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六九章 很難過

　　“小賢，進屋去幫我整理一下被子。”李閔從休息室出來，看到姜智賢怯怯的站在辦公桌前面。李閔不想當著徐賢的面兒對她的朋友說些刻薄的話，所以把她支開了。

　　徐賢給了姜智賢一個安心的眼色，乖乖的走進了休息室。

　　“坐吧。”李閔伸手示意了一下，也坐了下來。他打了個哈欠，剛才他沒說謊，確實是有點兒想睡了。不過現在睡不成了，和姜智賢說完話，應該就快到午飯時間了，得給sunny打個電話，或者回家和她還有tiffany一起吃飯。想到tiffany，李閔不禁笑了，這也是個傻丫頭，給了他太多的感動。

　　姜智賢忐忑的坐下來，等著李閔開口。但是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李閔開口說話，偷偷的抬頭看他。見他一會兒入神的想著什么，一會兒又笑了起來，有一點兒生氣。每個女人都想成為焦點，這種被無視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

　　“會長。”姜智賢鼓起勇氣，把李閔從遐想的世界拉了出來。

　　“哦，你說，我聽著。”李閔看了姜智賢一眼，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說道。

　　“會長，我想知道我待定的理由。”姜智賢問道。

　　“沒理由，還有什么疑問么？”李閔回答的干脆爽快，好像這件事就應該是這樣，理所當然。

　　“為什么，我不覺得我哪里比別人差了，為什么我不行！”姜智賢大聲說道，李閔的回答太無理取鬧了，她一時氣急，忘了身份。

　　“呵呵，你覺得我需要對你解釋什么嗎？”李閔冷下臉，說道。“如果不是因為小賢，我不忍心傷她的心，你現在連見我的機會都沒有。你沒有這個自知之明嗎？”

　　“我，我…”姜智賢被李閔的氣勢嚇住，吶吶的說不出話來。李閔瞥了眼休息室門的方向，收斂了脾氣。說道：“看在小賢的面子上，我給你一個解釋。”

　　“謝謝會長。”姜智賢的聲音真的帶上了哭腔，在怎么說她只是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孩子，被李閔這么一嚇，已經亂了分寸了。

　　“一開始，我對你的印象是很好的。因為你是小賢的朋友，而小賢是我的妹妹。就憑這一點，只要你不是太差，我就會考慮讓你出道。但是后來發生的事情，讓我漸漸的改變了這個看法。”

　　姜智賢呆住。她甚至忘了哭。要是知道李閔有過這樣的想法，她還爭什么啊，只要老老實實的把該做的事情做了，就可以直接晉級，這樣的好事到哪兒找去。她開始后悔了。她忽然想到徐賢，徐賢就是什么都不爭，只顧著做好自己的事情。她一直把徐賢這種樣子當做傻，但是現在想來，徐賢一點兒也不傻，她是明白的早。

　　“因為你是小賢的朋友，我特別和崔志浩打了招呼。讓他特別注意你。但是反饋給我的消息卻不是很好，你曾經有過兩次早退，而且其中一次并沒有和老師打招呼。你讓小賢幫你在我這兒說好話，甚至還打泰妍的主意。雖然在你的立場，這無可厚非，但是在我的角度看。只有沒有實力的人，才會鉆營這些事情。如果把這份心思放在練習上，你完全可以不用任何人說好話就入選，但是你沒有，這是我待定你的原因之一。”

　　姜智賢已經徹底說不出話了。她現在心里滿是后悔。做了這么多，全部都是相反的作用，早知道這樣，什么都不做多好。現在說什么都晚了，姜智賢垂下了頭，一聲也不吭，靜靜的聽著李閔把話說完。

　　“但是這也不是我否定你的決定性的原因，我今天會否定你，很大程度上取決于你今天的表現。我說表演舞蹈的時候，你站出來領舞。但是我留意舞蹈老師和你的練習生同學們的表情，如果我沒猜錯，這個領舞的人應該是金孝靜。你搶過了她的角色，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我觀察你和她的表情，我看到了你的自私，看到了她的豁達。”

　　姜智賢的頭垂的更低了，她不能否認她是想要出風頭，她沒想到李閔連這個也看得出，一句辯解的話也說不出來。

　　“后來看唱功，你為了顯示自己，唱了高音完全達不到的泰妍的part，而這個部分如果換成鄭恩地，她完全可以做到。我相信聲樂老師不會看不出你們兩個人的嗓子條件，但是為什么還是你唱泰妍的部分？原因很簡單，因為你是小賢的朋友，在這間公司里，誰都知道徐賢是我的妹妹，她是dk娛樂的大小姐。聲樂老師給大小姐面子，所以默認了你的特殊地位。但是我想問你，你這樣利用她，你告訴她了么？”

