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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思路中,大家等等……

  1984年的某一天,燕京首都國際機場,在投入使用沒多久的一號航站樓,幾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神色焦急地望著入境通道,其中一位領導模樣的人在不住地看手表,雖然機場內的溫度并不高,可他的鼻尖還是沁出點點汗珠。

  “怎么還不來?”他又一次看了看手表后,忍不住向身旁高舉著接機牌的年輕人抱怨道。

  被問話的年輕人打了個激靈,趁機放下高舉多時的接機牌,他捶了捶酸痛的肩膀,口中稍帶揶揄地回答道:

  “陸處,廣播里還沒說航班到呢,咱們是不是找個地方歇會兒,我可是舉了大半天了,腰都快斷了!”

  “嘿!你小子怎么說話呢這是?這才幾分鐘啊,你就喊累!想當年我上山下鄉的時候,一天要背好幾百斤干柴呢!我都沒喊累,你倒是先咋呼起來了,唉我說你…”陸姓領導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嘴巴像機關槍一樣,絮絮叨叨地開始教訓起年輕人來了。

  年輕人把頭一低,裝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不過在他心里,開始逐字逐句地反駁起眼前這位油光滿面、大腹便便的領導來。

  “跟爺說以前算什么好漢?有本事現在去背幾百斤干柴啊!瞧你那腦滿腸肥的樣!你丫就是個傻缺,看見外賓就跟孫子似的,就知道在自己人面前威風!我呸!”

  這些話他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只能在心中意吟一下。

  肥頭大耳的領導唾沫橫飛地說了半天,見這小青年耷拉個腦袋,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心想教訓得也差不多了,正好也說得口干舌燥了,這才豪氣萬丈地一指休息區的半躺椅,帶著不可置疑的語氣說道:

  “全體注意,去那邊休息半刻鐘。小鐘,你去買幾瓶水來!”

  他話音剛落,其他幾位還一副道貌岸然的人紛紛松了口氣,不顧形象地往休息區走去。

  其中一人一邊走,還一邊解脖子上的領帶,仿佛那不是領帶,而是條索命的繩索。

  他們一坐下去,就迫不及待地從懷中掏出香煙,旁若無人地吞云吐霧起來。

  坐在他們附近的乘客紛紛掩起鼻子,接二連三地起身逃離他們的四周,幾人見了也不在意,反倒是變本加厲地從鼻腔中噴出煙霧來。

  陸姓領導還站在原處,將他們的這番行為盡收眼底,不滿地哼哼道:“真是爛泥扶不上墻,就這德行怎么接待外賓啊!”

他收回眼光,卻發現眼前正張著一只手,伸手的正是先前被他叫去買水的小鐘。雅文言情首發  “干什么?要飯啊?”他一把打落橫在身前的手掌,不悅地說道。

  “處長,還真是要錢!你不知道機場的東西有多貴,連瓶水也要五塊錢。我一個窮學生,哪有這么多錢啊,又不知道能不能開發票報銷!”小鐘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說道。

  “哼!拿去!”陸姓領導從懷中掏出錢包,數了四張“煉鋼工人”(5元),遞給小鐘道,末了還不忘提醒一句:“不要忘了開發票!”

  這年頭20塊錢可不是小數目,就連在華夏國際信托投資公司的陸處長也肉痛不已。

  華夏國際信托投資公司是在五年前,在當時的華夏高層的倡導和支持下,由有“紅色資本家”之稱的容仁義先生創辦的。成立初期,就被最高層當作對外開放的一個窗口企業。

  華夏國際信托投資公司的注冊資金為2億人民幣,董事會里包括了一大批那些在工商改造中存活下來的資本家,和一些在香港澳門地區聲名rì漸鵲起的愛國企業家。

  1980年,華夏信托和rì本東方租賃合資形成華夏東方租賃公司,向外國資本開放融資租賃領域。

  1982年,華夏信托雇傭rì本第一大券商“野村證券”,成功發行了年利率為8。7的12年期的武士債券(),募集到100億rì元的資本。這是華夏國第一次發行海外債券。

  所謂的武士債券,就是在rì本債券市場發行的外國債券,以rì元作為交易幣種。相同的道理,在美國債市上以美元為交易幣種的外國債券被成為揚基債券(),而在英國市場上的則被稱為猛犬債券()。

  “武士”“揚基”“斗牛犬”分別代表了三個最發達的國家。

  一直到了2005年,華夏國才第一次有金融機構獲得批準,在銀行間債券市場發行債券,嘗試著向外資機構開放債券市場。外資機構在華夏資本市場發行的,以人民幣為交易幣種的債券被稱為熊貓債券。

  回到正題,當那個被到處指派的小鐘拿著四瓶礦泉水,急匆匆地跑到眾人面前時,幾人已經抽了好幾輪煙,指節長短的過濾嘴扔得滿地都是。

  他們抽的是進口香煙,國產的香煙還沒多少有過濾嘴,這年頭能抽上大前門就是相當有面子的事情,而這幾人赫然抽著“良友”“希爾頓”。

  能在這種經常和外國人打交道的公司里,自然有途徑搞到稀罕的外煙了,而在全國大部分地區還在使用糧票油票的時候,華夏信托的中高層已經可以頻繁地出沒在外國餐廳了。

  此時改革開放還沒有幾年,華夏信托的高層已經開始頻繁地接觸起國際金融界了,他們經常邀請一些西方國家資本市場上的一些聲名鵲起的金融人士,來華夏國講授有關國際金融市場的知識。

  整個國家打開了大門,如饑似渴地學習起西方資本主義的先進東西。

  在四年前,華夏第一學府燕京大學有幸請來前一年的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西奧多.施爾茨,前來燕園講解在西方如rì中天的芝加哥學派的經濟學,而舒爾茨本人長期專注于農業經濟和以農業為基礎的經濟發展問題的研究,被西方經濟學派成為“人力資本概念之父”。

  讓人尷尬的是,當時整個燕京大學很難找到一個既精通西方經濟學,英語口譯又好的人來,無奈之下,只能讓一位從海峽對面潛逃過來的林姓學生當舒爾茨的翻譯。

  誰能想到,舒爾茨竟然看中了這位學生,收他做了門下弟子。兩年后,那位林姓學生從燕京大學畢業,順利拿到了碩士學位,然后遠渡重洋到了經濟學的圣地——芝加哥大學攻讀博士。

  若干年后,該名學生從美國歸來,在燕京大學創立了華夏經濟研究中心,為華夏經濟學的研究教學、人才培養、學術交流,以及政策制定等方面作出了巨大的貢獻。

  除了燕京大學,其他高等學府也紛紛出面邀請一大批國際精英到國內講學、授課,而其中一些華裔精英,更是自薦為推薦人,介紹一大批國內學生到國外名校攻讀學位。

  其中就有著名的華人經濟學家鄒至莊,華人諾貝爾獎獲得者李政道。

  經過他們的推薦和贊助,一大批大陸學生得以留洋海外,其中大部分人都順利取得學位,一些人后來返回大陸,又反過來哺育了又一批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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