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可愛夕梨的打賞,第二更送上…
回到泰雅部落的時候,正是一個彩霞滿天的黃昏。絢爛的晚霞,好似一條條彩練,搖曳多姿,又如朵朵綻開的花蕾,姹紫嫣紅…
狩獵隊已經歸來,在桃子長老的指揮下,有條不紊地分配著獵物。泰雅部落在安兒的建議下,經過部落全體成員的公開公正的推選,產生了四大長老,分別是桃子、鷹葉、駱和老羅,桃子是唯一的女長老。
老羅則是專門負責后勤的,族里的各個手工部門都歸他管理。老羅沒想到自己半截身子埋進土里了,居然還能被重用,當上了長老。自然工作熱情分外高漲,在阿布和鷹葉帶著部落出去展開貿易的時候,把部落里的各種工作打理得井井有條。而桃子和駱,則分別負責一個狩獵隊,負責部落成員們的伙食問題。
泰雅族人們正在排隊領取自己的晚餐,突然有一匹快馬飛奔而來,那是守城門的守衛來匯報族長歸來的消息。
桃子聽了一愣,跟自家男人駱對視了一眼,咧開嘴巴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道:“怎么這么快救回來了?難道咱們的大米和面粉這么受歡迎,才出去十來天,就全部交易出去了?”
那位守衛搖頭道:“馬隊并沒有回來,只是族長和神女安兒,帶著交換到的三四十人先回來了。至于什么原因,還沒來得及問。不過…看安兒的臉色。好像生病了。”
“什么??安兒生病了?駱,你和海鯊繼續分配,我去看看!銘。銘呢?快!快跟我走!!”桃子顧不得手上還沾著獵物身上的血跡,胡亂往自己身上抹了兩把,搶過這個守衛的馬匹,又順手從人群中撈了一臉焦急憂慮的銘,兩人共乘一騎,一溜煙兒在眾人的視線中漸漸消失。
部落擴大后,唯一的不好就是。從他們住的地方到城門,騎馬都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桃子和銘記掛著安兒的身體,覺得這條路更加的漫長。
終于。看到慢悠悠走過來的猛犸象,象背上阿布挺直身子坐著,安兒軟綿綿地靠在他的懷中,慘白著小臉。不時地捂著嘴巴干嘔幾聲。自從在烏拉部落給傷員縫合引發嘔吐之后。就一發不可收拾。空氣中稍微有些異味,她就嘔吐不已;吃東西沾點葷腥,也要嘔吐;就連坐在象背上,猛犸象步伐邁得大一點,她也會干嘔…
十來天下來,本來不大的小臉,瘦成錐子狀,神情也懨懨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一點精氣神也沒有。桃子和銘。看到的就是這一副鬼樣子。
“這是怎么啦?才出去十來天,怎么瘦成這副模樣?阿布,你是怎么照顧她的?這到底怎么回事?受傷了?吃壞肚子了?”桃子這個炮筒脾氣,一看到安兒這副模樣,就心疼地喳喳開了。
銘則慌慌張張地從馬背上跳下來,因為太過匆忙,落地時沒站穩,重重地摔了一下。他顧不得腿上的疼痛,一瘸一拐地朝著猛犸象跑過去。
阿布抱著安兒從象背上跳下來。安兒沖抓住自己的手,檢查有沒有受傷的銘安撫地一笑,道:“我沒事,別緊張。剛剛摔到了沒有,疼不疼?”
銘看著安兒缺乏血色的唇,眼睛一熱,連聲問道:“你哪兒不舒服?頭疼?肚子疼?身上沒有血的味道,應該不是受傷了,難道是內傷?糟糕,我診脈的技巧還沒學好,幫不上你,怎么辦?怎么辦??”
桃子一把將銘擠到一邊,湊過來咋呼道:“你讓開,讓我看看…這到底是…”
“嘔——嘔…”就在她靠近的那一剎那,安兒突然從阿布懷中探出身子,連連嘔吐起來。她這一路吃的東西早就吐光了,吐出來的全部是清水。
桃子猝不及防之下,被她吐了一身,卻顧不上整理自己身上的污物,手足無措地道:“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間吐了起來?”
銘卻從一開始的慌亂中,漸漸冷靜下來,腦中不停地搜尋著在安兒“神書”里看到的關于嘔吐癥狀的病情?難道是吃錯了東西?安兒自己熟悉藥理,平時又是親手做飯,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也許是露宿的時候受涼了?可是,看到她穿得跟大熊似的,晚上有阿布這個人肉火爐在,也不可能會讓她受涼…難道是?
