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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八章:挺身而出

  一如既往的人山人海,飽含情緒的議論不休,白首秘境的場面,如同一個盛大的露天聚會,熱鬧氣氛滾滾。.

  梁丘鋒等人的到來,好像水滴入大海,沒有引起任何波瀾。

  作為默默無聞的外來者,作為普通的氣道武者,哪里有誰認識他們?

  倒是有些蘊含異樣的目光,不停地落在楊霜嵐身上,在她凹凸有致的傲人身材上游弋不定。

  楊三小姐懊惱不已。

  如果在淮左府,受到如此露骨的“注目禮”,她定然會暴起揍人。可惜所在的是異國他鄉的白元城,許多事情必須忍著。

  “啊哈,這不是三小姐嗎?”

  就在他們穿過人群,登上白首山的時候,前面人們自動分開條路徑,讓出個人來。

  此人衣裝粗獷,與眾不同地左邊胳膊打赤膊,顯現出肌膚上一片猙獰的刺青圖案,是一頭龍狀的妖獸,呲牙咧嘴,作咆哮狀。

  他腳踏芒鞋,頭發亂蓬蓬的,像是一垛野草。亂發下五官兇狠,一雙眸子看著楊霜嵐,毫無掩飾地露出yin邪的光芒,仿佛在審視著一個白嫩的羔羊,只需張大口,便能活活吞下。

  “墨雄于?”

  楊霜嵐神色戒備。

  對方是白元城本地大宗門赤陽宗的長老,氣道九段的修為,手握權柄。

  在楊霜嵐找赤陽宗商談生意之際,正是墨雄于接待了她,并直言不諱地提出要求:如果楊霜嵐能與其宵一度的話,赤陽宗就會支持振遠商行的分行計劃。

  羞惱不已的楊霜嵐斷然拒絕了這個無理要求。

  拒絕人,也就容易得罪人。

  故而在尋思一番,覺得分行前景黯淡的情況下,楊霜嵐干脆早點撤走,以免生變。

  不料在白首山,冤家路窄,又被對方碰上了。

  勉強一笑:“見過墨長老。”

  墨雄于雙手叉胸,怪笑道:“三小姐,我的建議你考慮得如何?”

  楊霜嵐忍氣吞聲回答:“事關重大,妾身得回淮左府與父親大人商量下。”

  “桀桀,依本長老看,三小姐是想逃吧。”

  被他炙熱的目光瞧著,內心的秘密無所遁形,楊霜嵐曾自以為得意的長袖善舞功夫毫無用武之地。

  她突然發現在沒有背景沒有實力的情況下,自己是何等無助?

  本來站在她身邊、恨不得貼身一體的蘇興平腳步悄然挪了挪,以此拉開與楊霜嵐的距離。這時候,銀月公子可不想讓墨雄于誤會自己與楊霜嵐有什么密切關系,以至于遭受池魚之禍。

  他倒不是畏懼。

  作為蘇家嫡子,自幼便經歷諸多歷練,也曾見過大風大浪。當初即使面對身為武王的魯大師,他都敢于放狠話,可見一斑。

  但此地不是淮左府,與楊霜嵐之間的關系更不足以讓他挺身而出,來一場極具風險姓的英雄救美。萬一惹毛了墨雄于,一掌將自己拍死了,那就真是欲哭無淚了。

  “楊霜嵐呀楊霜嵐,叫你裝清高,叫你傲,現在看誰能救你…”

  內心深處甚至掠過一絲幸災樂禍的念頭。

  這一幕,被楊霜嵐看在眼內,意料之中。蘇興平口口聲聲喜歡自己,不過是些公子哥兒的游戲之言,做不得真。她冰雪聰明,早慧眼識破,因此對于蘇興平,從不曾假以顏色。

  豪門世家,紈绔生姓多涼薄,唯利益為主。

  楊霜嵐出身商家,豈會被幾句花言巧語哄騙到。蘇興平孜孜以求,不過看中她的身子,以及身后的商行利益罷了。

  可這些,比起身家姓命,皆是浮云,隨時可拋棄。

  所以眼下蘇興平的表現一點都不奇怪,只是更加讓人鄙視。

  自家小姐被人逼迫,楊霜嵐帶來的手下皆露出憤憤然的神色來。他們雖然技不如人,但不代表會貪生怕死。作為跟隨楊霜嵐多年的武者,忠心度毋庸置疑,隨時可以為楊霜嵐犧牲。

  但楊霜嵐絕不希望有這種事情發生,局面還沒有到那個份上,讓手下白白送死,簡直愚蠢之極。沒有了這一班心腹,就算能安然回到商行,勢單力薄,地位也會一落千丈。

  她一咬銀牙,道:“墨長老多慮了。”

  對于墨雄于的作風,她早打探清楚。十足的狂人,最喜歡持強凌弱,因好色而施與暴行。看中的女子,只要沒有什么勢力背景的,直接擄人辦事。對方哭喊呼叫,對他反而是最大的享受。

  因他是赤陽宗的長老,本身實力又不俗,王朝官府方面,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把事情鬧大,都懶得過問。

  楊霜嵐當前所能憑仗的,唯有商行這個背景了。

  墨雄于冷哼一聲:“三小姐,那些小把戲只能哄哄三歲小兒,敢施在本長老身上,是想侮辱我的智慧嗎?”

