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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四章 賭場風波(二)

  “當然繼續!”

  戴維.埃因霍恩將手中的籌碼向場中一拋,淡淡地說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么未來一段時間我們就保持低調。對了,鐘先生,最近在黃金市場上發生的一切,是你們做的?”

  聽到他的話,其他人不由自主地豎起了耳朵,雖然表面上大家又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牌局上,但對于最近黃金市場上發生的事,他們依然充滿了十足的好奇。

  阿爾貝托.安東尼奧雖然不明白他們在說些什么,但“歐洲”等詞眼他還是知道的,所以越是聽鐘石等人談話,他的面色越是沉重,聽到這里幾乎要忍不住離席了。

  雖然是美國東部赫赫有名的黑手黨大佬之一,但阿爾貝托.安東尼奧卻是很清楚,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他是惹不起的。別的不說,就每天緊盯著他們的bi(美國聯邦調查局)和irs(美國聯邦稅務局)就夠他焦頭爛額的了。

  而現在面前坐的這些人,言語間所說的事都是國家級別的對抗,這種事他連想都不敢想。阿爾貝托.安東尼奧現在心中后悔不迭,如坐針氈,恨不得立刻就離開撇清關系。但他又很清楚,如果他現在離場的話,恐怕在座的幾人都會對他有意見,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得不硬著頭皮聽下去。

  好不容易話題岔到了另外一方面,這讓他在暗中不禁長松了一口氣。

  “怎么,你們被誤傷了嗎?”

  鐘石翻著底牌,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我不是告訴過你們,我將在黃金市場上做點事情嗎?”

  “沒有!”

  埃因霍恩頓時搖頭否認道,“幸虧得到你的提醒,所以我們綠光資本才沒有涉足黃金市場,也僥幸地躲過了一劫。不過話說回來,鐘先生,你是怎么知道西班牙政府會在那個時候宣布財政赤字增長的?”

  “又來了!”

  阿爾貝托.安東尼奧哀嘆一聲。在心中忍不住抱怨道,“你們這些膽大包天的家伙,難道就不知道收斂一點嗎?總是說政府國家的,已經快要把我心臟嚇爆炸了。”

  自然。鐘石等人的對話不會像他希望的那樣發展。

  “西班牙議會的年度財政審核,一般就在那個時候。”

  鐘石朝著場內扔出籌碼,輕描淡寫地解釋道,“至于赤字比例,基本上可以想象到。不會是一個讓市場滿意的數字,但是達到這種程度的確讓我很意外的。我原來的打算是,哪怕是西班牙政府公布的數字差強人意,我也會全力地打壓金價,在市場上造成絕對的恐慌。不過后來不管是德國還是西班牙,公布的數字都難以讓人滿意,這樣我倒是省去了一番功夫。”

  聽到他輕飄飄的話,眾人不約而同地倒吸一口冷氣,相顧無言,都看出對方眼中的驚駭之色。

  要知道如果造成2月3日在黃金市場那樣的崩塌式行情。至少需要上百億美元的資金,而且還要時刻注意著多頭的反撲,因為沒有外圍消息的支撐,這種單方面強力打壓市場的行為有很大的概率會被別人盯上,而一旦暴露的話,后果幾乎是不堪設想的。

  可以說,在場的人除了鐘石之外,沒有一個人有這么大的魄力。

  “呵呵,我倒是進場了!”

  就在眾人一片沉默之時,就聽到保爾森嘿嘿笑了兩聲。摸著下巴得意地說道,“我們的基金在最恐慌的兩天內,從市場上吸納了不少籌碼,估計有兩三萬手那么多。”

  在座的眾人當中。就數保爾森跟鐘石跟得最緊。這一點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眾人怎么也沒想到,保爾森竟然敢涉足這個時候的黃金市場,畢竟那幾天的混亂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和承受范圍。

  “三個a,有人比我的牌大嗎?”

  就在眾人還在沉思的時候,鐘石掀開了底牌。一張黑桃a和一個方塊5,正好和五張底牌里的兩張a組成了三條。

  在德州撲克的規則當中,“三條”是相當大的牌,而因為在公牌里有兩張a,已經杜絕了“蛇”“同花”等牌的出現,所以如果可能比鐘石大的,也不過是“滿堂紅”,即三張同樣的牌外加一對點數相同的牌。

  看到鐘石拿到這樣的牌,而且還是“三條”當中最大的牌,其他人看了自己的底牌后,紛紛選擇了放棄。當下鐘石哈哈一笑,將桌面上的籌碼笑納到懷中。

  既然來到了賭場,再加上正事已經談得差不多了,眾人的心情也逐漸地放松起來,開始認真地投入到牌局當中。

  幾人都是計算的高手,同時也是心理戰的高手,沒多久熟悉規則之后,他們就玩得有模有樣起來。盡管德州撲克是偶然性很大的游戲,但是加入了概率和記憶等因素之后,幾人之間的勝負逐漸地開始傾斜起來。

  三個小時后,玩了接近二十個來回,阿爾貝托.安東尼奧第一個出局,盡管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賭術高手,但在這幾位精于數學的人面前,他的那點道行仍然是不夠。

  緊接著,吉姆.查諾斯和雷.戴里奧也輸光了手頭上的籌碼。兩人相互苦笑了一聲,無可奈何地離開了賭局。

  三人當中,戴里奧的出局卻是有幾分戲劇性。當他拿到了“同花”之后,選擇了“梭哈”(全押),結果很不幸的是,這一局里保爾森正好拿到了“順子”,當即將他的籌碼一掃而光。

