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歐陽慶撕下假眉毛胡子的年輕和尚被一掌擊飛后,竟然在空中一個轉身,然后猛然一腳蹬在了船舷上。
只見他像是一只大鳥一樣猛然飛起,一下竟然飛縱出六七米,就在空中似乎無處借力的時候,他的左腳忽然踩在右腳背上,卻是用獨特的輕功運轉法門,利用右腳的內氣灌注強行提供新力,生生的再次借力,又向前飛出了六七米!
此時的福船已經駛入了鄱陽湖水域,航道上有幾艘小漁船,只見這年輕和尚落到一艘船上,又再次借力,再次飛出六七米遠,這樣在幾個相距不遠的漁船上連續借力,最后又是一個踩踏腳面仿佛違反物理法則似的借力,像是一只大鳥一樣,落到了岸上。
“這人內力二流,輕功倒是一等一的。”蘇鵬看了,心中也不由叫了一聲好輕功。
那年輕和尚落在岸上,回頭目光恨恨的看了一眼福船上的眾人,然后極為快速的飛縱,從岸上離開了。
船上的一眾富商,被這一幕驚的說不出話來,竟是不知道如何反應。
“哼!跑了一個,還有一個!”歐陽慶冷哼一聲,上前幾步,從船舷上抓起那剛才被他一腳踹倒在甲板上的那個帶頭募捐的富商,那‘富商’頓時眼珠亂轉,猛一掙扎,就想要扶著船舷跳船而逃。
“回來吧!”歐陽慶何許人也,自然不會讓這人逃走,一下把他按在地上,二話不說,左右開弓就是六個嘴巴!
六個嘴巴扇了下去,都是帶著內力的,這‘帶頭富商’頓時滿口鮮血,臉腫起老高,牙也被扇下來半嘴。
“我問你話,你最好從實招來,當然你也可以不說實話,我可是很期待你這么做。”歐陽慶露出一個獰笑表情,那‘富商’頓時蔫了下來,只知道機械化的點頭。
片刻之后,歐陽慶就從這‘富商’口中問明白了事情大概。
原來,那‘白眉禪師’,這‘富商’,還有先前在濱海城見過的那尖嘴猴腮的漁民小販,是一伙江湖騙子,為首的,就是那個逃走的年輕和尚。
那和尚,似乎一直在使用俗家名字,喚作姚通,本身有一定武功,而這‘富商’,本是在臨近州府活躍的騙子,卻因為上次跟同伙行騙得手后分贓不均,差點被人殺了黑吃黑,幸虧有點急智逃了出來,不敢留在那處地方出來避禍,然后一路混跡江湖行一些小騙術,卻是一次意外騙到那和尚模樣的姚通身上,被姚通識破,卻沒報官教訓,倒是和他談了一下,這‘富商’才發現那姚通也是個江湖騙子,兩人一拍即合,湊了一伙,決定來濱海城騙一場大的。
至于那尖嘴猴腮的小販,則是姚通帶來的一個像是仆從的人,不知道姚通使用了什么手段控制住了那人,小販似乎對那假和尚姚通十分諂媚衷心,三人在滕州濱海城附近的時候,偶然見了一個人在販龜,姚通心思一動,便琢磨出了這個騙局。
之后他們通過種種路數,成功讓那‘富商’偽裝成他郡來的商人,通過做戲手段和幾天看似豪爽的花銷,取得了那些真正的濱海富商的信任,然后引出姚通假扮的大空寺禪師,進行了騙局。
那尖嘴猴腮的小販騙得了黃金之后,會坐其他船只趕來鄱陽湖分贓,那姚通有什么能控制小販的本領,自信那人不會卷了黃金逃走。
問明白了事情經過,那些富商不由一個個垂手頓足,又十分憤怒。
“這人給你們了,是綁去官府還是你們自己給他沉江,你們商量吧,我不管了。”歐陽慶問出事情始末之后,對這個不是武林眾人,不會絲毫武功的騙子失去了興趣,踹了一腳后對那些富商說道。
那幫富商聽了,頓時群情激奮,一幫人沖上去憤怒圍毆那騙子去了。
蘇鵬看著那幫富商,知道這船人這么多,這些人也不至于真把那騙子沉江,最多痛毆一頓送去見官,自己也不甚在意這個不會武功的人。
