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名老者,個個須發皆白,神態陰沉冷厲,目光一掃四周,所有的混亂喧嘩聲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品書網 那些侍者臉上,都露出敬畏之色,噤若寒蟬。
洪三見到這三人,目光也不禁一縮,渾身發寒,這是任家三位長老,個個都有冥化境修為,在這離火城中,兇名頗著。
而當他的目光落在那zhōngyāng的女子身上時,更是流露出一抹深深的忌憚,甚至是懼怕!
這名女子,膚色白皙,鳳眼精芒畢露,容貌雖極為漂亮,但一舉一動卻有著一股頤指氣使孤傲冷厲的味道。
她就是任家大小姐,任萍萍。
這個女人,論及跋扈和驕縱,連冉嬌都不如她,絕對的心狠手辣,有不少得罪她的人,如今都早已被折磨而死。
“小姐!”
冉嬌見到這女子,哇地一下哭著撲跪在任萍萍腳下,哭泣不已,凄婉哀怨,沒有了之前一絲的驕橫氣焰。
任萍萍柳眉一皺,安慰道:“別哭,我替你出氣!”
冉嬌抬起頭,眼中閃過濃烈的怨毒之色,咬牙切齒:“就是那人,不僅欺辱于我,還指使人在咱們聚寶樓搗亂,統統都該殺死!”
“哼,居然敢在我聚寶樓撒野,吃了雄心豹子膽!”一名老者冷哼,“小嬌,你放心,他們今天一個都活不了!”
“嬌兒受傷事小,關鍵是他們膽敢在咱們聚寶樓惹是生非,簡直是不知好歹,無法無天,若不處置他們,咱們任家還如何在離火城立足!”
冉嬌咬牙,目光中兇光滿布,指著洪三:“還有他,就是這家伙帶領這些人前來生事的,罪該萬死,必須千刀萬剮了!”
洪三面露憤怒之色,心中卻是感到絕望,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
尤為令他心中難安的是,這次因為自己,無意間,竟將禍端牽連在了陳汐等人身上,這讓他心中極為不好受,牙齒都快咬碎。
“好!這小子也必須死!”一名長老點頭。
冉嬌惡毒無比道:“不,不要殺死他,我要慢慢收拾他,我要…”
就在此時,陳汐的身影倏然消失原地。
那任家的三位長老面色驟變,反應也不慢,第一時間就將那任萍萍護在zhōngyāng。
喀嚓!
就在他們剛做完這一切,便聽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在這寂靜的氣氛中顯得極為刺耳。
然后,他們就看到,冉嬌話還未說完,那紅腫臉上的殘忍興奮之色還未消褪,但其頭顱竟然被扭到了背后!
她眼前一黑,一股如潮水般的劇痛涌遍全身,意識模糊之間,聽到一句話,“我剛才已經說過,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殺了你!”
她頭顱一歪,倒在地面,再沒了一絲氣息。
而此時,陳汐的身影已重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從那三名老者防護任萍萍,再到陳汐扭斷冉嬌的脖子,直至此時回到原地,整個過程都仿似在一瞬間完成!
太快了!
快得誰都沒有想到,在這等局勢下,陳汐居然會驀然出擊,一舉將冉嬌擒殺!
所有人一時之間都呆住了,這可是他們任家的地盤,這群來歷不明的家伙,居然敢當著他們的面殺人?
“好膽!當著我任萍萍的面殺人,真是膽大包天啊!”
任萍萍被徹底激怒,滿臉殺意,冰冷道:“嬌兒是我最疼惜的屬下,你居然敢殺了她,今天,你們都得為她陪葬!”
“果然是有什么樣的奴才,就有什么樣的主人,看你這模樣,只怕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陳汐搖頭,云淡風輕。
“小姐,不用多說,我來收拾這個孽障!”一名長老踏出,氣勢節節攀升,須發飄飛,一晃身,就朝陳汐暴殺而來。
“我去收拾那些穿獸皮的蠻子!”另一名長老森然一笑,化作一股風,也沖了出去。
率先沖殺向陳汐的那名長老,人還在半空,就被一股無形的力場囚禁,整個人就像被釘在了虛空中,砰的一聲,身軀就爆碎成血泥,飛灑一地。
另一邊,蒙維挽弓拉弦,爆射出一直璀璨無匹的箭芒,直接將那名長老洞穿,發生爆炸,同樣慘死當場。
在場所有人都如遭雷擊般,倒吸一口涼氣,渾身都哆嗦起來。
太恐怖了!
僅僅是一瞬間,兩名德高望重的長老就慘死了?!
