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 跟蹤
劉莽繼續道：“說萬事通吧，你呢，純粹是走后門當上主管的，一無能力，二無職業精神。如果你不姓杜，你早被開除了。而如果我姓杜，我早就成為萬事通的負責人。我覺得很不公平，為什么杜氏國際這樣的大企業，還要制造這樣不公平的競爭？我幸幸苦苦工作兩個月的成果，竟然不如杜老先生為你打的一聲招呼。”
劉莽月亮曬醉了，自顧自言道：“你看不起我，是因為我經常熱臉貼杜氏那些高管的冷屁股。但我有的選擇嗎？如果不是這樣，你以為走的人會是你嗎？不，萬事通對杜氏國際來說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部門，如果能讓杜老爺子高興，就算杜先生公平，那些高管董事們也會順著杜老爺子的心思。這就是官僚，官僚無所不在。”
“終于你走了，我以為可以讓杜氏國際人看看，少了你，萬事通將更進一步，少了我，你的星星公司什么都不是。但是…這世界上還有沒有公平兩個字？李復、于明竟然撐起了星星公司，頻繁上電視，頻繁的完成權貴們的委托。現在呢？有人說我才是水貨，當時如果讓我滾蛋，你杜青青留在杜氏國際，那萬事通早就是全球知名商標。”
劉莽頭埋在膝蓋：“終于我獲得了這樣一次寶貴上升的機會，但你又來湊熱鬧。第一次和你合作接待蒙特羅，就差點斷送我晉級的可能。這一次，你又把我和你拉到一組，你應該知道自己能力，為什么拉我一起…”
杜青青靜靜聽完，觀察一會，抽出張紙巾遞過去：“你哭了。”是說明，不是疑問。
劉莽接過紙巾，長嘆氣：“你是我的克星…”
杜青青道：“劉莽，你性格是過于自我。你努力完全是為了得到回報。”
“不應該嗎？”劉莽反問：“我付出努力。追求回報難道不行嗎？”
“應該，但是有時候努力是沒有回報的。你不用和我辯，作為當時杜氏國際最努力的員工的我，最明白這一點。你有沒有想過。萬事通未必需要你這樣有一定才能的管理者，而是需要一名能讓下屬奮斗的管理者？”
“對，我就莫名其妙了，這李復也好，于明也好，倪秋也好，怎么鐵了心和你干？”
杜青青露齒一笑：“這是魅力，學不來的。不過，你說的是事實，如果沒有杜老先生。我恐怕早就被開除了。我聽過于明說起這么一個故事，說有個父親讓小女孩把一個重物搬運進屋子。父親告訴她，她有能力做到。小女孩想了很多辦法但是都不行。父親最后告訴她，你可以向我求助，因為我是你的父親。我能幫助你。人脈也是一項資源，如果你主觀不將這因素計算在內，那你就太悲哀了。其實，最終還是你贏了，現在萬事通發展不錯。”
“我贏了你有何用，距離我的人生理想還差一萬八千里。”
杜青青道：“劉莽，你我不待見。但是我想說，這次我會很努力的幫助你，也幫助我完成這次選拔賽。上次在蒙特羅來時候我們鬧的不愉快，我反思了，確實很不應該。不管我們關系怎樣，現在我們是伙伴。有義務互相幫助。”
劉莽看杜青青許久：“謝謝。你不鄙視我的自私？”
“每個人都有自己理想，你的理想雖然俗氣和虛榮，但是總歸是理想。”震動聲音響起，杜青青從腳邊拿起一個手機式的東西：“你的手機？”
然后杜青青和劉莽一起看了這東西三秒有余，而后臉色大變。一起做個噤聲的手勢，這哪是手機，這是警報器，有人或者有動物觸動了警報器。這時候出現的人當然可怕，出現和人一樣體積的動物，那也很可怕。
相比之下，劉莽還是有急智的，抽起固定帳篷的一根插地的鐵釬，掀起帳篷做個手勢，還是有禮讓風度，杜青青點頭，鉆了出去，劉莽拿起那把匕首跟隨。劉莽知道正面月光太亮，不能出去。
不遠處傳來小聲說話的聲音，聽不清楚，兩人立刻鉆進了灌木中，他們身穿的是迷彩衣，還是具備隱蔽效果的。說話聲音越來越近，不是中文，應該是韓語。兩個綠色迷彩裝的人出現在月光下。這兩人還是有一定戒備心，避讓開月光直射，在陰影位置行走。一個人掛了電話，和另外一個人說了幾句，然后兩人沉默向前走。
使用電話？警方對九郎山脈無線信號進行監管，發現了有可疑衛星電話信號，不過通話時間極短，無法捕捉。一定程度上護寶者使用衛星電話還是安全的。
雙方距離最近是十米左右，杜青青清楚看見了他們的長相，個子不高，兩人都是一米六五左右，跨著一把步槍，內穿迷彩，外穿迷彩防彈背心，戴著帽子，腰間有手槍，大腿上有匕首，他們還各自背負一具行囊。