而在富商旁邊,那出了十兩黃金行善的霍思杰霍少俠,滿面赤紅,心想自己行走江湖,剛開始竟然就遭了騙子,傳出去都是笑柄,剛才自己的行為,此時看猶如白癡,好像被人狠狠扇了面皮,眼中恨恨,不知如何發泄,倒也想上前痛毆那騙子,為自己的十兩黃金報仇,可是卻抹不開面子。
此時看到蘇鵬似乎在掃視自己,霍思杰冷哼一聲,拂袖離去,臨走時看了蘇鵬一眼,眼中滿是怨毒。
蘇鵬微微笑笑,人可能不會記恨欺騙自己的人,卻會十分恨暴露了自己的愚蠢的人,這霍思杰霍少俠卻是遷怒自己了。
“蘇格拉底就是這么死的啊…”蘇鵬心中自嘲一句,卻不去理霍少俠了。
“可惜了,我沒拿刀,否則剛才一刀就能劈了那個假和尚。”此時,歐陽慶略覺可惜,揉揉手腕說道。
“那假和尚雖然武功不濟,但是輕功倒是堪稱卓絕,在江湖上應該不會默默無名,或許有些名號,歐陽兄是否聽說過此人?”蘇鵬上前一步,對歐陽慶問道。
歐陽慶微微搖頭,似乎不知,正在這個時候,一邊看戲的傅奕,忽然走過來,道:“剛才見了此人,卻讓我想起前幾年游歷到浮屠山大空寺附近時,聽聞的一樁公案。”
“哦?傅先生知道此人?”蘇鵬聽了,看向傅奕。
“沒錯…大概四年前,我游歷到浮屠山,卻見山下貼著海捕告示,畫影圖形,官府正在通緝一個法名叫圓通的和尚,我當時頗感好奇,雖然在下不是江湖中人,卻也聽聞浮屠山大空寺威名,在浮屠山一帶,官府倒是要讓著那大空寺七分的,怎么會通緝寺中和尚?便打聽了一下,卻打聽出一些情況。”
“我正巧遇到一名大空寺的采辦和尚,請他吃了一頓極好的素齋,打聽到消息,那圓通和尚,本是浮屠山下附近一個輕浮少年,父母早亡,中等家業幾年便讓他敗光了,走投無路,便賣了自己居住的房舍,賄賂了大空寺的執事和尚,投到大空寺當了一名沙彌,卻是不可習武,執事看他機靈,便讓他做了知客僧,但這圓通頗有心機,加上嘴巴甜蜜,又偷窺門中師兄練武,竟然在幾年時間內偷學了一身武藝,沒被大空寺人發現,倒也無事,可一次和幾個新入門剛學武的大空寺武僧起了爭執,竟將他們打成了重傷,被大空寺戒律院查知,要廢他武功。”
“可是誰想,那圓通竟然一下拿出二百兩黃金,說是過世叔父留給自己的遺產,要貢獻給寺院,并賠償幾位受傷的師兄,求戒律院不廢他武功,成大空寺一個外圍記名弟子。戒律院念他本是大空寺的人,偷學的又是入門粗淺武功,貢獻黃金二百兩又顯得誠意,便只給了三十脊杖,便饒了他,過后幾天,還讓他正式剃度,賜了法號圓通,卻沒想到…”
“沒想到什么?”歐陽慶聽了,追問道。
“沒想到,剃度了圓通不到十天,浮屠山下官府中人就接到了有人報官,狀告一士紳富翁續弦的新夫人,用砒霜毒殺親夫,縣官捉了那毒殺親夫的女人,上了大刑,那女人受刑不過,招出了實情,原來她和富翁上浮屠山拜佛的時候,見那知客僧生的俊俏,便眉來眼去,勾搭成奸,通奸起來,后來奸情正熱時,那知客僧說他可能犯了大事,求她給二百兩黃金救急,又拿通奸事情威脅她,那婦人著急,又沒處得錢,便被那知客僧教唆,毒殺年邁富翁,還給了她砒霜,那婦人便真的做了…而那知客僧,正是那圓通。”
“嘿嘿…我就說大空寺那地方,不過藏污納垢之所,竟養了一幫貪金愛銀,男盜女娼的家伙!”歐陽慶聽了,不由嘿嘿冷笑,他似乎對佛道頗深偏見,對這些有損大空寺聲譽的事情,十分喜聞樂見。
傅奕沒接他話頭,只是笑笑,接著道:“那案發之后,官府思索再三還是上大空寺要人,聽說都驚動了大空寺的掌門方丈,可要拿那圓通的時候,卻不見他蹤影…這圓通卻是個滑溜的,聽到風聲早就提前逃了。”
“這件事有損大空寺聲譽,鬧了一陣便了了,我離開浮屠山的時候,海捕告示和畫影圖形就已經撤了,只是剛才看逃走那和尚一眼,卻發現他和我當年看的告示上的圓通和尚,有那么六七分相似。”
