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星并沒有回應王依丹的話,而是喝了一口茶博士剛煮好的茶,仔細地品味了一番,這才意猶未盡地放下茶杯。
“依丹,這是什么茶,味道不錯。”
“金駿眉。”
“沒聽說過,我喝過的茶有限,除了龍井、鐵觀音,還有花茶,其他的茶,我還真沒有喝過,或者雖然喝過卻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王董和李院長應該是這方面的大家,讓你們見笑了。”
宇星面對著王依丹,交談的對象也是王依丹。在他沒有正面回答王依丹的話,而是聊起了茶道的時候,宇星也同時用眼睛的余光觀察著王洪斌這個上海商界大亨。只見王洪斌神定氣閑,面帶微笑悠然地品著極品金駿眉,看不出任何表情。宇星不得不佩服這個老道的商業大亨,在商業談判技巧和隨機應變上遠勝他一大截,好在是否合作的主動權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王董事長聽宇星提到自己,這才放下茶盞,扭頭注目他身邊的李師,語帶恭維的道。
“李院長溫文爾雅,頗有古風,應該是這方面的大家才對吧?”
李師卻自嘲地到:“王董對我了解還是不深,我是一個性格粗獷的北方人,雖然到上海已經有二十多年了,性格上改變了不少,但是還是比較習慣北方人的豪爽飲茶方法,大碗泡茶,一杯喝一天。這樣秀秀氣氣地喝茶,我還是玩不轉,不過癮啊。”
正在煮茶的茶博士,也被李師的話逗笑了,她問李師:“泡了一天,還有茶味嗎?”。李師答道:“當然有。”
程鵬本來不想和幾人搭話。但聽了李師的話卻忽然來了興趣,哈哈地笑著道:“李院長,聽你喝茶的習慣,果真是一個北方漢子,大碗喝茶即解渴又爽快,還是比較適合我們北方人的秉性。可你的口音卻不像是北方人,而像一個地道的上海人。”
“我的口音很雜,我都分辨不清是那旮旯的口音了。我是大連的,在上海念大學,畢業就留到了這里,快三十年了?”
王洪斌接著道:“程老弟,不瞞你說,我大學畢業以后,在北方呆的時間,比在上海的時間還要長,可是我飲茶的習慣一直也改不了。今天我就試試程老弟的喝法。茶藝小姐,我記得金駿眉有兩種沖泡方法。把功夫茶杯換成玻璃杯,咱也來個大口喝茶,程老弟你說如何?”
“當然好,這樣才解渴嗎?”眾人都笑了起來,除了宇星,眾人都有向程鵬示好的意思,所以對于程鵬的豪放報以善意的笑聲。
程鵬并不是個不懂事的人,王洪斌明顯的示好行為,他豈能不知。到現在為止王洪斌都沒有冒犯他的地方,所以他也犯不著阻止宇星給予他關照,他相信,如果他程鵬不認可這件事,宇星還真不可能答應王依丹,這就是發小加鐵哥們的能量,無聲的抗議就會讓宇星止步不前。
“程老弟說的是。就說這金駿眉吧,沖泡的方式可以用功夫茶白瓷杯組或者透明玻璃杯,這樣在沖泡時既可享受金駿眉茶沖泡時清香飄逸的茶香,又可欣賞金駿眉芽尖在水中舒展的優美姿態與晶瑩剔透的茶湯。金駿眉是05年才研制出來的新品種,該茶茶青為野生茶芽尖,摘于武夷山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內海拔1000米以上高山的原生態野茶樹,結合正山小種傳統工藝,由炒茶師傅全程手工制作,是可遇不可求之茶中極品。喝一口滋味鮮活甘爽,沁人心脾,仿佛使人置身于森林幽谷之中,連泡12次,口感仍然飽滿甘甜。葉底舒展后,芽尖鮮活,秀挺亮麗,葉色呈古銅色。總之,金駿眉實屬可遇不可求之茶中珍品。乃世界紅茶之頂尖。”說到這他將白瓷茶盞中的茶湯喝掉,將白瓷茶盞遞給了更換玻璃杯子的茶博士。
“這三位朋友,班門弄斧了。原諒則個。”王洪斌向坐在茶桌一側一言不發的陳義三人告罪。
“王董客氣了,我們都是門外漢,品不出味道來,浪費了。”陳義在這個地產大亨的面前,還是挺不直腰板,說話的語氣中帶著卑微。
茶博士已經為眾人換好的玻璃杯,她將茶葉放入杯中,將滾燙的開水隨著杯壁注入杯中,并讓眾人觀察杯中茶葉的變化。眾人開始注目玻璃杯。房間中忽然間異常安靜,只有沸水注入杯中發出的“沙沙”的聲音。
宇星對王洪斌這個搞房地產的老板并不了解,但聽了王洪斌這番話,看到他對每一個人都照顧有加的表現,好感立增。之所以他沒有貿然答應幫忙疏通,實際上就是他決定。一是對王洪斌要建立專科醫院的目的不了解,二是照顧他的發小程鵬的內心感受。他和程鵬之間什么玩笑都可以開得,但是別人在他面前開程鵬這種玩笑,他也非常的不高興。盡管這個人是王依丹那也不行。
隨著輕輕地敲門聲,衛東推門走了進來。眾人停止了觀察玻璃杯中茶葉舒展的優美姿態,將目光對準了進門后就站在門邊的陳衛東。這是一個謎一樣的人物,他們對衛東都非常好奇。
“老板,偷程先生錢包的人找到了。”
“找到了?東哥,你真神了。”滿屋子的人被搞得莫名其妙,只有程鵬又激動又興奮。沖著衛東嚷開了。
“東哥,他現在在哪?”程鵬想見一見這個技術嫻熟的盜賊。就急匆匆地站起來,走到衛東的身邊,探著腦袋向門外看。門外不遠處站著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漢子,他們的中間是一個20多歲,滿臉獻媚笑容的小胖子男孩。程鵬不敢確定衛東所說的小偷是三個人之中的哪一個,他看那個長著一雙娃娃臉面色白凈的小胖子,到是有一種是曾相識的感覺。
“東哥,這哪個是呀?”
衛東并沒有回答程鵬,而是把詢問的目光看向宇星。
“帶進來吧。”
衛東待宇星發話后,轉身向門外招了招手,然后向宇星身邊走了兩步,站在了宇星的側后。程鵬見狀也訕訕地回到座位上坐了下來。
一個黑西裝保鏢帶著小胖子男孩從開著的房門中走了進來。小胖一進門就對著程鵬所在的方向跪了下來。
“大哥,我錯了,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說吧沖著程鵬連連叩頭。撞的茶樓的實木地板發出“咚咚”地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