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臨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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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耕時候，虎山族長曾經派了一隊勇士前來幫忙，外加學習種植的知識。回去后，虎城的周圍，靠近碧清河邊的地方，就開墾出不少水田。至于旱稻小麥和其他作物的田地，虎族早在秋天的時候就已經陸陸續續地開墾了。
泰雅部落的春耕結束后，就派了大批的耕種熟手，去虎族幫忙。由于虎城的城墻圈起來的范圍比較小，只能供部落居住用。因此，他們的田地都在城外，一邊耕種，一邊還有負責放哨警戒的。畢竟春天的草原上，還不怎么太平，偶爾有小股獸潮流竄。
虎族今年水田加旱田，總共耕種了約千畝，也是處于試驗階段。如果產量不錯的話，第二年再學著泰雅擴展農業。一千多畝地，虎族一千多族人，再加上泰雅前去支援的耕種好手，兩三天就種植完畢了。虎族又砍來竹子木頭，在耕地外圍弄上一圈比較堅固的木柵欄和竹柵欄，防止種子發芽后，一些食草型動物來糟蹋。
隨著時間的流逝，泰雅部落的族人們，又開始了狩獵、采集和養殖的有條不紊的生活。而族長一家卻越來越緊張，因為安兒的產期就要臨近了。
安兒那大得離奇的肚子，漸漸有了下墜的感覺，她既緊張又欣喜。迫不及待地為將要出生的寶寶，準備一大堆可能用到的東西。首先就是寶寶的衣物和襁褓。
安兒用洗滌過的細棉布，做了不少內衣、包巾、口水巾。以及一些小帽子、小襪子…春天早晚氣溫比較低，她還準備了連體的夾棉衣物，厚的薄的包孩子的小被子各兩件，另外撕了厚厚一匝吸水性強的純棉尿布——這對于原始人來說，實在是太奢侈了！不過，部落里的族人們，也都恨不得把最好的東西。留給族長和神女的孩子。在他們看來，這是神之子，會給泰雅部落帶來好運和強盛。
阿布這個準爸爸。還在安兒的要求下，親手幫未出生的孩子做了洗澡的小木盆，盆里盆外都用砂石打磨得光滑無比，生怕有什么粗糙的地方。傷到孩子細嫩的肌膚。
另外還做了個小小的嬰兒床。可以放在炕的一頭。嬰兒床下面是平滑的木板，四周是三十公分高的圍欄。嬰兒床里用雪熊皮墊上厚厚的一層，即使春寒料峭的夜晚，也不會冷到。
鷹葉則幫小寶寶做了不少造型別致的玩具，有骨制的風鈴，用各種顏色的花草染成五顏六色，鮮艷極了。還有木雕的小鳥、小劍齒虎、小馬和小象，活靈活現。就是安兒看了也愛不釋手。
達兒聽說產婦生過孩子后，喝魚湯下奶。便拉著他形影不離的小伙伴土娃。纏著阿土帶他到山洞中的地下河，抓那種肉質細嫩鮮美的透明魚。阿土一聽是要養在水缸中，等安兒生下孩子后給她補身子吃的，二話不說，就拎著木桶瓦罐，帶了足夠的火把，向山洞中出發了。
山洞深處的地下河，阿土來了不知多少遍了，整個冬天沒事的時候，他經常一個人跑到山洞中，耗時一整天，拎了幾條透明魚去族長家，說是去蹭飯，其實是想讓安兒能夠多吃些魚養身子。
這次進山洞，他的后面帶了兩只小尾巴，小尾巴知道要花上一整天才能回來，又帶了肉干和饅頭、飯團等干糧，一人捧著一個陶罐，是用來裝抓回來的透明魚的。
山洞里的一些碎石，已經被清理干凈了，走起來雖然還是不怎么平坦，卻也不是特別難走。達兒和土娃都是第一次進入山洞深處，對洞頂的形態各異的鐘乳石，不時發出欣喜的驚嘆。
在長長的仿佛沒有盡頭的山洞中，一大兩小走了很久，兩個孩子的腿都走酸了，卻一言不發地咬牙堅持著。手中的火把也換了兩根，終于聽到了地下河的嘩嘩聲。
“快要到了吧？我都聽到流水的聲音了，阿土，地下河也是流動的嗎？”。達兒聽到水聲，精神為之一振，開口問道。
阿土舉著火把在前面引路，聞言道：“嗯，地下河也跟地面上的河流一樣，是不停流動的。望山跑死馬！盡管聽到了聲音，還要走上一段路才行。你們兩個小家伙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吃點東西？”
達兒的腳早就被高低不平的路磨痛了，他回頭看了一眼同樣流露出疲態的土娃，點頭道：“那就先歇歇腳吧！土娃，來，坐下歇一會兒。我們吃點東西補充體力，好有勁繼續走下去！”