“就是他了!”歐陽慶忽然高聲說道,似乎想起什么,道:“前幾年在開封的時候,倒是聽幾個江湖上的朋友說過,有幾個大空寺的和尚,前來開封,似乎是搜索一個叫什么通的大空寺逆徒,說是犯了戒律,卻語焉不詳,我那朋友不被大空寺的和尚所惑,出了一些力氣,卻打聽到開封附近出了一個花和尚的淫賊,專門找一些小家碧玉下手,作案之后多少還留些金銀,正準備追查的時候卻那人似乎感覺到風聲從開封跑了,我聽了后有些印象,現在想來,卻可能就是這圓通,這人后來可能又有什么奇遇,學了一身頂尖輕功,倒不是那么好捉。”
蘇鵬聽了,暗暗點頭,心中對大空寺卻有了一些初步印象,這浮屠山大空寺,雖然是正道翹首,但是能出這種事情,怕是盛名之下,也有些污點。
正想著,蘇鵬卻發現福船上的水手開始降帆,卻是到了附近的沿湖城鎮…
不到二十分鐘,福船就停泊到鄱陽湖畔的一個城鎮,開始卸一些貨物,這一停泊,要明早才開船,船客們也有部分下船,在城鎮附近吃飯閑逛起來。
蘇鵬等三人看著那群富商押著那騙子送去見官,傅奕提議說船上頗悶,不如到岸上走走,若是可以直接在岸上尋一個客棧住一夜,畢竟船上睡覺不太舒服。
歐陽慶沒有異議,蘇鵬本來要下線,倒無所謂那里住,但也那兩人興致都頗高,也不愿顯得特殊,便一起上了岸,走了一段時間,尋了一個看起來還算不錯的酒樓兼客棧,定了房間,又在樓下要了一桌飯菜。
吃飯的時候,那霍思杰霍少俠一眾人,竟也來到這家酒樓客棧,見到蘇鵬,霍少俠不由連連冷哼,沒有搭話,自顧自去看了各自房間,一會這幫少俠又下來,卻是來吃飯了。
蘇鵬也不去理他們,自和傅奕歐陽慶喝酒吃飯,正在這個時候,忽然見門外,走進來一眾捕快模樣的人。
領頭的,竟是一名看模樣十六七歲的少女,身著鵝黃裙子,模樣俊秀中帶著一種英武之氣。
只見她帶領幾名捕快進入酒樓后,掃視幾眼,然后高聲說道:“諸位朋友請了!有一件事要說與大家聽,最近鄱陽湖地界不太太平,出了一名采花大盜,不但對漂亮女兒家作案,也偷盜劫殺富商財物,今天便有一樁苦主報案,說是家中千金失蹤,怕是被這大盜截去,請諸位同行有女眷的朋友叮囑家人小心,更小心自己財物,若是發現可疑之人,便來官府報案。”
“什么?鄱陽湖這邊如此不太太平?”
“采花大盜啊…我得讓我老婆小心點。”
“得了吧,你老婆母大蟲的樣子,采花大盜能看的上?”
聽了這少女的話,酒樓之中不由一陣騷動。
而那些霍思杰那伙俠女俠少,更是激動不已。
“聽到了么?這鄱陽湖地界,竟然出了采花強盜,我等武林正派人士,豈能坐視不理?霍少俠,我等是否應該協助本地官府,追查一下線索呢?”一名少俠,當即對霍思杰問道,此人的臉都興奮的潮紅,殺淫賊,可是江湖少俠最快的成名捷徑。
“我等正該如此!”霍思杰也略感興奮,道:“我等一眾去,卻是慢了些,不如分成幾組,分別查訪。”
“如此甚好。”眾俠女俠少都稱好,當即分了幾組,各自出去追查淫賊了。
蘇鵬等三人,倒是都對此興趣缺缺,蘇鵬此時見也吃的差不多了,自己現實中卻還沒吃飯,便道:“進入我卻是有些累了,便先去休息。”
傅奕歐陽慶點頭告辭,蘇鵬去了后院小樓,在自己房間之中下線。
登出之后,蘇鵬先去飯廳,吃了一口晚飯,休息了一會,怕是有三四十分鐘,正想回房間,卻忽然覺得,此時尚早,也不急著睡覺,不如再上機一會,修煉一會內功也是好的。
想到此節,蘇鵬便又回到了上機室,登入了游戲。
進入游戲之后,蘇鵬在鄱陽湖酒樓后院的小樓窗前出現,他回頭,剛想打坐修行一會內功,可是剛一回頭,蘇鵬不由暫時傻掉了。
床上有一個女人。
此時映入眼簾的,正是這個女人光光白白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