  到了這個時候,桌面上只剩下三個人,鐘石、保爾森和戴維.埃因霍恩。鐘石自不必說,每次押注都是中規中矩,而且不論是拿到什么樣的牌,總是一副面無表情,讓人通過表情動作揣測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而埃因霍恩的綠光資本是量化型基金,他本人更是一個玩牌的高手,每次下注都要遲疑半天,很顯然是在計算最后獲勝的概率,所以留到了最后也不足為奇。倒是保爾森,卻是讓人有幾分意外。

  因為不管怎么看。保爾森都不可能存活到最后,一來他不是個數學高手,第二他打牌的風格很激進,和他操作的風格類似。稍不小心就有全盤崩潰的危險。但幸運的是,他不但沒有崩盤,卻贏得越來越多,目前三人當中就數他面前的籌碼最多。

  “結束?”

  看了看手表,鐘石將身前如山的籌碼向前一推。“這一局結束?”

  聽到他這么一說,一旁觀戰的阿爾貝托.安東尼奧禁不住身子一抖,那堆紅紅綠綠的籌碼,至少也值數十萬美元,而對方推出去的時候甚至連眉頭都沒動一下,很顯然對這些數字并不是很在乎。要知道這個數字即便是他自己,全部“梭哈”也要猶豫半天。

  不過下一刻,又出現了讓他大跌眼鏡的一幕。

  “好!”

  只見保爾森和埃因霍恩兩人同樣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將身前的籌碼全部推了出去。根據阿爾貝托的估計,保爾森身前的籌碼總價超過了一百萬美元。而埃因霍恩的籌碼也在五十萬美元左右。

  “這些家伙,真是…”

  絞盡腦汁地想了半晌,阿爾貝托.安東尼奧才找出一個合適的詞語,“奢侈了!”

  阿爾貝托.安東尼奧這邊的感慨暫且不論,三人在“梭哈”之后,開始最后的斗智斗勇,因為三人都選擇了傾巢而出,所以荷官阿克曼也沒有再進行慣例的詢問,直接發出了五張公牌。

  五張公牌分別是:紅桃8,紅桃k。黑桃3,方塊a,梅花10。

  “我輸了!”

  阿克曼的手還沒有離開桌子,鐘石就將底牌往場中央一扔。無奈地說道,“先生們,這是你們的了!”

  在這個過程當中,他甚至沒有看底牌一眼。

  “什么?”

  “這怎么可能?”

  真正的賭博剛剛有一點氣氛,但作為主角之一的鐘石就選擇了放棄,這讓局內人和圍觀者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而讓他們更為不解的是。鐘石居然在沒有看底牌的情況下,判斷自己“輸了”。

  “不再考慮考慮?”

  保爾森雖然也很意外,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守著他的位置,看了底牌之后才向鐘石問道,“至少也看一下底牌吧?”

  “不用了!”

  這個時候的鐘石已經徹底放松下來,端起白蘭地咽了一大口之后,這才似笑非笑地看著保爾森,“約翰,你也輸了!”

  “什么?”

  這話一出,所有人這才恍然大悟,之前存在的一點疑問消失得無影無蹤,原來鐘石是在得知自己牌面的情況下才選擇認輸的。不過這到底是真是假,又勾起了眾人的好奇心。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對是錯,不過根據我的計算,我的獲勝概率是48.9,鐘先生是30.8,而對于保爾森只有20.3。”

  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埃因霍恩,則是面無表情地說道,“和鐘先生的判斷基本符合一致。”

  “是嗎?”

  保爾森的臉色忽青忽紅,遲疑了半晌才一咬牙,將手中的底牌甩出,“我可不相信!”

  一張紅桃3,一張方塊5,只湊成了兩張相同的牌。

  “你輸了!”

  埃因霍恩輕輕地翻開了手中的底牌,一張黑桃8,一張紅桃10,可以組成兩個兩張相同的牌,而無論哪一個,都遠比保爾森的牌要大。

  “竟然是真的?”

  保爾森頹然地向后躺去,仿佛被抽空了力氣,整張臉立刻垮了下來,不停地喃喃自語道,“這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

  半晌之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陡然挺直身子,雙手死死地抓住鐘石的胳膊,“鐘先生,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難不成你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對于埃因霍恩的解釋,他勉強能夠接受。但對于鐘石的說法,他卻是一頭霧水。不止是他,其他圍觀的人也是弄不清楚。

  “一張方塊4,一張黑桃q。”

  趁著這個時候,埃因霍恩翻開了鐘石的底牌,果不其然,這是一手什么都組成不了的牌,牌面最大也不過是方塊a。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一下不止是保爾森,所有人都對這個結果感到震驚不已。

  “很簡單!”

  鐘石笑著指著自己的腦袋,“從牌局的一開始,我就開始記憶這副牌的各種順序。這么多局下來,基本上會發到什么牌,我已經是胸有成竹了!”

  “什么?”

  鐘石的話再次震驚了眾人,保爾森更是迫不及待地問道,“你的意思是,經過每一次洗牌,你都知道這些牌的順序?過目不忘?”

  “差不多吧!”

  鐘石擺了擺手,“你們沒有注意到,每次阿克曼洗牌的手法都是一樣,只要記住出牌的順序,再稍微一分析,就大概能夠知道這副牌的順序。”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全副牌攤開,看似隨意地抽出一張,“這是紅桃a,對吧?”

  眾人目瞪口呆,因為在他手上的,的確是一張紅桃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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