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強與白瓜瓜各拿著一份菜單,卻是兩種表情,一個輕松寫意,一個猙獰萬分。
林強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此時的感受,他覺得定這個價目的人應該槍斃。
隨隨便便一個套餐,一堆看不懂的日文,最后注的價目卻令人發指。
從頭翻到尾,最便宜的套餐1500元,正常的3500元,最貴的高達上萬。人均消費3000元的鬼地方,怎么沒人把這里燒了?
白瓜瓜翻著菜單隨口說道:“喂,這里應該是薊京唯一能吃到正宗神戶牛肉的地方了,不嘗嘗么?”
“白總,做事不做絕,做人留一線。”林強合上菜單,“我還是看吧,不小心吃上一口,又該上你的道兒了。”
“哎呀,別這么沒勁。”白瓜瓜笑道,“你隨便點吧,我請客。”
“不不,我說真的。”林強將菜單還給服務員,“我還沒到能在這里吃飯的境界。”
“得啦,我幫你點吧。”白瓜瓜隨后也不管林強的感受,指著菜單,向服務員交代了一番。
服務員點頭過后,微笑著跪步離去,關上格門。
“白經理,你這是把人往死里逼啊。”林強苦惱萬分,“這里吃一頓飯,頂我一個月要還的債了。”
“別那么沒勁。”白瓜瓜擺手笑道,“都說了,我請,前面都開玩笑的,我就是想找個人過來陪我嘗嘗。”
“我聞聞就夠了。”
“隨你。”白瓜瓜雙手托著腦袋,坐在這個軟墊顯得十分放松,隨手掏出手機放在桌上,“我啊,有的時候挺討厭跟女的吃飯的,她們吃什么都得拍一拍傳上網。”
“我覺得吃這個的話,不拍兩張傳上網臭美一下,都對不起自己。”
“你可不許啊。”白瓜瓜指著林強笑道。
“當然,我就聞。”
正聊著,開胃小菜和清酒送到,服務員簡單介紹過后,跪步離去。
“還點酒了?”林強楞道,“我開車來的。”
“無所謂啦。”白瓜瓜笑著為林強斟上小酒,“小心喝,還是燙的。”
“真的算了,不敢酒后。”
“你咋老想那么多?”白瓜瓜依然不管林強的感受,“咱們每個月拼死拼活賺錢,不就是為了花的痛快么?偶爾這么高興高興有什么不好?老想著還貸什么的,40歲頭發就該掉光了。”
“白經理,你是不欠貸款,你是不會禿頂。”
“打住!”白瓜瓜一掌撫在林強唇上,“今晚,你再提錢的事我就翻臉。”
林強只得無奈地搖了搖頭,眼前這位真算得上是奇葩了。姿色能力都如此出眾,偏偏性格上這么不靠譜。
隨后,白瓜瓜一撩長發,雙手舉杯道:“干一杯嘍。”
“嗨…”林強硬著頭皮舉杯,“陪君盡興。”
一口暖暖的清酒入腹,驅除寒意,來了食欲。
來都來了,不能真的只聞一聞吧。
無奈之下,林強夾起面前小盤粽葉上的一小塊粉白色的嫩魚肉,銜入口中。
這一塊普通的愚弱,還著實讓他驚到了。
入口后,清清涼涼,短暫凝滯片刻,而后隨著舌尖本能地舔舐,魚肉從外開始融化,絲絲鮮美肥嫩的汁液滑入口中,再輕輕咀嚼,里面似筋似肉,口感難以言喻。
白瓜瓜得意地看著林強驚訝的表情,拍著手笑道:“這Toro算是開胃小菜的主打,是魚身上最肥的地方,一只好魚也就那么一點點,怎么樣,味道不錯吧。”
“嗯…”林強品味良久,終于咽下,再低頭,卻發現小盤中僅有這樣一塊,“就是說,我這一口就等于吃了幾百塊?”
“還提錢?!”
“不說,不說。”
到這種地步,林強也干脆不去想價格了,橫豎是個死,享受著總比糾結著要痛快。
二人品著一個個生鮮菜品,燒烤肉食,溫酒一杯又一杯,話題也漸漸發散開來,從銀行到車行,從個人到家庭…除去錢外,基本什么都聊到了。
“你也不容易啊…”林強醉意已經上來,靠在墊子上嘆道,“就是說你們這里銷售不好的話,店長說換就換?”
“那可不。”白瓜瓜有是悶了一口酒,“也就是這樣,我才當上店長的。”
“可汽車市場的銷售,波動很大吧?”
“嗯,最怕品牌丑聞和國家政策變動。”白瓜瓜苦笑道,“上次就是因為薊京出臺搖號措施,限制車輛購買,銷售一落千丈,前任店長才完蛋的。”
“呵呵,我這邊也是行里有變動,才有機會升任行長。”林強看著眼前這位境遇相似美人,也是忽然有些敞開心扉的欲望,“一路走來,都是故事啊!”
