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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她來洛陽了

  遠在揚州的柳白衣,很快便接到了皇后娘娘的旨意。

  這一次,他很爽快地接了旨,應承天一開‘春’,馬上趕赴洛陽。

  而乾三和地十一卻晚了一步,當他們趕到揚州時,使者已回,柳白衣也和前幾次一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揚州城。

  他們雖想大張旗鼓地尋找,可這時刻天已入冬,隨著大雪紛紛揚揚灑落,官道幾乎全給封凍了,他們又哪里走得動?

  今年的‘春’天來得很快,似乎冬雪剛過,這柳樹便發了芽,而一棵棵青草,也從泥土中頑強地鉆出地面,向天地間展放著它嶄新的綠意。

  柳白衣的坐駕,行駛得非常之快,幾乎是萬物剛剛復蘇,洛河尤帶寒意,隸屬于他個人的船只,便出現在洛河上。

  ‘春’日陽光如照,兩岸風景勝畫,隨著那白晃晃的日頭沖破云層,高掛在天上,六個姿容極美,舉止端雅的美姬走了出來,她們云鬢高聳,身上輕紗在河風吹拂下如夢如幻地飄起,偶爾走到陽光和‘陰’暗‘交’織處時,那紗上的繡紋便隨著光線而變幻著,或出現天上的神‘女’,或出現揚州的桃‘花’林,不但美到了極點,也華貴奢侈到了極點。

  六名美姬走到一個船艙旁,朝著艙‘門’盈盈一福后,一姬揚著‘唇’忍著笑喚道:“公子,很晚了…太陽都曬在你的貴‘臀’上了!怎地還高臥不起?”

  幾乎是她的聲音一落,艙房中馬上傳來一個清雅動聽的埋怨聲,“真是的,每天都來得這么及時!”這埋怨聲一出,幾姬同時忍笑起來。

  這時,吱呀一聲打了開來。

  看著自家睡眼惺忪地自家公子,幾姬圍上了他,她們幫他梳的梳發,換的換裳,一邊梳洗打扮著,一邊一個美姬忍著笑低聲說道:“郎君,你這樣不好吧?”

  她朝著后面的兩只大客船一指,調皮地說道:“這前來見過皇后娘娘,就仿佛搬個家似的,豪華的馬車就裝了五輛,最為名貴的馬匹也有十匹,還有我們這等美人…”她湊近柳白衣,朝著他耳朵吹氣如蘭地說道:“公子這般奢華無度,又美人成群的,就不怕你家那位鄧郎生氣?”

  這句‘你家那位鄧郎’幾字一出,柳白衣便是一僵。轉眼,他從鼻中發出一聲輕哼!恨恨地嘟囔道:“就知道那乾三不是個好東西,他跑到揚州一嚷嚷,我的名聲都給敗壞得一干二凈了!”

  他這話一出,幾‘女’忍不住又是一陣嘻笑。

  就在眾‘女’的笑聲中,吳叔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大郎!”

  吳叔的聲音一出,剛才還嘻鬧著的諸‘女’便一本正經起來,她們齊刷刷轉身,朝著艙‘門’的方向恭而敬之地行著福禮。

  不一會,吳叔大步走了過來。

  他看了一眼這些美人,眉頭便是一皺,見狀,柳白衣低聲說道:“你們退下吧。”

  “是。”

  眾‘女’剛剛退下,吳叔便走到柳白衣面前,他看著裝扮一新,格外顯得俊美‘精’絕,奢華高雅的柳婧,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低聲埋怨道:“大郎你是這搞什么?那些‘女’子你待這么好做甚?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后娘娘最喜節儉,她要看到你這般奢華無度,定然會心生不喜的。”

  頓了頓,吳叔看著如‘玉’樹臨風般站在自己面前,微微笑著,雖是目光湛然,卻越發見得高貴不可近的柳婧,又說道:“還有,大郎你這么拼著,不就是想明正言順地嫁給那鄧家郎君嗎?小心因這些男男‘女’‘女’的事,你讓他從此惡了你!”

  吳叔的嘮叨聲中,柳婧慢慢轉過頭來。

  陽光下,她眼如點漆,那種湛然的,如有神韻的眼神,實是讓她整個人似是成了畫中人,實是說不出的俊美‘精’絕。

  柳婧點漆般的雙眸看著吳叔,正準備回答時,外面傳來一個護衛的朗叫聲,“公子,快到碼頭了。”

  這話一出,柳婧便恩了一聲,她越過吳叔,緩步走了出來。而隨著她這一走動,那六個退到外面的美人,齊刷刷簇擁而來,她們亦步亦趨地跟在柳婧的身后。

  皇宮中。

  年方二十四五,雍容華貴,極為美貌的鄧皇后看著坐在身前的弟弟,輕嘆一聲,說道:“阿擎,要不是你是我的弟弟,我都以為你是個風流無度的人。你瞅瞅那吳府的阿佼,那阿慧,還有喬家的‘女’兒…這陣子總是有人說,她們從十一歲等你等到十八歲,眼看年華剛近,光不再,你卻還在拖著她們。”

  鄧皇后的聲音一落,鄧擎便冷漠地說道:“我從來就沒有承諾過要娶她們,甚至沒有說過喜歡她們!明明是她們的家族因利益考慮讓她們蹉跎至今。怎地到了現在又全是我的過錯了?”

