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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留下來,梁丘鋒自有打算。一來嘛,一百斤靈米的賠付好嚇人;二來他目前需要一個持續的時間來進行身法與劍法的糅合修習;還有第三點,就是不甘心吃個啞巴虧,就此灰溜溜離開。
噬稻蛤,一階妖獸嗎?
不信拿不下你!
梁丘鋒暗下決心。
所謂“知己知彼”,首先虛心請教靈農夫,了解清楚噬稻蛤的特性。
“不是吧,全身上下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了解之后,梁丘鋒很無語:這算哪門子的妖獸。
在他印象里,但凡妖獸,身體材料都能賣錢的。
“呵呵,噬稻蛤原本就算不上真正的妖獸,只是它對于靈稻特殊的危害性,這才被歸納進妖獸行列里來。和黑蝗蟲一樣,但黑蝗蟲為群性,噬稻蛤則往往單獨行事。”
靈農夫大叔解釋道。
好吧,不管此獸如何,終歸要逮殺。
梁丘鋒問清楚后,立刻采取行動,主動出擊,依循痕跡搜尋噬稻蛤的行蹤,以及巢穴。
噬稻蛤在地面上蹦跶,就會留下足跡,只不過很淡,顯得模糊,并不那么好追蹤。
“吱吱!”
這時候,小樣的表現再度讓梁丘鋒吃驚,其鼻子嗅覺居然能捕捉到噬稻蛤遺留的細微氣息。
這是猴子,還是狼犬?
梁丘鋒摸摸鼻子,下意識想到自己解救并收留小樣,也許撿到寶了。
告知靈農夫一聲之后,梁丘鋒帶著小樣一路跟下去。
沒想到,越跟越遠,竟漸漸到了山外。
終南山主體之外,被諸多峰巒圍繞著,溝壑山谷密布。這些地方相距終南山有一段距離,天地元氣稀薄,沒有開發的價值,一如荒洲其他野外山脈,放任荒蕪。
出了終南山,放目之處都是莽莽山林。
梁丘鋒心里嘀咕:“怎么會這么遠?”
然而小樣的意思很堅決。
梁丘鋒并非信不過它,而是隱隱覺得此事有蹊蹺:“小樣,可能會發生意外,小心點。”
小家伙警惕性也不低,飛快點頭。
放輕腳步,施展身法,潛行。
約莫又走了十多里路,忽而前方傳出人聲——
“劉師兄,昨晚噬稻蛤一擊成功,接下來我們要怎么做?”
隨即有低沉的聲音回答:“等。”言語非常簡短。
“等?”
那人很快明白過來:“師兄的意思是等一個契機,可然后呢?”
“到時你就知道了。”
那劉師兄明顯不愿意多說。
梁丘鋒靜靜地趴在灌木叢中,內心泛起一陣驚濤駭浪:雖然對方的對話有點模棱兩可,然而大膽設想,卻能得出驚人的事實:
噬稻蛤的出現很可能是人為的!
什么人要這么做?
他只感到口干舌燥。
嗡嗡!
一只足有拇指般大小的黑色蜂類出現在灌木叢的上方,一對復眼死死地盯著下方的梁丘鋒,徘徊不去。
有古怪…
梁丘鋒心生警兆,本來站在肩膀上的小樣驟然躍起,張口竟將此峰吞進了肚子里。
小樣的動作很輕,吃掉蜂類后舔舔舌頭,貌似回味無窮。
“咦,我與一只探路蜂失去了聯系。”
叢林中,那劉師兄說道。
此地不宜久留,梁丘鋒立刻躡手躡腳,悄然退走。
為了避免弄出大動靜來,他退卻的速度放得很慢,走出半里地時,赫然被人追上發現。
兩個人,一個瘦子,一個卻是大胖子,他們身上氣息凌厲,目露兇光地盯著梁丘鋒,簡直如同虎豹盯住了綿羊。
幾乎不假思索,梁丘鋒大聲叫起來:“張江山師兄,羅剛師兄…”一連叫出好幾個拔尖的劍府弟子名字:
“你們快來,我找到人了!”
“什么,莫非暴露了?”
瘦子與胖子對視一眼,異口同聲沉聲道:“走!”
不理會還在大嚷大叫的梁丘鋒,迅速轉身,朝著山林深處掠去。
“哈哈,果然上當了。”
梁丘鋒一吐舌頭,轉身走得比瘦子胖子還要快得多,眨眼不見人影。
卻說瘦胖兩人掠出三里多地的時候霍然止步,瘦子說:“劉師兄,你說那家伙會不會是在虛張聲勢?”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胖子的回答非常沉著。
瘦子不甘心地說:“可他氣息很弱,估計也就勁道三段四段這樣,完全構不成威脅。”
“左師弟,我們來終南山不是為了擊殺終南劍府的弟子,別忘了宗門的重任。小不忍則亂大謀,出了岔子你擔當得起嗎?”
胖子情緒不愉快,語氣便重起來。
瘦子忙道:“師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被那廝逃走了,無論如何都會稟告劍府,只怕他們會馬上行動,來抓我們。”
胖子一字字道:“所以不能等了,策略改變,即刻執行任務。”
“好嘞!”
任務完畢,就能回宗門復命了,瘦子很高興。
梁丘鋒施展七星步,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劍府,徑直來到劍府事務所:
“我有重要情報稟告!”
劍府事務所隸屬劍府衛隊負責,每天都有衛隊成員坐鎮,受理各類安全事務。其中包括弟子間的糾紛爭斗、外敵入侵的情報等等。
不過一般時候,劍府事務所都是比較清閑的。
今天值班的衛隊弟子名叫“楊天明”,因為悠閑的緣故,干脆抓緊時間調息運氣。
聞言,繼續閉目運轉周天,嘴里淡然道:“等一等。”
梁丘鋒正色凜然道:“師兄,事關重大,如果只為了等你一等,而出了事故,你擔當不起。”
“你說什么!”
楊天明很不高興梁丘鋒的這種說話態度,雙目一睜,精光如電般刺過來,給予人精神上極大的壓迫感。
氣道高手,劍府衛隊的弟子可都是晉身氣道的武者高手,隨便一招便能將梁丘鋒秒殺。
梁丘鋒毫不膽怯,據理力爭:“師兄,我說的是事實。你身為衛隊值班者,處理事務時豈能為了自己方便,而讓人等一等?此為大忌。”
“好好!”
楊天明不怒反笑:“那我就洗耳恭聽,聽你有什么重要情報稟告。”
他雖然在笑,但對梁丘鋒的不滿傻子都聽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