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五章 難題

　　曼迪和于明立刻前往卡特羅的辦公室，卡特羅的辦公室中，卡特羅已經趴倒在桌子上，藍茜正拿著一張紙，于明眼神不是蓋的，第一眼就看見那張紙，于明右手牽曼迪手，突然非常用力一捏，曼迪忍疼看于明，于明轉頭在門口吐。

　　曼迪疑惑彎腰，于明低聲很嚴肅道：“別碰那張畫，別碰，你答應我。”

　　“我答應。”曼迪點頭。

　　王八蛋，竟然是獵標。卡特羅竟然是獵人成員，按照年紀推算，卡特羅很可能就是那位被假釋后失蹤的俱樂部最后一名老成員。那幾個蒙面人可能就是他的保鏢。為什么需要保鏢？于明連通所有事就明白了。

　　這里有個關鍵點，曼迪的姐姐和姐夫，曼迪的姐姐不是天主教徒。姐夫的兄弟和妓女，妓女不是天主教徒。最少對天主教并不算尊敬，這也就造成他們會做出格的事，比如偷摸的拍照。而卡特羅是國際通緝犯，早是驚弓之鳥。發現有人對自己拍照，心中很緊張。卡特羅有保鏢冒充神職人員在教堂中，按照旅游路線，必然去山莊過夜，姐夫的兄弟和妓女就是在山莊附近遇害，他們遇害很可能是服用了神職人員提供的水，因為姐夫兄弟是虔誠的教徒，不會去懷疑神職人員。

　　第二起兇殺案是當天，或者是第二天。第一起兇殺案，曼迪的姐姐和姐夫是拜訪教堂第二天晚上才被害，這是因為卡特羅當時身邊沒有保鏢，他的替身應召而來。殺害了曼迪的姐姐和姐夫。至于怎么下手，那就只能問替身了。自從第一起兇殺案后，卡特羅就加強了戒備，作為一名獵人俱樂部成員。他多的是錢。于明猜測莊園的那群蒙面人是由其替身出面幫其安排的，教堂是這老頭的隱居之地。

　　不過，于明推斷只有八成把握，因為沒有活口，很難證明自己的推論，現在唯一的證實辦法就是卡特羅的替身還活著。愿意開口，否則兩樁命案無法下結論。

　　于明轉頭對藍茜一笑，為自己的失態解釋：“不好意思，很少見死人。”在墻壁的書桌上有一臺電腦，電腦攝像頭是開啟的，媽的，死老頭死就死了，還要做最后一次獵標。難怪，這么大力度通緝找不到卡特羅，人家改姓換名的當了一位神父。至于怎么混到這里當神父？這個就不清楚其中故事，不過有錢能讓鬼推磨啊。

　　藍茜沒有懷疑，道：“我到時候，他已經服毒自盡，只留下這張畫。”藍茜伸手，把畫遞向曼迪。

　　曼迪猶豫一下道：“這是證物。我不是警察，是不是將它放好？”

　　“恩。”有道理，藍茜從桌子邊拿起一個信封，將獵標裝在了信封里。

　　曼迪將畫內容記下，她心中頗為疑惑，但是知道這時候不是探究真相時候。于明瀏覽房間，看見電腦的視頻燈滅了，于明知道這是遠程遙控，會將電腦格式化。于明心中也掙扎，是不是保護這臺電腦。現在要保護很簡單，直接將電池拿掉就可以，說不定可以獲得一名或者多名獵人的身份。但是又想起了蒙特羅的警告，只能是放棄這個念頭。于明有些遺憾的看了眼藍茜，姑娘。希望你能支撐過240小時不死。

　　恩？如果教團旅游不改變的話，這240小時似乎藍茜會和旅游團繼續在一起。于明心中忐忑，不知道這些人會用什么手段，也許造成全團泥石流滑坡，開地圖炮一起殺傷，也許是針對個人進行攻擊。不管怎么說，藍茜成為獵標已經是一個事實。

　　藍茜看兩人感覺有些古怪，道：“我先處理現場，麻煩你們請一位神父來見證。”

　　“好。”曼迪和于明是平民，藍茜收集的證物需要神父這樣能讓法庭信任的人來作證。雖然就目前看，基本沒有上法庭的可能，但是藍茜職業習慣使然。

　　于明不說，曼迪就不問。于明到教堂外，和伊芳取得聯系：“我有個不太合適的請求。”

　　伊芳道：“先說說你的請求。”合適不合適由她來判斷。

　　于明回答：“我的手機還在山莊，我需要盡快拿回我的手機。”

　　伊芳道：“這沒問題，政府軍已經在路上，我會和他們的長官聯系。”

　　于明問：“山頂上怎么樣？”

　　伊芳介紹：“雙方發現直升機后，都開始脫離火力接觸，紅外顯示，莊園這邊存活兩人，另外一方還有六個人。”

　　于明左右看看，只有曼迪一人在場，道：“如果你們能活捉莊園這邊的一個人，你們很可能賺到一筆懸賞。”

