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浮屠山大空寺的山門之前,黑壓壓一片跪了差不多有六七百人。
這些人并不是大空寺的和尚,看他們的穿著,是各大門派的弟子,這些弟子雖然穿著的衣服不同,但是都有一個相同的裝扮,就是額頭上綁著一條白色的孝帶。
這是家中有長輩死去的標志。
六七百人跪在那里,將大空寺的山門完全擋住。
“請虛空方丈為我等主持公道!”
為首的一人,跪在眾人最前面,率先磕頭說道。
“請虛空方丈為我等主持公道!”
后面的跪著的幾百人,也一起磕頭,沖著大空寺的山門喊道。
大空寺山門,兩側都是山崖,整個山崖上,全部都是雕刻成各種羅漢佛陀菩薩的山石,浮屠山又被稱為萬佛山,整個浮屠山上,不知道有多少石頭佛像,早就超過了百萬之數,這些佛教雕塑,都是出自名家之手,這些神佛,此刻都仿佛看著下方磕頭的眾人。
“請虛空方丈為我等主持公道!”
下方為首的那人,有磕頭跪拜,眾人跟隨者他再次跪拜。
這些人就在大空寺山門長跪不起。
浮屠山大空寺之中。
“虛空師兄,你看下面的人,我們到底要不要讓他們進來襯塑冤情?”
在大空寺之中,一名看起來有六十歲以上的人對一名胡須眉毛都是雪白,穿著金色袈裟的老僧說道。
“方丈,我等不應該將這些人放進來,如果放進來,就是請佛容易送佛難,他們的江湖恩怨,就要被我大空寺接下來,那紫霞門我們也是知道。不是易與之輩,我們大空寺現在置身事外,不要被他們拖累進去啊!”
在那名計算呢袈裟的老僧左面,一名紅袍僧人擔憂說道。
“我大空寺一向是正道翹楚,此時江湖正道被如此屠戮,我大空寺如果不出聲,怎么能擔當成為江湖領袖?不管如何,我大空寺都是武林第一門派,我們既然在這個位置上,就要擔當起來。豈能畏首畏尾?”
在紅袍僧人對面,一名身體精壯,同樣穿著紅袍的僧人說道。
金袍老僧聞言,似乎在閉目沉思,半晌,他張開眼睛,對下首兩個年輕和尚問道:“道信,唯信,你們兩人都曾經和紫霞門的門人對戰過。有什么想說的么?”
金袍老僧問的人,正是大空寺釋字輩的兩個核心弟子,釋道信,還有釋唯信兩人。
聽了金袍老僧的問話。釋唯信道:“那蘇鵬在江湖上就十分囂張,我看不是善類,如果放任下去,或許紫霞門在江湖上尾大不掉。再者江湖同道的情緒,我等也應該體諒,我傾向放這些人進來。”
釋道信則是念了一聲佛號。道:“我也是這樣的想法,那蘇鵬的武功,也就和我相差不多,我大空寺之中,還有虛字輩的長輩供奉級高手,對方面對普通門派的高手或者顯得很強,在我大空寺,卻還不足以成為真正對手,再者,我大空寺還有…”
他說道這里,似乎有什么顧慮,沒有繼續說下去,卻看了看遠方浮屠山上那無數的佛像。
“虛空師兄,你忘記虛聞師兄的仇么?虛聞師兄如今,還在寺中不生不死,被迫轉修其他功法,這都是那蘇鵬所做,我們應該為虛聞師兄討回一個公道來!”
那位主張將大空寺山門外的江湖人放進來的人說道。
金袍老僧聞言,思考了良久,最終點頭,道:“我意已決,讓那些各大門派的人乳山,我們大空寺,便為他們主持公道!”
“阿彌陀佛!”
在場的所有僧眾,一起口中唱著佛號說道。
山門外的門派弟子,被大空寺的僧人放進了山門。
門外的這些門派弟子,都是那些被獨孤勝殺死的供奉長老和普通長老的弟子,后裔,族人。
每一個供奉長老,其家族都在門派之中擁有不少弟子,畢竟背靠大樹好乘涼,眼前這些跪著的人,就是那些長老的親族。
那些各大門派的人,自己是知道無法找紫霞門報這個仇了,但是他們也咽不下這口氣來,也拉不下面子來直接懇求大空寺,不知道誰想到了這個招法來,讓那些死去的供奉長老的親族弟子來大空寺求大空寺為他們報仇。
畢竟整個江湖之中,也只有大空寺的高僧,能打得過紫霞門的人。
這些人進入大空寺之后,來到了大空寺一眾高僧之前,為首的那人直接跪在地上,道:“請大空寺神僧為我們做主!”
