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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沙城外炮聲隆隆,山上落石滾滾,宣告著長沙到昆明的柏油路,這項浩大的工程正式拉開了大幕。
朝廷調來三萬大軍,看守四萬女真俘虜,和五萬呂宋土人。
還制定了不少激勵機制,比如在工作中表現突然的人,將能獲得升遷的機會,從一般的奴隸升為小隊長、中隊長、大隊長,最后甚至有機會擺脫奴隸的命運,享受大秦國民的待遇。
所有的工程也實行包干,每百人為一中隊,下轄十個小隊,一同承包一段路。
工程進度快的,能得到各種獎勵。
完成不成任務的,則有相應的懲罰。
還實行連坐制,一人逃跑,一個小隊皆斬。一個小隊逃跑,整個中隊皆斬,讓其互相監督。另外就是從土人中挑選一兩千表現好的,組成仆從軍,讓他們負責就近監工。
平坦的地段,兩邊開挖排水溝,鋪上七寸厚的沙石,夯實,再鋪上瀝青碾平即可。
遇上一面臨溝壑的路段,則需要以石塊砌邊。
整個工程會需要大量石料,沿途官方的、私人的,開了大量的采石場。
遇到小河能架石橋的,則架石橋。遇到大江大河沒法架石橋的,則用水泥鋼筋于兩岸鑄墩,架大型索橋,保證馬車照樣能通行。
四川廣元開采出來的天然瀝青,通過嘉陵江入進長江,然后轉入洞庭湖,進入湘江一路運到長沙,這種運輸過程,也大量地承包給了私人船主。
總之,幾乎所有能承包的工序,都盡量承包出去。一來,讓國內百姓能從中賺到錢,二來減少朝廷的負擔。
這一巨大的工程一開工,對西南各個土司自然產生不小的震動,各種熱議紛起,也有不少明眼人看出,一但這條柏油路修成,將會威脅到他們自治的根基。
因為歷朝之所以任由西南各個土司自治,根本原因是道路不暢,難以控制。一但道路通了。不但使他們失了天然的屏障,大量的人員往來,也必定會讓西南的百姓與中原百姓的交往更加密切,相處更加融合。他們也就失去了自治的基礎。
大秦朝廷自然也考慮到西南土司的這些心里反應,對此作出了相應的部署。
第一,秦牧給各個大土司加官晉爵,以安撫他們。
第二,調艾能奇兩萬南征大軍分駐衡陽、桂林、南寧。再調馬六兩一萬兵馬作為機動作戰部隊,駐守貴陽一線。在軍事上形成強大的震懾力。
第三,派遣輔官,免費贈予玉米、紅薯等新式作物,在各個土司大力推廣。正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這不是沒有道理的。管仲也說過:倉廩實則知禮節,衣食足則知榮辱。先讓西南的百姓能吃飽,這樣他們愿意造反的人也就少了。
第四,象北七省那樣。在各個土州以皇家的名義辦蒙學,讓適齡的孩子免費入學,傳授儒家經典及數學、地理、歷史等等。
第五。科舉除了南北榜之個,加設一個西南榜。此榜專為西南的少數民族的讀書人而設,另外開考。以此來攏絡西南各族百姓。
無論是修路還是對西南改土歸流,秦牧都做好了持之以恒的心里準備,不指望一兩年就能全部捋順,但無論如何,在他有生之年,絕不容許西南這種實質上的割據再繼續下去。
思恩府是廣西四個土府中實力最強的一個,府治原在寨山城(平果縣),明正統四年十月,以土官岑瑛屢有邊功封為思恩土知府,世襲。
正統七年,土知府岑瑛將府治遷到喬利(馬山縣喬利鄉)。
嘉靖年間,心學宗師王陽明招撫盧蘇、王受和鎮壓八寨叛亂后,親到喬利,認為府治于環山之中,四周山峰尤如戈、矛、劍、戟,荊棘叢生,瘴霧錯塞,陰岸亂石,嘉禾難長,狐鼠作亂,疾疫易生,為保治安民,于嘉靖七年將府治遷到跟喬利60里外的四野曠闊田地膏腴的武緣(武明縣)止戈里荒田驛,一直至今。
王陽明當初強遷思恩州府治,為的是保治安民,其中“保治”的意思尤重。
但另一方面,思恩府治遷到四野曠闊田地膏腴的地方后,糧產豐收,人口增加,便得思恩府的實力一不斷增加,最終成為廣西各個土司之首。
隨著明朝中后期北方邊患越來越嚴重,明廷對西南的控制力越來越弱,無力再管束這些土司,象思恩府這樣的土司,日益驕奢,強暴橫行,肆無忌憚;
他們不斷出兵劫掠四方,吞并弱小,對治下土民亦是橫征暴斂。
思恩府城里,世襲土知府岑寅的城堡可謂是金玉滿堂,若不親到,你很難想象在這樣偏遠的地方,有如此豪奢的大宅,這日子過得一點也不比皇帝差。
化名為顧南風的顧憲成踏進岑寅的府上時,被深深地震撼了一把,他也算見過些世面了,但還被震撼成這樣,足見岑寅府上是如何的豪奢。
顧憲成暗暗咽了咽口水,趨前一拜說道:“小人可真是開眼界了,岑大人唉!”
“顧壯士為何感嘆!”岑寅得意地問道,他今年三十六歲,一身大秦的知府官服穿在身上,倒也官氣十足,只是眼角眉梢,那種飛揚跋扈的神情自小養成,如何也掩飾不住。
顧憲成顯得異常干脆,說完便要退走。
岑寅愛財如命,顧憲成既說有奇珍異寶進獻,他怎么可能會讓人就這么走掉。
“顧壯士留步,顧壯士一看便是非凡之人,本官手下正缺顧壯士這樣的人才,本官求才若渴,顧壯士怎么能說走就走呢?來人,看座,上茶。”
岑寅立即顯得親熱起來,顧憲成自也不是真個想走,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說道:“顧南風與一群兄弟落魄江湖多年,一事無成,思前想后,歸根結底是未遇明主。
聽說大人慷慨豪爽,人稱當世孟嘗君,是以便想來試試運氣,今日一見,世人誠不欺我,大人果然義薄云天,胸襟如海,若蒙不棄,顧南風愿為走犬馬,供大人驅使。”
“好說,好說”岑寅打著哈哈,眼睛卻不自覺地瞄向顧憲成那鼓鼓的行囊。
犯事的漢人,或是江洋大盜被官府追拿,無處藏身之后,往往會選擇隱姓埋名,投奔西南這些土司。
象顧憲成這樣的人,岑寅見過不少,他的手下就有十幾個這樣的人。
這些人往往比較有才干,而且為求容留,總免不得要獻上一些財寶,加上他們無別處容身,往往會比較忠心。
西南各個土司之中,收留這樣的人早已司空見慣。
顧憲成按照慣例,表明忠心后解下包袱,徐徐打開,一時間,珠光寶氣映照滿室,岑寅眼前為之一亮,暗暗咽了咽口水。
“這是小人這些年來的全部積攢,值不了幾個錢,實在不成敬意。大人瞧得起小人,小人不勝感激,特向大人獻上所有,只求大人今后能賞口飯吃。”
顧憲成這些年著實搜集了不少寶貝,岑寅看了眉開眼笑,立即說道:“既然顧壯士一片赤誠,那本官就笑納,顧壯士放心,以后在我這思恩府,自然少不得顧壯士一席之地。”
岑寅急不可耐的讓下人把財寶收起,他卻不知道,自己收留的可不是一般的江洋大盜。他更不會想到,顧憲成帶的是怎么樣的一場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