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李重九未明確說室得蕓乃是妾室,但一切婚儀幾乎都是按照正室規格來辦的,李重九這邊送上一份豐厚的彩禮,室得奚部這邊亦置辦了相當的嫁妝。別的不說,僅僅是陪嫁服侍室得蕓的婢女,就有五十人,專門伺候室得蕓平i飲食起居,至于各種奴仆一百人,都是平i里使喚用的,還有jing壯侍衛三十人,亦是作為保護平i出行安全之用。而為了迎接室得蕓,以及安置她的那么多仆從下人,李重九早早就在城內修筑了一座四進的太守府,作為自己成婚后的居所,準備以后讓平平,室得蕓一并住在這里。
現在懷荒鎮的太守府內,早就是搭好了青廬和百子帳,只等著李重九將室得蕓迎入內坐帳。而懷荒鎮上下也是一番張燈結彩,為了慶祝李重九大婚,全城百姓皆是放假一i,每家每戶都自發地在門前披紅掛彩的慶祝此事,而從上到下每名懷荒鎮百姓,都賞了一合米,一斤羊肉的吃食,而男人還添半升酒,女子則是半匹布或者是一張羊皮,人人都是喜氣洋洋。
當i劉武周,李淵都派使者前來道賀,劉武周仍是派黃子英,奉上了一張上等的雕弓,以及十張虎皮,而李淵則派了劉弘基,奉上玉璧一雙,玉馬一對,羊脂玉瓶一對,筆墨紙硯,以及萬字不到頭的屏風。
至于草原上與懷荒鎮交好的十幾個部族的首領,皆是帶著禮品,親自道賀。有人奉上用隕鐵打造,削鐵如泥的隕鐵刀,有人奉上牛羊,有人則奉上駿馬。李重九當然準備好了錦帛作為回禮,這也是草原所需之物,以此交換,也是一番籠絡附近交好部落的意思。而為了款待四面來客,當i懷荒鎮也不知放倒了多少牛羊,準備了多少壇的美酒。
到了中午時,懷荒鎮之外,突然有人來報信,說奚族五部中的木昆部,木昆的俟斤虬里漢率領三百名木昆部眾亦親自道賀。
懷荒鎮上下聞之消息皆是吃了一驚,在懷荒鎮周邊勢力之中,契丹八部不用說了,絕不會有人來道賀的,突厥也是一樣,而奚族五部之中,辱紇王部不用說賀禮,連道賀之人也沒有前來。至于奚族另外兩個部族莫賀弗,契箇,都是只是派無關緊要的人道賀一二,根本不用說俟斤本人前來。而白霫,室韋距離太遠,更沒有這心事。
當下李虎,李重九,孫二娘三人親自到懷荒鎮大門之外迎接。遠遠只見一行馬隊,而木昆部俟斤虬里漢,身著一身紅袍,滿腮虬髯,神情威武催馬在前,至于身后三百族人,各個皆是威武雄壯。
待虬里漢下馬后,李虎當下快步上前,抱拳言道:“虬里漢義兄,今i喜鵲早早攀上枝頭向我道賀喜事,原來是義兄你到了。”
虬里漢朗聲一笑,上前行了搭住李虎的肩膀,行了個草原人的抱禮,言道:“聽聞義弟之子成親,我怎么不來道賀討一杯酒喝。”當下虬里漢看向一旁的李重九。李重九眼下作一身縣公袍服,端地十分jing神。本待李重九的爵位是侯,但按照當時結婚慣例,新郎成親時時可穿比自己品秩高一等的官服,這稱為攝勝。故而李重九穿著縣公服飾,這官袍威嚴一襯之下,更顯得李重九氣勢不凡。
李重九當先向虬里漢行禮,言道:“小侄拜見伯父!”