銘把右手的食指,中指,無名指和小指順序放在安兒左手的手腕上,閉目細細感覺從手指上傳來的脈象。三個指頭,清晰地把到了跳動得很歡快的脈象,脈象的跳動,如行云流水,就像珠子在盤中滾動一樣。“脈來流利,如盤走珠”,這正是滑脈的跡象啊!
難道真的是?再睜開眼睛時,銘的臉上閃現出難以抑制的喜悅。安兒在他搭上自己的脈搏的時候,就在觀察他的表情。見他這副模樣,頓時虛弱地笑了,道:“怎么樣?感覺到脈搏與平時有什么不同嗎?”
在銘決心要學習中醫的脈理時,安兒就讓他摸不同人的脈搏,她是最先自告奮勇當試驗品的,當然那時候的她,還沒有懷孕呢!中醫學博大精深,把脈不是那么件容易的事,銘堅持了好幾個月,毫無進展卻從未輕言放棄,一直在堅持下去。
他熟讀了各種關于脈理的知識,把它熟記在腦中,并且魔怔了似的,見人就拉住別人的手,然后探向對方的脈搏。幾個月下來,才剛剛察覺到一絲絲的門道,沒想到這一次終于接觸到了書上寫的“滑脈”,還是從至親的人身上診得的!
他咧開嘴巴,不知道是在替安兒和阿布高興,還是為自己把脈終于有了些許存進而喜悅,臉上的笑帶著些傻傻的味道。
“銘,安兒都這樣了,你還笑!瘋了不成?”桃子一把將銘推開,又要湊上來。
安兒聞到她身上獵物的腥氣,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又開始吐得稀里嘩啦。阿布見狀,心疼地道:“桃子,你里安兒遠點兒。她現在聞不得一絲半點兒的異味。”
桃子像狗狗一樣,朝著自己的兩只胳膊和手上嗅了嗅,眉頭不由得輕輕一皺,自覺地向后退了幾步,連聲道歉:“是我的錯,我的錯…不過,安兒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宰殺獵物收拾肉類面不改色。這會兒怎么嬌氣了,聞不得獵物的腥氣了?”
阿布心疼的表情中,閃過一絲喜悅,頗為自豪地道:“這時候怎么能跟以前一樣?”
“這時候…是什么時候??”桃子一頭問號,鸚鵡學舌般地重復著阿布的話語。
銘從安兒和阿布的表情中,更加確定了自己診脈的結果,真心替他們感到高興。跟阿布和安兒一起成親的鷹紅,已經生下了一個白胖丫頭,一年多了,這時候懷孕還算晚的呢!
他嘴角掛著笑,輕聲為桃子解惑道:“安兒懷崽兒了!她這是孕期的正常反應!”
“懷崽兒了?”桃子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呆愣了半天,才一下子蹦起來,真心替安兒感到高興,連聲恭喜道,“太好了,恭喜安兒,恭喜族長!不過…我從沒見過那個懷崽兒的孕婦有這么大的反應,銘你小子怎么說是正常反應呢?”
銘想了想,道:“醫書中寫了,懷孕初期的孕婦,有反應比較大的,表現為嗜睡嘔吐等癥狀,這些都是正常的。當然,也有沒啥反應的。安兒的身子弱,比較嬌氣,或許這就是她反應大的原因吧?”
聽他這么一說,桃子上上下下打量著安兒,不由得替她擔心,皺眉道:“嗯…經你這么一說,我倒想起來了。安兒胸平屁股小,生孩子只怕會…”
安兒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嚷嚷著:“說誰胸平屁股小呢!!老娘這身材叫玲瓏有致,剛剛好!!阿布,告訴她,姐的胸平不平,小不小?”
“不小,不小!在我看來,正正好好!!是我喜歡的形狀!!”阿布見懷里的小女人炸毛了,趕忙幫她順毛,連聲安慰著,還不忘連連給桃子遞眼色。“胸小”這個詞,是安兒最最忌諱的話題!
桃子抓了抓頭發,嘿嘿笑道:“我這不是關心你嘛!好了,你不讓說我就不說,趕緊回去躺著,看你這小臉白得,真有點嚇人!”
安兒軟軟地靠回自家男人的胸膛,不依不饒地追問著:“說!你嘴上不說,是不是心里也覺得我的胸部沒有部落里其他女人大?你是不是也喜歡那種胸大無腦,屁股跟磨盤似的粗壯女人?”
桃子低頭看了看自己呼之欲出的兩只大“木瓜”,縮了縮脖子:安兒真是個愛記仇的,“胸大無腦”這個詞可真傷人哪!!
阿布有些無奈,又帶著小小的幸福,輕聲哄著那個胡攪蠻纏的小女人。為了應付這個自卑了的小女人,他使盡所有的辦法,累了一身大汗。好在,注意力被分散的小女人,不再嘔吐,本來慘白的小臉,也增添了幾分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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