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聽到在耳畔炸響的嬌喝,感受著自陳汐身后傳來的無匹劍意,楚天駒萬萬沒想到就在這關鍵時刻,竟會突發變故,心中頓時一沉。
不過他反應也不慢,全力運轉真元,化掌為拳,形如青光大日輪,狠狠砸在那突然襲來的劍芒上。
拳劍相撞,勁氣轟散,楚天駒借助這一撞之力,身體如鷂子翻身,飄然朝后暴退出數十丈。
“啊!啊!”就在楚天駒身體剛落地,小婉和小霞兩女,卻已遭到卿秀衣和梵云嵐必殺一擊,腦門都被瞬間拍碎,像爛西瓜似的飛濺一地,喪命當場。
楚天駒臉色頓時陰沉如水,心中膽寒不已。
他不敢逃,因為卿秀衣和梵云嵐的氣機,已經牢牢鎖定住他,尤其是梵云嵐,修為中已帶著一股天地大“勢”,令得楚天駒就像面對無盡遼闊的天地一樣,感覺自己是如此渺小,再不敢輕舉妄動。
“卿姑娘,在下青華門楚天駒,師尊龍軒老祖,剛才的舉動,楚某絕無冒犯之意,是我那兩位師妹不知禮數,擅自行動,楚某在這里向你賠罪了。”楚天駒眼眸閃爍不定,把一切都推在了死去的小婉和小霞身上。
“青華門楚天駒?哼,這么蹩腳的借口你也說得出口?真是丟你師尊的臉!”卿秀衣冷冷道,素手一揮,身上已披上一件雪白鶴氅,把身體包裹得嚴嚴實實。
另一側,梵云嵐也是取出一件血色披風,罩在了身軀外面,卻是立在一側,沉默不言,也不知其心中在思索什么。
“卿姑娘,楚某真的是冤枉啊!你若是不解氣,我可以拿靈藥、法寶來補償你,只希望卿姑娘能原諒楚某,化解這次的無心之過。”楚天駒連忙辯解道,這件事他打死都是不會承認的,否則禍害還深,甚至可能波及到其背后的家族和師門。
畢竟卿秀衣乃是天仙轉世之身,又是云鶴派掌中瑰寶,受到諸多老怪物的青睞和庇護,若是知道他楚天駒打起了卿秀衣的注意,那種后果別說是他自己,連他背后的勢力都是扛不住。
“冤枉?”卿秀衣手掌一開,露出一根細如牛毛的三寸透明針,正是冰魄鎖魂針,“據我所知,你楚家掌控著一條地心冰魄靈脈,以煉制出售冰魄鎖魂針而聞名錦繡城,這東西難道不是你給這兩個女人的?”
楚天駒面色難看道:“這…”
卿秀衣冷冷打斷道:“不用解釋了,今天你的下場只有一個,就是死!”
說話時,卿秀衣身如飄渺煙霞,倏然來到楚天駒身前,探臂握拳,如揚起的鐵鞭似的,狠狠砸向楚天駒天靈蓋。
這一連串的動作,兔起鶻落,近似閃電,簡直是防不勝防,楚天駒也沒想到卿秀衣說動手就動手,連忙雙臂一振,如抱大日輪,橫擋身前。
咔嚓!
卿秀衣簡簡單單一拳,卻像有萬鈞之重,直接震碎楚天駒雙臂,發出一陣骨骼碎裂的聲音。
蹬蹬蹬…楚天駒連退出十余步,面色已是慘白之極,額頭豆大的汗水直冒,他的雙臂骨骼已被震碎成粉末,像兩根軟面條似的癱在身體兩側。
“這怎么可能?我可是金丹中期的修為,怎么會如此不堪一擊?這女人難道已進階涅槃境界了?”楚天駒心中驚怒交加,不敢置信。
他雖早已聽說過卿秀衣實力深不可測,可真正地接觸才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女人,其擁有的戰斗力,絕對橫掃同階中任何金丹修士!
嘣嘣嘣…
拳勁破空,卿秀衣根本就不給楚天駒喘息的機會,再次蹂身而上。瞬息來到楚天駒身側,拳如鶴喙收縮,磅礴的真元凝聚于一點,一拳爆出,如仙鶴沖俯沖擇人而噬!
“卿秀衣,你不能殺我,難道你就不怕我楚家和青華門的報復?”危機關頭,楚天駒暴喝一聲,一顆金丹從腦門冉冉升起,金光繚繞,道意盎然。
“殺!”