劉莽很緊張用手抓地上的土，杜青青反而很鎮定，輕拍打劉莽手背以安慰。兩名武裝人員走了過去了，特警將現場處理很干凈，他們并沒有懷疑附近有人，也沒有發現樹林深處，陰影中的帳篷。他們一過去，杜青青要出去，劉莽拉住搖頭。杜青青做手勢，跟上去。劉莽狂搖頭。杜青青鄙視劉莽，拉掉劉莽的手，獨自鉆出灌木叢，給于明發了條短信，而后開始在右面的月光陰影中行走，跟隨兩人。
劉莽正在抉擇，跟杜青青去，有可能把命送掉，但是也有可能晉級。不跟杜青青去，不管杜青青最后結果如何，他都鐵定被淘汰。天人交戰之時，他看見了杜青青的動作，嘆口氣，這跟蹤下去，你不被發現那才見鬼了。沒辦法，劉莽鉆了出去，拉住了杜青青，示意杜青青不要跟隨這么近。就這么十來米，人家已經有所警覺將步槍摘下來拿在手上，四面查看。
月亮太亮了，雖然不容易丟失目標，但是很容易暴露自己。劉莽很小心，他一步步看腳下是否有枯枝。這時候枯枝是最致命的，因為踩踏上去就會發出聲音，同時劉莽檢視自己和杜青青外露的東西，是否有反光。
正跟隨著，突然護寶者a腳步一頓，舉拳頭蹲下，兩名護寶者端槍上膛，成戰斗狀態瞄準一處灌木叢，一只小動物從里面跑出來，兩人松口氣，站起來端槍繼續前進。劉莽感覺很不好，這兩人警覺性太強了，一刻沒有放松。這種跟蹤哪怕有一個額外的異響，都會要了他們的小命。
膽戰心驚跟隨了一里地，兩名護寶者靠樹邊坐下，拿出烙餅混合礦泉水開始吃東西。礦泉水瓶子外殼包裝已經不見，看起來應該是自己灌裝的水。兩人開始小聲談話，一人在地上畫圖，另外一個人邊思考邊說話，甲提了幾個建議，乙都否決了。
就在他們準備繼續前進時候，杜青青手機發動震動聲音。兩名護寶者互相看了一眼，頗為疑惑，距離比較遠，他們不肯定是什么聲音。杜青青急忙掏手機，手機卡在口袋，劉莽著急一起幫忙，拿出手機一看是海娜來電。杜青青急忙一按，電話接通。海娜道：“青青，大八卦…喂！青青？”
杜青青已經將電池拿掉，護寶者向東南西北各走了走，沒有再聽見類似的聲音，劉莽通過樹縫觀察，只見兩人匯集在一起耳語，然后慢吞吞的再向前走。
上帝保佑，杜青青抬腳要跟，膝蓋和一木樁撞上，聲音倒是沒有，但是那個疼痛…杜青青一抓劉莽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劉莽吃痛，一只手本能抓住杜青青的頭發外拉，另外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
數秒后平靜，兩人是一頭汗，疼出來的汗。劉莽看自己手臂鮮血憤怒一指杜青青自己的手。杜青青卻沒在意，一指前方。劉莽靠在樹邊一看，護寶者突然加快了腳步，在樹蔭之中快速移動。
劉莽和杜青青也要加快腳步，杜青青膝蓋一疼，嘴巴張開，劉莽看的真切，將手背拿塊肉堵了上去。這次杜青青沒咬，摸摸自己膝蓋，搖頭，不行，受傷了。劉莽松口氣，受傷也許是件好事，跟上去未必是好事。劉莽知道這種撞擊只會短時間內疼痛，一會就恢復了。
擔心對方是順風耳，兩人不敢說話，靠在樹后，杜青青揉膝蓋。就在杜青青想試著站起來時候，枯枝斷裂的聲音在前方響起，通過樹縫觀察，護寶者b回來了。丟了東西嗎？劉莽疑問。這時候，護寶者b身邊一堆枯葉鉆出一個人，嚇了劉莽和杜青青一跳，這不就是那護寶者a嗎？他竟然沒走？劉莽一身冷汗，對方突然加快腳部，使用樹木盲點，一人迅速離開，一人鉆進枯葉堆中。如果不是杜青青的膝蓋撞上，自己和杜青青急急跟隨而出，就撞上對方槍口上。
劉莽看杜青青，杜青青面無人色看劉莽，顯然都是一陣后怕。劉莽更怕，他擔心杜青青還要跟上去。經過這個戰術使用后，護寶者未發現跟蹤者，又恢復了原先的速度和行軍動作。這動作可以有效保持體力，提高警覺性，還可以在第一時間進入戰斗狀態時，互相形成保護。
跟還是不跟，杜青青也開始猶豫，就剛才那會就是生死一線，如果不跟，恐怕就失去了目前最寶貴的線索，跟？危險性太高。一旦被發現，他們絕對不會廢話，立刻就是子彈招呼。
眼看這兩人消失，劉莽大出一口長氣，姑奶奶，你總算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