“我說,你就別想了。”白瓜瓜再次為林強斟酒,“也許過了今天就沒明天,就不要為明天的事情發愁了,及時行樂。”
“及時行樂。”林強也是喝來勁了,再次與白瓜瓜碰杯。
這次的酒,一直是熱著喝的,起初都是涼菜生鮮,美酒與佳肴一冷一熱,剛好相抵,但隨著飯局的進展,到后面都是湯類燒烤,本就燥熱,外加溫酒一激,二人都是流出汗來。
“熱死了。”酒過半酣,白瓜瓜干脆脫下外面套著的小皮衣仍在一旁,露出吊帶。
“你,一直是這么穿衣服的么?”林強看著香肩,咽了口吐沫,“皮衣里面都是穿襯衫什么的吧,哪有直接吊帶裙的。”
“怎么,這也有意見?”白瓜瓜醉紅著臉,換了個姿勢,雙腿腿瞥向一邊,半臥著擺出一番風韻,兩腿交織在一起,輕輕摩挲。
“得。”林強又是拾起酒杯自己來了一口,“時間不早了,我叫他結賬吧。”
“著什么急么?”白瓜瓜雙腿又是一扭,雙腿在絲襪的塑襯下,甚是惹火,“說好陪我的。”
林強獨身多日,自然被眼前的景致激得燥熱萬分,確實聽莫惜君說眼前這位私生活比較開放,但沒想到能這么快。
“明早還要開會。”林強側身便要拉開格門。
“你喝酒了,還怎么回去?”白瓜瓜竊笑問道。
“找個代駕吧,沒辦法。”
“干嘛那么麻煩?”白瓜瓜再次瀟灑一笑,“這里本身就是酒店么。”
這赤裸裸的調戲也是令林強心中一癢。
林強呆滯的功夫,白瓜瓜更進一步。
“你女朋友走了那么久,憋得夠嗆吧?”
林強一股酒勁上來,也是無心再裝,直接問道:
“知道我有女友還這樣,不合適吧?”
“及時行樂,你又想那么多?”白瓜瓜慵懶地伸了個懶腰,似有意似無意地在肩上輕輕一撩,柔軟的吊帶就此滑落,誘人的身形呼之欲出,“難得大家這么高興,有什么不好?”
“不合適…”林強擺了擺手,不敢再看,“我出去結賬。”
“我淫蕩么。”白瓜瓜冷不丁地問道。
“還好吧。”林強楞在原地,“你只是…把心里的欲望表達出來而已。”
白瓜瓜輕哼一聲:“對么,那收著欲望不表現算什么?”
“裝逼。”
“對么。”白瓜瓜順勢褪下了另一邊的吊帶,“我說了,及時行樂,大家都是明白人,你放心,只是偶爾一次,我才沒心情吊著你不放,你將來也別纏著我。”
她說著,盈盈起身,連衣裙子就此滑落,黑色文胸露出,豐滿上翹,那道溝更是令人垂涎。
林強強自起身,走到拉門門口。
“喂…”白瓜瓜難耐問道,“都說到這份上了,還要走?”
“你誤會了。”林強在門前一扭,“我鎖門。”
餐廳中,零零散散的人們道貌岸然地品嘗美食,稱贊不已,他們絕對想不到角落的包廂中發生著怎樣的事情。
林強死按著白瓜瓜的嘴唇,將其壓在身下。
白瓜瓜浴火焚身,卻又不敢叫出聲來,躁癢不堪。
林強不斷撞擊著柔軟的尤物,撕扯著惹火的絲襪,正如白瓜瓜所說,他現在腦中亦無他物,及時行樂。
呻吟與嬌喘聲此起彼伏,林強也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刺激。兩個壓力奇大的城市男女,在此各自發泄著心中的浴火,也唯有他們這樣的共鳴與境遇,才能萍水相逢,及時行樂。
與此同時,龍源的一家小旅館中,成全啃著餅干,看著十幾寸的小電視,兩行老淚滑下。突然,他腹中一緊,連忙奔向廁所。
嬌生慣養的腸胃,怎能經受得起天朝路邊美食?
次日晨,林強駕車在環路上向南行駛,白瓜瓜慵懶地靠在副駕,哈欠連連。
“九千五…”
“嗯?”白瓜瓜打著哈欠笑道,“什么啊?”
“吃飯…加上該死的套房…”林強轉頭,眼睛血紅,“九千五…”
“哈哈哈哈!”白瓜瓜大笑道,“誰讓你搶著結賬的,都說了我來,這次是我著急,你買什么單。”
“廢話,我還要臉,哪有上了你又讓你結賬的道理?”
“哈哈哈!”白瓜瓜再次大笑,“那下次我來嘍。”
“…”林強咽了口吐沫,平穩駕駛,不作多言。
這一晚…還真是銷魂啊…至于錢的話…權當去了次東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