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后,蘇鵬和穆曉松,帶著還活著的十多只妖怪,向運城方向趕去。
蘇鵬從大祭酒的尸首上,獲得了一件內甲一樣的衣服,這件衣服通體都是金色,上面有無數符文,密密麻麻的密布在衣服上。
看那些符文的樣子,蘇鵬感覺這東西大概就是大祭酒一開始防御了青云秘寶的關鍵了,便弄了下來,交給穆曉松先收著,然后便離開了此地,向運城趕去。
穆曉松雖然失去一臂,但是精神上并沒有萎頓,很快恢復了正常狀態,他施展了術法中的輕身術,速度上還跟得上蘇鵬等人,便隨著蘇鵬等人,一起趕往運城。
兩小時后,蘇鵬和穆曉松兩人,加上十多只妖怪,趕回了運城,而飛天大圣鐵鷹,則說是另有事情,沒有回運城,不知道去哪里了。
蘇鵬和穆曉松回到運城之后,穆曉松畢竟斷了一臂,當時也失血不少,身體有些勞累,便下去休息了,留下蘇鵬一人回到前堂。
“今天殺了赤旗道大祭酒,對臨猗的涼州刺史徐懷宇是個重大影響,算是斷掉他的一只臂膀,那些妖怪的尸首,我并未帶回,徐懷宇只要辨認一下,就能發現,大祭酒的死,是妖怪下的手,很快就會想到我的身上。”
“不過也無所謂,這次殺死赤旗道大祭酒,很大程度就是為了警告徐懷宇,讓他不要輕舉妄動,打運城的主意…他要是不知道是我殺的。反而有問題。”
蘇鵬心中,如此想到。
不過,蘇鵬也在考慮。接下來會不會出現什么連鎖反應。
畢竟徐懷宇在涼州還很有影響力,就算不是舉兵來犯,至少經濟封鎖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蘇鵬并不特別擔心,商人逐利,運城販賣的妖界物產越來越多,總有不怕死的商人前來和自己合作,現在不只是涼州的商人,還有外州的商人也開始和運城合作。徐懷宇的封鎖,只是能在一開始起到些作用,到后來只是將臨猗的商人自我封閉而已。對蘇鵬產生不了太大的傷害。
想來想去,蘇鵬覺得徐懷宇對運城最大的威脅,還是舉兵來犯,只是觀察平時的所作所為。他應該是一個很理智的人。應該不會為了赤旗道的大祭酒做出這種兩敗俱傷的事情來。
“總之還是小心吧,妖族大長老帶來的妖軍,先讓它們在臨猗附近待命,徐懷宇保不準會做出什么事情來,還是小心為上…我今晚也去一趟臨猗,看看能不能查探出什么消息來。”
蘇鵬心中,最終做出了決定。
蘇鵬身上的那些被赤旗道大祭酒放出的綠色劍光擊中產生的淤血痕跡,到了現在。都只剩下的淡淡的紅點,基本不礙事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大概已經到了下午四五點的時間,蘇鵬換了一身衣服,然后將殺生刀換成無鋒劍,又改變了自己的模樣,換做那張經常在臨猗使用的面孔,便悄悄出了運城,向臨猗方向趕去。
如果不考慮到驚世駭俗,蘇鵬的輕功比騎馬更適合趕路,速度遠超馬匹的速度,不到半小時,蘇鵬已經趕到了臨猗附近。
蘇鵬身上,有新在運城得到的無主路引,他隨便拿了一個路引,通過了臨猗的檢查,進入臨猗城中。
臨猗城中,并沒有特別的地方,蘇鵬在城中已經駕輕就熟,他沒有去自己的宅子,而是在城中隨便找了一家客棧,要了一間上房,住了進去。
同時,他將客棧之中養了捉老鼠的一只灰色皮膚的家貓捉住,向小二自稱閑來無事,逗一逗貓而玩,又要幾個菜品送到自己房間,然后打賞小二,叮囑他說自己不喜人打擾,讓他不要來煩擾自己。
小二領了打賞退下了,蘇鵬吃了一點飯菜,時間已經入夜,天色黑了起來。
蘇鵬看著外面的天色完全黑了起來,才開始施展起陰神出竅,陰神出竅之后,將自己的陰神附體在這只家貓身上,然后竄出了房間的窗口,順著窗外的大樹竄了下去。
蘇鵬附身,多半都附身在貓身上,倒不是蘇鵬特別喜歡這種動物,可是其他動物,少有貓類這么靈活,上躥下跳都這么便捷的,加上死亡輪回世界但凡城市之中,總有不少人養貓捉老鼠,相對應的野貓也多,并不惹人注意,蘇鵬才選擇附體這種動物。
附體在這只灰色皮毛的家貓身上的蘇鵬,輕車熟路,按照上次進入刺史府的方式,再次進了刺史府中。
刺史府中,現在似乎一片氣氛緊張,并沒有注意蘇鵬附身的灰色家貓,蘇鵬操控著這家貓的身體,很快來到了刺史府的議事大廳附近。
蘇鵬附身的黑貓躲在刺史府議事大廳外,看著議事大廳之中,卻是兩個熟悉的面孔。
議事大廳之中,涼州刺史徐懷宇,正在其中,他坐在主位上,面沉似水。
在他面前,站著的人,正是涼州赤旗道第二祭酒,這個第二祭酒臉上帶著十分惶恐的表情,看著涼州刺史徐懷宇。
“大祭酒,真的確定已經身亡?”
