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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反擊

  吳叔應聲離去后,柳婧繼續說道:“吳爭。”

  “在。”

  “你現在就趕回莊子,向人撕播說,我與柳樹差點打起架了,恩,要讓莊子里所有人都知道這事。如有人問起,你便告訴他,我和柳樹就快回到莊子了,又跟柳葉幾人說,等見到我們,要他們一定要上前勸勸。”

  她這個命令就是莫名其妙了,吳爭雖然聽不太懂,卻還是點了點頭,轉身迅速離去。

  直到吳爭離去一會,柳姨聽到護衛說,吳叔等人已把柳樹押回來了,她才帶著剩下的人下了酒樓。

  柳婧是在莊子外的巷子處遇到吳叔和柳樹的,柳婧瞟了一眼被打暈了的柳樹一眼,提步便朝莊子走去。

  堪堪來到莊子外,看了一眼熱鬧喧囂的莊子,柳婧低聲說道:“弄醒他!”

  “是。”

  于吳叔的朗應聲中,柳婧大步入了莊子。

  幾乎是她一入莊子,嗖嗖嗖,上百雙目光便齊齊地望來。就在柳婧沉著臉大步朝主院走去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轉眼間,柳樹追上了她,他漲紅著一張俊臉,憤怒地說道:“文景,你到底不中意阿潔什么?有什么話,你能不能直接告訴我?”他咬牙切齒地低吼道:“我一直沒有想到,你是如此剛愎自用之人。阿潔那么好的女子,你說不中意,便連一個說法也不愿意給我?”

  在柳樹朝著柳婧低吼時,那百數人也在豎著耳朵傾聽著,柳婧沉著一張臉,狀似無意地掃過眾人,她的目光在掃到傾華郡主時,微微凝了凝。

  此刻,傾華郡主正在頻頻盯向那個姓沈的金吾衛首領,臉帶催促緊張,甚至微微的責怪之色,而那姓沈的金吾衛則是臉色有點沉,在悄悄召來一人后,他低聲說了句什么,當下,那個金吾衛便無聲無息的從側門溜了出去。

  柳婧的目光瞟過這兩人,又在眾人的臉上掃過一遍后,這才轉向咆哮憤怒的柳樹,她盯著他,冷聲說道:“行了,這么點家務事,你非要當著眾人來吵?”

  一句話喝得柳樹聲音小了點后,柳婧低聲道:“我會給你一個交待的。”轉眼她吩咐吳叔,“把柳樹帶下去,沒有我的吩咐,他不許離開莊子!”

  她這聲喝令一出,柳樹氣得漲紅了臉,他雙眼冒火地瞪著柳婧,幾次想要咆哮,對著周圍眾人的目光,便又住了嘴:柳婧的話提醒了他,這畢竟只是家務事,鬧得眾人皆知,似乎并不怎么好。

  就在柳樹被眾人帶下后,柳婧身子一轉,提步就走。

  她沒有去見過鄧九郎,而是把自己關在房中。

  傍晚時,吳叔和乾三進來了,乾三大大咧咧地說道:“柳小白臉兒,你要我查的資料都在這里。”

  柳婧伸手接過。只看了一眼,她便說道:“據你們初步調查,這個王潔竟是沒有一點問題?”

  “不錯。”乾三說道:“便是那王潔手上的繭子,據王府的人說,也是因為她幼時因王家的妻妾爭斗給冷落到別院,被那些小人給折磨留下的。”

  柳婧把那資料細細地看了一遍后,慢慢放下,說道:“恩,我知道了。”

  乾…了點頭,只是在離去時,他忍不住回頭說道:“那王府的人雖是回答得毫無漏洞,可我們調查時,也總覺得有哪里不對。柳小白臉兒,出于謹慎,這門親事你們是不能結。”同頓,他又說道:“你那幾個堂兄弟,只要經過了這半年考驗,到了洛陽郎君都會加以重用,用不著現在忙著成親。”

  柳婧點頭,她感謝地看著乾三,低聲道:“這話,勞煩你去見柳樹說說。”

  “行,我去說說。”應過后,乾三大搖大擺地出了房門。

  他一走,吳叔便走上前來,他輕聲問道:“大郎,這件事你覺得?”

  柳婧伸手把那資料收起,淡淡說道:“我現在是南陽鄧九身邊的人,不管是什么人要對付我,下的功夫必然是不一般的…要是這么容易就讓人查出漏洞,對方的智慧也就堪憂了。”

  說到這里,她轉向有點憂心的吳叔,低聲道:“不過不要緊了,我已隱約知道是什么人在鬧事。吳叔,咱們今天晚上,好好看一曲戲!”

