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怎么這么說,高師妹是在于慈航靜齋的言靜庵決戰之時命喪于飛翼劍之下,與玉如又有何干系?”
當姬博弈打量著單玉如時,她亦以充滿渴想的醉人眼神好奇地回敬他。這女人已經臻至媚術的最高境界,最厲害處,就是使人絕不會覺得她在媚惑你,但偏是一顰一笑,均教人心生憐意,恨不得把她優美動人至無以復加的玉體,擁入懷中蜜愛輕憐。
“你如果再在我面前賣弄媚術,就不用活下去了。”
姬博弈只是輕輕地一句話,就讓單玉如心神失守,門外四個悠長的氣息突兀的停頓,那是因為一道鋒銳的無形氣兵已經將他們腰斬。
清脆的悶哼中,鮮血激射的聲音清晰的落入了單玉如的耳中,天命教僅次于她武功最高的四人連面都沒有露,就死在了姬博弈的手中。
看著眼前這個白衣如雪,面容俊美清雅的少年,單玉如心中終于想起了當年那個血洗天下,無人能制的絕世魔君。一想到他的心狠手辣,花容不由得失色。她沒有想到,此人的武功在七十年之后,居然更加的神秘莫測,簡直就是神魔一樣的強大。
“魔種是我親手種在典靜的身上,而它現在在你的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何須狡辯呢!”
姬博弈的話音剛落,單玉如突然感覺到苦修了數十年的魔門真氣不受控制的亂竄,丹田之中,殺了高典靜奪取的魔種就像是從沉睡中蘇醒一樣,猛然將她的一身真氣吸取干凈。
“宗主,饒命啊,不要啊…”
就在單玉如的慘叫聲中,她如同花季少女一樣的面容在眨眼的時間之中衰老下去,變成了一個滿臉皺紋,白發蒼蒼的老嫗。就像是被抽干了渾身的精氣一樣。三魂七魄都為之粉碎。
姬博弈只感覺到一股陰冷的精氣憑空出現在自己的識海之中,帶著最為熟悉的感覺,融入了他的元神之中。等到單玉如的生命跡象全部消失之后,姬博弈臉上不由得浮現了一陣迷醉的神情。以魔種吸納鼎爐一身的精氣,兇險之處對于他如今的修為來說已經是塵埃一樣隨手可以拂去。
元神在吸納了單玉如畢生的精元之后,仿佛補齊了什么東西一樣,在識海之中綻放出了純粹的魔光。
在這一瞬間。姬博弈對于大道神藏有了理解,也明白了為什么自己始終無法領悟這一神藏的一絲一毫。
大道乃虛空之父母,虛空乃天地之父母,天地乃人物之父母。
想要體悟大道神藏,首先必須要人身之完整,這一個完整并不僅僅是身軀完整。元神精魂也同樣要完整。姬博弈在這個世界之中分出了兩個魔種,其中一個魔種之中還分出了一絲精魂,導致他的元神有瑕疵,無法以最完美的人身去體悟大道。
大道生虛無,虛無生天地,天地生萬物。人身體悟大道神藏,就是逆反這一個有無過程。以人身印天地,以天地返虛無,以虛無歸大道。
大道神藏作為八大神藏之中最為艱深晦澀的一個,也是阻隔修士成就天人道果的最大障礙。驚才絕艷如方青華,君陰玄,玉神宵等人,都是被卡在這一關,遲遲不愿凝結大道金丹。
姬博弈心中有所領悟之時。一道香風來到他的身前,抬頭一看,一位雙十年華,體態婀娜,天香國色的俏佳人,嬌怯不勝地步進他面前,俏臉之上有著一種迥異凡俗的風姿媚態。用很是恭敬乖巧的聲音問候道:“弟子白芳華。見過宗主!”
