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七章 宮斗

　　葬禮進行著，姬動雖然看不見嚴禮強，但是有警員向姬動隨時匯報嚴禮強情況。追悼會結束后，由杜雷的一位晚輩杜家親信捧遺像，抬起棺槨前往火葬位置，將尸體放進去，按按鈕，火化程序啟動，工人不帶感情告訴家屬，三個小時后去領骨灰。

　　接下來沒有派對，杜家的人和來賓握手感謝，來賓們也隨之告辭。最后只留下嚴禮強、杜先生等十幾個杜家的人在等候骨灰。這時候已經可以清晰看見嚴禮強了，戴著墨鏡，表情肅穆，不知道其悲痛與否。于明拿過姬動手中小望遠鏡看三百米外，杜老先生正在和嚴禮強進行交談，似乎在商討骨灰處理問題。于明順口問道：“姬隊，能不能在嚴禮強身上安裝一個定位系統？做人不要太死板嘛。”

　　姬動搖頭：“你以為我是你們？要安裝定位系統需要申請和批準，嚴禮強不是犯罪嫌疑人，我們無權對他進行秘密監視，否則我們就是蓋世太保了。有時候我很羨慕你們，不需要遵守什么規定，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們如果給嚴禮強安裝定位系統，這罪名我都不知道這么定。但我們不行，我們第一任務不是抓捕罪犯，我們的第一任務是守法。政府必須守法，警察更需要守法，雖然會缺失一些戰機…我年輕時候就有點桀驁不馴，現在比較明白，我們不是最想要真相，而是最想要公信。制約了警察，警察才有公信力。因為民眾知道有些事警察是絕對不會做的。說個笑話，前兩天我和女兒參加她同學生日宴會，她同學嬌氣哭鬧。她媽媽就對她說，再哭警察就把你抓走，恰巧我回頭看了小鬼一眼，她做了一夜的噩夢。”

　　不算笑話，現在不少人確實用警察來嚇孩子，同時也要求孩子有困難找警察，自相矛盾。這算笑點了？于明不，于明突然道：“要不，我幫你交了剩余房貸？”

　　“腦袋進水。”姬動接過望遠鏡：“杜小影躲藏。不出席葬禮，這兩個小鬼，不知道閻王的厲害，亂闖鬼門關。”

　　“嚴禮強有些杜雷的風格。冒險。膽子大。”于明道：“不能否認，如果嚴禮強真的能威脅后天集團，那將給嚴禮強帶來很多利益和方便。”

　　姬動不回答，許久后道：“葉戰擅自通過走私渠道，未經批準將緩刑的花琴那個小啞巴送出國外治療…”

　　于明看了眼姬動：“人家去治病，又不是潛逃，關你屁事。”

　　“麻痹，老子扛住的。不告訴你們，你們知道這人情嗎？”姬動道：“我和檢察官他們談過。葉戰這王八蛋就想著眼前，他沒想花琴回國后，花琴就會被通緝嗎？”

　　于明笑：“好了，承情行了吧？”

　　姬動無所謂：“病治的怎么樣？”

　　“很有效果，恢復了一些語言功能，有些結巴，再做一個療程后，就要靠她自己鍛煉。”于明用肩膀撞下姬動：“知道你不是壞人，挺夠意思的。”

　　“合理范圍內開點后門，賣點人情給你們，這是我們和檢察官研究的針對你們的策略。”姬動道：“六組最近有個調查事項，說是有熱錢涌入，他們需要調查熱錢的來源地和目的…”

　　“你妹妹的，果然賣人情沒好事。”于明沉思一會：“金融我和葉戰都不熟悉，不過如果有這方面的報告，我會通知你。我x，我這就變相變成你的線人？按照古代來說，你是鷹犬，我是狗腿。”

　　“哈哈！”姬動笑著接電話，恩、恩了一會后掛電話：“技術人員已經調查到，兩人確實有交結。嚴禮強曾經做為訪問學者，在美國某著名大學留學一年，而期間杜小影大學暑期曾經在同一城市有兩個月的旅游記錄。”

　　于明一頭黑線：“一個城市多少人，你們技術人員還真能干。”

　　姬動道：“最少他們證明了兩人有可能相愛的。”

　　“…”好吧，這也算是個理由。但是目前所有一切都是推測，于明道：“姬動，這樣一來就按照最壞的方向發展。嚴禮強通過法院解除你們監視，然后悄悄去拿u盤。而惡魔蜘蛛沒有法院的限制，他追擊嚴禮強到u盤之所在，最好情況是拿走u盤，最壞的情況是殺人越貨。你丫的別看我，這追蹤方面不是我擅長，我斗不過惡魔蜘蛛。”

　　姬動沉思一會問：“如果你遇見斗不過的情況，但是你又必須斗贏，你會怎么辦？”

　　于明回答：“我會作弊。”

　　“…”姬動本打算引導于明說：盡最大努力，于明這回答讓姬動無語，不過也看見了希望：“怎么作弊？”