這一幕太可怕,那可是兩名冥化大修士,在離火城都頗負盛名,這些年來不知幫助任家解決了多少麻煩事,可如今,居然連對手的衣角都沒碰到,直接爆體而亡了。
其實,這兩人死的真不虧。
事先他們見陳汐只是個清俊年輕人,而蒙維他們更是穿著簡陋不堪的獸皮,根本就沒把陳汐他們放在眼中,又自恃是在自家地盤上,就愈發顯得肆無忌憚起來。
當然,他們并非老糊涂了,而是潛意識里認為,能來聚寶樓購買寶物的,也根本不可能是什么厲害人物。
畢竟,他們任家只是在離火城中勢力頗大,放眼整個玄寰域,連一流勢力都算不上,其開設的聚寶樓,也大都是為了滿足冥化境以下的修士購物。
又哪會想到,這次竟會踢到一塊鐵板上?還是很硬那一種…
陳汐如今的修為,早已達到“極境”,掌握六倍戰力,在同輩之中儼然就是頂尖中的頂尖存在。
而蒙維同樣可怖,修煉的乃是九幽部落傳承自神魔一族的煉體功法,又有滅星弓這等強大巫寶,按照陳汐的話說,就是燕十三對上蒙維,都不見得能取勝了。
面對這樣兩個強大的存在,這兩個任家長老又哪有活命的機會?
目睹這突如其來的血腥一幕,那任萍萍和那名僅剩的老者目眥yù裂,又是驚怒,又是恐慌,再難保持鎮定。
這些人是誰?怎會如此可怕?難道是某個超級大勢力的人馬?可從他們的衣飾打扮上來看,并不像什么名門大宗的人物啊…
任萍萍和那名老者徹底慌亂了。
而樓閣內的其他人,更是早已被嚇傻,像泥塑的木偶般,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幾乎都快忘了呼吸。
“唔,原來萍萍在這里啊,害得我好找…”便在這寂靜壓抑的氣氛中,一道郎笑聲倏然從樓閣外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任萍萍就像快溺死的人抓住一根稻草,徹底回過神來,神色一振,重新恢復了自信。
而當陳汐聽到這個聲音,唇邊卻不由浮出一抹古怪之色,怎么是他?
“呃,這是怎么回事,居然有人敢在聚寶樓鬧事,活得不耐煩了吧!”
很快,一個身穿錦袍的青年公子哥,瀟灑地走了進來,看見地上遍布的血肉,聞著空氣中那嗆鼻的血腥味,他眉頭猛地一跳,流露出一抹暴戾之色。
“白公子,你可要替萍萍出頭啊。”任萍萍見到這青年,頓時得像只驚嚇過度的小貓咪般,整個人都趴在青年懷中,委屈說道。
那名老者和樓閣內的侍者見到這青年,也都長松一口氣,喜形于色,似乎遇到一個大救星一樣。
陳汐唇角的古怪之色卻是愈發濃郁了,果然是他!
“唔,小寶貝,怎么了?誰惹你了,說出來,我非殺了他全家不可!”錦袍青年顧不得打量四周,連忙安慰懷中的佳人。
“就是他,他在我聚寶樓搗亂不說,還殘殺了我的婢女,剛才更是殘忍奪走了我那兩位伯伯的性命!”
任萍萍扭過臉,銀牙緊咬,死死盯著陳汐,“若非你及時趕來,這家伙只怕連我也殺了,那白公子這輩子可再也見不到萍萍了。”
說到最后,聲音中又帶上一抹凄婉絕望之色,令青年很是動容不已。
“我草,居然這么狠辣!我倒要看看,是哪個混賬東西,竟敢這樣對付…”錦袍青年殺氣騰騰,然而當抬眼看見陳汐時,頓時面容一僵,聲音也是戛然而止,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他這種感應,頓時被任萍萍察覺到,心中不由惱火,嘀咕道:“白公子,萍萍都被欺負成這樣了,你…”
“閉嘴!”錦袍青年低聲暴喝,臉色陰沉的可怕。
任萍萍嚇了一跳,她認識錦袍青年許久,可從沒見過他對自己發這么大脾氣,一時之間心中又是委屈,又是疑惑,這究竟是怎么了?
“白公子,多rì不見,愈發威風了啊。”陳汐笑吟吟說道。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是一驚,就連蒙維他們都有些驚訝,陳汐居然認識這個錦袍青年?
“果然是你,你…你…你怎么還活著?”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錦袍青年渾身都是一哆嗦,期期艾艾問道。
“連你這么囂張大的人都沒死,我為什么不能活著?”陳汐似突然想起什么,說道,“對了,剛才你說要殺我全家?”
“沒,沒有!”錦袍青年連忙搖頭,他哪敢承認,一想起上次被陳汐揪住掌摑臉頰的事情,他的臉頰就一陣火辣辣的疼。
“那你剛才又罵誰混賬東西?”陳汐繼續笑吟吟問道。
“沒,沒誰。”錦袍青年臉色陰晴不定,又是一陣搖頭,心中大呼晦氣,怎么就在這里碰到這個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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