這顆蘊含著楚天駒九種道意,全身修為的金丹,滴溜溜一轉,大放光芒,不顧迎面而至的一拳,徑直轟然襲殺向卿秀衣的身軀。
這種打法,純粹是以命拼命,兇殘之極。
楚天駒似乎也明白,這時候不拼命,那就再無逃生的可能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卿秀衣比他更狠,根本就不理會那金丹的攻擊,拳勢不變,徑直戳在他喉嚨上。
咔嚓!楚天駒喉骨被一拳砸碎,那凌厲的拳風更是把他整個腦袋都扭斷,喪命當場,死相凄慘之極。
這時候楚天駒的金丹,也撞在了卿秀衣身上,但卻像泥牛入海似的,被一抹七彩霞光吸附住,力量全部被化解。
仔細看去,那七彩霞光赫然是從煙霞寶鏡中散發出來的,原來她在行動之前,似是早已推算出一切變化,早早地把煙霞寶鏡給祭了出來。
“金丹中期的修為就想打我的主意,真是自尋死路…”卿秀衣搖了搖頭,看也沒看楚天駒的尸體一眼,探手一抓那顆金丹,收進了自己的儲物法寶中。
這幾個呼吸的時間,楚天駒這位青華門金丹核心弟子,徹底喪命,卿秀衣那摧枯拉朽的強悍攻擊力,看得一側的梵云嵐眼眸中也是泛起一抹凝重。
她自然看出,卿秀衣的修為又精進了不少,顯然跟自己一樣,是從剛才的雙修中得到了不少的好處。
談及雙修,梵云嵐心情頓時變得奇差無比,眼眸望向盤膝坐地,一直不曾醒來的陳汐,嬌艷絕美的玉容變幻不定。
卿秀衣也是沉默不語,目光冷冷盯著陳汐,像盯著一具死尸,沒有一點的感情波動 這兩個女人,一個是來自云鶴派的天之驕女,清麗如畫,鐘靈神秀,是世間諸多年輕弟子心中不容褻瀆的仙子,另一個是血月魔宗內的一殿之主,嬌艷百媚,容貌禍國殃民,那涅槃七輪的修為,放在龍淵城都是叱咤風云的大人物。
就是這樣兩個女人,卻同時因為意外,于同一個男人,她們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有多么的復雜了。
靈白護在陳汐身前,抿嘴不語,眼眸中卻是一片倔強狠戾之色,那是誓死也要保護陳汐的決心。
在某種意外中,奪取了女人的貞操,并不等于俘虜了她們的心,相反,為了遮羞,或者為了泄憤,她們反而會變本加厲地報復那個奪取她們貞操的男人。
尤其是,這個男人的地位、身份、修為與她們之間相差著十萬八千里,根本就無法贏得她們的尊重、愛慕,或者是忌憚。
在這種情況下,陳汐的處境無疑是極度危險的。
最為令靈白擔心的是,陳汐直至此刻還沒有蘇醒過來的痕跡,也就是說,如果自己不在的話,這兩個女人動動手指頭,都能瞬間殺死他。
就像一只待宰羊羔。
“真是奇妙,想不到竟然跟卿姑娘一起,共享了一個男人。”梵云嵐突然笑起來,聲音中帶著一絲說不出是諷刺,還是自嘲的味道。
“我只是中了毒而已,若非如此,決不至于便宜了他。”卿秀衣神色不動,淡然說道:“也幸好是他,令我驅除種種欲念,不僅磨礪了道心,更把周身真元中的雜質徹底清除一空,如今我的道基修為,隨時都可以進入涅槃境界,所以,你還是趁早熄了殺我的心思。因為你再也辦不到了。”
“你以為就你修為精進了?”梵云嵐慢條斯理道:“當然,我現在不會與你動手,除非先解決了地上這個男人。”
“不錯,我也是這么想的。”卿秀衣點頭道,“今日無論如何,我也要殺了他,洗涮我身上的污痕和恥辱。”
“我也擔心此事傳出去,壞了我的聲譽,不如咱們訂一個協議?一起出手殺了他,然后立下天道誓言,彼此都不宣揚此事,如何?”梵云嵐輕聲問道。
卿秀衣略一思索,點頭答應。
靈白看得心中一沉,沉聲道:“兩位,如果不是陳汐的話,你們恐怕早就在天香醉中走火入魔,身隕道消了吧?如今卻恩將仇報,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天香醉?
聞言,卿秀衣和梵云嵐皆是一怔,旋即露出恍然之色,顯然是想起了有關天香醉的一切訊息。
不過,兩人卻不會因為此話,就放過陳汐,畢竟事關自己清白,若此事傳出去,對自己的聲譽更是一種玷污,兩人是決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而抹除一切禍端的辦法就是——殺人滅口!
卿秀衣突然出手,潔白如玉的右手,如電探出,瞬間就把三寸高的靈白攥在手中,根本不給他一絲反應的機會。
不過這也是正常,卿秀衣的實力原本就穩壓靈白一頭,歷經雙修之后,又有精進,出其不意地出手,也是手到擒來。
“你這小人也的確奇妙,神智如人,卻擁有法寶之身,若你不想死,就乖乖的別動,否則我一用力,你必死無疑。”卿秀衣淡然說道,話中的威脅之意卻是表露無遺。
“殺!”
見靈白被卿秀衣搶先擒走,梵云嵐冷哼一聲,似是不甘心一樣,抬手就朝地上的陳汐拍去,掌中真元凝聚,魔焰洶涌,明顯是用了全力。
卿秀衣淡然一笑,也是一手揮出,從另一側朝陳汐的腦門拍去。
這兩人,都是生起了必殺之心,此刻又是從左右夾擊,看起來無論如何,陳汐也已逃不掉被殺的命運了。
陳汐命在旦夕!
靈白直看得眼眶欲裂,小臉扭曲猙獰,任憑如何掙扎,卻是無法掙開束縛,忍不住憤怒尖叫起來,眼睛一下子變得血紅一片。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陡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