  吳叔高興地應道:“好的大郎。”

  “現在,把大伙都叫進來,我有一些安排。”

  “是的大郎。”

  轉眼,小半個時辰過去了。

  隨著金燦燦的太陽開始下沉,眾人也要準備用晚餐了。

  沈信帶著眾金吾衛在忙來忙去時,一陣腳步聲傳來,轉眼間,一個銀甲衛走上前來,他遞出一張紙條給沈信,道:“這是郎君的手書,他讓你們一刻鐘后出發,調查出這些官吏的詳細資料后馬上回稟于他。”

  沈信接過那紙條,打開一看,只見那紙條上密密麻麻竟是有十來個諸方城的官吏名字和他們所在的職位。

  這么多人要調查,聽鄧九郎這語氣,還要得很急,看來自己的這些屬下是要全部派出去了,說不得用餐也得在外面了。沈信倒也沒有多猶豫,痛快地點了點頭,道:“行。”

  “那我回稟郎君。”那銀甲衛剛剛離去,傾華郡主身邊的一個叫阿蘭的大婢女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她朝著沈信焦急地說道:“沈家郎君,剛才廚房里幾只貓兒打架,把郡主最喜歡用的那些糕點和漿飲給打翻了大半。郎君你是知道的,郡主用餐最是講究了,她這幾天也嘗這諸方城的這些特色食品上了癮。呆會她用餐時,要是發現沒有那幾道食品,肯定會不高興…郎君,能不能請你派些人幫郡主把那些食品再弄一份回來?”

  要是平素,沈信自是馬上應了,可這一會他卻不能應,他蹙眉說道:“我的人都有了緊急任務。”

  “這樣啊?”那婢女有點失望,不過她馬上又道:“那我們去吧,只是這樣一來,郡主身邊就沒有人了,郎君能不能代為照顧一下郡主?”

  這個沈信自是愿意,他馬上應道:“行,我會照顧她的。”

  “多謝郎君。”阿蘭盈盈一福后,折過身朝著傾華郡主的閨房走去。

  她剛剛來到閨房門口,傾華郡主不高興的聲音便傳了來,“怎么等到現在才上一份漿一份留香糕,別的飯菜呢?”

  阿蘭拭了一把額頭的汗,恭敬小心地回道:“稟郡主,別的飯菜馬上就好了。還請郡主稍侯。”

  “行了,動作快點。”

  “是。”

  阿蘭又拭了拭額頭上的汗水后,退到了地坪上,把所有侍侯傾華郡主的婢子老媽都召來后,她低聲把情況說了說。不一會功夫,十幾個婢女老媽子都各分了一份任務,急急忙忙地離開了。

  她們的這位傾華郡主,雖說不是嫡出,卻比嫡出的郡主更得陛下喜愛。這讓她在身份越發貴重了的同時,平素的生活用餐也極講究。像這一次,都是外出游歷,她還帶了十來個婢女老媽子,還帶有專門給自己準備飯菜的廚子。平素里,便是最簡單的一次用餐,她的幾上也要擺滿最少二十道菜,雖然她通常只能吃上幾口,大多數都會倒掉,可郡主一直堅持如此,這些婢女也不敢違逆。

  就在阿蘭等婢女都匆匆離去后,沈信也過來了。

  他慢慢走到傾華郡主的閨房外,朝著那虛掩的房門,以及房中隱隱約約的倩影發起呆來。

  他年紀輕輕,便能統領上百人的金吾衛,家境自是極好,在洛陽也是一名門子弟。可他的身份最好,也比不過南陽鄧九,更入不了心心念念想嫁世間最優秀最美好的丈夫的傾華郡主的心。

  只要這樣看著,他想,他只要這樣能看到她,便滿足了…

  時辰一點一滴流逝,就在沈信直覺得四野俱靜,整個天地間只剩下房中的那個美麗的身影時,突然間,他聽到了一陣低低的喘息聲!

  這喘息聲,是從傾華郡主的閨房中發出的!

  發生什么事了?

  沈信心頭一沉,大步來到閨房外,低聲喚道:“郡主?郡主?”

