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機難得,于明人翻出茶幾。殺手是一名很普通的三十多歲的男子,雖然中招,但是非常淡定。于明出招,殺手右手抓了于明拳頭向前一推,于明手被折了過去,殺手左在于明的腹部肝臟,跨步前進,將于明扛上肩膀,摔在地上。
你妹的高手如云啊,于明五臟六腑炸裂開一般時候想到的成語,比較而言,那位啞女花琴已經很能打,但是直覺告訴于明,花琴在這高手面前根本不夠看。花琴多是搏擊技巧,而這人是殺人技巧。
殺手顯然知道自己力度對于明傷害,不換不忙的彎腰撿槍,于明看槍口知道自己完蛋了,常在河邊走,怎能不濕鞋,于明準備使用底牌時候意外發現,殺手并不準備對自己補槍,而是走到茶幾邊,將槍口對準雙手抱在胸前的,驚恐無比的林霞衣。
“救我,我不想死。”林霞衣看向現場唯一的活人:于明。
“哼!”殺手冷笑一聲。
用?不用?用?不用?于明突然喊道:“我知道樸昌范是誰?”還是用了。
殺手身體一頓,看向于明,槍口也轉向于明:“你知道的不少,那你知道不知道聰明人總是死的很快?”
“我雖然知道,但話一向很少。”于明靠在沙發背上喘氣回答。
“呵呵。”殺手道:“她是你女朋友?”
“不是。”
“哦?我一直以為老千心狠手辣,今天真是顛覆我的看法。”
于明苦笑:“你看得起我,我原本以為我可以救得了她,如果知道根本救不了,我肯定會當縮頭烏龜。”
“我喜歡坦誠的人,我不殺你。你的命,沒人付錢。”殺手槍口指向林霞衣:“你的命,有人付錢。”
“我真的知道樸昌范是誰。”于明回答,他無法漠視在自己有能力情況下,放棄拯救一條生命。有人跳樓,于明肯定不會阻止。但是有人從樓上墜落求生,能幫的必須要幫。于明道:“交換,你知道我是誰,我住哪,我不認為她的生命比我秘密重要。我不開玩笑。”
殺手考慮數秒,把槍收了起來:“你答案讓我很滿意,她死了你也得死,我從不留目擊者。”
于明明白殺手意思,殺手堅持要殺林霞衣。承諾不殺自己,只不過試探自己是不是真知道樸昌范?愿意不愿意說出來?如果于明相信殺手承諾。轉而對樸昌范保密。那林霞衣之后,他就是第二個。
這殺手不是別人,就是太子。于明看見太子走路緩慢和腳步不協調,就猜測到是冒險島傷了腳,傷勢沒好的太子。于明也想通了冒險島的案件,太子確實是上島殺人的。不過不是梁振,他是去殺林霞衣的。他一定有辦法自己和林霞衣都被抽中,不過太子為什么肯定林霞衣會玩冒險島呢?于明無法猜測。還有林霞衣打的電話明顯就是通知太子,自己一個人在辦公室內。為什么?
如果太子上冒險島目標是林霞衣。那梁振是誰殺的?
這些問題閃過于明腦海,太子已經走到門口,并且隨手關門離開。沉默了數秒后,林霞衣仍舊帶幾分冷漠語氣問:“你沒事吧?”
“不知道。”好強悍的拳頭,特別是肝臟那一拳的攻擊力,讓自己胸口堵的慌,到現在氣都喘不勻。于明問:“他為什么要殺你?”
“我不知道?”林霞衣愣神數秒問:“你怎么在這?”
“其實,我是一名臥底。”于明長出口氣。
于明話落,辦公室內被左右踢開,黃忠和魏延持槍露頭后縮頭,然后一起持槍進入辦公室。黃忠貓腰走向于明,魏延持槍尋找辦公室的死角。
于明咳嗽,吐口血水出來。魏延道:“安全。”
黃忠拿對講機:“呼叫指揮中心,要一輛救護車。”
一分鐘后,滿身是汗的姬動氣喘吁吁的出現在門口,然后雙膝跪下狂喘不已。一位兩百斤的人剛爬二十七層的樓梯,這是自然現象。姬動問:“怎么…回事?”
于明笑了:“刑警飯不好吃吧?”
姬動吞口水:“殺手呢?”
“跑了。”于明回答。
“…”姬動喘不過來了,翻身四腳朝天一指黃忠,然后一動不動。
黃忠明白,立刻呼叫支援。不過林海大廈只有幾名便衣刑警,對方有備而來,要離開應該是很輕松的事。
姬動一邊流口水,一邊問:“你怎么沒死?”
