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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的他,顯得如此之驚恐,如此之不安,再忍不住嘶吼道:“輪回!這就是輪回?”
陳汐點頭道:“不錯。”
在對巫和武的記憶進行搜尋之后,讓陳汐已經徹底清楚,在以往的八個紀元中,是完全沒有輪回這種力量存在的。
故而,道這種驚恐而不安的表現,也實屬正常。
“可是…你究竟什么時候做的手腳?”
道顫聲大吼。
“在你收走我的那些寶物的時候。”
陳汐平靜道,“雖然你沒有碰觸幽冥錄和誅邪筆,可你卻貪心作祟,收走了我所有的寶物,而很不巧,在我抵達這里之前,便已經將輪回的力量封印在那些寶物中。”
一剎那,道徹底明白了,從殺死陳汐的那一刻開始,一場無聲的算計已降臨在了自己頭上!
可他至今也搞不清楚,為何輪回這種力量如此恐怖?為何僅憑這種力量,就能夠讓一個不堪一擊的小家伙擁有了逆轉乾坤的能耐?
輪回!
它究竟是什么?
道不清楚,但卻能夠感受到,自己體內的一切力量都在被侵蝕、衰弱,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油盡燈枯,徹底消逝!
“臨死之前,能否告訴本座,這種力量為何會如此強大?”
道渾身劇烈顫抖,因驚恐而顯得扭曲的面孔中竟罕見地流‘露’出一抹乞求之‘色’。
仿佛,他已經清楚自己在劫難逃,故而已根本不奢望陳汐會手下留情,唯獨這種死法,讓他極為不甘心。
一塊河圖,一股輪回力量,便將他這等堪稱是曠世無雙的通天人物徹底鎮壓,這讓道哪能甘心了?
哪怕是死,恐怕都死不瞑目!
陳汐沉默片刻,看著在自己視野中不斷衰老的道,最終搖頭道:“我也無法解釋。”
他的確不清楚,輪回之力為何會如此強大,已不僅僅是跨境界滅殺對手,簡直已堪稱是無所不能!
不過陳汐可以確定的是,輪回之力擱在外界,絕對不會產生如此強大的殺伐之力了。
換而言之,也只有在這末法之‘門’內,在這一片死寂而神秘的浩劫之地中,輪回之力才爆發出了這等可怖的力量!
這一切究竟是為什么,連陳汐也不清楚。
不過據他推測,或許有兩個原因,一個便是這浩劫之地不同尋常,讓得輪回之力擁有了近乎無所不能的殺伐之力。
第二個原因便是,輪回之力,在對付這些紀元應劫者時,才會爆發出這般可以絕對鎮壓的威能。
甚至也有可能是這兩種原因都有,才令得輪回之力變得如此之強大。
不止是輪回,河圖碎片也同樣如此,讓得陳汐在這浩劫之地中,等若掌控了生殺大權的主宰般,冠蓋一切。
當然,這一切推斷陳汐是絕對不會跟道解釋的。
“你也不知道…哈哈哈,你居然也不知道…”
這一刻,道發出歇斯底里的大笑,徹底瘋魔了一般,扭曲而絕望的臉龐上盡是癲狂。
“一個什么也不知道的小東西,卻能夠攜帶河圖進入末法之‘門’,甚至還掌握著一種以往前所未有的神秘輪回力量…這就是天意‘弄’人嗎?”
“該死的賊老天!若早知如此,本座當初便不應踏入此地,受你玩‘弄’戲耍!九個紀元啊!本座苦苦忍耐了九個紀元的寂寞,卻換來這樣一個下場,你們…統統不得好死!”
癲狂的聲音若驚雷般‘激’‘蕩’在天地間,透著無比的憤怒、仇恨、絕望、不甘、惘然。
聲音兀自在回‘蕩’,道整個人已驟然崩潰,血‘肉’化為虛無,徹底斃命當場。
這一刻,陳汐禁不住長長吐了一口濁氣。
道死了。
也就意味著,在這一片浩劫之地中,就僅剩下了自己一個人,再沒有了可以威脅到自己的力量。
虛空中,一道又一道奇異的符號顯現,每一個釋放出的氣息都獨特無比,完全不同。
它們赫然就是一個個紀元烙印,分別是“道之印”“佛之印”“儒之印”“魔之印”“魂之印”“幻之印”“武之印”和“巫之印”。
攏共八個,代表著八個紀元文明的傳承力量!
如今,它們一一呈現在陳汐眼前,讓得陳汐心中也不禁一陣‘激’動。
能否尋覓到終極道途的真正奧秘,或者能否從這一片浩劫之地中離開,返回上古神域,一切都要看這八個紀元烙印了!
陳汐首先將自己那些被奪走的寶物一一收回,又將幽冥錄、誅邪筆藏入體內。
然后,他這才開始去打量那八個紀元烙印。
之前道曾言,想要徹底煉化這些紀元烙印,就像煉化八種完全不同的天道秩序般,絕對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以道那可怖無比的通天修為,歷經了數個紀元的探尋和實踐,也才勉強煉化了“佛之印”和“儒之印”這兩種紀元烙印。
甚至,道在煉化“魔之印”時,差點走火入魔,身隕道消!
