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九 風波

　　杜青青點頭：“我完全同意于明說法。.”過家家一樣。杜青青看過一本，一個富家少爺和家人鬧翻后，自己租了一個小房間，妄圖過上自由生活，和自己的女朋友有情吃水飽。一星期后，他就暈菜了。他無法忍受和普通人一起排隊買飯，不習慣住在有噪音的出租屋，不習慣自己洗衣服，不習慣要購買日用品，不習慣被警察問話。理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最后他女朋友心疼少爺，主動找了少爺他媽，離開了少爺。劇情當然很狗血，但是也說明了，從一個養尊處優的人來說，看普通人生活似乎和自己生活只是消費檔次不同，卻不明白普通人的生活煩惱是他們無法體會和從來沒有想象過的。

　　海娜道：“我這次是認真的，我已經想明白了，如果我不能自己養活自己，那我只有一個選擇，同意我老頭子為我物色的對象。”

　　這句話倒是很實在，沒有自己選擇的出路，只能接受安排的婚姻。杜青青品味一會問：“你真想這么干？”

　　“恩。”海娜點頭：“我有決心。”

　　“好，那我們重新開始。”杜青青道：“第一件事，將首飾、手包什么的全部讓你弟弟拿走，只帶兩套衣服。第二件事，換一部手機，并且不得和原來的交際圈人透露手機號碼和行蹤。第三件事，這里還有一個房間，如果你要住你每月要繳納兩千元的房租水電。第四件事：重新開一個銀行賬戶，不得使用信用卡，不得找別人借錢。如果你沒錢吃飯，就餓著，餓的受不了，就向你老爸投降。要不要試試？”

　　“這…我這個月還有多少錢？”海娜問。

　　杜青青想想，從自己手包里拿出一沓現金：“到月底拿分公司分紅工資還有二十天，這里是五千塊，是你二十天全部的費用。不要撒謊和坑蒙拐騙，我和人肉車測謊機住在一起。于明，發現有問題，可以直接上報。”總公司的分紅的半年一分。

　　“二十天，五千塊？一天兩百多塊？”海娜心想，吃一餐洋快餐就要百來塊，自己還要添置生活用品，要打車上下班…海娜道：“我每月最少的收入也有一萬四五吧？二十天，怎么也得一萬塊。”

　　杜青青點頭：“沒錯，但是我必須扣押一部分收入，比如你要生病住院，需要錢。你要把別人打住院，也要錢。你去派出所，罰款要錢，雇律師要錢，你要拿我車去飚車，刮花別人車，一樣要錢，除此之外，你還欠于明一輛車，三十多萬。所以，你每月的生活費只有七千五，還有七千五如果沒用掉，就還于明錢。”

　　于明心中叫好，其實杜青青還是有很多優點，最少對朋友不錯。和于明勸說海娜回海家不同，杜青青一心幫助海娜完成自力更生夢想。

　　“好！”海娜咬牙同意了，道：“于明，今天幫我搬家。”

　　“不。”杜青青阻攔：“于明前幾個月工資加抽成平均每月一共是兩萬五，每天就是八百塊。你要雇于明可以，如果于明同意，你要給八百塊工錢。”

　　海娜不滿：“朋友之間不是應該互相幫助嗎？”

　　“不，因為我們都是你朋友，所以現在我們都不是你朋友。”杜青青道：“我是房東，今天早餐一共花費十二塊，你要交四塊錢。”

　　“杜扒皮。”海娜打開錢包，將五千塊裝進去，抽出一張道：“找錢。”

　　“沒零錢。”杜青青寫欠條道：“96塊欠條，可以找我兌換。順便說一聲，分公司考勤要嚴格執行，你現在不是老板，是總公司的打工仔，如果你沒有按時上班，會被扣工資，甚至開除，如果現在被開除，你還能做什么工作？現在距離上班還有三十分鐘。”

　　“杜青青，你狠，姐不住了行吧？”海娜一指杜青青，甩門而走。

　　于明同情道：“太狠了吧？”

　　“做朋友應該的。而且不是狠，這是我們普通人日常遇見的事。”

　　于明笑：“我的意思是再狠的老板也不會收高管四塊錢早餐費。”

　　于明預料的沒錯，孫東顧忌調查社過于精明，再也沒有和調查社進行聯系。距離孫東沒有聯系第十五天，張諾楠找上了門。

　　再過半個月，張諾楠就正式調到文職，李復拜訪了張諾楠的父親，和張諾楠關系更親近一步，見到張諾楠，李復就打招呼：“諾楠，今天有空來玩？”

　　“公事。”張諾楠道：“麻煩讓大家回來一下吧。”

　　“好。”張遙打電話給大家，一小時后，大家都回來了。

　　張諾楠一看于明就問：“什么時候回來的？”