從她身上的氣機就可以知道,是單玉如培養出來的接班人,而且年紀輕輕,修為已經臻至先天境界。資質甚至還在當年的高典靜之上。如果由他培養的話,未必不能夠與秦夢瑤爭鋒。
“不錯,不錯,眼見我親手殺了你的師傅,也不想著報仇,而是出來討好于我,也不枉我留你一條命。”
姬博弈對于白芳華的評價很高,可以說此女比之龐斑更適合成為魔門的代表,損人利己,無情無義,心中只有自己一個人。這樣的人最難控制,但是卻最好用,姬博弈一伸手將面前的天生媚骨的絕色攬入了自己的懷中,指尖氣勁迸射,一具羊脂白玉的誘人已經出現在他的眼前。
白芳華的臉上浮現出醉人的緋紅,嬌嫩的身軀配合著姬博弈的雙手不斷地懦動,以單玉如教授的手段刺激著眼前之人的。
屈指一彈,無形的氣勁已經將大殿之中的燈火撲滅。隨后姬博弈分開面前妖嬈雪白修長的無暇,用力將她凹凸有致,一絲不掛的軀體壓倒軟榻之上。
昏暗的大殿之中,深沉的帷幕之后,兩具極近男女魅力的軀體不斷地糾纏,一聲聲的喘息嬌吟就連太監聽了都承受不住。
清晨的鐘聲將白芳華從深沉的睡眠之中驚醒,光致嫩滑,使人目眩神搖的一截藕臂從錦被之中伸出,一具粉光柔嫩的美麗軀體從軟榻上坐起。抬頭一看,枕邊人已經消失無蹤。
感受著自己下體的疼痛,白芳華俏媚的臉蛋之上浮現出一絲苦笑。沒有想到,她這個天命教未來的教主也有需要出賣色相來保命的一天。不,在單玉如和四大護法死了之后,她就是天命教的教主了。
只不過,缺少了最厲害的高手之后,這一個中原第一魔教,已經沒有了與浪翻云和龐斑爭雄的實力。
就在白芳華想著要不要帶領天命教退隱江湖,恢復元氣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了什么。素手輕撫平坦雪白的毫無一絲贅肉的小腹,閉目內視,只見到自己的丹田之中,一顆漆黑的魔種在她真氣之中上下沉浮,不斷地吞吐精煉著她的精氣。
在白芳華臉上浮現出一絲驚喜之中帶著恐懼的神情之時,姬博弈面露微笑,走在皇城之中。四處的侍衛和太監宮女仿佛是瞎了眼睛一樣,全部對他視而不見。
沿著一條狹窄的山道,往前走去,首先入目是一座方亭。上寫“凈心滌念,過本留痕”八個字。
姬博弈臉上浮現不屑,繼續登山,轉了一個彎后,一座蒼苔斑剝的牌樓出現眼前,粗壯蒼勁的樹干,濃綠蔭密的常青葉,掩映著刻了“滴塵洗念”四個大字的牌樓,組成了一幅絕美的圖案。
一潭清水橫直前方,后面林木里隱見小屋房舍,溪水由其中緩流出來。十多所陳設簡陋、但卻一塵不染的靜室,倚著溪流的形勢,隨溪流兩岸曲折散分,高低有序,給人一種自然舒素的協調感覺。
一個身穿白袍,頭頂光滑如鏡的人,正背著他在觀看一叢花樹。這人比姬博弈要高一點,肩寬腰窄,兩條腿長而筆挺,有種把他直撐上云端的氣勢和風度。
“你就是鷹緣嗎?”
姬博弈的一句話語將他從賞花之中驚醒,轉過頭來,兩人終于相見。
鷹緣有一雙靈動無可比擬的眼神,充盈著深邃廣袤的智慧和靈氣。有種使人感到他經歷了悠久至自宇宙初開時他便已存在著的奇異感覺。
他擁有的卻是一種絕無法具體形容出來的特質和靈動不群的氣魄,超越了言語能及的所有范疇。
只不過姬博弈一眼就看出來,此人的佛法已經超越了當年蒙赤行的第七感,已經臻至思量一切的第八感,阿賴耶識!
“小子鷹緣見過厲前輩!”
姬博弈沒有想到,鷹緣居然會是以這種態度來面對他。看到他,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只聞其名,從未謀面的傳鷹。
當年令東來在與他決戰之前收下了傳鷹將自己的所有道統傳承而下,隨后與他轟然一戰,破碎虛空而去。而他也因為夢中證道的原因超脫而去。十年之后,戰神殿開啟,武功大成的傳鷹進入其中,得到《戰神圖錄》,與八思巴,蒙赤行交戰之后,已不足三十之齡踏白馬,破虛空,飛升而去。
而傳鷹所使用的厚背刀,最終落入了他與白蓮鈺的兒子鷹緣手中,此子以此明悟了破碎虛空之道,只是不知道為何,一直滯留在這里而不飛升。
“坐!”
姬博弈看到溪邊有一塊大青石,身影已經到了上面,對著鷹緣做出了請的手勢,后者欣然點頭同意。
“見到你,可想象到傳鷹當年英發的雄姿,只可惜啊,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鷹緣哈哈一笑,成了第一個能夠和姬博弈平等交談的人物。
“真是有趣,我也正想著先父當年踏白馬破碎虛空而去時,不敢輕忽的心境。”
姬博弈聽了之后,眼中露出了沉思的神色,他也得到了《戰神圖錄》,只不過這一門奇功所蘊含的深層含義遠遠的超越了他現在所能夠理解的。唯一修行這一奇功達至最終成就的只有傳鷹。
而鷹刀之中藏有傳鷹的畢生經驗,包括躍馬破碎虛空而去的最后一著,當然更漏不了隱藏著生死奧秘的《戰神圖錄》。
只可惜姬博弈來遲了一步,早在數年之前,明悟了鷹刀一切的鷹緣抹去了里面的一切精神印記,只剩下了最為純粹的《戰神圖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