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冰宮,自從封禁了姬博弈之后,已經過去了三個月。
護法神尊也在那次集體蘇醒之后,一個個漸漸的再次消失。唯有把持冰宮大小事務的云中君,堅持著不肯沉眠,他需要親眼看到自己的算計并沒有出差錯才行。
而在將近一百天的等待之后,令他欣慰的一幕終于出現了。
咔嚓!
一聲極其清脆,卻十分響亮的碎裂之音傳來。
“終于出來了嗎!”
籠罩在迷霧之中的修長身影,屈指一彈,一面冰鏡已經憑空浮現在他面前,在北極冰原中心,一塊高聳入云,仿佛插天巨峰般的冰塊,裂開了一絲絲的縫隙。一點點銀白的星芒,從中綻放而出。
轟隆巨響之中,漫天冰屑飛舞,一個人影從中飛出。
“耽誤的時間還不算是太長。”
姬博弈緩緩走出了暴風冰雪之中,再次走向羽化冰宮,準備完成自己還沒有走完的道路。心中默默運轉易數,些許不詳的征兆浮上心頭。但是無論他怎么窺探命運長河,都無法弄清楚心血來潮的緣由。
而同樣的,在不詳的背后,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還有一場天大的機緣,在前方的羽化冰宮之中,等著他!
“太慢了,我都等你等得渾身血液都快被蒸干了!”
就在姬博弈再次踏足到了羽化冰宮的地界之時,一個火紅色長發,身披暗紅戰甲,面容帶著邪氣的少年手持一桿殷紅如血的火紅長槍攔在了他的面前。
“焚天劫嗎!”
再也明顯不過的灼熱氣息,令得姬博弈眉頭微微一皺。他想不明白,為什么羽化冰宮的主事人。會將這個少年排在這個位置上。
“不過,算了,我現在可沒有這么多時間去浪費了!”
姬博弈右手一抽。鏤空長劍已經是落入掌心,微微抬頭。與面前這個肆無忌憚的釋放著自己強大氣機的邪異少年對視。
兩人的氣機毫無花哨的對拼了一記,一熾白,一赤紅兩道擎天氣柱以兩人為中心,不斷的向外擴展,在接觸的中心,虛空扭曲,道則錯亂。
清脆的金鐵交際之聲,鏤空劍刃砍在了火紅長槍之上。帶出了一絲絲燦爛的火星,但是卻無法像之前那樣,輕松的破去對手的兵器。
“哦,居然是神禁!”
眉頭微微一挑,姬博弈隱藏在衣袖之中的左手帶著漫天風雪一掌揮出,沛然無匹的掌力混合著他舉世無雙的渾厚法力,與殤轟出的一拳再次硬屏。
極其沉悶的聲音響起,近乎擁有無窮無盡元氣的姬博弈,竟然被對手這一拳逼退了兩步。與之同時,一股極其歹毒的火熱氣息沿著掌心的脈絡氣門竄入了他的體內。血液一接觸,就被蒸干,化作了無形血氣。
“原來如此。不過這個主意卻是打錯了!”
姬博弈眼眸微微瞇起,不需要動用玄黃元胎,僅僅是大滅絕神刀的竅門,就將這股焚天劫之力逆反為無形刀氣。
而對面,硬挨了一掌的殤,同樣不好受,或者說吃虧了。
他不知道“氣墳”的玄妙,更不明白面前的少年到底擁有多么渾厚的根基。哪怕是他在三個月之內,幾乎將能夠汲取的地心毒炎都煉化一空。也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七步。
他每退一步,整個北極冰原都顫動一分。等到了最后一步,已經是引發了一場極其恐怖的巨大地震。若不是這個地方本來就是人跡罕至。沒有絲毫生機,恐怕這一下就會引發不少的孽力。
“這個家伙,怎么會這么強。”
殤對于自己很有自信,論境界,他在幾位神尊之中不算是頂尖,但是若論戰斗力,除去神秘莫測的云中君和帝禹這個變態,完全狀態的他,幾乎可以橫掃人族三道。
“以你的實力,若是之前的話,可以與我不相上下。只可惜現在的我…”
姬博弈眼中流露出一絲惋惜,隨后右手舉起掌中的鏤空長劍,一絲絲漆黑的蝌蚪文化作漫天漆黑的魔紋,仿佛一道道鎖鏈落網,滲入了天地虛空,萬千道則之中。更有九道云龍霞光,籠罩在他周身,牽引著鯤虛界的無窮地脈,向著對手覆壓而去。
都天憾龍道,在他的手中,已經是做到了極致!
只不過,對手作為冰宮第一戰神,手中的長槍同樣是神禁至寶,又豈會簡單的輸掉。微微清秀的邪異少年眸子已經轉為暗紅之色,掌中長槍更是殷紅的好似在滲血,一股股無比詭秘,卻又十分可怕浩大的神力化作一道道尖銳風暴擴散開來。
面對著姬博弈撼動天地虛空,萬里地脈的碾壓劍勢,殤揮出了融匯了自身所有精氣神的奪命一槍。。
轟隆隆!
整個鯤虛界在這個時候似乎都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地震,天下各大部州的修士門派長老盡皆吃驚的啟動鎮壓地脈的護山大陣,避免自身所在的寶地靈機流失。
“這是怎么回事?”
“似乎是有高手在竊取神州的龍脈之力!”
“不,并不僅僅是神州,而是這一方世界的地脈靈機,都被一種力量撬動了!”
天下之間高手何其多,傳承的秘法更是數不勝數,姬博弈和殤的交手雖然被羽化冰宮的人遮掩了所有的氣機,但是光從波及整個鯤虛界的地脈細微波動之中,還是有人看出了部分真相。
東海祖州,陳踏法屹立于天空之上,看著海天一色,感受著吹過臉頰的微風,以及無垠大海微不可查的顫動,眉宇之間流露出絲絲的凝重之色。
“不要擔心了,姬小子既然敢自己一個人去,就表示他有自信。”
太陰祖師的聲音傳入陳踏法的耳中,前者的身形依然在人皇宮中閉關參悟太極圖秘法,試圖融匯九陽昆吾鉞入自己的魔刀本體之中。不過兩人的注意力卻是一直都關注著北極冰原方向,一旦得到姬博弈的氣機接應,就會瞬間放下手頭所有的事,強行降臨殺過去。
“也對,師侄做事,一向都是謀定而后動。三個月前他的氣機消失,我還以為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