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決勝A市(五)

　　雖然科拉表情讓于明著實虛榮一次，但是于明只享受虛榮，不為虛榮而左右，對科拉道：“別怨恨我，我混口飯吃。有人委托調查人組織尋找被綁架的外交官女兒，而我剛好在街上多看了你一眼，我相信兩者有關系。”

　　“呵呵，你擅長說謊，但是這故事無人會信。”科拉搖頭。

　　于明不理會，看著科拉問：“科拉，你在追求什么？自由的人生嗎？你不想被人控制，你想幫助他，但是你卻不想被控制。你崇拜他嗎？你因此學到了他的控場欲望？或者你是畏懼他，因為你太了解他了。或者我應該說她。”

　　科拉自責了，她自責自己還是低估于明，于明所知道的似乎比自己想的要多太多。科拉又沉靜在于明話語帶來的思考中，沒錯，她就是很崇拜她，學習她的性格、脾氣，而造就了自己控制的欲望。自己也畏懼她少，因為自己知道她有多少能力。

　　手機震動，于明拿起電話：“哈羅。”姬動毫不客氣的湊過來一起聽。

　　“于明，還記得我嗎？我是使者。我提供一個交易，雙方放人。”

　　于明苦笑：“大哥，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沒辦法。”

　　“那請警官先生接電話。”使者道。

　　姬動接電話：“哈羅。”

　　“a市一共有三家跨國的洗錢公司，還有走私集團，詐騙團伙…除了這些，我們再加上a市紅色通緝犯，你們十年之間通緝外逃的十二名犯人，我們負責送他們回a市接受審判。另外，我們同意釋放外交官的女兒。要求，釋放科拉。”

　　你妹，你妹，這么牛，這么大口氣。姬動被驚了。首先是前部分的，網絡了a市九成和國際有關系的團伙型犯罪。后半部分更讓姬動驚訝，十年一共有十九名外逃通緝犯逍遙法外，其中四人已經證實死亡，還有十五人，而對方竟然能送回十二人，這數量…

　　使者再道：“三年之內。任何國際型犯罪組織在a市犯罪，你都可以找我們，我們會給警方提供相關的資料和背景，換句話說，我們可以擔任你們為期三年的線人，沒有任何保留。完全配合的線人。”

　　姬動沉默許久：“這超過我的權限，雖然我知道最終你會失望，但是我愿意將這些條件轉達給我們的法官和檢控官。”

　　使者道：“那再加兩條，我們可以讓a市石油公司獲得xx油田的專屬開采權二十年，另外承諾美國下個月表決的，a市某產品傾銷調查案不通過。”

　　這真的不是自己能說話的，前面好歹是司法領域。后面開的條件已經到了政治和經濟的領域。姬動根本不知道這代表多少錢，既然不知道他也就不管了，將犯人條件上報給檢控官和法官，沒自己的事。

　　姬動掛電話：“小趙，于明，你們先坐，我向上級匯報。于明，這人信譽度？”

　　“目前看還行。”于明回答。人家給了自己五十萬美元，自己可以說句好話。于明道：“我建議，你先拿好處，好處拿干凈了，最后同意條件的法官退休了，換了一個法官，這個法官堅決不同意交易…”

　　姬動低聲道：“于明。你無恥我理解，但你不能拉a市一起無恥。”

　　“我靠，老子為誰爭利益啊？”

　　“不爭小利，這是一個城市的信譽。”姬動道：“活該你一輩子都進步不了。”

　　“我x！”于明驚訝。姬動貌似在暗示自己，靠，他怎么知道自己當不了副主席呢？為什么不是主席，而是副主席？這個于明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看來姬動這家伙有花費一些精力在國際動向上。姬動所說進步意思是官場一個術語，在俄羅斯官場中某人升官了，不能說：恭喜升官。而要說：恭喜進步。你對老大說，我要升官，不行。但可以對老大說，我想進步。雖然是遮羞布，但是畢竟是塊布。

　　姬動帶來消息，法官和檢控官完全不為所動，這不可能妥協的。以美國為例，曾經引渡一名南美大毒梟到美國受審，而大毒梟的忠臣們則綁架了八名美國游客，以此要挾。如果美國答應，那以后法律就是個屁了，你根本動不了大團伙。市長聽聞，倒是心動，反傾銷案和石油開采權，不過他就隨便問問，不敢表露太明白，否則有可能被扣妨礙司法公正的罪名。

　　使者聽聞回報，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當a市警方以刑事罪將科拉定罪后，基本就沒有談判的空間了。因為刑事罪是不能商談的。a市司法不可能為了蠅頭小利，拋棄這么多年幸幸苦苦建立起來的司法公信力。開一次后門，就會有第二次，有一次特例，就會有第二次特例，一直到特例變成常例，就成為一種少數人控制的特權。

　　姬動和于明湊一起聊了幾句，使者送上門，肯定要坑使者。姬動在錄音設備外打電話：“目前來看，科拉小姐被判死刑的可能性非常大，我建議你們交出人質。這樣可以判個死緩，死緩轉無期，無期轉有期，大概十幾年就可以出獄。”警方只有抓人權利，沒有判決權利，所以姬動離開錄音設備，獅子亂開口。

