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莽蒼蒼的陰山積雪未消,在陽光的照射下,云蒸霞蔚,壯麗無比。北風吹來,山頂的積雪揚起,如白煙升騰,陽光透射而過,形成七彩的顏色,如佛光普照。
明萬歷年間,西藏喇嘛邁達里胡圖克圖到土默特蒙古部來傳教,看到這天地間的奇景,于是在當時的土默特部首領的支持下,在此建了一座萬達里廟,又名靈照寺。
馬永貞帶著近五萬蒙古大軍西進,走到靈照寺,遇到這“佛光普照”的壯觀景象,軍中的蒙古族士兵無不合什作拜,口中念起佛號。
真論起來,這些少數民族的人對神靈的敬畏,絕對比漢人虔誠得多。
馬永貞便對手下的蒙古士兵說,這是佛祖顯靈,大軍此次西征一定會大獲全勝,幾萬蒙古士兵都信了,士氣大壯,再也沒有人抱怨在嚴寒下行軍了。
靈照寺是一處罕見的集寺廟與城池為一體的建筑。寺周圍有土筑石包鑲的城墻,敦厚結實,可以抵御軍隊的如雨的炮彈和騎兵的突襲。
整個城池略呈長方形,四角建有角樓,南墻中部開設城門。供奉佛像的殿堂就在城內,山門匾額題有“皇圖鞏固,帝道咸寧,萬民樂業,四海澄清”之句,落款為“大明金國”。
看到這個落款,馬永貞好奇之極,既是“大明”王朝,何來“金國”?
唯一的解釋是,當年后金之主還沒有稱帝,還承認是明帝國的蕃屬,是以才有些奇怪的落款。
寺中的住持喇嘛那達圖斡率眾匆匆迎出來。馬永貞也下馬,與之寒暄。
中原王朝,一向信喇嘛教的不多,馬永貞兵強馬壯,那達圖斡本來頗為擔心。直到寒暄之后,見他態度還算溫和,那達圖斡才稍為放心一些。
馬永貞指著門上的匾額問道:“大師,這大明金國的匾額是誰題的?”
那達圖斡心中一驚,連忙合什作禮,答非所問地說道:“馬都督雄姿英發。佛祖保佑,馬都督此次西征必能大獲全勝。不瞞馬都督,昨日還有人到寺中向僧人打聽馬都督大軍的行蹤。”
馬永貞濃眉微微一豎,據著腰間刀柄沉聲問道:“大師,是誰在打聽我軍動向?”
“阿彌陀佛。那人身份不明,老納不敢胡說,不過以馬都督的天姿,老納料想馬都督不難猜到對方的身份。”
那達圖斡給馬永貞透露出了足夠的信息,卻又一推二五六,讓他自己去猜測,這可比直接說出對方的身份更高明。
馬永貞相信那達圖斡不會胡說,對此他予以了足夠的重視。他幾萬大軍全是騎兵,推薦速度之所以這么慢,主要是受后勤拖累。草原上積雪未消,糧草轉運困難,這種情況下,后勤補給線是他最大的弱點。
如果是奇他特派人深入到此地來打探他的大軍動向,一定是有所圖謀,不得不防。
馬永貞一面派出大量偵騎。一邊加強后勤補給線的保護。
在靈照寺西北七十里的黑山的一處山麓,奇他特手下大將蘇赫巴魯帶著八千大軍就隱伏其中。
這次奇他特用的聲東擊西的策略。說白了就是讓哈丹巴特爾大舉進攻南面的無定河沿線,給大秦造成一種錯覺。覺得他的主力在無定河沿線。
而他卻派手下大將蘇赫巴魯則帶著精銳之師,遠走黑山,伏于馬永貞西進路線的北面。
正常情況下,馬永貞西進,重點防備的肯定是南面的河套方向,對北面的偵察力度一定不大。
這樣蘇赫巴魯這八千精銳就能出其不意,從北面繞過去,截斷馬永貞的后勤線,等馬永貞軍中缺糧,軍心大亂之時,再一舉突擊,大敗馬永貞。
蘇赫巴魯雖然只有八千人馬,面對馬永貞的五萬大軍,他卻是信心滿滿。
在歷史上,以一贏十的戰例比比皆是,遠的不說,以幾年前的滿清為例,幾千人馬擊敗明軍幾萬大軍的例子就不少。
“報!將軍,馬永貞的大軍到靈照寺了。”
“好,傳本將命令,所有哨探撤回來,抹去山外一切痕跡,以免被敵人發現咱們的行蹤。”