　　于明道：“先手綁架嚴禮強，你們不是有一張嚴禮強硅皮面具嗎？用他來釣魚。”

　　“這個…后面一個沒有法律上的問題。”姬動道：“可是綁架嚴禮強不行？絕對不能用犯罪手段來進行破案。”

　　于明沉思片刻：“那我們就明抓人，制造一次小案件，將嚴禮強扣押，假嚴禮強離開警局，利用時間差再釋放真嚴禮強。這個作弊沒有必不輸的可能，但是能把贏面增大。”

　　“將嚴禮強列為嫌疑人暫時扣押…”姬動摸下巴：“這是擦邊球啊…我考慮考慮。”

　　于明不再理會他，姬動肯定會準備，細節很簡單，比如發生盜竊案，嚴禮強做為目擊者或者是嫌疑人，前往刑警隊配合調查。這細節有個時間彈性，可以馬上讓你走，也可以扣留你24小時。而嚴禮強拿u盤只需要幾個小時，或者幾十分鐘，這就有效的干擾了惡魔蜘蛛的原計劃。而后再派遣警探四出，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即使惡魔蜘蛛在暗，恐怕也無法應對這個情況。

　　讓于明意外的是，一個強援出現，于明接電話聊了幾句，雖然對方說自己是個好心人，和惡魔蜘蛛有點仇怨，但是于明卻聽出了他是幽靈。幽靈有個特點，比較緩慢，似乎每句話都思考后再說。于明也不點破：“你想怎么幫助我們？”

　　幽靈道：“惡魔蜘蛛有兩大親信，一位是新蜘蛛，還有一位綽號香煙，香煙在一次事故中失去了雙腿，我有他的照片，我的情報系統告訴我，香煙是本次惡魔蜘蛛在a市行動的幕后主導。”

　　于明疑惑問：“可是我見過新蜘蛛。”

　　“新蜘蛛屬于行動和偵查，香煙做的是統籌和策劃工作。我們收到資料表明，嚴禮強和杜小影都已經知道u盤證據在哪，捕獲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得到u盤的下落。”

　　于明不同意：“你純粹猜測，有證據嗎？”

　　“沒有。”幽靈道：“好吧，我們先不考慮杜小影，嚴禮強已經申請法院停止對自己監視，這個信號很反常，加上嚴禮強一直不配合警方安保，你我都應該認為嚴禮強會逃離警方監視，去拿u盤。而后拷貝上傳網絡保存，以此來要挾后天集團。黑蜘蛛雖然是最好的黑客之一，但是也沒有多大把握能截取網絡資料。”

　　“你目的是什么？”

　　“毀滅惡魔蜘蛛，我和他有點私人恩怨，這次是極好的機會。”幽靈道：“新蜘蛛在幾個小時前離開了中國，現在負責人應該是香煙，他聽從惡魔蜘蛛戰略安排進行戰術布置，避開下面人和惡魔蜘蛛直接聯系。”

　　于明搖頭：“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香煙這個人。”

　　“他確實默默無聞，可能才華并不出眾，但是卻是惡魔蜘蛛最信任的人。信任有時候比任何才能都更重要。”幽靈道：“不過這次似乎例外，我們的人已經在香煙的身上安裝了定位儀器，每一個小時會自動激活，反饋他的位置。”

　　“哦？”于明表示懷疑。

　　“是人都有弱點，比如你被惡魔蜘蛛利用，就是惡魔蜘蛛利用你對養母的認可恩情進行。香煙的弱點是女人，我很輕松的搞定了他。但是我們行動人員不足，需要你們和警方的幫助。”

　　于明笑了：“為什么你不直接找警方？”

　　幽靈回答：“警方未必會相信我。你現在開車朝南走，經過第三個紅綠燈時候打開右邊的車門窗戶。”

　　“…”姑且聽之，于明開車前進，第三個紅綠燈路口，一個戴了頭盔的騎乘自行車的男子經過于明汽車邊，將一個東西扔到副駕駛位置上。于明開車找地方停靠，是一個包裝好防震的儀器，類似掌上電腦，上面有之前三個小時的香煙位置的定位。于明嘆口氣，這儀器要包裝好避震物資，最少需要五分鐘，自己開車過來就花費了五分鐘，也就是說幽靈早就想好了。無所謂，雖然是被人利用打擊對手，但是對自己沒有損失。于明對惡魔蜘蛛已經毫無好感，順手撥打姬動的電話，將事情說了，順便說了對方九成九是幽靈。

　　姬動倒不明白：“后天集團利益應該和菲亞利益相關，這事情黃了，菲亞集團會遭受打擊。”

　　“宮斗啊！”于明嘆口氣道：“野心能讓人變味，古代某女人不是為了爭寵，把自己孩子，未來可能皇帝的人都干掉嗎？從局面分析，雖然幽靈實力比惡魔蜘蛛強，但是從幾次交鋒來看，幽靈都是鎩羽而回。這足夠讓幽靈警惕的，蜘蛛不除，幽靈難以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