　　使者道：“我無法馬上答復你，等我電話。”

　　姬動掛電話，心中鄙視自己，自己是堂堂警察，怎么就聽了于明這壞蛋的建議呢？于明掏煙點火，姬動一巴掌搶掉，一指標識：“不能抽煙。”

　　“…”于明拿出一根雪茄，邊燒邊道：“麻痹，現在不好搞了。那女人有些感動，我看她想哭。士為知己者死，我討厭有節操的人。”

　　姬動接過雪茄吸了一口：“這次我們立場一致，我一直討厭有節操的犯罪者。有沒有辦法拿下她？”

　　于明問：“你物證組怎么樣？有收獲嗎？”

　　姬動回答：“沒有找到任何有關被綁架的人，或者是綁架者的信息。看來他們真的是兩套系統。我相信除了她外，其他人很可能不知道她來a市真實目的。”

　　于明手機震動，姬動和小趙左右耳朵貼上去，于明鄙視看姬動，湊小趙近點，畢竟是妹子。漂亮的年輕妹子。于明接電話：“哈羅。”

　　“我是委托人，通過調查人組織聯系你。我聽說你抓到科拉。”

　　第三者說話：“我是調查人值班副主席，確認是經過調查人組織轉接，現在掛電話。”

　　“謝謝。”于明糾正：“不是我，是警察。對方有些強硬，我們目前沒有掌握任何被綁架者線索。”

　　“肯定是科拉。”

　　“這點我同意。”于明回答。

　　對方道：“我有一個情報，也許可以要挾她們。”

　　“恩？”

　　“后門計劃的真實目的。”

　　于明把電話離開耳朵。道：“科拉小姐，有人要挾你們，如果你不交出人質，他就將后門計劃真實目的曝光。”

　　科拉笑：“我表示懷疑。”

　　于明對電話道：“她表示懷疑。”

　　“把電話給她，你不能知道太多。”

　　于明看姬動，姬動點頭。于明走過去，把電話放在桌子上，科拉狐疑接起電話：“哈羅。”而后是傾聽，越聽臉色越難看，最后甚至暴怒，將手機砸向防彈玻璃。兩名特警立刻摁住她，制止她繼續暴躁。

　　“我x你全家女性。”于明拉袖子大怒：“老子的手機。”手機六塊了。記憶卡不知道哪去了。小趙忙幫忙尋找，找齊零件一安裝，于明試機，竟然正常，于明欣慰點頭：“山寨機，就是牛。”

　　姬動道：“現在好像我們變成局外人。”科拉完全沒有被場面影響，而是喘氣思考著。

　　“是啊，我們變成局外人了。”于明回答。現在是委托者和科拉幕后老板的博弈。按照于明收集的情報和信息，應該是惡魔蜘蛛和菲亞之間的博弈。惡魔蜘蛛掌握了重要的情報，為了毒蜘蛛不惜一切的拋了出去，這是打好了魚死網破的決心。與其說警方掌握科拉，不如說是情報關系到毒蜘蛛的安全。

　　于明還是有些狐疑，有一點說不通。既然惡魔蜘蛛有這情報，直接和菲亞談判就好了。何必等抓到科拉，和科拉談判呢？一個可能，惡魔蜘蛛不肯定這情報真假。第二個可能，科拉和惡魔蜘蛛都不肯定情報真假。科拉這表情。只是代表她相信了情報是真的。有意思，壞人太多了吧，比起這些人，自己算是純潔善良的典范。

　　科拉道：“我需要電話。”

　　“好。”姬動就不怕你打電話，就怕你不打，電話我提供，錄音什么都簡單。姬動對耳麥說了一句，一名特警送進來一部手機。技術部門已經準備就緒。

　　科拉撥打電話，姬動和于明都滿心期待，但是科拉一開口，他們就知道沒戲了。科拉說的很慢，說的是英文，但是說的都是數字：“17、19、22…”

　　是密碼，這些數字代表密碼，破譯密碼才知道通話內容。

　　對方是處理過聲音，回答也是無意義的數字。電話結束后，科拉放下電話，神情安寧：“對不起，我不會再多說任何話了。”

　　于明問：“你對飲食有什么要求？”

　　科拉想想道：“面食…”

　　于明納悶問：“你不是不再多話任何話嗎？”

　　“…”所有人一頭黑線，這時候你玩這小把戲有意思嗎？有意思嗎？

　　面對大家目光，于明訕訕道：“我就試下她是不是在說謊。”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

　　小趙突然眼睛一亮，道：“我想起來了，科拉手機里也有一組數字郵件，你們說會不會是和綁架者聯系的密碼？”

　　于明用英文狐疑問：“科拉手機的郵件和綁架者有關？”

　　科拉流露出防備和擔心表情，雖然只有一瞬間，于明點頭，中文道：“沒錯，這郵件很可能和綁架者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