這個人口齒極為清晰,將紫霞山下的事情,講了一遍。
此人話術極為了得,在他的描述之中,紫霞門的弟子幾乎成了十惡不赦的門徒,利用種種卑鄙手段,將各大門派的供奉高手擊殺,其中卑鄙無恥的地方,讓這些大空寺的和尚們都聽的皺眉。
聽此人講過之后,不少大空寺的和尚似乎生出了一種一定要為我佛除魔衛道的感覺。
倒是那金袍老僧,并未完全陷入對方的話術之中,那金袍老僧對門派為首那人說道:“這位施主,我等倒是有降魔衛道之心,可是紫霞門的人既然做下了如此殺孽,未必還會在紫霞山那里,我等也不能輕易離開大空寺,這要我們如何協助諸位施主?”
“虛空大師既然有心,我等自然有辦法讓紫霞門的人前來大空寺。”
跪在地上的那人說道,說著,他站起身來,沖著后面大喊一聲:“將那紫霞門的妖人帶上來!”
只見后方有人應聲,不多時,只見山門那里,幾個人扛著一個鋼鐵做成的籠子走了上來。
僧眾們的目光看向那個籠子之中,在籠子里,有一個蓬頭垢面的灰衣人,他的手上腳上帶著手銬腳鐐,在琵琶骨上,還有兩個巨大的鋼鉤穿過。
此時,他雙手握住鋼鐵籠子的鋼條,目光死死的盯著大空寺山門第一殿的眾人。
“這是?”
虛空方丈看了看那鋼鐵籠子之中的人,對那門派眾人的首領說道。
“回虛空方丈,這個人便是紫霞門的妖人,善于用毒用蠱,最近在江湖上十分猖狂的面具流匪,就是出自此人手中。”
門派為首的那人,對虛空方丈說道。
“就是此人?”
虛空也曾經聽說過面具流匪,知道那些面具流匪都是中了一種特殊的毒藥,失去意志,只能被人操控。
“能研究出那種毒藥的人,一定是喪盡天良之人!”
在虛空旁邊,那精壯的紅袍和尚說道。
“虛空大師,我們根據線索,找到了面具流匪的一個老巢,攻入那里的時候,發現這個人正在那里制作那種控制人意志的面具和毒藥,被我們俘獲,可是這個人卻是鐵了心思,不想供出紫霞門危害天下的事情來,于是他自己封閉了耳脈和口舌,無法說話也聽不到別人問什么,我們只是從一些面具流匪的下屬招供之中知道,這個人是來自紫霞門,并且所有的面具,都是他制作的。”
門派為首的人對虛空方丈說道。
“竟然如此!”
虛空聞言,似乎出現一絲怒意,看著鋼鐵牢籠之中的人。
如果蘇鵬和獨孤勝等人在此,就能認出,這鋼鐵籠子里的人,正是他們的九師叔范建。
“虛空方丈,這妖人就交給大空寺了,有了這個妖人,不怕紫霞門其他的余孽不來大空寺。”
門派為首的人,對虛空方丈說道。
“如何對付紫霞門的門人,還要從長計議…”
在一旁,釋道信站出來,對虛空方丈說道…
在涼州的蘇鵬,并不知道范建已經被送到大空寺,此時的蘇鵬,正在將經歷集中在對柳州的戰役上。
徐州的青龍盟,到底還是沒有擋住蘇鵬麾下的鐵騎,在三日之內,蘇鵬已經踏平了青龍盟,直接面對柳州的曹子昂。
雖然看起來,是面具流匪刺殺了曹子昂,并且殺死了他手下的第一軍師陳陶鈞,但是畢竟這件事不是蘇鵬做的,蘇鵬毫無道德壓力。
實際上,就算這件事真的是蘇鵬做的,他也沒有道德壓力,現實中也有一段時期,叫做春秋無義戰,都是為了各自的發展,就算是陰謀刺殺,死了也怪不得人家,還的說別人技高一籌。
蘇鵬知道曹子昂已經深深的恨上了自己,即便解釋明白那面具流匪不是自己的人也沒用,所以蘇鵬干脆毫不解釋,直接進攻柳州。
只是柳州的準備,似乎比起前豫州徐州的主人更充分一點。
曹子昂十分有決斷,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和蘇鵬搞守城戰,他直接派出軍隊,不架設堡壘,全面將軍隊布在了和徐州交界的地方,和蘇鵬麾下的聯軍進行全面野戰。
這樣的戰法,讓蘇鵬麾下的軍隊傷亡也很慘重,畢竟對方已經發覺守城是死路一條,所以曹子昂打定主意,和蘇鵬拼消耗,就算最終也逃不出敗亡,也要咬蘇鵬一塊肉下來。
而蘇鵬,也做好了正面作戰的準備。
在蘇鵬妖軍的全方位偵查下,伏擊已經不太可能,所以雙方剛剛開始,就開始了決戰…
今天最后休息一天,明天回復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