　　說道最后，李閔的聲音變得非常嚴厲。這才是他最生氣的地方，徐賢是他疼愛的妹妹，徐賢被人愚弄，李閔感同身受。單純是一個好的品質，不是單純的人就一定要被人欺騙的。李閔不想誰把徐賢當成傻子，可以為所欲為。

　　“小賢的性格并不擅長夸人，但是在我面前她無數次的隱晦的提起你。用生疏的，不知道從哪兒看到的詞語夸獎你。如果你真的配得上她嘴里說出的那些話，你現在已經優秀的超過了任何一個人。我不否定你的努力和優秀，但是在品質上，我覺得你有很大的問題。你在利用她，甚至我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被她當成朋友過。我替小賢覺得不值得，她為了你這個朋友做了那么多，而你呢？你為她做了什么？”

　　李閔冷笑一聲，說道：“你剛才哭過嗎？”

　　“我，我…”姜智賢不知道說什么好，她只知道，她現在真的想哭了。

　　“小賢是個傻丫頭，但是這世上只有我可以把她當成傻瓜。你沒有這個資格，你為了見我，又一次欺騙她。可以想象，你曾經欺騙過她多少次。她把你當成朋友，你把她當成傻瓜。我是她的哥哥，你想我如何待你？”

　　“對不起，對不起！”眼淚從姜智賢的眼睛里涌出來，所以的一切被李閔無情的戳穿了，她沒有臉再待在這里。

　　“等一下。”徐賢從休息室走出來，叫住了轉身要離開的姜智賢。

　　李閔看向徐賢，他早知道徐賢在偷聽。他剛才把所有都說出來，就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讓徐賢認清她這個朋友。

　　“哥哥，我想請你給智賢一個機會。”徐賢看著李閔，認真的說道。姜智賢震驚的看著徐賢，她完全沒有想到徐賢在這個時候還會幫助她。

　　“小賢，你知道你在說什么？”李閔隱隱有些怒意，他沒想到徐賢竟然這么固執。

　　“哥哥，我聽到剛才你們的對話了。我也明白，或許這段時間智賢真的是在利用我。但是我完全不生氣，真的，我不生氣。哥哥沒有經歷過練習生的生活，在練習生的每一天，都要為能不能出道擔心。不光是這方面的，家里的壓力，朋友和長輩的壓力，真的是快要喘不過氣的感覺。智賢也沒有讓我做什么，她只是想給哥哥留一個好印象而已。至于今天的事情，雖然我可能受到了欺騙，但是我還是不生氣。在哥哥還沒出現的2008年，如果沒有智賢給我鼓勵，我真的有可能堅持不下來。如果這樣一想，我就非常感激她。如果沒有她，我現在或許就遇不到哥哥了。就算是為了這個，請哥哥給她一次機會。我保證這是我最后一次幫她說好話，以后我再也不會提起這些了。”

　　再也不會提起。李閔深深的看了看徐賢，明白了她的意思。小家伙不是沒有生氣，她是生氣了。但是她不會因為一時的生氣，否定和姜智賢這么多年的友情。什么東西都是有價值的，徐賢顯然已經把友情的價值和給姜智賢的機會做了等量交換，換句話說，她幫了姜智賢這一回，往日的情分也不想再提了。

　　看得出，徐賢是真的傷心了。

　　姜智賢也明白了徐賢的意思，心里很難受。她忽然意識到她是真的失去了一個好朋友，她想說點兒什么，但是所有的話在此刻顯得那么蒼白，竟然無言以對。

　　李閔嘆氣道：“小賢，我為你破例一次。從這一秒開始，我對姜智賢的所有評價歸零，她的評定從新開始。至于最后她會不會入選，我只看成績。”李閔看向了姜智賢，說道：“聽懂了么？”

　　“我明白了。”姜智賢小聲說道。她看向了徐賢，但是徐賢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沒有給她回應。

　　“回去練習吧。”李閔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姜智賢一聲不吭，對李閔行了個禮，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哥哥，我去幫你整理床。”徐賢收回目光，重新走向休息室。只是她的聲音已經哽咽了，她不想當著李閔的面哭出來。很小就被星探發掘，成為了練習生。徐賢幾乎沒有什么機會交到朋友，她一直把姜智賢當成除了少女時代的歐尼們之外的最親的朋友。但是沒想到，這個朋友竟然在利用她。

　　徐賢有些接受不了，她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