虬里漢仔細看了李重九一番,對李虎言道:“你的兒子jing明強干,遠勝于你啊,若有可能我真想拿自己三個不成器的兒子,換你一個兒子啊。”
虬里漢這么說,眾人皆是哈哈大笑,李虎笑著言道:“義兄說什么呢,你幾個郎君個個武藝高強,是草原上響當當的好漢,再說我兒子不就是你的兒子,說什么見外話。”
虬里漢笑著道:“這倒是你漢人jing明,明知我遠道來這里,不可能空著手來,如此高捧我,不是要我掏一封重禮否則一會不認我這義兄。”
李虎連忙言道:“不敢,不敢,義兄來此已是給我們天大的金面了。”
虬里漢將手一擺,言道:“我豈是小氣的人,來啊,將我們的禮物抬上來。”
李虎見到木昆部這排場,當下是倒吸一口涼氣。木昆部居然奉上了金百兩,牛一千頭,馬三千匹,羊兩萬頭的重禮,至于上好的虎皮熊皮更是有上百張,這販到中原可是重金難求啊。眼前的這些差不多也是草原上一個兩三千人中下等部落的所有財產了,而木昆部作為一個草原上萬人的大部落,雖出得起這么多賀禮,但也絕非是輕輕松松的。
“這…”李虎心覺得此禮太重,剛要開口推辭,李重九卻上前止住李虎的話,言道:“伯父如此厚禮,小侄感激在心,i后但凡是有所吩咐,盡管直說。”
聽李重九如此說,虬里漢眼中jing光一閃,雙掌一合,言道:“好,我也就不與你們客氣了,i后我木昆部與你蒼頭軍就是一家。”說罷當下李虎,李重九迎了虬里漢入內,忙命人用好酒好菜招待著。不過草原上娛樂生活水平確實不高,最好的菜,也就是烤全羊,而酒一般就是馬奶酒,不過款待虬里漢,自是用上西域的三勒漿,這每一壺在草原上幾乎都是價等黃金了。
黃昏時婚禮典禮一過,鎮外就是上萬人同樂的篝火晚會,李重九和室得蕓一并坐在帳內,四周則是無數青年男女載歌載舞,老人們痛飲著美酒,欣賞著歌舞,小孩們則是滿手油膩的抓著羊肉堵入嘴中,甚至平i所養的獒犬也是歡快地啃著肉骨頭,而更多未婚的青年男女則是相互跳舞,唱著情歌,奚部牧民之間貧富差距不是太大,故而也沒什么婚姻父母之命的道理,兩人只要情投意合了一舞一歌就可以定下終身。
李重九看著無數青年女人在篝火旁,輕聲細語定下終身,再看著身邊的室得蕓面頰飛紅,滿是情意的看著自己。當下李重九幾分酒意上涌,就一把拽起室得蕓,騎上快馬向莽莽草原的深處奔去。
亦不知奔了多久,行了多遠,天空之中月掛中天,繁星如斗,而身旁水聲潺潺,河風吹來一揭衣裳,更有幾分微涼清爽,李重九將室得蕓摟在胸前,亦是信馬由韁地漫步在河邊草地上。
“你現在還想不想著那個李姑娘?”室得蕓煞風景地突然問道。
對于這個話題,李重九干笑兩聲,言道:“今i是我二人成婚,我都沒想別人,你想別人作甚?”
說到這里,李重九手輕輕揭開室得蕓的袍子,深入了她的衣內,頓時只覺手底似摸到羊脂白玉一般,格外滑膩。室得蕓不依不饒地問:“那你對著月亮說實話,就算你現在不想,以后還想不想呢?”
看著對方這不罷不休一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樣子,李重九微微作惱,伸手一滑將她一雙將皮袍子撐得鼓鼓的胸部,重重捏在手中。室得蕓輕輕一哼,頓時不說話了,身子微微顫抖著,由李重九的大手揉捏著。
空氣里靡靡的氣息飄蕩著,而酒意的侵蝕下,李重九感覺內心的躁動,此刻就和一個二十出頭把持不住的小年輕沒什么兩樣,事實上他也是二十歲出頭的年紀。李重九另一只手突然放下馬鞭,將室得蕓的皮袍子向上一撩,手底滑入撈住她的大腿,直往下探。這時室得蕓忍受不住了,頓時身子一撲一扭,冷不防備將李重九撲下馬來。兩人衣袍不整地揉著彼此在草地上連打幾個滾,停下之后,室得蕓居然一下坐到李重九身上。不需李重九作什么,她即似一個小老虎般急急地脫去李重九的衣服,不久后兩個人的身影糾纏在一起…次i清晨,草原之上的露水將李重九打醒,李重九坐起身子只見室得蕓枕在自己胳膊上正在酣睡,而自己的馬兒,正在不遠之處的河邊掃著尾巴,啃食肥草,并不時朝這里一瞥。
李重九笑了笑,在室得蕓豐滿的臀部一捏。室得蕓從睡夢之中揉了揉眼睛,言道:“我還要再睡!”
李重九沒好氣地言道:“別睡了,昨晚我們擅自離開,這白i不知多少人正在找著我們呢。”
室得蕓這才恍然,當下兩人穿上衣服,還未到懷荒鎮,果真見額托,王馬漢帶著上千騎兵來尋,見李重九,室得蕓無事,方才興高采烈的擁他們回城。
李重九回到太守府后,知道昨i來道賀的各部首領們都沒有走,而虬里漢也在。而李虎,孫二娘,姬川,周旭,劉易,室得奚部俟斤,額托,英賀弗數人卻是晚上商議了一夜。到了白天李虎滿眼通紅的來見自己。
“什么要乘此機會,將附庸我們各部的胡人聚集在一起,在草原上成立一個汗國?”
李重九聞此努力消化著,這消息未免也是太驚人了,這是要與牙庭在于都斤山的東突厥汗國,并稱其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