　　“多少？”伊芳是生意人，錢對她來說很重要。

　　“這我不太清楚，因為不知道存活的是誰。”調查人星辰任務中，對六位已知存在獵人或者替身開出懸賞，一位獵人的價值是一千萬英鎊。雖然獵人現在再度興起，有新成員加入，但是蒙特羅的舅舅是為了復仇，所以懸賞只針對老成員。但是卡羅斯這位獵人是自殺，那只能是找卡羅斯替身…于明想想，替蒙特羅拿了個主意：“如果有重要人物，應該可以得到五百萬英鎊的賞金，如果不是重要人物，我相信也會有幾十萬英鎊的酬勞。”

　　五百萬英鎊，伊芳內心有些激動，問：“怎么區分？”

　　“你將人留下，不要通知官方，我們會有人聯系你。”

　　“好。”伊芳本著朋友身份幫助于明，但仍舊是生意人，現在等同是于明開出賞金雇傭她做額外的事。

　　十分鐘后，兩輛直升機降落，護送于明的八名武裝人員從教堂登機開始捕捉活口。

　　本地警方在一小時后到達，然后是軍方，經過商議。大家各自開車前往醫院，有受傷或者驚嚇過度不能開車的，由警方人員擔任司機。

　　上車，曼迪發動汽車將手機充電道：“親愛的。手機可以用了。”

　　“不，我等我的手機。”于明抱歉親吻一下曼迪：“對不起，沒有辦法解釋。不過，以后看見那個圖案，不要去觸碰，也不要在現場表現出你知道這幅畫有何不同。”

　　曼迪點頭：“親愛的。沒有解釋沒關系，但你要注意安全。”在莊園時候，曼迪感覺于明雖然緊張，但是還在可控制情緒呢。但是看見那副畫，明顯的大為不同。

　　于明沉默一會：“真的可以嗎？沒有解釋？”

　　“當然。”曼迪點頭。

　　“卡特羅很可能是殺害你姐姐的元兇。”

　　“…”曼迪沉默，默默開車，許久才道：“親愛的，你對我很好，你會為我考慮。即使涉及到我姐姐的死，你也不方便告訴我。我理解肯定有你的緣故。但我想問，確定是卡特羅嗎？”

　　“八成把握，但是我想運氣好的話，幾天后可以證實。”于明想起藍茜，內心有些感嘆，撫摸曼迪臉頰：“活著真好。”

　　“恩。”曼迪頭輕歪。摩擦著于明手掌：“我們到底是誰贏了？”

　　“恩…你輸了。因為雷恩神父沒有問題，他只是發現問題。”于明道：“不過，我們以后要多些交流，我不應該固執己見，忽視你獲得的情報，否則也不會導致局面失控。”

　　“親愛的，你能認識到這一點，我很高興。”

　　“中國俗話說，患難見真情，我們互相也需要經過磨合。”

　　曼迪笑。雖然還有一些疑云，但是她決定不想，不過她很快臉色陰沉下來，問：“藍茜會怎樣？”

　　“…”于明沒回答，頭看向窗外。確實。獨立調查人可以向藍茜預警，通過保護可以堅持十天。但是獵人的線索就會全斷，他們只要換一個方式玩游戲，沒有人知道他們新獵標是什么，受害者將更多。于明道：“我不能決定什么，她目前還安全。做這個決定的是別人。”藍茜會有數天的安全期，獵手們會偵查獵物的信息，但于明有負疚感，同時也慶幸沒有派曼迪去抓捕卡羅斯。不過如果是曼迪拿起獵標，于明必然會沒有保留的告訴曼迪。至于獵標會不會變化，于明根本不關心。死別人老婆總比死自己老婆要好。

　　曼迪停車路邊，擁抱于明：“親愛的，你有些內疚。”

　　“恩。”于明一笑：“放心吧，我這人沒心沒肺，不會難過很久的。”

　　“…”曼迪笑，開車繼續上路。她才不相信于明這句話，于明表情告訴她，于明很難抉擇，所以他決定把抉擇權推給蒙特羅。

　　進入城市，曼迪突然靠邊停車道：“下車，親愛的。”

　　于明和曼迪下車，他們前面停這一輛同樣號牌的同樣款式的汽車，一個男子走向曼迪的汽車，于明和曼迪上了他的車，鑰匙沒拔，發動車輛走人。曼迪在車上打的電話，于明聽曼迪叫電話那頭人為叔叔，顯然是其父親的好友。于明對此好奇，但是也沒問，如同曼迪對獵標好奇，也沒詢問一樣。

　　在醫院檢查，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中午，伊芳來了，伊芳大概四十四五歲，職業性冷漠表情，客氣寒暄幾句后，對于明道：“抓到一個，擊斃一個。”

　　于明問：“我的手機呢？”

　　“恩。”伊芳將于明手機交給于明，她嘗試著進入手機另外一個系統，但沒有辦法。她不想被于明察覺，所以終止了嘗試。伊芳見于明撥打電話對自己點頭，很識趣的點頭告別離開。

　　于明撥打蒙特羅電話：“發現獵標。”

　　說罷，將事情說了一遍。

　　“…”蒙特羅聽完許久不說話：“你給我出了一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