“是,將軍。”
警哨來去匆匆。
蘇赫巴魯目光炯炯,他的副將孟恩說道:“這回大汗真是神機妙算,馬永貞想把咱們堵在河套,咱們先殺到北面來,神不知鬼不覺,等馬永貞大軍過去,將軍,屬下請為先鋒,領軍毀掉馬永貞的后勤補給。”
蘇赫巴魯頗為得意地望了望四周的山嶺,這里曾經是遼國和西夏的邊界,又稱為夾山,群山橫亙,當年遼國被金國打敗后,遼國皇帝耶延禧就是逃到這里躲了很久。
這確實是個藏身的好地方,馬永貞肯定想不到,自己已經不在河套,而是跑到了黑山來。
“孟恩,你趕緊好好準備,估計明天馬永貞就會過去,到時就由你率軍向北繞過木圖山去劫馬永貞的后勤。”
“是,將軍。”
副將孟恩剛剛離開,穿著貂皮大麾雅圖便走進大帳來,她跺了跺沾在靴子上的積雪,厚厚的冬衣難掩她那窈窕的身材,腳下一雙鹿皮靴子讓她顯得更加高挑。
因為此戰事關重大,她不放心,便跟蘇赫巴魯大軍來了。
實際上,八千大軍的真正指揮官是她,蘇赫巴魯是她的心腹將領。
“蘇赫巴魯,都布置好了嗎?”
蘇赫巴魯躬身答道:“公主,都按您說的布置下去了,公主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雅圖走近前來,說道:“暫時沒有了,現在重要的是把山外所有痕跡抹去,隱藏好咱們的行跡,然后耐心等待,等馬永貞大軍過去,咱們就勝利一半了。”
“公主,屬下已經讓人去做了。”倆人的距離一近,躬著身的蘇赫巴魯便聞到她身上傳來的一縷幽幽的體香;
他忍不住抬起頭來,看到雅圖那高聳的峰巒就近在咫尺,目光不由得一呆,隨即又連忙底下頭去,暗暗咽了咽口水。
雅圖望著恭敬地躬著身的蘇赫巴魯,眼中滲出一抹笑意來,她知道蘇赫巴魯迷戀自己,她也正是利用這一點,控制了不弱于奇他行的兵力。
“蘇赫巴魯,你喜歡本公主是嗎?”雅圖又向前靠了靠,站得更近些。
蘇赫巴魯低頭望著她的鹿皮長靴,慌張地答道:“屬下不敢,屬下…愿為公主效死…..”
“這么說你就是不喜歡本公主嘍?”雅圖似乎有些失望地追問了一句。
“不不不…屬下喜歡…..不是….”
沒一點心里準備的蘇赫巴魯語無倫次,讓一向對自己美貌頗為自信的雅圖有些得意,她也知道,要控制一個男人,最好是偶爾給他一點甜頭,讓他深陷其中,欲罷不能。
“蘇赫巴魯,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喜歡一個人也不敢承認嗎?”
雅圖聲音柔和,牽起他的大手放到自己高聳的胸脯上,眼神慌亂的蘇赫巴魯,那雙結著老繭的大手不禁微微打顫,喉結上下聳動著。
“你對本公主好,本公主自然不會虧待于你。”雅圖輕輕解開兩顆扣子,讓他的大手從衣襟一側探進去。
那一團溫暖而柔軟的感覺,讓蘇赫巴魯忍不住用力一握,喉嚨里發出一種野獸般低沉的聲音,這是他有生以來,感覺最美妙的時刻,雅圖美麗的容貌,動人的身材,他早已魂牽夢縈。
雅圖知道什么時候該適可而止,讓他揉握了一下,便柔聲說道:“你的手太冷了,下次…蘇赫巴魯,你去取點酒來,陪本公主喝一杯,咱們慢慢等,等馬永貞大軍這去,勝利就是咱們的了。”
“對不起,公主,對不起,屬下…..屬下這就是要酒來。”蘇赫巴魯生怕惹她不高興,只能依依不舍地抽出手來連聲道歉,然后轉身去拿酒。
雅圖望著他蹌踉的腳步,眼中的笑意更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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