  他這一靠近,喘息聲更響了,就在沈信心中不安,又覺得這喘息聲似是有點像那個時,里面,傾華帶著委屈的聲音呻吟著傳來,“阿信,你快進來,我好象生病了,變得好奇怪。”

  她這似喘似泣的聲音一出,沈信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他慢慢推開了房門,慢慢走了進去。

  這一進去,他便是一驚,只見傾華郡主正站在閨房中間,她秀美的臉上熱得紅樸樸的,雙眼也媚光流動,她顯得很熱,雙手正胡亂扯著自己的衣襟,露出了半邊雪白的肩膀。

  看到她這光外泄的模樣,沈信咽了一下口水的同時,下意識地關緊了房門,免得讓他人看見傾華這般模樣。

  他剛剛把房門關緊,傾華郡主便嘟著紅唇,眼中帶著水光,委屈地看著他,呢喃道:“阿信,我,我好難受。”

  吐出這幾個字后,她竟是一邊扯著衣襟,使得那雪白的肌膚越露越多后,一邊朝著沈信跌跌撞撞地撲來。

  沈信想要后退,想要離開,可不知怎么的,他的雙足卻似有自己的想法一樣,一動不動地粘在那里,任由傾華郡主撲到了他身上,扭著身子在他身上胡亂磨蹭著。

  一滴一滴的汗珠,順著沈信的額頭流下,就在他雙臂僵硬,想要抱住傾華郡主,想要吻上她的紅唇卻又不敢時,沒有人注意到,從廂房的紗窗角落處,悄悄伸進了一只香,順著那香,一股煙霧,正冉冉飄入閨房中。

  于是,就在傾華郡主抱著沈信胡亂地磨蹭一會后,沈信突然覺得腦子一陣渾沌,一種無法自抑的情潮,開始涌出他的體內。

  終于,在傾華郡主扯開他的衣襟時,沈信從咽喉中發出一聲低吼,伸手把傾華郡主打橫抱起,朝著那飄蕩著紗幔的華美床榻大步走去…

  這一邊,柳婧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間,直到外面傳來極有節奏的叩叩聲,她才推門而出。

  看到她出來,陰暗中,一個護衛沖她點了點頭。

  柳婧回了他一個眼神后,大步朝著鄧九郎的書房走去。

  不一會,她便來到了書房外。

  聽到她的腳步聲,鄧九郎頭也不抬,“聽說你與柳樹鬧起來了?你這幾個兄弟在女色事上太沒有定力,以后讓他們多與地五等人混一混,多去幾趟青樓。”

  柳婧聽他提到青樓也只是‘恩’了一聲,她走到他面前,把乾三收集到了資料放在他面前,低聲說今天見到的王潔和傾華郡主等人的反應說了一遍后,她蹙眉說道:“主公,我總覺得這其中定有問題。”

  在鄧九郎抬頭看她時,柳婧低下頭,輕聲說道:“主公,你陪我去一趟東院,去問問傾華郡主可好?”

  她的聲音一落,下巴就是一涼,卻是鄧九郎伸出中指抬起了她的下巴。

  鄧九郎朝她盯了一會后,慢慢瞇起了雙眼。隨著他這雙眼一瞇,一股難以形容的冷煞之氣在書房中流轉,直到柳婧激淋淋打了一個寒顫后,鄧九郎才沉下臉放開手,他收起卷冊,大步朝外走去,“走吧。”

  “是。”

  柳婧連忙跟上。

  鄧九郎何等身份?他一出現,便齊刷刷站了七八個銀甲衛,鄧九郎也沒有理會他們,甚至沒有看向柳婧,他只是大步流星的朝東院趕去。

  不一會,他便來到了東院。

  大步走到傾華郡主的閨房外,傾聽著里面不加掩飾的男女呻吟聲,鄧九郎竟是一點也不驚訝,他只是頭也不回,只是語氣無比溫柔地說道:“那男的是誰?”

  一個銀甲衛上前正要回答,鄧九郎已語氣輕柔地說道:“柳文景,你來回答。”

  柳婧上前,她走到他身后,低低說道:“是,是沈信。”她的聲音剛剛落下,閨房中便傳來傾華似喜似泣的一聲叫喊,不過她才叫到一半,嘴便被人堵上,然后便是更加響亮的撞擊聲呻吟聲!

  鄧九郎慢慢轉頭。

  他靜靜地盯了柳婧一會后,低聲喝道:“地五。”

  “屬下在。”

  “去打掃一下,務必要讓沈信和傾華郡主清醒后,都以為自己是情不自禁…所有蛛絲馬跡,必須掃得一干二凈,無絲毫遺漏之處!”

  “是。”黑暗中,幾個銀甲衛無聲無息地退了下去。

  鄧九郎轉身提步,當他回到書房時,還沒有坐下,那聲音便是一沉,只聽他冷冷喝道:“柳文景進來。”

  柳婧低頭走了進去。

  “把房門帶上!”這聲冷喝一出,乾三等人立馬老實地走上前去,在把書房門關上后,這些銀甲衛便遠遠地退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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