。
果然如我預料,火焰妖樹焰光,并未有揭穿我本來是要殺了超級變形魚百口,而是哈哈一笑,說道:“這個小家伙是于吉主人派來領導我們的人,救你自然是應該的,若不是于吉主人的吩咐,光是我怎么可能求得動人類?”
超級變形魚百口,立刻就對我感激涕零,大叫道:“原來于吉主人沒有忘記我們,并沒有把我們當作廢物和垃圾拋棄在這個小世界,我實在太歡喜了。”
這頭超級變形魚,立刻就撲了上來,把我包裹在它身體里,變形魚可以變化任何妖獸,但它的真實軀體,就是一堆宛如泡泡的東西,被超級變形魚百口的身體包裹住,我就好像是在洗泡泡浴一般,倒是十分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