故而在這等情況下,陳汐也不敢有任何小覷之心了。
“八種不同的紀元文明,彼此相沖,無法共存,這若是真的,道又是如何煉化那佛之印和儒之印的?這其中必然有方法可循了。”
沉‘吟’許久,陳汐將目光鎖定在了“道之印”上,不再遲疑,張口就將那一枚道之印吞入體內。
一瞬間,一股龐大浩瀚的紀元傳承氣息,伴隨著道的一些記憶猶如‘潮’水般涌入陳汐的識海中。
陳汐佇足在那里,靜心感受著這一切,不斷尋覓著道的記憶中有關煉化紀元烙印的法‘門’。
整整三天后。
陳汐眼眸中霍然涌出一抹明亮的光澤,喃喃道:“原來如此,紀元烙印雖完全相沖,可皆都是一種探尋天道終極,追求永恒長生之位的修行體系。若是可以找到它們之有的一種特‘性’,或許就可以讓他們彼此相聯,為我所用…”
“道當初煉化佛之印和儒之印時,就是尋覓出了足可以用道之文明去演繹這兩種文明力量的法‘門’,我何嘗不能如此?”
“代替…究竟該如何代替?我所掌握的力量中,最擅長的無疑是符道和劍道…前者善于推演,后者善于殺伐,若是要取代其他紀元文明的力量,劍道可就有些力有不及了…”
“而符道,可以么?”
陳汐陷入沉思中,腦海中不斷推演,整個人猶如魔怔了般,渾然不覺時間之流逝。
十天。
一個月。
一年…
在這一場沉思中,陳汐竟是宛如悟道般,歷經了漫長的時間,時至如今也沒有一絲清醒過來的征兆。
原因就在于,這紀元烙印的確太過浩瀚晦澀,代表著不同的紀元文明,所蘊含的奧秘何其之無量,而陳汐試圖將它們一一煉化融合,為自己所用,可想而知會有何等之艱難。
三年后。
宛如一座泥塑雕像般一動不動的陳汐,忽然喃喃出聲——
“道之文明,擁有道之紋。”
“儒之文明,擁有儒之經。”
“魔之文明,擁有魔之紋。”
“佛之文明,擁有佛之經。”
“紋者,大道之痕跡,顯現于山川河岳之中,隱匿于萬事萬物之內,若風拂荷葉,荷葉‘蕩’漾之軌跡,便是道之痕跡。”
“經者,著書立說之經驗,化無形大道為有形,書寫以經文,闡釋以道意。”
“紋可演繹為符之脈絡,謂之符紋,經可容納以符文之征狀,謂之符經。”
“文明雖不同,然大道有痕,皆化為紋,紋以成符,可取代之!”
“力量雖相沖,然皆可以經文闡述之,也可取代之!”
“故,文明之秘,皆可以符來演之,繹之!”
喃喃的聲音越來越響亮,越來越清越,直至后來簡直若洪鐘大呂般,響徹九天十地。
而陳汐整個人像在此刻悟道般,眉宇一片澄凈,通體內外一片豁達通透,寶相莊嚴。
“一切,皆都可謂之道紋、魔紋、儒紋、佛紋、魂紋、幻紋、武紋、巫紋!”
“一切,皆都可融入道經、魔經、儒經、佛經、魂經、幻經、武經文、巫經!”
“一切,皆都可以符相融!”
說到最后,陳汐張口猛地一吞,就將那一直懸浮在虛空中的剩余紀元烙印吞入口中。
一種種彼此相沖的可怖傳承之力,就猶如一重重可怖的風暴,驟然沖入陳汐識海中。
這等力量是如此可怖,哪怕陳汐已做好準備,也依舊感覺尸骸一陣劇痛,腦袋都直似要炸開般!
“不好!我雖通曉其理,卻并無駕馭八種紀元烙印之力,一旦去煉化,恐怕非將識海毀掉,走火入魔不可!”
一剎那,陳汐似意識到什么,臉‘色’驟變,渾身都一僵,千算萬算,他還是疏漏了一環。
那就是以他如今的力量,根本無法在同時去煉化八個紀元烙印中所蘊含的文明傳承!
陳汐心都沉入谷底,識海中不斷擴大的劇痛提醒著他,若再不阻攔這一切,后果絕對不堪設想了!
ps:不得不解釋一個問題了。在設定中,自古至今擁有九個紀元,每一個紀元,皆都會誕生出九個應劫者,而只有每一個紀元的第九位應劫者,才能夠打開末法之‘門’,進入浩劫之地。
陳汐是第九個紀元中第九個應劫者,所以有“九九歸一”這個說法。
像伏羲、玄這兩個第九紀元中的應劫者,分列第七、第八位,所以并沒有機會進入末法之‘門’。
另外,末法之‘門’、浩劫之地、輪回、河圖三者的關系,在以后會再次寫到,大概會是完結前,所以,不比驚訝陳汐三星域主的力量,可以滅殺其他應劫者。
因為自始至終,都不是他在戰斗,而是河圖、輪回兩種力量在一種特殊的情況下,針對一群特殊的應劫者的戰斗。
以上在文中都有寫過,以后不再解釋了。
最后,這陣子天天2章更新是有原因的,所以這陣子也沒臉讓大家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