  鄧皇后瞪了他一眼,聲音卻依然溫柔,“你對我大小聲做甚么?聽說你那個商戶‘女’還沒有搞定?見誰都火氣大得不行?”

  這話一出,鄧九郎臉‘色’一黑,不過說他的是自家姐姐,他只能抿著‘唇’受著。

  鄧皇后見狀,倒是有點好笑,她輕哼一聲說道:“你自小就飛揚跳脫,萬事都要隨著你的心意轉才好。這樣折騰一次,嘗嘗得不到的滋味倒也不錯。”

  說到這里,她看了一眼沙漏,低嘆一聲后說道:“行了,時辰不早了,你再呆下去,又有那些儒生要嚼舌頭了。阿擎,我這次叫你入宮,是想讓你替我接待一人。”

  “什么人?”鄧九郎的聲音依然有點無‘精’打采的。

  “一個有趣的人。這人在揚州荊州益州三地‘混’得‘挺’不錯的,有不少游俠兒都唯他令是從。他是個聰明人,這兩年里幫了我不少的忙。上一次諸儒‘逼’宮,那個讓他們啞口無言的三大吉兆,除了你做的那一件外,另外兩件都是他的手筆。剛才我接到稟報,說是他今日抵達洛陽,你替我去洛河接一接他。”

  鄧皇后說到這里,突然看到自家弟弟臉‘色’變了,不由奇道:“怎么了?這人你識得?”

  鄧九郎舉起手中的酒盅猛然一飲而盡,咬著牙根重重地說道:“…許是識得。”

  鄧皇后神‘色’狐疑地盯著他,過了一會,她輕聲說道:“你與他有仇?還是這個人有問題?”

  見弟弟搖頭,她神‘色’端凝起來,“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助我,只要能為我所用,便需著重相對!阿擎,這柳白衣為我做的事,天下間早就傳遍了呢。如果你沒有確切的他意圖不軌的證據,就不可動他,亦不可輕賤于他,可有明白?”

  說到這里,鄧皇后又道:“行了,出去吧…去辦好接待事宜。這人是個有才的,你最好能收為已用。”說到這里,她聲音一提,再次以一種半警告地語氣說道:“可有明白?”

  鄧擎拱了拱手,低聲回道:“我明白。”說到這里,他再次朝著皇后一揖,大步走了出來。

  鄧擎腳步極快地走出了宮‘門’。

  一出宮‘門’,乾三等人便迎上了他。看到鄧九郎臉‘色’不對,幾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后,乾三壯起膽子湊近前來,低聲說道:“郎君,皇后娘娘生你氣了?罵你了?”不然,怎么會臉‘色’這么難看?

  鄧九郎瞟了他一眼,從牙縫中迸了一句話,“不是!叫齊隊伍,我們去碼頭迎接一個人!”

  “叫齊隊伍?”地五在一側驚道:“郎君的意思是?”銀甲衛雖是隸屬于鄧九郎的‘私’人衛隊,可這幾百號人,在洛陽也是有著鼎鼎兇名的。幾百名銀甲衛全副武裝的去迎接一個人,那個迎接,還是下馬威?

  鄧九郎盯了滿臉不解的地五乾三一眼,身子一彎,便上了馬車。

  兩人見狀,只得策馬圍了上去。

  不一會功夫,三百銀甲衛便出現在了鄧九郎的馬車后,跟著他,浩浩‘蕩’‘蕩’地朝著洛河碼頭趕去。

  洛河做為天子之都的大河流,吞吐量極其巨大,為了方便管理,天子下令在洛河建立東西南北四座大碼頭,每一個碼頭,都有專‘門’的接待船只。如鄧九郎此次前去的東碼頭,便是專‘門’供客船往來的。

  而此時的東碼頭,正是人來人往極為熱鬧時。隨著一只只大船靠近碼頭,侯在遠處的馬車和行人,便會擠了上去,然后便是一陣喧囂聲笑鬧聲和親人相見的喜極而泣聲。

  乾三伸著頭瞅了一會后,突然叫道:“咦,那不是阿佼她們嗎?今日到是好運氣,到了這碼頭也能遇上。”

  幾乎是他的聲音一落,發現三百銀甲衛涌入碼頭的眾人,這時也齊刷刷安靜下來。于陡然沉寂的碼頭中,一個婢‘女’高興地叫道:“小姑小姑,那是鄧家九郎!快看,那是鄧家九郎!”

  幾乎是這婢‘女’的聲音一落,齊刷刷的,左近的所有小姑都轉過頭眺去。有的看不見的,甚至掂高了腳…

  于這洛陽,若是有哪個年青男子是所有的小姑都夢想著嫁過去的,那必然是鄧九郎無異!

  不過,鄧九郎自十五歲以來,便常年駐于外地,先是在西南呆過一年,最近又在涼州呆了一年。可以說,雖然他大名鼎鼎,可真正見過他,識得他的小姑,卻是寥寥無幾!

  于是,在這一刻,在那婢‘女’地叫喊聲中,眾小姑中,出現了短暫地安靜!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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