四十歲許,容貌陰柔,留著精心修剪的小胡子的涼州刺史徐懷宇似乎有些不肯相信一般,對著赤旗道第二祭酒問道。
“刺史大人節哀…我帶著城中高手趕去的時候,發現大祭酒連同那幾個護衛好手的尸體,都在那里,只是…大祭酒的尸體的頭顱被削斷,人頭卻是不見了,只留下了身軀…衣物卻還是大祭酒的衣物,我看那無頭尸體,應該是大祭酒的身體沒錯,想來大祭酒,已經遭遇不幸了…”
第二祭酒,臉上惶恐的說道。
“沒用的東西!”徐懷宇聽到這里,忽然勃然大怒,他抓起身邊的茶杯,就砸向了那第二祭酒。
茶杯砸在第二祭酒身前,第二祭酒嚇了一跳,向后退了兩三步才站定下來。
“沒用的東西!既然穆家莊又發現了青云密修傳承的蹤跡,大祭酒想要追出去,你為何不阻攔他?大祭酒身邊根本沒有多少得力的高手,你還讓帶著那么幾個人就前往宛城?還有這件事事出蹊蹺,你就沒有多想想,是否是陷阱?最后大祭酒讓你來到我府上借調高手,你就不能快一點行事,非要等我從外地回來,非要稟告我才帶人去么?真是沒有的東西!”
徐懷宇大怒,看著那第二祭酒,口中大罵道。
第二祭酒聽了,臉上神色越加惶恐,他什么都不敢辯解,只能低頭,口中喃喃的說道:“刺史大人息怒…此時大人息怒…”
“息怒個屁!”徐懷宇似乎已經出離了憤怒,完全沒有平時一貫的沉穩,似乎他對這件事極為傷心憤怒,極為在乎赤旗道的大祭酒。
刺史徐懷宇這么怒目看著那第二祭酒,半晌之后,蘇鵬敏銳大發現,只見那徐懷宇臉色忽然變了變,似乎一絲痛苦神色在臉上稍縱即逝。
下面的第二祭酒,已經嚇得不敢抬頭,所以沒有發現徐懷宇的異狀,蘇鵬卻是隱藏在議事廳門口,角度看著正很清晰,他看到徐懷宇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神色,還摸了一下自己的心臟,然后馬上掩飾了這個動作。
只見徐懷宇深呼吸一下,沖著那第二祭酒說道:“你先下去…給我好好反省自己的過失,我這幾天,不想見你。”
第二祭酒聞言,如蒙大赦,連忙施禮,慌不及地的低頭跑了出去,竟然連在門口處的灰色家貓,都沒看到。
蘇鵬附身的家貓,則是縮了縮腦袋,看那第二祭酒離開,才探頭看向里面。
只見,那第二祭酒離開之后,涼州刺史徐懷宇臉上的痛苦神色忽然爆發,他用手按住自己的心臟,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就向后面的后堂走去。
“怎么回事?莫不成這徐懷宇還有心臟病不成?”
蘇鵬看著徐懷宇的模樣,心中覺得有些意外,他見徐懷宇已經進入后堂,前面的議事廳已經沒人,便也控制著家貓的身體竄了進去,跟著徐懷宇走進了這間議事大廳的后堂。
這間議事大廳,本來就是徐懷宇處理政務的地方,平時除非是召見什么人,否則不喜歡有人接近,所以刺史府的下人都知道這一點,輕易不會來到這里。
所以,蘇鵬一路跟了上去,卻沒有見到下人,刺史府議事大廳前面是辦公的地方,后面并非是主臥房,而是一個不算太大的小臥房,是給徐懷宇處理公務累了休息用的地方,蘇鵬在后面跟著,只見徐懷宇跌跌撞撞的走進了那個小臥房,門都沒怎么關好,還虛掩半開著,徐懷宇本人,則進入了小臥房之中,似乎尋找著什么。
蘇鵬來到小臥房門口,通過門縫向里面看去,只見徐懷宇身體顫抖著,用藏在臥房中的鑰匙,打開了一個鎖著的箱子,而從箱子里,取出了一段木頭一樣的東西。
“木頭?”
蘇鵬看著那段木頭,卻是怎么看怎么眼熟,但是現在蘇鵬所在的角度看不太清楚,沒敢確認那木頭究竟是什么東西。
只見徐懷宇,將這塊木頭放在了床頭,自己躺在了小臥房的床上,然后忽然之間,他的身體好像僵硬下來,便一動不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