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兄弟,這幾十年來,我天天在生意場上打轉,幾乎已經忘記了一個人應有本份與良知,我雖然可憐那個女孩兒,但我卻不可能像你一樣實實在在的去幫她,這一點,我真的很佩服兄弟你,好,我可以告訴你,那個人叫趙虎,是明珠市最大的集團顧氏集團的高管之一,顧正陽你應該聽說過吧,明珠首富,在全國也是有名的,顧正陽的顧氏集團名下有很多產業,趙虎是他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之一,趙虎的姓格據說很怪,沒有太多的愛好,但唯獨愛好玉石,對賭石也很是精通,金石閣每年的賭石大會,他都會來參加,陳兄弟你如果想要去找他,可以去橋東內陸一號港口的喬氏物流公司總部,但想要見到他本人恐怕很難,最好的辦法就是抓住他的愛好,我這么說,兄弟你應該明白其中的意思吧。愛睍莼璩.”
葉風沉默了一會兒,笑著向王老板點了點頭,雖然看不慣他剛才腳踹那少女的行徑,但總體而言,這個王老板還算不上壞。
王老板客氣的將壓在羊脂玉下的百萬支票交給了葉風,又回到辦公臺另開了一張六十萬的支票,也交給了葉風,嘆道:“兄弟,這張支票你幫我交給這女孩兒,讓她務必接受,關于她父親的事,多少與我有些關系,其實說句實話,像她父親那樣的賭癡,早晚都得出事兒,這次不幸碰到了趙虎,也怪他命不好,葉兄弟為人義氣仗義,希望在你的幫助之下,那女孩兒的父親能被放出來。”
葉風收了支票,道了聲謝,帶著那啞女,離開了金石閣。
少女的父親得罪了顧正陽下面的一個高管,那么這件事解決起來對葉風來說,就是一句話的事兒了,他不需要跟顧正陽去說,他只需告訴顧念就可以了。
明天他就要去京城了,走之前再幫這少女一步,剩下的事,就讓顧念陪著這少女去完成吧。
少女跟在葉風的身后,腳步緊隨卻始終不敢平行,對于葉風,少女心中裝滿了忐忑,這個陌生的男人真的是真心幫助自己的么?但到了眼下這個境地,葉風那句“我會幫你”的分量無異于一根救命稻草般,能抓住就絕不會放開。
“你家在哪里?”葉風回頭問了一句,但馬上又反應了過來,這少女是聾啞人,自己的話她怎么能聽得到。
可少女卻朝他點點頭,抬手指了指北邊的方向,又指了指自己的腳。
葉風明白了過來,少女的意思是,她的家離這里應該不遠,走路就會到。
果然,在少女的引領下,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便來到了少女的家。這是一家門面很小的玉石店,店門上房的牌匾已經顯得有些清灰,顯然已經有些年頭了。
小店坐落的位置在一條臨街巷子的中央,位置不算好,至少是比不過趙彩萍家的店面位置,除非有人進來,否則很難在主街上看到這家玉石店。
進了店,前廳是一排玻璃面兒柜臺,其中大半截都已經被砸碎了,柜臺里并沒見到什么玉石,繞過柜臺則是一個小門,少女帶著葉風穿門而過,后面竟然是一處小院房。
這小院房面積不大,但清理的很是干凈,院子兩側還擺滿了花草,一間主房,還有一側廚房,這就是少女的家。
少女將葉風引進了屋里,給葉風倒了一杯水,又從柜子里翻出了一盒煙,打開掏出一根,遞給葉風,又找到火機想要給葉風點上,但打了兩下卻沒有打著。
少女怯生生的看著葉風,有些不知所措。
葉風接過了打火機,點燃了煙,看著少女家狹小而又略顯簡樸的家,心中突然泛起一股莫名的酸意。
生活在大城市,經營著這檔可能根本就賺不了多少錢的小店,可能不會多苦,但絕對不會富裕,大城市里的小人物,論生活質量和生活情趣,或許還比不上老家陳家溝的人過的愜意。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生活,若能平平淡淡無波無瀾的過下去,在平凡的曰子里偶爾點綴些小人物的愛恨情仇,也算人生中的另一種圓滿,可惜少女的父親偏偏被賭石迷了心竅,一個不慎的冒險,便讓這種平淡的幸福轟然崩塌。
顧不得有太多的感慨,葉風當下緊要的事情還有很多,他之所以來這里,是為了能與這少女多做些交流,然后將那六十萬的支票交給她,并且提醒她盡快將她父親欠下的錢先還回去。
但葉風不懂手語,與這少女交流起來會有困難。可接下來少女的舉動卻令他沒了這種憂慮。
少女取出了紙和筆,展開在桌子上,寫了一行字跡極為工整清秀的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