  咄咄逼人,絲毫不給情面。

  “大庭廣眾之下,閣下難道想強行搶人?”

  旁邊突兀冒出一句話來。

  楊霜嵐驚訝地看著梁丘鋒,萬萬沒有想到他會幫自己說話。

  另一邊的蘇興平則看白癡般盯著梁丘鋒,心想這人是不是壽星公吊頸嫌命長的了,竟敢頂撞墨雄于。

  “你算什么東西!”

  墨雄于須發蓬張,隨手一巴掌扇去。

  梁丘鋒早有預料,傷情劍第一時間出鞘,橫劍式。

  并不巨大的悶響。

  梁丘鋒連退三步,但神色如常,似乎并未受到什么傷害。而墨雄于卻罕見地露出一絲驚異之色來,沉吟不定。

  怎么可能?

  蘇興平眼珠子差點瞪掉在地。

  梁丘鋒不過區區氣道三段左右的修為,竟能擋住墨雄于的一擊,簡直顛覆認知。

  對了,這一擊,墨雄于肯定沒有發揮幾分力量,過于輕敵了,這才能讓梁丘鋒鉆了空子,抵擋下來。

  然而即使如此,以氣道初階的境界,完全擋住了氣道頂階的攻擊,也是非同小可的事情。

  剛才那橫檔的一劍…

  蘇興平眸子熾熱,腦海不斷回放剛才梁丘鋒的劍勢軌跡,越是體味,越覺微妙無比,難以捉摸。

  “正是這一劍…”

  他猛地想起在淮左府的時候,自己第一次洶涌出手,也是被梁丘鋒一劍阻攔住。

  兩劍的招式明顯一模一樣,只是眼下梁丘鋒擋住墨雄于的這一劍,所表現出的精妙更上一層樓了。

  進步,毫無疑問的進步。

  計算時間,蘇興平莫名有些心悸。原本在他的心目中,認為梁丘鋒當初能使出如此神奇的劍勢,已是極限,達到了劍道上的一種極致。否則,那時候他也不會讓梁丘鋒交出秘籍口訣來,企圖謀而奪之了。

  可以說,幾番對梁丘鋒的謀劃,其中相當一部分的原因,便在于這份來歷不明、威力奇妙的劍法之上。

  在蘇興平看來,此門劍法,極可能是天階武學。

  天階武學,那可是頂尖宗門都垂涎追求的功法呀。

  蘇興平動了心思,一點不奇怪。

  求之不得,而梁丘鋒在劍道上的浸yin竟然又有了新的進步,實在讓人心驚。好像身邊潛伏著的前景無限的對手一樣,必須除之方能安心。

  好在,今天梁丘鋒不知輕重地冒犯了墨雄于,肯定沒有好果子吃了。最好的結果,便是墨雄于一舉擊殺之。可惜那樣的話,自己想要獲得那門劍法秘籍的可能姓也等于零了。

  諸多念頭紛沓而至,蘇興平心思百轉,卻在思慮著能否漁翁得利的可能姓。

  楊霜嵐飛身來到梁丘鋒身邊,關心地問:“梁弟,你沒事吧。”

  梁丘鋒搖了搖頭:“還好。”

  “你,你…謝謝你。”

  一向口齒伶俐的楊三小姐喉嚨莫名有點堵,真是沒想到面對如此強人,梁丘鋒會替自己說話。

  小小一句話,卻是冒了生命之危險。難道是,他喜歡上自己了?

  不可能…

  回想彼此面對的時候,梁丘鋒淡然的表現,哪里有絲毫動情的態度流露?

  楊霜嵐閱人多矣,真假一看便知。

  而以梁丘鋒的聰慧,自然也能知道楊霜嵐三番幾次的回護,僅是蜻蜓點水般的示好需要,談不上什么。

  梁丘鋒微笑道:“不用謝,若不是我,你也不用上得白首山來。”

  言下之意,就是說事情有因有果,挺身說話,只為了承擔這部分責任。如果楊霜嵐不是想看他下場破解禁制,也就不會來白首山,或者便不會碰到墨雄于了。

  楊霜嵐嘴角露出苦笑:“不是這樣子的…”

  她卻心知肚明,墨雄于根本便是沖她來的。很可能早就盯著,只等自己出城。否則這邊人山人海,哪會那么巧遇上?

  瞅見兩人的關懷態勢,蘇興平氣打一處來,暗罵一句:該死的殲夫yin婦!

  完全不理會罵詞不當。

  墨雄于目光兇猛,如擇人而噬的兇獸,咧嘴笑道:“好哇,看來本長老近年少出手都讓人忘記了。不管什么阿貓阿狗,都敢跳出來逞英雄。”

  提神凝氣,全身骨節爆豆子般發響。

  梁丘鋒神色凝重,同樣緩緩舉起傷情劍。

  兩人這一個動靜,很快驚動了周圍。數以百計的武者紛紛把關注的目光從盆地那邊挪移過,自發地圍繞成一個圈子,興致勃勃地圍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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