　　于明想想：“半個月前吧。”

　　“知道你回來，中國人民應該提高警惕的。”張諾楠調侃一句進入正題：“林海調查社是林海集團剛成立兩個月的一家調查社。前天，調查社兩名骨干和總經理被綁架。三人尸體在前天晚上找到，手段非常殘忍。昨天早上在b市發生了一起槍擊案件。”

　　一位東歐金發女子和兩名林海調查社的人在出租屋內被人襲擊死亡，一名調查社成員跑出了樓道，驚動了附近居民。這時候一位居住在小區內的便衣警察和兩名持槍兇徒發生交火。便衣警察重傷，歹徒奪路而逃。但是警報已響，加之是兩位東歐人，全城封堵之下，被特警逼到了一家餐廳里。雙方交火五分鐘，一名歹徒被擊斃，一名歹徒被生擒。

　　經過搜查和警方勘驗，這是一起追殺案。歹徒是追擊林海調查社保護一名東歐女子。但是東歐女子并非目標女子。歹徒追錯線，殺錯人了。

　　杜青青聽的有些心驚，將自己遇見孫平和委托的事說了。張諾楠看于明：“你膽子倒是很大，明知道風險，還敢接這單子。”

　　“啊…”于明在想別的事，回神回答：“我有后備計劃，接了那女人立刻全調查社消失。”

　　張諾楠問：“你在想什么？”

　　“恩，這戰斗力很強，一個月時間，現在半個月煙老大就知道自己上當了。煙老大要急追其他線索。”于明問道：“對了，張警官找我們什么事？”

　　“那位警察傷重不治死了。”張諾楠道：“他是我的師兄，我現在有火沒地方發。”

　　于明恍然：“張警官你是看我們有沒有線索，如果能找到那女人，找到線索，就可以直接控告煙老大，將煙老大抓到a市受審。”

　　“這是一點，另外一點，這次一共有來了六名東歐人，出手只是兩名，還有四個人很可能還在a市等候進一步行動命令。”張諾楠道：“我想知道孫東有沒有留什么線索給你們？”

　　于明摸下巴，似乎警方和煙老大相信孫東和那妹子還在a市，于明看張諾楠：“是不是孫東只有入境記錄，沒有離境記錄？”

　　“恩。”張諾楠點頭：“幾個老外要在中國找一個中國人，難度還是相當高的。”

　　于明問：“你想找他們出來，讓他們交出可以抓捕煙老大的線索？”

　　“對！”

　　于明再問：“人家萬一不交呢？”

　　張諾楠陰狠道：“那我就他們驅逐出境。”

　　這倒是個辦法，最少那個目標小妞是走私到a市的。于明沒問為什么張諾楠能肯定，因為能讓煙老大這么瘋狂，不會只是因為丟了個女人，而是和女人一起丟的東西。于明道：“找人是我們調查社業務之一，張警官愿意出多少委托費？”

　　李復道：“不要錢吧？”

　　“這么多人要吃飯，怎么能不收錢。再說不收錢就等同行賄。李復，你這是在行賄張警官。”于明正色指責。

　　張諾楠哭笑不得：“五萬，這是a、b兩市給出兇手的懸賞。我們所知道，在a市犯案的最少是四個人。”

　　李復拍板：“好，我們有線索立刻和你聯系。”

　　于明抓緊問：“五萬是稅后對不對？”能爭取就多爭取一點。

　　“是啊。”張諾楠心中郁悶，自己明明是來找線索的，怎么就變成了委托呢？這樣一來，萬一這幾人找到人，又要在電視上胡吹。不過只要找到人，什么都好說。張諾楠道：“這五萬懸賞是另外四名兇徒的，和孫東無光，這是監控錄像拍攝的林海調查社三人在a市停車場被襲擊的畫面。”

　　張諾楠走了，大家一起看視頻，林海調查社總經理和兩位下屬到了林海集團地下停車場，這時候一輛suv慢慢開過他們身邊，突然停車，三個人跳下汽車用電擊器對毫無防備三人進行襲擊。然后將三人拖到車內，suv離開。

　　李復點頭：“手段老練，配合熟練，非常專業。”

　　“這就奇怪了。”于明道：“既然是專業，怎么不包裝下臉？專業人氏不會不知道攝像頭在哪吧？”

　　“攝像頭是在上方的，照不到臉。”

　　“但是通過攝像頭，我們卻看見了金發，脖子上的紋身，脖子上的紋身證實是東歐某個暴力團伙的標志。”于明道：“我不認為東歐人會這么囂張。”

　　“你的意思是？”

　　“紋身和金發是誤導。”于明道：“中國人，應該是本地人，最少是熟悉a市，會說漢語，融入人群中不會被懷疑的人，冒充這個暴力團伙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