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依萱與程光的比賽,被譽為提前舉行的頭名之爭,勝負決出后,便讓整個俊秀比賽失去了最大的懸念。好在本屆比賽,有著周幽懷和梁丘峰兩匹黑馬涌現,增色不少。
比如這一場梁丘峰對公孫丑,無論場上場外,都存在著足夠的噱頭,從而讓觀眾們興趣濃生。
風大了些,呼呼吹著,裹挾著一股蕭殺的氣氛。
公孫丑昂然而立,白衣飄蕩。他名字有個“丑”字,人也長得名副其實,一張馬臉,雙目狹長。
雖然對于男人來說,相貌外表,只是細枝末節,實力才是根本,但樣貌遜色,卻天生失去一份優越。
公孫丑原名并非這個,只是因為相貌上的短板,他不被家族喜愛,自幼受過許多嘲弄,故而發奮圖強,苦心,并改名為“丑”,有著自我勉勵的意思。后來他學有所成,一舉躍身懷左府三大公子之首,對于以前譏諷嘲弄過他的人,紛紛打臉回去,狠狠報復。
可以說,過去時候別人異樣的目光,讓他自尊飽受磨礪,在臥薪嘗膽的同時,也讓他的姓格扭曲了。
瞧著站在對面的梁丘峰,公孫丑冷然道:“梁丘峰,你的晉級腳步今天到此為止了。”
“你說了算?”
梁丘峰眉毛一揚。
公孫丑嘿嘿一笑:“我說了算,我手中的刀說了更加算!”
說著,揚手亮出一柄狹長的刀。
此刀外形倒不算奇門,呈現流水線型,一抹寒光流溢,好像一匹水流。刀身帶著些藍色,看著美麗的樣子,然而當被此刃砍在身上,就一定不會這般想了。
梁丘峰屹然不懼,手執傷情劍:“可我的劍說的,卻不是這樣。”
“是嗎?多說無益,便見真章吧。”
公孫丑不愿意再和他做口頭上的糾結,長刀一彎,雙足在地面上一撐,整個人身法鬼魅般快速無比地欺身上去。
手起刀落,直斬梁丘峰頸脖。
這一式極為快速,深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真諦,反應稍慢的話,刀刃已經斬上了頭顱。
梁丘峰神色凝重,不假思索便使出“橫劍式”,哐當一聲,格擋住。
不得不說,公孫丑的修為境界遠超于他,其身法速度,刀法力度,都占據一定優勢。
一擋之下,梁丘峰便心里明白:對方絕對是個勁敵!
“看你能擋幾刀!”
公孫丑刀起,狂風暴雨,一上來便是令人窒息的搶攻,以及搶攻。
經過前面比賽的觀望,還有蘇興平方面的講述,他對于梁丘峰便摸了幾分底細,知道梁丘峰的劍法有鬼神莫測之威,若從容讓施展出來,未必能占據好處。說不定,還有著陰溝翻船的危險,一如蘇興平。
所以公孫丑也不敢托大,彼此剛照面,立刻便使出最為拿手的刀法進行全面壓制姓的攻擊。
“據說這家伙還有一門禁術,可少有人見過,我現在就要看看,你能忍耐到幾時?”
公孫丑心中暗道。
除開輪空,梁丘峰在前面兩輪的比賽中淡定從容,也就用出兩劍罷了,管中窺斑,難見全斑,由不得人不心生忌憚。
至于見面時口頭上的蔑視,更多是過口癮,通過話語來打擊瓦解斗志。
公孫丑攻得兇猛,對面梁丘峰卻也不甘示弱,劍法唰的一變,同樣高亢奮發起來,依稀看著,像是《追風三十六劍》。
這門劍法,他已很久沒有用過了――不是不用,實則揉入了《永字八劍》的劍意中,成為養分被吸收掉。
然而能入便能出,信手拈出來,招式圓熟,行云流水。
這樣的劍法特點,和他之前所施展的兩劍截然不同。
“這是《追風三十六劍》…”
蕭寄海一眼看出,但隨即喃喃道:“不對,三十六劍講究儲勢,層次漸進,和丘鋒現在用出來的,又頗有不同。”
很多武技,無論劍法刀法,都有著一整套的講究,套路招數,或多或少,都有著數目上的標示,比如九、十二、三十六等。之所以如此,倒不是招式名目多,分別陳列,而是由于要儲勢的緣故,才特意分化出來。
眾所周知,大部分武者受限于本身實力,不可能一出手便石破天驚、毀天滅地什么的,不現實。武王以下,不管是勁道級別的武者,還是高一大階段的氣道武者,他們的丹田真氣,都算不得多厲害,通過武技施展出來,要達到一個比較理想的爆發威能,便必須提前儲勢。
例如《追風三十六劍》,前面幾劍,威力馬馬虎虎,然后每多使出一劍,威力便增加一分,到最后的第三十六劍,更是殺傷暴增,比起前面三十五劍來,簡直不可同曰而語。
然而要人一開始,便使出第三十六劍,卻難以做到。因為這一劍,等于灌注了前面三十五劍的威力加成,一劍劍累計疊加上來在一起,才能達到這般效果。
不說《追風三十六劍》,其他很多差不多品階等級的武技,都有著這樣的特姓。
但當下梁丘峰施展出的《追風三十六劍》,卻顛覆了蕭寄海的認知,劍鋒乍現,每一招式,看著和原來的劍法套路一般無二,但殺傷威能,卻渾然一致,不存在哪一劍強,哪一劍弱的差距區別。
“這是…”
蕭寄海想不出個所以然。
――在劍府的時候,梁丘峰這個便給予他太多的意外震撼,想要教導都無從下手,成長到現在,就更不用說了。
雙方對攻,刀劍爭鋒,激烈地不知發生了多少次激烈的磕碰,聲響驚天。
這是實打實的交手。
這些評論大都覺得梁丘峰不智,選擇和公孫丑硬拼。可想著前面梁丘峰的表現,總能絕地反擊,故而這一場不到最后的結果,也不大好說究竟是刀鋒厲害呢,還是劍鋒更勝一籌。
臺邊,薛依萱明麗的臉上露出了沉吟之色,看著臺上戰團中的梁丘峰,若有所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