魏延拍拍于明肩膀:“我個人意見,你活著,我還是很高興的。”
姬動坐起來,大口吸氣然后指于明,又倒下來,黃忠道:“姬隊意思,想問你,殺手是沖你來的,還是沖林霞衣來的?”
姬動舉大拇指,意思是黃總說對了。
“當然是林總,我哪有這份福氣。”于明很謙虛。
姬動指林霞衣,然后拿出手銬在地上一拍,黃忠明白,道:“林霞衣,你因為涉嫌殺害梁振,現在要請你回去協助調查。”
“呵。”林霞衣想了好一會,道:“我要我的律師。”
于明送上救護車,小趙陪護,于明打電話:“哈羅啊,我出賣了老樸。“
葉戰接電話愣了數秒:“什么意思?”
“我在救護車,一會到醫院。”
“恩,我這就過來。”葉戰掛電話。
病房中,葉戰坐在于明床前,兩人低聲說話。杜青青到達,卻被小趙攔了下來:“對不起,于大哥交代暫時不見別人。”
“你們警察還有這業務?”杜青青納悶問。
“私人幫忙。”小趙回答。
“他沒事吧?”杜青青關心是于明身體。
“內出血,不算嚴重,不需要做手術。但是要住院觀察。”
“太子。”葉戰雙手支在腦袋上,低頭思考。
“對不起啊。”于明道:“我把你的計劃給賣了。”
“說什么屁話,再值錢寶藏也比不過小命。”葉戰道:“我倒是很高興你會這么選,如果你因為自私,為了保守秘密,而讓林霞衣被殺,我會覺你太冷漠。”
于明苦笑:“主要還有我自己小命在內。我們還是先研究下怎么辦吧,目前還有時間,太子就算知道樸昌范是誰,但是他的腳傷還在,不太可能會冒險和樸昌范直接對抗。”
葉戰搖頭:“你應該想,太子憑什么不會取得情報后殺你滅口。”
“我覺得…”
“你覺得如果太子要殺你,你很難躲掉是嗎?”葉戰道:“不如通知警方,你將太子長相畫出來。”
“太子有漢界的面具,整一個百變殺手。他不可能不防備我這手,除非是我離開中國,找個他找不到地方隱居。”于明閉眼,有點想嘔吐,于明吸氣一會壓制惡心感覺道:“還有一個辦法,我們和太子合作。”
“合作?”
“現在最危險的一點是我們不知道太子為什么盯上脫北者,但是我個人判斷基本可以否定為了黑桃a的寶藏。各取所需的話,還是有談判空間的。”
葉戰猶豫道:“這是在玩火。”
“已經在玩了。”于明咳嗽一陣道:“就我今天和太子對話的內容,我判斷太子早知道我知道他一個化身身份。”于明想起了全民總動員尋找中,自己看見太子一個面容被綁架,然后真太子出手殺人。當時于明將太子和這個面容聯系在了一起,但是讓于明很奇怪的是,太子應該有所疑心才對啊,為什么一直不聞不問。
葉戰點頭:“你如果能控制形勢,什么都可以。但有一點要記住,什么狗屁寶藏,都不如生命重要。我一直覺得你少點外在人性,今天看你還可以。”
這是多虧了姬動指點,于明意識到自己有些走火入魔,只追求結果。為了結果,可以摧毀很多美好的事物來達到自己目的。一個成長中的人,最怕就是迷失方向,于明內心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只知道當時自己那么選了,既然選擇了,就別去考量當時選擇對錯,而是要專心應付選擇后的一系列后果。
于明看葉戰:“你還是有幾分傷心。”
“廢話,難道傷心都不行嗎?近在咫尺。”葉戰很不滿回了一句:“我原本想將這份寶藏用于成立民間打拐的基金,看來要再找機會了。”
“我改天請你吃飯當補償。”于明笑著安慰一句,民間打拐雖然曇花一現,但是卻改變了格局。在民間打拐聯盟出現之前,很多攜帶著小孩的乞討者。當民間打拐聯盟出現后,呼吁所有看見小孩乞討者的人,將小孩拍照上傳,后警方接手這個系統,這也是現在小孩乞討者不再頻繁出現在街頭的一個重要原因。孩子被拐后,父母們只能祈禱孩子生活好一些,而不是被打殘手腳在街頭乞討。
葉戰也知道民間打拐困難重重,沒錢不行,但不是有錢就可以的,所以只是一個構想。他心中對于黑桃a寶藏始終是耿耿于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