土娃腳上的鞋子，是安兒閑暇十分做的皮單鞋，這時候已經走出汗來了。他脫下鞋子揉了揉自己的腳，接過饅頭夾肉干，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城里的房子陸陸續續地蓋好了，土娃跟叮叮和她剛找的男人，也搬進了城里。城里的房子是按照在部落里的貢獻和年限來分配的，如果只是叮叮和土娃的話，是輪不到他們先搬的。不過，叮叮在春耕的時候勞動賣力，人又長得不錯，最主要的是健康能干，被原來泰雅部落的一個勇士看中了，展開了積極的追求。
叮叮在火災和獸潮中死了男人和孩子，本來沒打算這么快改嫁的。她的意思是帶著土娃，把他當養子一起生活。至于男人嘛，以后遇到合適的再說找不找的事。
這個追求她的男人，是泰雅比較優秀的獵手，雖說比阿布族長、鷹葉和駱這樣的，稍微差了一點，在狩獵隊中也算是佼佼者了。好的男人可遇不可求——這是安兒勸告她的話，叮叮考慮了兩天，便答應了男人的追求。春耕過后，兩人在大巫和神女的見證下，進行了結為伴侶的儀式，就搬進了男人分配到的房子里。
城里房子的分配，是按族人的貢獻程度來分的，叮叮的這個男人也算是個優秀的，因此分到的也是臨街的，距離族長的房子不是很遠。不過，正房是三間的，比族長和長老們的相對小一些而已。
這樣一來，土娃跟達兒離得近了，來往得更密切了。兩個小伙伴，每天起來吃過早飯后，就一直形影不離。兩人一起到后山去割草，一起喂養分派到的動物，一起學習射箭和狩獵技巧。直到晚上的時候，才各自分開各回各家。、
因此今天早上喂好牲口后，達兒去幫安兒捉魚，他義不容辭地跟了過來。一方面是因為跟達兒關系好，另一方面也是想能夠為安兒做些事情。
他的養母叮叮剛來泰雅不久，針線活上次了許多，安兒懷孕在家閑著沒事，就包攬了土娃的衣服和鞋子。
穿著柔軟舒服的葛布襯衣，合腳的鞋子，土娃心中充滿了感激，心中暗暗發誓以后一定要報答安兒的情誼。這不，得知能夠幫安兒做些事情，他毫不猶豫地跟來了。
三人休息了片刻，吃了幾口東西，便被阿土笑著阻止了：“少吃點，留著肚子，一會兒我給你們兩個小家伙烤魚吃。即使不放任何作料，烤出來的透明魚，也鮮美無比。你們就等著享用美味吧！”
阿土帶著兩個小尾巴，一鼓作氣來到了地下河。地下河依然黑魆魆的，火把的微光只能照亮一小部分地方。與安兒那次來不一樣的是，本來擠擠挨挨的透明魚，已經很少能看見了。
阿土取了一個籃子，在里面放了一小塊捏碎了的饅頭，然后緩緩地將竹籃放進了地下河中。不久以后，感覺到手中籃子的動靜，就猛地拎起籃子，就有呆呆的貪吃魚在籃子里面掙扎呢。他將捉到的透明魚，放進裝了水的木桶中，又一次把籃子放進去。
達兒一見，覺得新鮮，忙叫著：“讓我試試，我也用籃子捉魚試試…”
他的聲音，在空闊的空間內不停地回響，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忙又壓低了聲音，小聲地表達了自己的愿望。
阿土把籃子遞給他，告訴他捉魚的技巧：“這種透明魚很少見其他生物，因此不怕生。你要是感覺到籃子里的重量增加了，就說明貪吃的透明魚在吃饅頭屑了，這時候輕輕一拎就能捉到了。”
達兒照著他說的去做，果然很容易就捉到一條一尺多長的透明魚。他興奮地把魚放進自己帶的陶罐內，腦袋湊上去，道：“果然是透明的，連魚骨頭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呢！還有，還有，土娃你看，透明魚是沒有眼睛的。安兒說，地下河中沒有光線，看不到東西，眼睛就失去了作用，久而久之魚的眼睛就退化了…這種透明魚真容易捉，土娃，你要不要試試？”
土娃接過他手中的竹籃，見里面的饅頭屑所剩不多，便又重新捏了一些，才又把竹籃放進水中。他把籃子放得很深，手腕伸進冷冰冰的地下河水中，突然感覺有癢癢的觸感。接著微弱的光線看去，一條透明魚正用嘴巴碰觸他的手腕呢！
他忍著癢一動不動，直到感覺到手中的籃子里有什么在動，才飛快地拎起籃子。一看，里面居然有兩條肥肥胖胖的透明魚呢，難怪剛剛拎起來的時候有些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